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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雷鹏领着两人,向南直走,不多时,果然找到一处出口,四人鱼贯而入。
只见,此峡道两旁高拔如刃,仅容一人通行,形势甚是险要,四人进得谷中,举目一望,只见前面一片桃林,整理得非常整齐,桃林中,偶有黄犬走动,显然此处住有人家,不由同时一怔的。
就在此时,突听身后一声冷笑!道:“无生谷,自古有来无回,四位留步吧!”
四人闻一言同时一惊。
梅瑶麟霍然回头,只见身后并立着两个年青汉子,峡道入口两侧,写着三个大字:“无生谷”却是向着谷内。
众人回头一见石壁上的字,不由同时心头一沉。
梅瑶麟心中暗自思忖道:“原来无生谷就在这里,难怪万象公子会将我两个师兄因在这里,其目的乃是想假谷主之手,将我等消灭,看样子今日之局真个难以预料。”
你道以梅瑶麟的武功,何以一见此谷之名,会如此紧张呢?原来,这无生谷的谷主,四十年前,曾是一位名震中原的武林奇人,行道江湖,从未逢过敌手,由于他对事淡泊,罕与人争,武林中人皆称他“离尘书生”后来,年纪渐大,乃改称“离尘叟”
四十年前,他儿子与儿媳,相继为人所算,真凶是谁,无人知道,但在他儿子死后的第二年他曾与中原五位武林魁首,决战于泰山之上,胜负也无人知道,但从此之后,他便隐入山谷之中改谷名为“无生谷”
自退隐之后,性情大变,进谷之人,从无生还者,是以,谷中情形,无人知道。
梅瑶麟扫了两个阻路的汉子一眼,抱拳震声,道:“在下梅瑶麟,因受人陷害,落身贵谷里面的另一谷中,仅此一条出路可走,故而冒昧侵入贵谷,望两位兄台方便一二,借在下等一条出路。”
凤一平芳心一怔,暗忖道:“他怎么如此客气起来了,这可是仅见的一次。”
两个壮汉依旧沉着脸。
右侧一人冷冷笑道:“此谷既称无生之谷,来者自然无生,四位既进此谷,没有什么说的,只有拿出真本事来了。”
梅瑶麟两个师兄,彼此互看一眼,跃跃欲动。
梅瑶麟并不生气,笑笑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两位何必苦苦与在下做对,此谷既称无生,两位就是活人,两位能活,我等何罪该死?”
梅瑶麟话虽说得十分婉转,实含讽刺之意,两个壮汉那有听不出之理,闻言同时大怒,左侧一人怒吼道:“好小子,你侵入无生谷中,不知求饶上还敢出言顶撞,想来不给点厉害你看,你也不知天高地厚。”话落双掌一扬,就要动手。
杨广一瞪环眼,怒吼道:“王八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老子劈了你。”
双掌一挥,就要动手,那知,身子才一动-突被梅瑶麟拉住!冷喝道:“慢点!”话落冷冷的道:“依两位朋友之见,我等是该求饶了?”
右侧大汉冷嗤道:“求饶?哼,现在你们求饶也不行了。”
一层浓浓的寒霜,突然罩上梅瑶麟俊美的脸庞,无穷杀机,,从他明亮的星目中电射而出,他
仰天长笑一声,道:“哈哈求饶?梅某人生平还不知求饶二字怎讲,在下一再相让,两位朋
友却是得寸进尺,敢情两位以为梅某人真个怕了两位不成?”
右侧大汉那肯示弱,狂笑一声道:“你侵我无生谷,尚敢出言不逊,小子,你拿出本领来吧?”
梅瑶麟厉声道:“天下山川原无主,为何我梅瑶麟走不得,两位朋友,你们知道这种行径犹
如剪径之辈吗?”话落放开杨广的手臂。
左侧大汉再也忍耐不住,怒喝一声,飞身攻了上来,大喝道:“老子宰了你。”
杨广一肚子火正自忍耐不住,梅瑶麟才一松手,恰好那汉子扑来,不由雷吼一声,道:“爷
爷正觉手痒。”双掌一扬,已扑了出去,硬接壮汉直击而出的一招“力平五岳”
那汉子自以平日对付进谷之人,每战必胜,养成一种骄横自大的习惯,那曾把杨广放在心上
双掌挟着呼啸之声,直击杨广推出的双掌。
杨广也是个牛性子,自然不会撤招换式。
电光石火殷的一闪,两人的掌力已然接实,只听:“轰然!”一声大震,登时沙飞石走,寒
风袭人,威势竟然非同小可!
杨广连退两大步,脸色一红,显然这一掌,他用了不少力气。
那汉子连退四步,额浮青筋,一双精目,电光闪闪的注定杨广,似乎没料到这光头有这么大的力量。
梅瑶麟心中又是一动,暗道:“此二人的身份,显然只是无生谷的巡谷之人而已,师兄内功原不在我之下上然未能一掌将之击败,此间主人,只怕更厉利了。”
梅瑶麟思忖之间,凤一平已忍不住开声道:“麟哥,大师兄胜了。”
梅瑶麟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这时,那汉子已恢复过来,突然暴喝一声,道:“小辈再接大爷一掌试试。”声落掌到,仍是先前那一招“力平五岳”只是,威力好像比前小了些。
杨广心直,只当他不服,要再拼一掌,见招大笑,道:“小子,你是输定了,啥哈”笑声中,双掌霍然拍出,仍是方才用的一招。
两方面进身都很迅速,眼看四掌就快接实了,蓦地
那汉子身子突然左右一闪幌,身影顿失。
杨广拍出的双掌,已然落空,不由为之一怔。
突听梅瑶麟大喝道:“师兄快闪让!”
杨广一掌击空,已自心惊,再听师弟一叫,更加不知所措;等他转过念来,已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他背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掌,一个庞大的身子,直掼出四丈多远“噗通”一声,落入草丛中。
雷鹏见师兄吃了亏,不由大怒,虎吼一声,掠身扑出,大喝道:“小子,爷爷剥你的皮。”十指弯曲如钩,电抓汉汉子咽喉。
那汉子一招得逞,登时精神百倍,冷然一笑道:“来得好!”转身硬击而来。
杨广、雷鹏虽然有点浑气,但对敌经验却非常丰富,他见师兄方才吃了这一着的亏,那肯再上当。
那汉子双掌一出,他已急忙变招,指顾之间,连攻七掌之多。
那汉子仗着一套怪异身法,虽然可以悠然游走于雷鹏双掌拍出的如山掌影之中,但一时之间
却也无法击倒雷鹏。
凤一平目注斗场,不安的问道:“麟哥哥,他用的是什么步法,怎么如此轻巧迷幻呢?”
梅瑶麟扫了草丛中走出来的杨广一眼,沉重的道:“平弟,你听过-神仙躲影-这个名词的
吗。”
凤一平聪慧无伦,闻言心头一紧,道:“你是说他们用的是“神仙躲影-身法,不过,好像不对,我听说‘神仙躲影’步法,一旦施展出来,无法见其身影。”
梅瑶麟笑道:“他俩只是巡谷之人啊!”凤一平一怔,忧愁的道:“麟哥,你能打得过此间谷主吗?”
梅瑶麟苦笑道:“如果只比内功,我相信宇内能胜过我的,没有几人,但是,如果一这套身法
被此间主人练得炉火纯青之时,则我自信躲他不过。”
这时,场中雷鹏已陷入困境了,他虽然掌力雄浑,胜过那汉子,怎奈无法捉摸其方位,出掌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相反的,那汉子每次乘机进上一招,必把他逗得团团转。
凤一平见此情景,立刻想到梅瑶麟等一下与谷主相逢时,交手的情景,不由愁苦的道:“麟哥哥,那我们岂不是败定了?”
梅瑶麟淡然笑笑道:“你害怕吗?”
凤一平抬眼看看梅瑶麟,突然坚决的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到什么地方我也不怕。”
梅瑶麟闻言心头突然一动,若有所思的道:“可能你真是个女的。”
就在这时,杨广已从草丛中走了出来,一见雷鹏处境危险,登时大喝一声,飞身扑出,道:“傻小子不用怕,我来了。”
那旁观的汉子心头一惊,飞身阻住,道:“你还没有死啊!”一掌硬拍出来。
“轰然”一声大响,草拔石裂,威力与先前他与另一汉子对掌时的情形一般无二,没有一点受伤的象征。
那汉子退了四步,心中骇然忖道:“这家伙怎么打不死?”
杨广一掌占先,登时精神百倍,大笑一声,道:“你爷爷是天上金刚降世的,岂怕你们这些小辈,接招!”
声落已飞身扑了上来,出手就是三掌。
那汉子不敢大意,当下展开奇异的身法,与杨广拼斗起来。
这时,雷鹏已渐渐呈现不支之状,左挡右架,显得吃力非常。
梅瑶麟星目中,突然泛出千重杀机,轻轻推开身侧的凤一平,举步向斗场走去。
凤一平了解他的个性,见状不安的道:“麟哥哥,你要杀他们?”
梅瑶麟毫无表情的道:“梅瑶麟从未像今天这样好言与人商量过,但是,他们却不肯接受,*我非走上那条路不可。”
凤一平不安的道:“麟哥哥,你万一杀了他们,那我们更无法出此谷了。”
恰在这时,与雷鹏交手的壮汉,乘雷鹏转身之际,突使一招“推窗望月”向雷鹏背上拍来,
其急如电。
雷鹏一开头,便怒不可遏,东一掌,西一招,全是硬劈硬挡的打法,招招贯注内力,至此已
然消毫殆尽,虽然明知背后危机已临,但却力不从心,无法及时救应。
那壮汉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好像雷鹏已伤在他掌下了似的。
眼看他两掌已决击在雷鹏背心穴上了,蓦地
一声暴叱道:“朋友,你歇歇吧!”随声一道白影已然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射进场中,电
光石火之间,只听“轰然!”一声大震,挟杂着一声闷哼,那壮汉一个身子,已如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出七八丈远,落地连吐数口鲜血,昏死在地上。
梅瑶麟一招得手,方想再攻另一人,突听一个震人心弦的声音喝道:“林三退下?”
那壮汉闻声知人,急忙飞身退出五丈,回转身子,恭敬的叫道:“参见谷主!”声落人已跪拜下去。
雷鹏环眼贬了几眨,始才想通是怎么回事,咧开大嘴一笑,道:“师弟,俺谢谢你啦,不然背上准挨那小子一掌。”
梅瑶麟没有搭腔,只把一双冷如冰霜的目光,凝视在五丈以外的一块草坪上,因为,那上面站着此间的主人。
此人年约八十开外,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圆圆的睑,红光满面,两道白眉,长达寸许,此人确是一团和气。
梅瑶麟扫视一阵,开声冷冷的道:“阁下大概就是江湖上盛名久着的离尘叟了?”
白发老人看了梅瑶麟一阵,心目中暗自一动,忖道:“此人气度轩昂,英华内蕴,确是一块练武佳料,怎么年纪如此之轻,竟会有这等骇人听闻的内功呢?”他心中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一毫无表情,只冷冷的道:“你是受谁差遣来的?”
梅瑶麟一怔,道:“受谁差遣?”
白发老者冷然道:“否则你自己尚无此胆量进我无生谷!”
梅瑶麟大笑道:“当今武林中,在下还找不出那一个有资格差遣在下,在下进入此谷,虽属无意,但尊驾派人留难,却是有心”
“有心你又待怎样?”
梅瑶麟阴冷的一笑道:“在下想替武林同道打开一条道路,让此处大好景色,供天下人欣赏而不被某些自认为有资格划疆定界的人所独占。”
这段话出自梅瑶麟口中,虽然显得自然而坚定,个听在老者耳中,如觉得非常刺耳,他上下打量了梅瑶麟良久。
老者突然狂笑道:“就凭你一人之力,你以为能打得开此谷吗?哈哈”言下之意虽然轻蔑无比,但却并没有现怒容。
凤一平闻言忍不住插口道:“我麟哥哥打不开,自然还有别人来打。”
白发老者一闻“别人”二字,精目中突然透出千重杀机,阴森森的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
们的来意了,哼哼,自命为武林五魁首的五位高人,竟然只派个小辈前来相探,不嫌太寒酸了一点吗?”
白发老者一番话,只把四人说得莫名其妙。
梅瑶麟直觉出此老与中原五个高人似有着一段很深的怨恨,而且,由此人言辞之中,也听得
出,中原五位高人,必然曾约于近期内比斗。
杨广是个直肠人,心中不明白,就忍不住要问,脱口道:“你说谁派我们来的?”
老者冷笑道:“你们自己心里明白!还用来问老夫吗?”
杨广奇道:“我们明白还问你干什么?”
白发老者也看得出杨广是个浑人,不会说谎,然而,他心中疑念先生,却无法改变,当下抬
眼看看天色,沉声道:“你们幕后的主持人大概快到了吧?”
梅瑶麟见此人不可理喻,也不由为之怒上加怒,冷笑一声,道:“咱们先不说那幕后主持人
是谁,尊驾简单的答覆一句,你打算把我等怎么办?”语气甚是冷傲。
白发老者心中一动,忖道:“此人傲骨天生,决非做作得出来的,莫非他们与那五个老鬼无
关。我倒得慎重考虑一下了。”
当下略一思忖,冷声道:“老夫此谷定名无生谷,你知道老夫要怎么办?不过——今天老夫并不想将你们立刻置于死地,因为,你们尚有利用的价值。”
凤一平冷冷的道:“不知什么利用价值?”
老者冷笑道:“五个高人既然敢派你们前来,必然传过你们几手,以为合你们四人之力,足可以抵挡老夫一段时间,耗去老夫一些真力,然后等他们来下手,老夫之所说你们有利用价值的原因”
凤一平聪慧过人,未等老者把话说完,已抢先道:“就是万一你真个不敌的时候,可以拿我们做护身符是吗?”
白发老者心事被人猜中,不由老脸一红,冷嘿一声,道:“就算是如此吧,不用拖时间了,你们四个一齐上好了。”
雷鹏身子一动,就要出手,梅瑶麟冷喝一声,道:“慢着!”
话落注定白发老者,道:“在下不捡这个便宜。”
白发老者哈哈大笑道:“依你说呢?”
梅瑶麟冷笑道:“我俩单斗。”
雷鹏心中一动,暗道:“好哇!你不叫俺上,原来是想自己快活,那可不行。”转念之间,已提足了功力,准备出手。
白发老者心说:“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吧,老夫就先教训你。”
他忖罢冷笑道:“那你就上吧,老夫决不擒你,直到你们四人一齐出手。”
话落向地上跪着的林三一挥手,道:“老三,去把老二扶起来。”林三叩头起身,向昏死的汉子走去。
老者缓步走上来,停身于梅瑶麟身前五尺处,道:“你先出手吧!”
雷鹏早已准备好了,见状大吼一声,道:“俺先陪你走上两招。”涌身而出,举掌直劈过来
了。
白发老者冷冷一笑,右掌平举,电迎而出。
“轰然!”一声大震,登时尘土弥天,断草飞扬。
雷鹏闷哼一声,一个健壮的身子,直飞出七丈多远“叭哒”一声跌在地上,良久爬不起来
了。
梅瑶麟心头一震,暗道:“果然名不虚传。”
转念之间,大喝一声,人已扑了过来。
白发老者冷笑一声,右掌电击而出,喝道:“你来也是一样!”
声落而掌已然接实。
只听,天崩地裂似的一声大震,地动山摇,石裂草掩!黄沙细土,弥漫达数十丈方圆。
雷鹏与凤一平,闻声心骇,两人四目,全都集中在弥天的尘土中,恨不得透过尘土,一眼看清场中情景。
一阵微风过处,场中景象立现。
只见梅瑶麟身前有三个深达两寸的脚印,那白发老者身前,却有五个之多,一目了然,白发老者的功力,并不如梅瑶麟。
白发老者,此时满脸惊骇之色,他想不通梅瑶麟年不过二十,何以会有这等不可能在的功力他怀疑自己的视觉,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
梅瑶麟毫无表情的冷然笑道:“阁下功力也不过如此,就凭这一点,就能划疆定界,令武林中人裹足不前吗?”言下甚是轻蔑。
白发老者此时已知梅瑶麟并非五位中原武林魁首派来的了,原想找个机会下台,放四人离去的,然而,梅瑶麟的话,却使他无法下台,怒哼一声,道:“老夫已知你与他们无关了,原想放你等过去的,不过,你口头大过于狂妄,是以,嘿嘿,老夫想把你留在谷中。”
梅瑶麟冷森森的一笑,道:“就是你要放在下走,在下也不会走的。”
白发老者心怀鬼胎,闻言老脸阴光一闪,冷声道:“那是为了什么?”
梅瑶麟大笑道“哈哈为了什么?为了在下言出必行,要在下走,你只有把此谷开放,任人来往。”
白发老者闻言心头顿放,抬头看看天色,心中闪电忖道:“此时不下手,可就晚了。”
转念间,把头一低,突然大喝一声,道“那你就留下吧!”话声未落,人影已杳,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已向梅瑶麟背上拍到,其急如电。
梅瑶麟见他人影一失,心中灵光登时一闪,暗道:“‘神仙躲影’,念头未落,压力已到,此时回身显然已来不及了,当机立断,双手向后一甩“倒打金钟”反扫而出,人却乘机向前飞去。
“拍”的一声轻响,梅瑶麟闪电转身,那知,目光到处,仍不见白发老者,而那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又已攻到身后。
梅瑶麟心中大骇,闪电忖道:“此人功力虽不如我,身法却决过我多多,如果不出奇计,将
之摆脱,早晚要伤在他掌下。”
转念不过一瞬之间,他脑海中已想出办法来,双掌向后一甩,又是一招“倒打金钟”向后拍出,身子再向前飘去,与方才一般无二,看来好像仓促无比。
白发老者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我看你能躲过几次。”身子一动,惊电般的向梅瑶麟身后追去。
那知,他身子才一动,突见梅瑶麟急动的身子一停,闪电凌空而起。
白发老者原先只当是梅瑶麟向前奔走的目的,只是为了避招,那会料到他已想出反攻之策,当下不由一怔。
就在此时,蓦听空中梅瑶麟冷冽的寒笑一声,道:“老儿,你认命吧!”
说话问,接连拍出一十八掌,但见掌影漫天,笼罩了十丈方圆,狂风如剪,挟杂着呼啸之声威猛骇人之极。
白发老者一抬头,不由心中大骇,此时要想退出圈外,显然是不可能了,猛然把心一横,深吸一口真气,左右一幌,在掌风中闪躲起来。
一十八掌的掌风,虽然是一掌跟着一掌拍出来的,但中间却多少有些间隔时间,白发老者,就是想利用这些短暂不过一瞬的时间,来把一十八掌避过。
只见,阵阵强风狂细如天降的根根重柱,打得地面噗噗作响,随着一个个深坑的出现,黄土
早已扬满数十丈。
十八掌连环劈过,梅瑶麟不敢降落尘土之中,双臂一抖,身子突然向后电射而出,落出尘土之外。
梅瑶麟身子才一着地,突听身侧一个娇音欢声道:“麟哥哥,你真了不起。”
梅瑶麟吓了一跳,只当是白发老者已仗着“神仙躲影”身法追到了,想也没想,双足一点地面,人已侧身出三丈多远,扬手就要出招。
那近前之人,正是凤一平,他见状忙叫道:“别打,是我。”话落不由格格笑出声来。
梅瑶麟这才看清是她,不由把脸一沉,轻叱一声,道:“顽皮。”
凤一平笑容一收,正色的道:“人家关心你嘛!谁叫你那么紧张了。”话落举步向梅瑶麟走去。
梅瑶麟怕白发老者突然冲出,话落已转身凝视着尘土弥漫的范围之内,不再注意凤一平了。
凤一平走到梅瑶麟身侧,见他不说话,知道惹他生气了,轻轻扯住梅瑶麟的衣袖,幽幽的说道“麟哥哥,你生气了,我,我并不是真的吓你,实在,实在是由于太过于高兴,所以不能自制。”击落美目中,已浮现泪光。
梅瑶麟闻言一动,一转脸,突然发现凤一平的脸上已挂满泪珠,心中不由一动,暗道:“他怎么这么爱哭,唉!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转念问,忙道:“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快别哭了。”
凤一平-赌气似的小嘴一嘟,道:“你时常喝叱人家,就不想想,人家对你的心,连我爹娘都舍不叱我,只有你”抬头,突见梅瑶麟一向平静的俊脸,此时竟显得那么激动,星目中不轻易浮现的忧郁之色,此时竟然是那么浓,他一呆,忙道:“麟哥哥,你怎么了?”
梅瑶麟一怔,突然淡然的轻声道:“平弟,你很幸福。”声音低沉而缓慢,有些羡慕也有些凄凉。
凤一平一惊,他从来没见过梅瑶麟如此黯然过,过去,他虽觉得梅瑶麟似曾受过什么打击。
而把一切看得异常淡泊,但却从未见他形之于色。
他,近似哀求的盯住梅瑶麟失神的俊脸,道:“麟哥哥,你心中一定想到了很多!能告诉我一些吗?我,我愿意替你分担一点的。”
梅瑶麟有点近似茫然的笑了笑,道:“人世之间,没有人能补给我,我所缺少的,人,愿有该有些缺憾才算得上是人生,是吗?”
蓦地,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起自背后道:“梅瑶麟,也许老夫能补给你、你所缺少的。”声落,一只手已抵在梅瑶麟背心穴上。
凤一平闻声骇然抬头,只见,梅摇麟背后,正站着那白发老者,黄土满脸,身上灰袍,业已破了数处,显然,他几乎丧命在梅瑶麟掌下。
凤一平骇得花容苍白,颤声道:“你!你也是江湖上成名之人,这等事,你!你下得了手吗?”
白发老者冷森森的这:“不错,正因为老夫是江湖上成名的人,所以才必须杀他。”
杨广、雷鹏呆呆的互望一眼,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朋友,你下手吧!”
白发老者冷笑道:“你不怕死?”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在下虽然还有几桩事未了,不想就此死去,但却不想向你这种人求情,阁下死了那条心吧!”
雷鹏见师弟受制于人,心中似如火焚,怒吼一声,道:“老杂种,你,你有种放了我师弟,我与你大拚上三百合。”话落大步而来。
老者冷喝一声,道:“站住!”
雷鹏此时投鼠忌器,不敢任性,只得站在当地,厉声吼道:“老杂种,你如果敢伤我师弟,爷爷把你这王八谷夷为平地。”
杨广也道:“对对,夷为平地。”
白发老者冷冷一笑道:“梅瑶麟已落入老夫手中,你们还想活吗?”
话落冷冷一笑道:“梅瑶麟,你该知道的,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了,你的生死,只在老夫一念之间。”
梅瑶麟闻言突然大笑一声,道:“哈哈老儿,梅瑶麟每一句话,都曾考虑过,大丈夫干脆利落,何必婆婆***,梅某人既已落入你手中,宰割当然由你。”
白发老者精目中杀机一闪,阴声,道:“果然是条汉子,老夫成全你吧!”
凤一平见状突然大叫一声,扑进梅瑶麟怀中,双臂一圈,紧搂着他的劲项,轻声泣道:“麟哥哥,你说过不离开我的。”
话落脸已伏在梅瑶麟肩上,泪下如雨。
梅瑶麟淡然一笑,叹道:“平弟,生死异路,望你好自为之,如果能出得此谷,望你到归凤国替小兄走上一遭,告诉一个姓梅的人,就说,梅瑶麟已死在中原了。”
凤一平哭道:“不不,我不去,你说过不离开我的,死了,我也不许你离开我。”
由发老者不耐的冷喝道:“阁下该离开了,否则,老夫内力一吐,难免不-伤到你。”
凤一平突然抬起泪眼模糊的美目,满含恨毒的盯在老者睑上,冷冷的道:“杀一个与杀一对有什么分别,阁下何必假慈假悲。”
白发老者阴声道:“老夫是想替阁下保存一些实力,以便贵友死后,你们可以合三人之力,向老夫寻仇。”
凤一平切齿道:“好宽大的胸怀啊!你知道合我三人之力,也非你之敌,是以才敢放我的,哼,你既有这份雄心,为什么不放我麟哥哥呢?”
白发老者,与凤一平怨毒的目光一接触,心头登时一沉,老脸惭愧的一红,沉声道.“也罢老夫只好成全你们了。”
话落提劲欲吐,但却始终吐不出去,心中暗呼一声,道:“罢了,罢了。”
白发老者抬头注定凤一平道:“你们三人可以离开了,老夫决不伤害你们,原你们能尽速来替贵友报仇。”
凤一平坚决的道:“我决不离开他。”
白发老者一楞,道:“阁下这是为了什么?”
凤一平突然伸手拉下头巾,一蓬青丝,登时垂落双肩,她冷冷一笑,道:“我为了什么?夫妻原是同命鸟,我为什么要舍他独去。”
梅瑶麟看看她背上垂落的青丝,心中这才知道,他,原来真的是个女子,过去一切,一幕一幕映现脑海,那些,他以为无法解释的谜,现在都可以解释了。
就在这时,谷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道:“我果然没猜错,你是那小公主。”
只是,那声音太低,而在场的人,又各有各的心事,是以,谁也没有听到。
白发老者右手一颤,额上突然浮起根根青筋,当年,儿媳别离自己时的情景又浮现眼前,她曾说过许多话,但却只有一句他记得最清楚“夫妻原是同命鸟”结果,她真的永远追随自己的儿子去了。
白发老音缓缓撤开自己的手,沧然而沉重的道:“好好好,幸亏你现了本来面目,否则,老夫这一生将永远生活在恨与悔中了,年轻人,你们走吧!”
凤忆萍的眸子中又浮现了泪光,怨毒的光芒已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真诚的感激,她轻轻的道:“谢谢你,谢谢你成全我夫妻。”
梅瑶麟木然的抚摸着怀中凤忆萍的秀发,似自语的道:“你果然是那归凤国的公主,两个梦一定有一个是真的,公主,你能告诉我皇太出困了没有吗?”
凤忆萍觉得梅瑶麟的话突然生分了很多!他恐煌的紧搂着梅瑶麟,轻泣,道:“麟哥哥,我不要做公主,我要做你的妻子,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记得,你答应过是吗?”
雷鹏、杨广木然的对看一眼,方才是过度的惊骇而使他俩发呆,现在过度的惊喜,竟也同样令他们失神。
雷鹏木然的张嘴道:“傻小子,我有点糊涂了,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
杨广道:“俺也不知道,也许不能哭,也不能笑。”
梅瑶麟仍问道:“告诉我,皇太后出来了没有?”
凤忆萍轻声,道:“出来了,已回国了。”
梅瑶麟深深的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不知是谁救的。”
凤忆萍一听梅瑶麟问到救她母女之人,登时神采飞扬,娇声道:“噢,麟哥,那位姊姊本领可大著呢!她先后进过风雷洞三次,都是来去无踪,小妹的武功,就是他传的,你知道吗?”
白发老者一听风雷洞三字,脸色微微一变,问道:“姑娘可曾看到你那位姊姊带走什么东西吗?”
凤忆萍摇头,道:“不知道,因为,她来去我都不知时候。”
梅瑶麟问道:“难道她救你们的时候,没人发现?”
凤忆萍得意的笑道:“我那姊姊来去如轻风一阵,别说中原武林还只把风雷洞包围了百里,就是千里,只怕也无法看见我那姊姊一点蛛丝马迹。”
雷鹏忍不住插口道:“这么说来,你那姊姊不是神仙,也该是个老太婆了?”
凤忆萍转过身来,偎在梅瑶麟怀中,面对二人,道:“才不呢!我那姊姊年龄只有二十岁,是天下第一美人。”
杨广闻言,突然楞头楞脑的道:“好公主,俺给你作揖了。”
话落竟然真个拜了三拜。
凤忆萍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大眼睛眨了两眨,道:“你拜我做什么?”
杨广咧嘴干笑两声,红着脸道:“下次见着她时,请你给俺介绍介绍,俺虽然不大明白,也绝对会好好待她的。”
凤忆萍一怔,突然“格格”娇笑道:“你想娶我那姊姊啊?告诉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我那姊姊说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的,你这话要是给她听到了,准有你受的。”
杨广环眼一瞪道:“女大要嫁,是必然的事,难道你那姊姊想等人老珠啊唷!”话未说完,突然手抚右颊,蹲了下去,连吐出好几口鲜血,带着一颗大牙,在他的脚边,落下一颗松子。
梅瑶麟心头大震,暗道:“我师兄生就铜筋铁骨,内掌难伤,此人仅凭一颗松子上见能打落他一颗大牙,其功力之深厚上不已达不可思议之境。”
雷鹏没看到那颗松子,见状笑道:“好哇,生就光棍命,还想讨老婆,天罚你了。”
杨广疼痛澈骨,正自一肚子火,闻言一跃而起,举掌就打。
梅瑶麟冷喝一声,道:“你们又要干什么?“”
二人始才住手。
杨广道:“等小师弟不在的时候,咱们再算账。”
雷鹏道:“俺才不怕你哪!”
梅瑶麟突然问道:“你那姊姊叫什么名字?”
凤忆萍道:“我不知道,她只告诉我说,将来遇难时,只要高声说出两句话,就可没事了”
白发老者此时也发现事不寻常,脱口问道:“什么话?”
凤忆萍这:“日如金轮月如钩,凤游九洲神鬼愁。”
白发老者闻言登时脸色惨变,脱口道:“她可曾给过姑娘什么标记?”
凤忆萍根本就不知道这两句话包含丁什么,是以,屡次临难,都不曾提及,见白发老者脸现惊慌之色,不由一楞,从项间掏出一条项链,一扬手道:“我那姊姊送我这只凤凰,我怕太小容易丢掉,就把它系在项链之上。”
梅瑶麟一抬星目,只见那是一只拇指大小,展翅飞翔的金质凤凰,双目镶了两粒小小的红宝石;嘴色丝翡翠,栩栩如生,不知出自那个神工巧匠之手。
白发老者一见那只金色凤凰,突然“噗的!”一声,跪地叩头,道:“老汉离尘叟,不知姑娘是‘金凤玉女’的妹妹,方才冒犯,万求姑娘掌下开恩,饶老奴一命!”
凤忆萍一呆,楞楞的看着梅瑶麟,不知如何是好。
梅瑶麟望着怀中娇憨的人儿,低声,道:“公主,快叫他起来吧!”
“公主,公主,你叫我公主,我就不叫他起来。”
就在这时,突听崖上响起五声震天长笑,这:“哈哈柳老儿可是战输求饶了?”
梅瑶麟闻声心惊,忙这:“萍妹,快叫他起来。”
凤忆萍这才回嗔作喜,道:“麟哥哥,我听你的话”
话落娇声,道:“你起来吧,没罪了。”
“离尘叟”叩谢一番,一跃而起,冷声道:“五位果然守时。”
梅瑶麟轻声,道:“公主”
“不来了,你又那么叫!”除了梅瑶麟身遇危机之外,不管如何危机的情况之下,她永远也不知道着急。
梅瑶麟苦笑一声,连忙改口道:“萍妹,快把金凤收起来。”
凤忆萍这才把金凤收入怀里,娇躯仍偎在梅瑶麟怀中。
梅瑶麟招手把两个师兄唤过来,沉声,道:“此间的事,与我们无关,不许妄生风波。”
两人点点头,表面上是答应了,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跟这五个家伙打上一仗。
梅瑶麟抬眼望去,只见桃林外,散立着五个奇形怪状的人。
右首第一个,是个白发箫箫,身着红色道袍,面色赤红的老道士。
第二人,是个鸠面驼背老媪,手拄一根青钢手杖。
第三人,面色灰白,身材颀长,一身不知浆洗了多少次的褪色蓝布长衫,显得穷兮兮的,五人之中,却倒以他最斯文。
第四个是个圆睑细日老者,天生一个秃头,光可鉴人。
第五个,衣着华丽,但却生就一付凶相,暴眼钢眉,横肉满面,年约六十上下。
梅瑶麟看了一阵,心说:“单由这些人的长像,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善类。”
“离尘叟”嘿嘿干笑两声,道:“老夫这无生谷中,难得五位同来,嘿嘿,今天真是蓬毕生辉,贵客满谷了,嘿嘿!”
声声冷笑中,充满杀机。
右首身着道袍的老道开口道:“老夫来自南岳,却没想到在半路上竟碰上了中岳的,荷荷,难得有人陪老夫同来荷荷。”
光头老者闻言怒道:“南岳道人,你口头上可要干净一点,哼!”南岳道人冷冷的道:“贫道生就这付嘴脸,就是洗也洗不干净,北岳秃你可是想替贫道清理清理?”
语含讽刺,毫不相让。
北岳秃似是个烈性急燥之人,闻言飞身而出,扬手一掌,就向南岳道拍去,冷声喝道:“秃子正有此意。”
掌出狂风如飙,呼轰之声,犹如雷鸣,功力似乎不在“离尘叟”之下。
南岳道人也非省油之灯,见招冷突一声,道:“嘿嘿,北岳秃,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当看这么多人,让你除垢也不好意思。”
他嘴忙手可也没闲着,早已拍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登时沙飞石走,尘土弥漫,把边上的其他三人,全罩在尘士之中。
风过灰移,只见两人的面前,各留下了两个深达三寸的足印,显然是个势均力敌之。
“离尘叟”见状心头暗松,忖道:“原来五人并非预约而来,这样倒容易对付了。”
南岳道接了一掌,毫无表情的道:“人说来而不往非理也,北岳秃,你也接贫道一掌吧!”声落一掌已拍了出去。
北岳秃那肯示弱,冷喝道:“接就接,怕你?”
“轰然!”一声,两人又对了一掌,仍然势均刀敌。
侧立的其他三人,谁也没动过,宛如二尊石人,被灰尘吹得满身土泥,灰头土脸的也令人好笑。
北岳秃好像已打出了真火,戟指骂道:“老杂毛,过来,咱们较量较量。”
南岳道冷笑道:“没毛的,道爷怕你不成?!”话落举步欲上。
突然,那灰白面皮的穷酸道:“两位这是何苦哉?我们来此是办正事的啊!”他虽然开了声却只有嘴动,好像生怕把身上的尘土震落似的。
他一开腔,鸠面驼背老妪突然一顿钢杖,喝道:“东岳酸,他们打他们的,关你个屁事,你败坏了老娘的眼福,该当何罪?”声落当头一枝,向东岳穷酸劈落,杖出隐带啸声,威力骇人。
东岳穷酸也是五位奇人之一,那会受欺于人,闭声一笑,道:“西岳妪,咱穷酸乃是好意啊!”声落身子一撤,避过当头一杖,闪电弹出三指,向西岳妪击到。
西岳妪一杖没击中,一振手拉回钢杖,方待再攻。
东岳穷酸的指风已到,她知道此指的厉害,当下飞身向侧让开。
锦衣汉子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咱们既然不期而会于此,当然目的相同,难道只凭三拳两脚就能解决事情吗?”
北岳秃细眼一瞪,道:“中岳暴,我俩方才表演了两招,他们才打了一招,你放的什么屁,破坏了老秃子好事。”
南岳道也狠声道:“贫道也要你赔!”
“北岳秃”、“南岳道”一左一右围了上来,似想同时下手。
“离尘叟”心中暗乐道:“打伤一个少一个,等下老夫就可坐收那渔人之利了。”
凤忆萍见状低声问梅瑶麟道:“麟哥哥,你看他们会火拼起来吗?”
梅瑶麟摇摇头道:“我看不会,我总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
雷鹏是个直肠汉子,闻言不解的问这:“什么诈?”
杨广接口道:“诈就是诈了,又有什么诈?”
雷鹏这:“你懂个屁!”
“起码俺不用问。”
一言下甚是得意,直把雷鹏的肺都决气炸了。
凤忆萍低声娇语道:“你是说五人来得并非偶然吗?”
梅瑶麟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是偶然?”
凤忆萍摇头道:“我觉得决非偶然。”
这时,中岳暴似是已看出两人企图,暴眼一闪,冷光如电,阴笑:“两位以为那么容易就收拾得兄弟了吗?”
“北岳秃”冷哼道:“你以为能逃得了不成?”
中岳暴冷然大笑道:“哈哈我中岳暴虽然胜不了两位,但两位想将我中岳暴除去,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那时,在下黄泉道上,数时可待,与两位相会。
南岳道与“北岳秃”都是久走江湖之人,江湖风险,岂有不知之理,两人互看一眼,再看看侧立的两人,不由犹疑起来。
“西岳妪”冷冷的启动干瘪的嘴唇,道:“哼,中岳暴,你把老身看成何许人了?”白发无风自动,似是恼怒已极,只差没动手而已。
“东岳酸”也道:“咱穷酸可是知书达理之人。”
两人不开口还好上,这一开口,南岳道与北岳秃可都更犹疑起来了,他们虽然是照计而行,但心中却各怀鬼胎,谁也信不过谁。
南岳道干笑两声,道:“嘿嘿,贫道退出。”
北岳秃见南岳道退出,心念一转,也道:“咱秃子暂时把这笔账记下了。”
中岳暴残暴无比,暗自冷笑一声,道:“两位就是不记,咱中岳暴也不会忘怀,反正山不转路转,咱们总有算清之日,哼哼。”话落收回功力。
“离尘叟”见一场风波平息,心中暗自失望。
“东岳酸”朗声一笑道:“今日之局,不易久待,我们总得想出个速决之法,不然,夜长梦多,只怕别人捷足先登,离尘兄以为如何?”
离尘叟冷笑道:“你划下道儿来吧!”
“西岳妪”干笑道:“那东西在那里?”
离尘叟道:“就在老夫身上。”
“南岳道”抢口道:“可否拿出来看看?”
离尘叟大笑道:“哈哈玄武图天下奇珍,岂能任人看的,五位只要有本领将老夫放倒,何愁得不到。”
五人闻声心头同时一震,不由自主的举目向四周望去,似乎生怕别人听到。
北岳秃冷哼,道:“老儿,你是怕知道的人太少了是不是?”
离尘叟狂笑道:“就是老夫要他少也少不了,多年以来,万象公子围困风雷洞,你们以为其目的何在?”
梅瑶麟与凤忆萍闻言同时一怔,彼此互看一眼,静静的听下去。
东岳酸冷笑道:“那只怪你自己孤陋寡闻,谁不知道他围困风雷洞的目的是想困住归凤国皇
后与公主,企图霸占人国,争帝一方?”
离尘叟狂笑道:“哈哈孤陋寡闻的只怕是五位,归凤国皇后与公主,早已被‘金凤玉女’救走,万象公子耳目遍天下上有不知之理,但是,他却把风雷洞守得比先前更紧。”
五人一听到“金凤玉女”四字,脸上不由同时变色,几乎是同时齐声惊呼,道:“金凤玉女?金凤宫的人,重现江湖了?”
言下这意,充满了疑惑与惊惧,许久许久才平静下来。
“东岳酸”心念一转,冷笑道:“离尘叟,金凤宫倒是一个很好的吓阻力量.只可惜,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金凤宫已经绝迹武林近二十年了。”
话落一顿,笑道:“我们今日既然五人同来了,也算难得,就这么办吧!今天我们总得想出一个完善之策,把玄武图之事解决掉,以免离尘兄永远担心,难以离尘,我们也可以从此不必勾心斗角,往无生谷跑。”
五人自从听说“万象公子”明知公主皇后已离去,仍围困风雷洞不舍,虽然疑是离尘叟恐赫之词,但心中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担心夜长梦多“西岳妪”当先开口赞成,道:“此言倒很有道理,你说怎么解决呢?”
“东岳酸”看看其他三人,摇头笑道:“兄弟可不敢妄言,嘿嘿”其他三人心中也已赞同,闻言同声,道:“卖的什么关子,说啊!”“东岳酸”道:“如果兄弟之言不对,四位可不能群起对付咱一人。”
其他四人急道:“一言为定。”
“东岳酸”这才道:“好吧,依兄弟之见,我六人功力不相上下,正可分成三对,以内功比斗来解决,离尘兄此谷平日少有人来,正合此战略,不过”
北岳秃不耐烦似的这:“不过什么?有话不干脆讲,真他妈的急人。”
“东岳酸”精目一瞪,道:“你骂那个?”
话落就要动手。
其他的三人,此时都觉得此法甚好,一见北岳秃打岔,不由同时震怒起来,齐声,道:“那个打岔?”
北岳秃见众人不满于他,可不敢干犯众怒,冷笑一声,道:“穷酸,咱们之间,也有一笔的呀。”“东岳酸”冷笑道:“那敢情好。”
“西岳妪”开口道:“你方才话好像还没说完?”
“东岳酸”道:“不错,内力比斗最忌外人干扰,是以,以兄弟之见,此谷除我六人之外,不应该再有其他人存在。”
南岳道开声,道:“对对,把他们统统赶走。”
梅瑶麟冷冷一哼,对凤忆萍道:“萍妹,咱们得打头阵了。”
凤忆萍道:“看样子他们好像要把我们赶走。”
“东岳酸”此时却开口道:“玄武图已为外人所知,俗语说,水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赶走了,谁能担保他们不再来?”
梅瑶麟心中一怒,暗道:“此人好狠毒的心肠?”
“西岳妪”冷声道:“此言有理,谁去把那几个小子解决掉?”
“东岳酸”沉声喝道:“慢着,我们还不知道主人同不同意呢?”
话落抬头笑道:“离尘叟以为兄弟此法如何?”
“离尘叟”暗自忖度形势,心知五人既已同意,自己如果不答应,必引起五人围攻,先遭殃的必是自己,倒不如答应他们,或可有一丝生机,反正论单打独斗,五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忖度形势,抬眼冷笑道:“正合老夫胃口。”
“东岳酸”道:“我们之中,谁去解决那些人?”
中岳暴脱口道:“我去!”
话落未等四人同意,当先向“离尘叟”两个手下冲去。
“西岳妪”也冷笑一声,向梅瑶麟这边走来。
凤忆萍仰脸问道:“麟哥哥,我用金凤令解决他们好吗?”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在下不愿受人庇护,萍妹退开些,你用那金凤令保护自己吧!”话落推开凤忆萍,向“西岳妪”迎去。
“东岳酸”朝其他二人一使眼色,同时飞身到离尘叟身侧,站成三才方位,将之困于核心。
“离尘叟”一怔,冷笑道::“三位想群攻啊!”“北岳秃”道:“不必,在谷中生灵未除尽前,你最好别动。”
就在此时,那边传来林三一声惨号,接着又是一声。
“离尘叟”脸色一变上又平静下来,形如没事的一般。
杨广向雷鹏一使眼色道:“喂,来了,咱们齐上。”
雷鹏早已磨拳以待,闻言暗中点点头。
恰在这时“西岳妪”已站在梅瑶麟身前五尺之处,干瘪的嘴一动,说道:“小子,你自裁了吧!”
梅瑶麟冷冷一笑,方想开声,突听身后两声暴喝,道:“还有我俩呢!”声落已扑出两条人影,直射向“西岳妪”人未到,狂风已然先至。
梅瑶麟一怔,回头一看,身后两个师兄已然不知去向,心头方自一惊,前面已传来一声“轰然”大响。再回过头来,只见两个师兄,已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心头不由大骇,暗忖道:“我两个师兄,练有护身罡气,就是站着不动,挨上一两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西岳妪’的功力,与离尘叟不相上下,怎会一掌便把两人打倒了呢?”思忖之间,再向地下一望,只见两个师兄,脸色苍白,似已断气,不由呆住了。
“西岳妪”心中也同样在怀疑,她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两人合力的一击,曾把她震退了两步去,就是不如此,也决不至于不济至此,一招便自倒地。
但是,她却不出言点破,不是吗?这正好借机发挥,扬眉吐气一番啊!
梅瑶麟也是惊骇过度了,要不然,他一定可以看到两个师兄身边的两颗松子,而知道此非“西岳妪”之功。
“西岳妪”咧咧干嘴,尖声道:“小子,轮到你了。”
悲伤化成愤怒,仇火烧红了梅瑶麟的星目,厉喝一声,道:“老虔婆,纳命来!”声落掌到直击“西岳妪”胸口。
“西岳妪”一招之下,把两个看来比梅瑶麟壮得许多的汉子击倒,早已气焰万丈,那把梅瑶麟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纳命的只怕是你。”单掌一挥,迎了上来。
“西岳妪”掌出一半,突然发觉情形不对,梅瑶麟的功力,似乎还在她之上,心中一骇,再想撤招已来不及了。
只听“轰然!”一声大震过处,登时沙土漫天,草叶横飞。
“西岳妪”连退七大步,胸口气翻血涌,右臂酸麻难举,一根钢杖,也觉得加了不少重量。
梅瑶麟此时心怒如焚,直恨不得把“西岳妪”碎尸万段,见一招将她击退,那肯就此罢手,就在“西岳妪”抬头之际,他已再度扑了上来,狞声阴笑道:“老虔婆,你认命了吧!”招化“犁庭扫穴”立掌如刃,朝“西岳妪”右肩劈下来,掌出带起一声锐啸,甚是骇人。
“西岳妪”此时右臂难举,更为梅瑶麟摄人的威势所骇,心理上,与肉体上,双方都已先败了三分,见状不由自主的顺势用钢杖来挡。
梅瑶麟此时人已近似疯狂,厉叱声中,一掌劈在杖上,只听“当的!”一声,那根钢杖,已被他一掌硬生生的切去半截。
这等神威,确实骇人听闻“中岳暴”杀了离尘叟两个手下,正自得意的向这边走来,一抬眼,也不由骇然停步。
梅瑶麟此时已再度里身扑了上来。
“西岳妪”此时斗志全失,见招直骇得东奔西走,茫茫如丧家之犬,脸上得意之色,业已变成了紧张与恐怖。
“东岳酸”人最阴沉,见状大吼一声,道:“中岳暴,怎不助她一臂之力?”
中岳暴闻声一怔,登时清醒遐来,大喝一声,涌身向梅瑶麟扑到,闪电攻出七掌之多,才算把“西岳妪”的危机解除。
梅瑶麟让过“中岳暴”七掌,冷喝一声,反身攻上,出手也是七掌,反把“中岳暴”逼得连连后退。
这时“西岳妪”已缓过一口气来,细一思忖,觉得丢人无比,越想越气,忍不住厉吼一声又向梅瑶麟攻来。
梅瑶麟以一敌二,毫无惧色,仍自攻多守少。
“东岳酸”想了想,突然这:“如此打下去,何时方了,兄弟也加上一个好了。”话落大喝一声,加入战圈。
凤忆萍见他们三个打心上人一个,心中大急,突然伸手拉出项间金凤令,高声疾呼道:“日如金轮月如钩,凤游”话声未落,突然闷哼一声,跌倒地上,那位置,恰好是一块大石之后的。
这边“东岳酸”一旦加入战圈,形势立时改观过来。
梅瑶麟先前一鼓作气,横冲直撞,真力消耗太多,此时稍一平静上,立觉体力不够,大有难以应付之势。
这时“西岳妪”也已完全恢复了常态。
转眼之间,四人已斗了将近五十招,突然,斗场中梅瑶麟闷哼了一声,被“西岳妪”斜刺里击中一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西岳妪”恨他入骨,见状冷喝一声,断杖一挥,向梅瑶麟头顶上击去。
蓦地——
一个冷如玄冰的娇音,道:“尊驾如此不知进退吗?”
那声音冷得令人毛骨悚然而立。
“西岳妪”举杖的手一哆嗦,真力全泄,钢杖也收了回来,抬眼向发声处望去。
其他二人,也同时跳出圈外,一齐抬眼向来人望去,目光到处,不由全都一怔,几乎全有一个同样的念头:“此女好美!”
只见,那少女一身金衣,眉目犹如画中玉女,只是,艳如桃李,冷如冰霜,令人望而生畏。
“西岳妪”上下打量了少女一阵,见无什么奇特之处上时冷叱道:“丫头,你是谁,敢阻挠老娘的好事?”
金衣少女好像与她有着不解之仇似的,冷冷的道:“本姑娘本来体念上天好生之德,想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却硬要往鬼门关里闯,哼,你们两个办你们的事去吧,此人留下。”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有慑人的威严“东岳酸”与“中岳暴”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金衣少女美目中杀机一闪,冷喝道:“你们为什么不走?”
“中岳暴”沉声这:“姑娘是什么人,敢命令我们。”
金衣少女冷声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东岳酸”拱手笑道:“姑娘想必是位大有来历的人,何不把大名见告一声,以免不知而冲撞了姑娘。”言下甚是客气。
你道“东岳酸”何以会突然客气起来,原来,他由金衣少女的一身金衣,突然想到了“金凤宫”
金衣少女冷笑道:“这么说三位是真想知道了?”
“西岳妪”忍不住怒吼道:“难道还有假的不成?”金衣少女粉脸上杀机一闪,冷声道:“三位看看这是什么?”话落右手缓缓伸了出去,
掌心上平放着一只金色凤凰,与凤忆萍方才所拿的一只完全一样。
别看这三个人凶顽无比,当下一见那只金凤上如老鼠见了猫,全身颤抖起来。
金衣少女森森一笑,高声叫道:“日如金轮月如钩,凤游九洲”
东岳酸末等她吟完,已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万望姑娘高抬贵手,我等实不知姑娘就是‘金凤玉女’。”
话落连连叩头。
其他二人,也同时跪了下来,叩头直如捣蒜。
金衣少女冷冷的道:“本姑娘还无意取你二人性命,由你们真太不知进退,死罪可饶,活罪难免,你二人看看办吧!”
“东岳酸”闻言如奉纶音,连忙叩头谢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话落急忙把左手伸出,似乎生怕金衣少女反侮,右手一扬,朝左腕上切下。
只听“咔喳”一声,左手已落尘埃,鲜血狂流如注,直痛得他龇牙裂嘴,额上冷汗如雨,但却不敢哼一声,目露乞求的光芒,注视着金衣少女。
“中岳暴”那敢怠慢,见“东岳酸”切下了左手,也急忙伸出左手,挥右手切了下来。
金衣少女冷哼道:“起来吧!”脸上毫无表情,好像,这些血淋淋的事情,她已见惯了似的
“西岳妪”浑身发抖,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金衣少女冷哼道:“你还不自己了断,要等姑娘下手不成?”
“西岳妪”哀声,道:“姑娘,老身知罪了,下次决不敢再冒犯,老身愿将双手切下,以赎今日之罪,万望姑娘开恩。”
话落只顾叩头。
金衣少女冷漠的笑道:“你说的倒容易,你听过金凤令下有人减刑的事吗?”
西岳妪苦苦求道:“万望姑娘开恩。”
金衣少女沉声冷喝道.“快起来,少罗嗦,自己起来。”
“西岳妪”绝望的站起身,一手举半截钢杖,朝头上连比了数次,但却始终没有勇气击落,生命,终究是可贵的啊!
梅瑶麟吃力的撑身坐起,只觉五内如焚,眼前金星直冒,心知自己伤得不轻,他,冷冷的扫了“西岳妪”一眼,道:“这一掌之仇,看来梅某是无法报了。”
“西岳妪”眼中毒光一闪,心说:“都是你这小辈惹的事。”
转念间,突然大喝一声,道:“老身要死,也得有个人陪伴。”抡杖当头向梅瑶麟击落。
梅瑶麟此时坐着不动,即觉难以支持,那能闪避,只有暗自叹息一声,闭目等那个杖击落。
突然,一个冷冷的娇音,道:“反了,反了!”
只听“噗的”一声“西岳妪”击下的钢杖,已落入金衣少女手中,谁也没看清她是用什么手法接住的。
金衣少女,此时似已怒极,冷笑声中,抓杖的右手一抖一推,立时响起一声动人魂魄的惨号声。
“西岳妪”那根手杖,已自她自己前胸贯入,背上透出,横尸于五丈以外的血泊中了。
由抖手,到推送,众人只不过见到金衣少女玉手一动而已,但就这么一动,却有一个名震天下的高人,丧生于她手中了。
梅瑶麟心中骇然忖道:“西岳妪与此女无怨无仇,仅只说了几句顶撞的话而已,便被其所害了,此女心肠,端的狠毒怕人。”
金衣少女冷笑一声,道:“离尘叟,把玄武图拿出来,分成五分,各拿一份,从今以后,各奔西东,谁的能力大,谁就拼拢此图,以免以多欺少。”
梅瑶麟又是一怔,心说:“这下又主持起公道来了,此人个性,端的使人难以预料。”
“离尘叟”不敢抗命,连忙应道:“是是是!”从怀中掏出一面羊皮图,恭声问道:“禀姑娘,要怎么分?”
金衣少女冷声,道:“由中间向外,划成五份。”
南岳道抽下背上长剑,把图自中间向外,切成五个三角形,然后归剑入鞘,不敢擅取。
金衣少女对中岳暴、东岳酸道:“你俩过去,补成五角形,各取前面一份,快。”
两人依言奔过去,然后五人各自取去前面一份,放入怀中,静立当地,一动不动,似在等候命令。
金衣少女冷声,道:“与老太婆一同来的人,现在把她的尸体抬走,离尘叟把两个手下埋了整理一下,上道吧。”
五人齐应一声,四人把“西岳妪”的尸体抬起,出谷而去,离尘叟挟起两个属下,向桃林中奔去。
金衣少女直待他们奔得看不见影子,才冷冷的对梅瑶麟,道:“本姑娘可以治你的伤,但是你对萍妹说用不到我的金凤令庇护,所以本姑娘不想救治你。”
梅瑶麟冷漠的望了金衣少女一眼,道:“萍妹现在那里?”
金衣少女冷哼道:“我准备将她带走,你满身罪孽,她跟你在一起,只有被你污染!”
梅瑶麟吃力的从地上撑起来,幌了两幌,几乎跌倒,冷冷的注定金衣少女,道:“在下自觉罪孽并不比姑娘重。”
金衣少女冷然道:“起码本姑娘心理比你健全。”
梅瑶麟怒道:“在下心理上那点不健全。”
金衣少女嘲弄似的道:“自幼没有受过双亲慈爱的人,不知有那一个心理是健全的?”
这些话,字字化成了千万枝利箭,戮进梅瑶麟心嵌深处,他觉得,自己的心尖在滴血,身子一幌,几乎仆倒地上。
金衣少女粉脸立时变色,心中急道:“我果然没猜错,他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也许,我不该用这种话来试探他。”
梅瑶麟突然冷漠的笑了笑,道:“姑娘说得也许对,望你善待萍妹。”话落依恋的扫了地上两个师兄的尸体一眼,转身蹒跚行去。
金衣少女再没想到他会一走了之,娇声呼道:“喂,看在萍妹份上,我愿意给一颗治伤良药。”
梅瑶麟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仍然蹒跚向前走去。
金衣少女这时真的急了,脱口道:“无生谷外,全是‘万象公子’的人,你此去只有白白送命。”
梅瑶麟仍然听如未闻。
金衣少女忍无可忍,突然闪身落在梅瑶麟身前,右手高举金凤令喝道:“本姑娘以金凤令命你站住,把这颗药服下去。”
梅瑶麟站住脚步,漠然的笑道:“姑娘,我希望你杀了我,皇后、公主既已救出,梅某在世间的事情已办完了大部份,没有多少挂念的了。”
金衣少女心头一沉,道:“我命令你服下去,快!”
梅瑶麟挥手拭去嘴角上的血迹,扫了金衣少女右手玉掌上所托的药丸一眼,转身而走。
金衣少女美目中突然浮上两颗晶莹的泪珠,看看右手中的金凤凰,突然把玉牙一咬,一掌向梅瑶麟背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