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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嗯,有点意思。青花是瓷器中的一个大家庭,从唐朝开始就试烧青花,不过还很不成功,白釉是黄白色,青花呈黑色,宋朝也曾经烧制过青花,多少进了一步,白釉为青白偏灰,青花为兰色但不明亮,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说它是初具青花瓷器的雏形。到了元朝才正式生产出元青花,采用从中亚地区进口的苏麻离青料,烧制出的瓷器发色艳丽,非常好看,一直明、清时期都盛行青花,但历朝历代风格各不相同,有的浓艳,有的淡雅,有的秀丽,有的庄重。可以说各有千秋,不知老弟我准备仿制哪种啊?”唐俊好整无瑕地问道。
“元青花!”季凡淡淡地回答道。
“元青花的研究热潮始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当时美国学者约翰。波普以大维德基金会的至正十一年的青花龙纹象耳瓶为依据,从土耳其、伊朗等国所收藏的青花瓷器中发现了数十件元青花并撰文公之于世,从而引起陶瓷界对元青花的注意。
随着去年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大罐在伦敦佳士得拍出2、45亿人民币的天价,更是把元青花的研究推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随着如今社会上元青花收藏之风的热起,元青花伪品也大有泛滥之势。在中国制瓷史上,后朝仿前朝瓷器的现象在明代即有,然而元青花则有所不同。由于明清两朝对元代瓷器工艺不是很了解,一直没有进行仿造。直到近三十年才作为一项科研项目而展开,所以,如果是仿品地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现代品,不存在什么明仿元或清仿元地可能。唐俊脸色凝重地接着说道“元代青花瓷器的主要产地是我们景德镇,此外在东部的浙江省和西南部的云南省也有烧造青花瓷器的瓷窑,但是在青花发色、装饰方法等方面都远远逊色于景德镇的青花瓷器。
据史料记载。元朝蒙古统治者起初并不习惯使用瓷器,宫廷中大多使用金属制品。但是,元朝统制者非常注重官府手工业,在蒙古人统一中国的前一年,他们便在景德镇专门设立了浮梁瓷局。掌管烧造瓷器。这一方面是因为元人尚白,在祭祀用器上,他们需要白瓷。而当时中国北方的瓷器地胎质往往为黑色,景德镇的瓷器胎质之白明显优于安南,所以他们需要这种高品质的祭祀瓷器。另一方面,外销瓷的订量巨大,能够为官府带来巨额的利润,这也足以引起朝廷对瓷器地重视。
而现代仿青花起初是作为科研项目从三十年代才开始的。随着市场的发展,人们更多的是为了复制,潜含利益驱动。如今我们景德镇仿古瓷者对元青花的制作情有独钟,大有星火燎原之势啊!”“看来竞争满激烈的吗?”季凡有些自嘲地说道。
唐俊嘿嘿一笑说道。“不错,这两年元青花的仿制在我们景德镇可是深得人心,已形成一枝独秀、愈演愈烈的局面。你如果仔细游览景德镇,就会感觉到仿元青花瓷器在仿古瓷制作占很大地比例,造成这种奇怪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与其他仿古瓷相比。仿元青花瓷器存在不少优势。”
“噢。愿闻其详。”季凡兴致勃勃地问道。
“首先,元青花瓷器在制胎等制作工艺方面不如明清官窑瓷器严谨。特别是远远不及清三代官窑严谨,因此仿古瓷者可以在仿制过程中简化制作程序,少注重工艺要求,从而降低制作成本。根据元青花的这些便利之处,景德镇仿制者可以降低制作成本,并根据自己的制作设备、水平制作出不同层次、标准地仿元花瓷器。
第二,由于元青花数量极少,近年在拍卖会上又屡创新高,收藏界中仿元青花瓷器的销路明显偏好,这些连锁反应都促使景德镇的仿元青花制作格外强烈。
第三,如今无论是藏家还是专家,真正上手元青花的人十分有限,这就造成人们对元青花的认识不足。因此即使市场上出现赝品,藏家也很难清楚地分辩出真假。如果再出现几个敢于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地专家来,古董市场就显得更加混乱,浑水摸鱼者大有人在。在这种市场经济下,如果你舍得掏钱,还可以聘请某些知名地陶瓷专家为所谓的元青花写一份联名地元瓷鉴定证书,这样你的仿品就很有可能会身价倍增。”
季凡听了唐俊这番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你是不看好仿制元青花了?”
“那倒不是,仿制元青花容易,但如果想仿制得精致到位却是很难,传统的元青花烧制中,主要使用松柴烧制,烧制出的瓷器具有温润均匀的美感,而这种耗资巨大的柴窑往往使高仿者望而却步。再加上元青花大多采用进口的苏麻离青料,这种青料时至今日不但数理稀少,而且它的色调极不稳定,容易出现晕散效果,工艺要求非常之苛刻,令高仿者颇为头疼,无能为力。因此现在市面上见到的仿制元青花瓷器大多为表现手法拘谨、生涩,成本低、产量大的低仿元青花以及派生品和臆造制品,令人可笑的是这些仿品不但堂而皇之地上了拍卖现场,有的竟然漂洋过海流到国外,1992年,在日本就曾经闹出个东洋京窑陶瓷事件。”
“居然把小日本都给骗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季凡高兴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1992年,日本有位东京大学毕业名叫落合莞而的收藏爱好者,有一天他突然拿出大量东洋官窑瓷器,其中包括中国元青花、青花釉里红、明清官窑瓷器在内种类繁多的各种瓷器,当时在日本收藏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这些瓷器随即在日本各地进行公开亮相。先是在大阪府南部的岸和田市成立七十周年纪念会上首次闪亮登场,接着是在日本国内进行巡回展览。由于这批瓷器鲜见罕闻,顿时引起日本内外各大陶瓷博物馆的强烈反响,有些美术馆甚至准备出巨资直接买下这批器物。
后来,连有着悠久收藏历史的英国戴维德基金会都给惊动了,他们派出瓷器部主管专程赶赴日本,并数次亲临展览现场,并与东京国立博物馆、京都国立博物馆、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出光美术馆等处的顶级研究者多次探讨展览品的真赝问题。同时,日本的每日放送、朝日新闻、读买新闻等诸多大型电视、新闻媒体纷纷对该展览进行了大量现场报道。展览期间,不少的陶瓷专家学者对这些所谓的东洋官窑陶瓷提出质疑。
这时候,对于这些前所未见的东洋官窑陶瓷,当事人落合莞而站起来道出了一段不平凡的历史真相。这些展品一部分是明、清政府继承前朝的宫廷传世品,并于乾隆年间赏赐与日本的德川将军;而另一部分中在乾隆年间重修沈阳故宫时,由北京故宫调入的清宫藏品,后来东北军阀张作霖因军费不足,于1925年前后又将这其中部分藏品抵押给德川家族,换来了一大批军火物资。这个落合莞而还引用了大量的历史资料作为佐证,说得有鼻子有眼。
由这起东洋官窑陶瓷事件而起,引发了日本国内对中国官窑瓷器的推崇和收藏热潮,有些人甚至不惜重金建造了自己的私人陶瓷美术馆。后来,中国的瓷器方面的权威专家指出这些藏品尽管非常逼真,其实只不过是些低劣的景德镇仿古制品而已。”唐俊娓娓说道“从上面的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外国人对以元青花为代表的中国官窑瓷器还是非常认同甚至迷恋的。其实我认为如果高薪聘请绘制青花的高手,并采用费用昂贵的已近失传的柴窑烧瓷工艺,同时严格按照古代御窑厂出窑筛选原则对成品进行淘汰挑选,按照这种方式生产出的元青花仿品我看即使上拍卖会都会十分抢手。”
“你的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季凡赞同地说道。
“老弟,你可要沉思熟虑,考虑清楚了。”唐俊沉思片刻面带忧色地说道“如果按这种方式建窑制瓷的话,不但需要一大笔不小的投资呀!而且面临的风险也不少啊!这有可能是一条布满荆棘的坎坷之路啊!”“谢谢你善意的提醒,我会认真去考虑这个问题的。”季凡拍了拍唐俊的肩膀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你明天帮我去管委会办理拍卖地皮的相关手续。”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唐俊说道。
随着那件引人注目的地皮拍卖日期的即将临近,作为专门负责此事的园区管委会这些天是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停靠在管委会那栋装饰豪华的办公楼前,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戴着赛马玫瑰金色怀旧样式太阳镜的季凡和唐俊信步走进楼内,走进大门,迎面一副长城万里图的巨幅瓷板画上“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是此都”几个草书大字,豪放灵动,清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