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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忽然找上门。
傍晚六点过,不速之客上门。
来者三人,差不多高度,都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神情都相当凶狠,似是来吞人的。
对象则是我。
“谁是植渝轩?!”当头的长发男入室重重在门板上一敲,喝道。
室内的人一起看他。
我起身走过去:“我就是。”
三个人凶狠的表情转为惊讶,接着化入忍笑的境界。长发男硬迫得脸上表情回复凶狠,看着我眼睛恶声道:“不准你再和竹若说一句话,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冷冷看着他,一语不发。
对方大概以为我吓住了,冷哼一声招呼同伴就要走,被我唤住:“你凭什么敢威胁我?”
三人均是一愣。
长发男举手平齐我头顶,再平移到他下巴,哼道:“就凭这个。”
我淡淡道:“不够。”
长发男怔了一下,来回在寝室里扫了一圈,大概认为没人能给他足够的威胁,才怒道:“小子你挺牛逼的啊”伸手一推,想推我胸膛。
我右手猛一挥掌,准确无误地拍中他手臂。可笑大概为了显示气势,这么冷的天他只着了件背心,显出黑不溜秋的真皮“啪”声一过,他疼得呲牙裂嘴,发出“滋”的痛音。
伟人和君子不约而同地站到我身后,前者还好整以暇地道:“大家随便打啊,我只保护我的电脑不受损伤,其余的随便我。”
想发威的长发男再愣。
我盯着他眼睛,直至对方受不住我目光而移开视线,才缓缓道:“我是属狗的。属狗的天性护家,可以为这个以死相拼。如果欧阳竹若是我老婆,就凭你敢跑这儿来威胁我,我能让你半生不遂。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美女受人骚扰了。前次真如的同学,这次则轮到欧阳竹若的,出色的人身边总有一群或爱慕者,尤其是极品级的美人。不同的是前次我倾力相抗,这次则是倾力自卫。
喜欢就喜欢吧,不过莫要把我看作是竞争对手。
次日下午电话袭至,欧阳竹若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我简单回应:“没事,说到打架大概我还不至于吃亏。”
那头稍静片刻,忽然道:“你生气了吗?”
我笑起来:“当然不会,反而很同情他。我也算了解追求者的心,这种事情,怪不得他的,眼见爱慕的人要被人抢走,当然要想法追回来。”
欧阳竹若又停顿片刻,苦恼道:“你真的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吗?我妈妈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她说得不对呢。”
我轻笑出声:“那要看谁追谁,这道理对我来说肯定不正确。”
“不会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她情绪稍有上升。
我想像着她的表情,促狭道:“其实我的目标是在三十岁结婚,到时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太老了点。”欧阳竹若的音量陡增:“不行!妈妈说女孩子一定要在二十五岁以前结婚,不然就会辜负青春的。”
我习惯性地耸肩,然后才想到她根本看不见。
“你一定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娶我!”她忽然斩钉截铁地道“迟一天都不行。”
我脸中浮现出她此时的神态,禁不住微微一笑:“应该不可能。”
挂上电话后伟人在床上大有深意地看来:“应该?”
我愣道:“有问题吗?”
他翻身面向墙壁:“这两个字通常表示不肯定。”
我愕在当场。
我因着并不当真,只是随口回答,却没仔细想过这两字有什么不妥。此时听他一说,我才悟到回答的不妥当。不过悔之已晚,幸好并非什么大事。
情人节在开学前来临。
这几天学生陆续归校,学校开始恢复热闹气氛。
二月十四号,距离欧阳竹若的宣誓不过两天,距离我被找麻烦不过一天。
我在校内、仁进在外面,同时寻找可用的相关高手。最初交递给景氏的人员名单只是初稿,还需要大量的底层工作人员。
吃完中饭回到寝室时是十二点多十九分。还在拿钥匙开门我就听见里面电话叫个不停,冲进去一接:“喂?”
“请问植渝轩在吗?”声音柔柔细细的,标准普通话。
我心中一叹,因听出来者是谁,也改为普通话——普通英语:
那头笑起来:“知道你英语过四级了,不用在本姑娘面前显摆——你在干嘛呢?我从十二点整起不停打你寝室的电话,这会儿才接!”
我骇道:“不会吧?我们寝室没人,我也是刚吃饭上来。你有急事?”
欧阳竹若矢口否认:“没啊,就是祝你节日快乐。”
我笑道:“你排名第五,今天已经有四个人跟我说过这句话——错,因为是四对人。你呢?旁边是不是也有一群男生?或是某一个大大大大的帅哥?”
那头沉默了下来。
我感觉到不妥,忙说:“对不起。”
那头略有些语速加快:“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招蜂引蝶的人吗?你什么时候见我和男生一起单独呆过?!”
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开玩笑的,不是有意。不过我见过你和男生一起,还聊天聊得非常投入。”
她化怒为笑“咯咯咯咯”半天:“除你之外。”
我话刚出去就后悔,这样下去,实难让她知难而退。
从心底里最想要的结果是大家做普通朋友,她这样聪明美丽的女孩,若能成为红颜知己,绝对是天赐恩品。不过一想到她那天的誓言,我心底就一阵发虚。
她不是在说笑。
那头透出狡黠之意:“今天请我吃饭好不好?我让你请我共进晚餐。”
我断然拒绝:“没门儿!”二月十四号,我绝不请其他任何女生吃饭,尤其是你这个危险人物——我心里说。同时生出歉意,却是对真如,因着忙到没空,今天这么具有标志性意义的日子只能陪她晚餐。
欧阳竹若并不迫我,换个话题:“我今天收到礼物了。”
我说:“哦。”
柔脆相交的语声接道:“你猜猜是什么。”
我随口道:“一定是恶心的红玫瑰。”
她又笑了起来:“你才恶心呢!到现在为止,你知道我收了几份礼物吗?”
我无奈再猜:“五份以上。”
她快乐地说道:“错了!只有四份!好多人都还没回校呢!不然一定不止。一份是个小礼盒,两份是一模一样的九支红玫瑰。还有一份最恐怖,是一封厚厚的情书,你知道有多重吗?我用小秤称了一下,居然有一百二十四克!封面上还粘了几片彩色纸剪的心——你看到一定会说恶心的。”
我笑了:“那个找我麻烦的长发流氓送没送?”
“别提他。我早跟我的朋友说了,如果他想请她们转交礼物给我的话,一个也不准接。”她连犹豫亦欠奉“他要是敢直接给我,本姑娘绝不会客气的!”末了一个“的”字她拖长了念成“地”的音,气势磅礴,份外有味道。
我故意道:“毫不客气地收下?”
那头娇嗔:“才不是呢!我一定扔到他脸上。”
我脱口而出:“那四份呢?”甫出口即后悔不该多口。
这关我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轻快的笑声:“你也会关心我的事吗?”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不要这样说好吗?自从前天你那么说过后,我现在都是三思而言,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了,怕应了古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
笑声沉寂下去,欧阳竹若的声音在片晌默然后传来:“还记得上期末我走的前一天你对我说了你的爱情观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如果一份值得付出收获的爱情出现,我要做的不是坐视或者接受,而是伸出手去牢牢抓住,不管有什么阻碍我都毫不犹豫,”她清晰缓慢地吐末四字“坚持到底!”
一股热流刹时冲上头顶,我的手一颤,险些握不住电话。
虽然彼此分隔两处,我却觉到两颗心竟如此相通,仿佛电话线这一端插在我心里,那一端则连着她的心。
正如从未有人像她一样对我投入那么大的信任,也从没有人和我的心如此接近——无论是封如茵还是廖真如,都没有过。
那一种感觉,让我想起四个字——天涯咫尺。
我抑住情绪,笑着说:“别说太大声了,让人听到以为你在电话诱拐纯洁少男。”
竹若轻轻一笑,微带怨气:“人家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你却偏喜欢这个时候打岔。好了,我挂了。”我还没说出再见,她又添了一句:“礼物我都叫人帮我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放下电话时,伟人刚好进来,四目一对,他露齿笑出来:“又是她?”
我露出苦笑,摇头道:“有点害怕。”
伟人靠到墙上,抱胸微笑:“说起来廖真如我见过,却没见过这女孩,但能令老植你都心动,肯定不是一般角色。”我唉声叹气地坐下,想起最初见到廖真如时,伟人给予她“一般”的评价,摇头道:“在我看来她当然厉害,不过对你这没审美眼光的人来说,恐怕还是很普通。而且有一点要纠正,我不是心动,而是害怕。”
他毫不动容,淡淡道:“情场上在你的情况下,害怕就等于心动,否则何必害怕?你害怕的是对不起真如,是吗?”
我摇摇头,却是因为心烦,颓然道:“我有些迷惘。”
“记得你拒绝加入义字门前我曾和你打的赌吗?”伟人走到我面前“我说我想看到一个不平凡的人的感情经历,而你则一往无前地拒绝了诸多垂手可得的感情,执着于自己的理想。”
我早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得他提醒才有些回忆起来:“你是说”
“我还说过,作为你的兄弟,我拼死也要帮你完成自己的理想——现在当然没那么严重,”他微微一笑“但我一直认为你会是一个将梦想变成现实的男人。你问问自己,走哪一条路,才不会违背你的初衷?”
我浑体僵硬。
“告诉我,怎样做你才是真正的自己?!”他语声转厉“说实话,我管不着你要哪个女人,也没兴趣知道你为谁烦恼,什么廖真如、欧阳竹若的,她们在我这边都只有一个代名词,就是嫂子——谁嫁给你都一样,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只要你知道,从兄弟的角度,我只不愿看到一个不去实现理想的植渝轩!”
我沉默不语,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伟人非当事者,难以知道其中的滋味,可是他的话却和欧阳竹若一样,同在指出我没有再坚持自己过去的爱情原则。如果只是欧阳竹若一个人,如果我非理性的人,我还可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但现在有了第二人同样指出这问题,而且我更以理性分析为处事标准。
难道我真的迷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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