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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漆河军的事情我能说和能做的都已经到极点。”我面对景茹侃侃而谈了两分钟后“怎么处理相信你已经有腹稿。只要你说出决定,义字门那边会首先下手,处理好底下的事后我会着漆河军自动向你辞职。”后面的无庸说出,已该她负责。
景茹淡淡道:“我有别的选择吗?”
我沉吟片刻突然道:“你该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么我也不必提醒你什么。漆河军只是个小问题,茹总该学得会把这种小事抛诸脑外。”
“好像你比我资格更老一样。”景茹似天生就是表情单一,完全没有变化“我答应。”
我一笑离座:“总经理是我见过的女性中最厉害的,因为你连男人也不一定会有的果断和对形势的准确判断力。那么我现在就通知”还未说完,突地“咯”的一怕,房门打开来。
景茹看也不看便道:“小雯!我不是说过没我允许”嘎止在半路,因见到进来的竟是个陌生汉子,大约四十多岁,一脸油光。秘书海婧雯惊慌地冲到门边:“总经理!这人不知道是谁,硬要往里闯,我拦不住他”景茹叱道:“不知道叫保安吗?”
“总经理何必劳烦保安的大驾呢?我说完该说的话就会走的。”那人笑嘻嘻地走近,被我拦在桌前两三米处,皱着稀少的眉毛:“你干什么?我有事跟总经理说,你挡着算什么?”
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对方和我差不多的身高:“我负责这地方的安全。有事你就站在这儿说,茹总耳力不错,听得到的。”他摇头道:“不行,你得出去,我说的事是关系公司存亡的大秘密,保安听不得。”我不动声色:“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有资格说这种秘密,我马上就出去。”
这时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同时有人大声问:“海秘书!那家伙在哪儿?”
这中年人听出是保安来了,突地目露凶光,大叫道:“滚开!”猛地一撞想撞开我,同时伸手入裤袋,似想摸什么东西出来。我提膝一顶正中他小腹,待他惨叫着倒下去时大脚踏下,落处他仍未来得及拿出裤袋来的手掌。
只听“啪啦”一声,刚想到踩破了一个小瓶时这人鬼嚎般嘶叫起来,淡淡的烟从那处飘起时异味入鼻。我微吃一惊,脚仍牢牢踩着原处,冲刚冲进来的保安叫道:“快拿水来!”
身后景茹问道:“怎么了?”想走近来看,显出超出一般女性的胆气。
我沉声道:“别过来!他身上带了硫酸!”
警察走后景茹才道:“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嘿然笑道:“给你美容。至于原因不要问我,去问警察。”景茹展颜一笑:“谢谢你,否则我肯定被‘美容即蹙眉低声:“他会不会是”“进去说。”我打断她,看着周围忙碌的职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事实上我亦疑惑,漆河军的事据我所知除了景氏兄妹、廖原靖、伟人一边和我之外,应该没几人知道,而这几者都是可排除泄露秘密的可能性的;但这人最后被带走时莫名其妙的那句“你迟早有报应的”和眼里的凶光也绝不是假。不过可惜的是害人不成反自害,那只被浓硫酸活生生腐蚀掉大半皮肤的手掌定能给他个终生不忘的印记——假如他还活得长久的话。
在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给伟人说明情况后我才向景茹道:“暂时不论这人究竟是为什么来的,这件事让我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漆河军售卖毒品,手下肯定有一批人在做事。对这些人如果不处理好,恐怕会有后患。”
景茹叹道:“这个不用你说,我早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跟漆叔叔坦白,又不敢打草惊蛇,当然不知道他有多少人和什么人在帮手做事。”顿了顿“事实上连何海都是拜你所赐戳破的,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他与此无关。”
我笑了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些家伙不听话的可以由义字门下手,不过我想知道唐万令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景茹奇怪道:“你怀疑他派人来的吗?”我摇头:“不知道,不过他的可能性比较小,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晓得漆河军这事的——包括在远天。”景茹道:“就我所知除了我哥哥,远天再没人知道。其它就是廖叔、你和你在义字门的人,唐主席并不知道这事。”今次轮到我奇怪:“那你怎么使得动他的人?”
景茹露出笑容:“我告诉他我怀疑公司有人窃偷机密,而那个人就是你。”我做个气结的表情,迈步外行:“这两天你最好小心点,我不是总会跟在你身边的。”笑声在身后传来:“谁说不是?我已经准备好这几天到廖叔家看望他了”我停步转身,失声道:“什么?!”
当晚景茹果然一起去了廖家。天刚黑地有客来访,廖父特意给我们介绍:“这是环路高科的副总高仁文,小茹你们是认识的,至于这位,是名浦电子新任的保卫科长,植渝轩。呵都是年轻人,多认识一下。”我知他是帮我结识高层的人,心下感激,礼貌地跟那年轻人握手。后者虽然带着笑容回应,但我却感觉到这面白如粉、年约二十七八的副总并非看得起我,敷衍的成份居多。说了两句后,廖父与他进了书房谈公事。
本来晚上在廖父书房看书已成我的习惯,但现在显然不行,只好留在小客厅陪着方妍、廖氏母女和景茹看电视。一群人中只有我一个男的,顿时大感不自在;尤其看的还是一部情感剧,十分的不合味口。我无聊地想着这种电视剧大概就是那种被称之为“肥皂剧”的东西,果然跟肥皂泡一样无物,又想着竟连景茹这种实干家都能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与旁边诸女争论剧中男女主角情感归宿问题。
正想到是否该到阳台去坐坐时,电话响了起来。廖真如去接,说了两句后话筒一摊奇道:“竟然是找你的——他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我一听便知是伟人处来的,因之前我叫他有消息时就打这电话,戏道:“会不会是仰慕廖大小姐美名,又不好意思直接上门献花,所以找我做牵线红娘的?”廖真如娇嗔着把电话重重砸在我手掌心,说了一句:“呸!”坐回沙发去了,我则提着无绳电话走到外边大客厅处。
“那家伙是漆河军手下的‘货点’之一,表面上是无业者,无亲无故,以前是个流氓地痞,现在靠从漆河军处倒货来维生。”伟人开门见山“应该是不满景茹断了他财路上门来报复的,也不排除有人唆使的可能,但绝不是受人指使派遣。他没有社会背景。”
我知道他指黑社会背景,疑惑道:“但那家伙怎么知道是景茹?这种人不是该避光吗?为何竟胆大到上门寻事?不怕被抓吗?”
伟人在电话那头道:“可能漆河军向他们说了所有的事,告诉他们是自己顶头上司要做好公民,这人感到此后无法维持生活,又或别的什么原因对人生大失所望,于是就想开辟一片新的事业,亦即帮人美容”说着笑了起来。我陪笑了几声,再道:“能帮漆河军冒着死罪贩卖毒品的人本就是胆大妄为,做出这种事绝不稀奇。在我们处理好前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阴沟里翻了大船那就不划算了。”
商定毕后回到客厅,我向景茹使个眼色到阳台处观星,后者步后尘而至,听毕我从伟人处得来的消息时露出放心的神色,随即疑道:“会不会是漆叔叔叫他做的?”我摇头道:“不大可能。我们这样对他已是仁至义尽,漆经理再怎么不识时务也该知道眼下无论是远天还是名浦都不接受他,只有听这安排才是明智的选择。”
事情暂时搁了下来。次日周日,上午我在狭小的办公室等漆河军,他却未至。在副总景秘书处查询后才知道,他又请假了,原因就是家里病人病情突然恶化。
我的心往下一沉。难道草儿
幸好事情并未坏至那一步,赶到医院时草儿刚出手术室,我立在病房外望了一眼仍戴着氧气罩的她,面色惨白,不过平坦的胸部仍在微微起伏,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漆河军照料一会儿后与我走到楼道上,惨然一笑:“昨天我跟以前的生意伙伴告了别。”
我知他还未知道义字门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了那供货给他的人,因为那该是所谓的“告别”之后的事,也不说破,只道:“那么你的答案是?”
“我愈来愈感觉到一刻都不能失去草儿”漆河军牛头不对马嘴般说着,眼中哀伤的光芒闪过“如果死去,我就算死也不能消除心中的痛苦。”
我默然不语。
他倏然转头向我,诚恳地道:“谢谢你。我知道小茹本意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她不会对我这么好。”
“我不是帮你,”我一字一字道“我是在帮草儿!”
漆河军涩然道:“我知道。我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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