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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四个女人四台戏
袁圆说：“你让樊家坚等一下不行吗”
李小凡说：“他在我家里。”
袁圆说：“在你家又怎么样”
李小凡说：“我们来日方长呢。”
袁圆搂着他说：“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吧。”
李小凡说：“回到家我今晚不一定来了。”
袁圆说：“我明白了，你是担心红杏出墙。”
李小凡不高兴了：“扯淡！一个黄脸婆还出什么墙”
袁圆说：“不是说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漂亮吗你看是黄脸婆，别人还以为是国色天香呢！”
李小凡回到家，樊家坚的小车就停在史如馨的房门口上，史如馨和樊家坚正在厅里坐着聊天。樊家坚一听到李小凡的小车响，马上迎出来。李小凡肚子里有气，对樊家坚不冷不热的，自己走在前面回了客厅。樊家坚跟在后面，将门关上，然后望着李小凡要说什么。李小凡看看史如馨说：“你回房去吧。”
史如馨回房后，樊家坚重新关上门。李小凡自己先坐到沙发上，然后用手示意樊家坚也坐。
樊家坚坐下说：“地区纪委一个朋友给我透露，最近又有人向上面告你的状。”
李小凡问什么内容。樊家坚说：“听说打印了好几页，说你将南海的好企业都搞垮了，最后还得到了提拔。”李小凡心想，樊家坚从大街上捡这些东西来装什么神秘，他不屑地说：“这些不是早就有过了吗”
樊家坚说：“如果仅仅是这些还不要紧，上面还说你将两个厂送给亲戚从中收了几百万。”李小凡心上一震，嘴上问：“谁说我收了几百万”
樊家坚说：“我也没看过告状信，但听说是上面转回来的，告状的人连首都都寄了。”
李小凡心情本来已经不好，突然又被告状信搞得灰溜溜的，他担心有朝一日中央领导签字调查他的问题。他想许敏不会跟别人说，怕就怕那个给他提款的出纳。过了好一会儿，李小凡才对樊家坚说：“南海什么人都有，连这种事也能编出来。”站起来将樊家坚送到门外，伸手跟樊家坚握一下：“谢谢你。”
回到客厅时，李小凡想给许敏打电话，但一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估计她已经睡了，就不好意思打扰。
史如馨从房间走出来，见李小凡一个人怔怔地躺在沙发里出神，便问发生什么事了。李小凡望着她问：“你同学没有告诉你什么吗”史如馨说：“没有，他怎么会告诉我”
李小凡说：“你先回去睡，我在这里坐一下。”
史如馨刚到隔壁房间去，李小凡的手机响起来，是嵇望德打给他的。嵇望德让他去一下他房间。李小凡来不及多想就去了，他估计一定是说告状信这件事。
史如馨站在夜色中看着李小凡上车，问：“这么晚了还去哪里”
李小凡没有理她，小车直接去了嵇望德住处。嵇望德问李小凡近来是否见过许敏，李小凡说好几天没有跟她联系了。嵇望德说有人告你的状你知道吗
李小凡对嵇望德一笑说：“十几年来天天有人告我的状，我怎么不知道”
嵇望德说：“最近告你什么你也知道了”
李小凡说：“不是告我将两个厂送给亲戚然后得了几百万吗”
嵇望德说：“你知道就好。地区纪委今天还到厂里找了许敏了解情况，听说给许敏骂了一顿。”
李小凡暗暗一惊，他怎么不知道呢
嵇望德说：“地区纪委的同志也找了我，我说出让工厂是市委市政府集体讨论决定的，跟他个人没有关系。地区纪委的同志说，信件是从中央有关部门转来的，地委主要领导签字要了解。现在中央对腐败问题是越来越重视了。”
李小凡说：“书记你放心，像我这样廉洁的干部任他们怎么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希望是这样。”嵇望德停一会儿问“近来去过盲妹那里吗”
李小凡说：“好久没去了。”
嵇望德说：“找个时间我们去一下。另外有件事，我儿子想去美国，我一直不放心他自己出去，现在是阻止不了他了，你看许总那里能不能帮办一下”
李小凡说：“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李小凡给许敏打电话说要请她吃世界上最好吃的龙虾，他想问一下地区纪委找她的情况，让她提醒那个出纳不要胡说八道，还要跟她说嵇望德儿子出国的事。许敏说近几天都没有空。李小凡说要到她办公室坐一下，许敏也不同意，李小凡便问：“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找你了”
许敏说：“我根本不见他们。我让他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你，他们找你没有”
李小凡说没有。许敏便说：“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李小凡第一次感受到许敏的冷酷。谁说过女人的美丽跟冷酷是一对孪生姐妹，在许敏身上得到印证了。对比起来，娅娅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过话，他真想现在就拥抱娅娅，但娅娅却远在千里之外。他想找个人聊聊天，便给史如雯打电话，说想见见她。
史如雯说：“你是要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找我谈话是吧可我一不是干部，二不是工人，三不是”
“可你是我的朋友。”李小凡打断史如雯的话“什么时候架子又端大了”
史如雯问：“你要谈什么，电话里讲吧，我这段时间很忙。”
李小凡说：“电话费那么贵我可付不起，还是委屈你接见一下吧。”
史如雯说：“我在办公室。”
李小凡让司机将他送到史如雯公司门口上。史如雯在接待室接待了李小凡，但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李小凡自己找水杯接了矿泉水，一点儿一点儿地喝着，像是品尝什么高级饮料。史如雯望着李小凡问：“是不是市政府买不起水，来我这里是为了喝水”
李小凡说：“我这几天总感到孤独，总想跟你聊天，可你总不肯见我，为什么呢”
史如雯说：“你会孤独吗现在可是120万人的常务副市长，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了。”
李小凡说：“我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高处不胜寒”
史如雯说：“将两个厂送掉了，反而得了个常务副市长，你真行！”
李小凡说：“别人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我吗为你上马的香蕉厂没能给你生产出一片合格的香蕉，我今天特地到市场上买了许氏接手后生产出来的香蕉片，算是借花献佛吧。”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袋香蕉片。
史如雯接过香蕉片，看了看便撕开封口，用细长的手指伸进去夹出一片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说：“不错嘛。”
李小凡说：“我们那次去买回来的机器他们卖给废品站才得了100美金。”
史如雯问：“你这次又敲得多少”
李小凡装糊涂：“敲什么”
史如雯说：“敲你表妹啊，如果她不主动给你，你肯定会开口问她。”
李小凡问：“你凭什么”
史如雯说：“凭什么，凭你这人的德行！”
李小凡伸手要拉史如雯，史如雯用手甩了他一下。李小凡说：“你真是铁石心肠，再不肯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史如雯说：“你表妹我那天见过了，要说漂亮那真是没得说，我至今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子。”
李小凡说：“我表妹确实长得漂亮。”
史如雯说：“你怎么不找你表妹”
李小凡有点不高兴，说：“你怎么拿我表妹开起玩笑了”
史如雯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的事多着呢，林黛玉贾宝玉不是”
李小凡傻笑着又伸手拉史如雯，史如雯用力推开他，李小凡说：“你是不是跟哪个有什么事了”
史如雯问：“哪个”李小凡却不说了。
史如雯沉默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有时候我真想当个小说家，什么事都不做了，就写小说。”
李小凡说：“好啊，现在美女作家正在吃香，你要写准一鸣惊人。”
史如雯说：“社会上可以写的东西多着呢，干吗要卖自己我要写，就写一个男人如何骗女人，一个厂长如何骗工人，一个下属如何骗领导，一个丈夫如何骗老婆，写一个双料的政治流氓。”
李小凡知道史如雯是针对自己，但却问：“你看缪丁秀够不够你写的条件”
史如雯狠狠地说：“缪丁秀比你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