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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晨脑子转动得飞快。
按照树爷爷的说法，拿到秘境宝石，秘境就会结束。
萧语琴已经被救出去了，说明协会已经控制了地下十三层。
那么我去拿死生之宝石，秘境结束之后，这只老树精回到现实，当场就要死。
这很不对劲。
第一条就是假的，后面就更是一句真的没有了。
柯晨指向金字塔顶端：“那颗不停在变幻的光球就是死生之宝石吗？”
“是的，拿到它，我会帮你。”
“相信我，我们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你的同伴在离去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挠。”
青铜树回应道。
灰光降临，再次陷入30秒的死寂时间。
柯晨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思想并不受控制。
阻挠，你也配？
真能阻挠，留人质在手里不是美滋滋。
就凭青铜树的罪名，灭他个10回都够了。
那么这些欺骗的目的是什么？
柯晨一直以来都相信这么一句话。
手段和行为只是表象，关键是目的和动机。
前者无论再怎么不合理，如果已知后者，那么前者就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青铜树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打了空头支票，包括前面追杀他……目的只有一个。
让他去拿秘境宝石！
那么从前面追杀他的情况来看，其实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对青铜树来说问题不大，都可以驱使着去拿到秘境宝石。
问题就在这了。
我死了，跟我活着，这两种情况去拿秘境宝石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死了，被青铜树驱使着去拿，应该会按照正确的方式去拿。
但是我活着去拿，很可能会因为方法错误而失败，还是会落入死亡的境地。
关键是拿宝石的方式！
青铜树没法进入金字塔内部，但是他用粗壮的枝干抱住了整个金字塔的外围。
想要踏上金字塔，没办法绕开青铜树。
红光接替了灰光，木头人时间结束。
“考虑好了吗？”
“想要拯救你的金鱼姬，必须要依靠秘境宝石的力量。”
“你一定要上去，不然这次秘境结束之前，金鱼姬没有恢复过来，她就真的死了。”
坨坨用头蹭了蹭柯晨：“昂昂！”（你去吧！）
“昂昂啊！”（把莉娜姐姐救回来！）
柯晨仰起头，直视比金字塔还高的青铜树。
“我上去拿，你不许动我的灵宠一根汗毛，不然我保证你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青铜树散去了挡在柯晨前面的枝干。
“请。”
……
祭坛外面，萧语琴突然哭着跪倒在钱老旁边。
“钱老，我求求你把柯晨接回来吧，你刚才说莉娜没法救，那万一柯晨你来不及拉回来呢？”
“现在把柯晨拉回来，好歹坨坨和白雪还在。”
旁边的王振眉头紧皱：“是啊，钱老，命只有一次，您也看到了，这个秘境的规则是即死的，柯晨要是触发了，他就真没了。”
“虽然说咱们那个人没玩过命，但是柯晨是不一样的，就算是试炼，到现在我觉得也足够了。”
“我在职业级的时候，绝对做不到这一步，钱老，您就把他拉回来吧，命最重要啊，我上次托大，柯晨就差点死了。”
“您不能重蹈覆辙啊。”
屏幕上，柯晨正在一步一步往上走，并没有什么异常。
钱老转过身来，把萧语琴扶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这么想的？”
“那如果柯晨出来跟我们翻脸怎么办？你们想过吗？”
“本着对御兽师的好意，让他放弃自己的灵宠，如果你是，你愿意吗？”
“柯晨这个人，性格极其坚韧，只要有一丝丝的机会，他都一定会去争取一个活路出来。”
“你们现在把他救出来，他一辈子都会陷入痛苦中，他会不停地想，如果他没有出来，他能不能把金鱼姬救下来。”
“你们这是在害他！不是在帮他！”
钱老严肃起来，没人敢答话。
“相信柯晨，你们都说柯晨有大师的潜力，那么现在就是他兑现自己潜力的时候了。”
钱老转身继续看向屏幕。
几根黑发从钱老头上轻轻掉落下来，飘落的过程中，它们一点点变白，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全白。
如果有人站在钱老前面，就会发现这个老人的胸前好像有光芒在闪烁。
那是……秘境宝石的光！
传说钱老有铁口直断的本事，遇大事有静气，判断极准，如同预言。
而开天眼的代价，往往是寿命。
……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腿发软，柯晨才站到了金字塔的顶端。
眼前是一个如同地球仪的装置，中心就是整个秘境的核心宝石。
这颗宝石有两面，一面灰光，一面红光，每三十秒一转，向外是什么颜色，秘境就处于什么状态。
此刻正好灰转红。
“我的朋友，现在你可以把宝石摘下来了。”
青铜树催促道。
柯晨并没有行动。
“红光就要结束了，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柯晨还是一动不动。
“你不想救你的灵宠了？你的灵宠还在我手上。”
“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柯晨死死盯着青铜树，语气瘆人。
震慑的效果取决于发出震慑方敢于践行震慑行为的概率，而不是震慑的结果有多不能令人接受。
不知道青铜树有没有一个界面，如果它有的话，柯晨的威慑度应该是99%。
红光转为灰光，沉默的30秒过后，红光再现。
“你想要什么？”
“我要正确的，拿到死生宝石的方法。”
“哪里有这种东西？”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从来没有进来过，我怎么知道？”
“那你这种半死半生的状态，是怎么来的？你凭什么能获得秘境的力量？”
青铜树不说话了，柯晨原地不动，等着它开口。
红变成了灰，又再次变回了红。
“我实在太喜欢你了。”
“是喜欢到想吃了我那种喜欢吧。”
“不，吃了你，我只能获得你一半不到的记忆和智慧，效率太低了。”
“那你要怎么样？”
“跟我签订主仆协议，我给你一条活路。”
“你有这么好心？”
“不不，我是主，你是仆，谁说御使只能是人类了？”
一道浮现着神秘文字的光圈出现在柯晨眼前。
虽然没见过这类文字，但是跟凤凰的鸣叫一样，其含义是自然显现的。
签下这份协议，柯晨就要会成为青铜树的仆人，不要说行动，连思想都要被控制。
“把你的名字签上去，你会跟我一起成为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