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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你见过这么帅的妈妈吗?!
东林学院一年一度的郊游日又到了。
然美目睹着长龙般的队伍慢慢被塞进校车里,有点咂舌,从projetc到学院祭,再到郊游日,直到以后的篮球赛,这个学校似乎三天两头地在搞活动。
“该死!座位都没有了!”明娜一想到得一路直立到城市的尽头,脸上升起两团惨淡的愁云。
“哎呀,姑奶奶,我怕你了!”蒋泰山连忙弃械投降,让了座,孰不知其实在这之前,明娜压根没看见他。
“哇,老天爷对我真照顾!”明娜一溜坐下。
“不是老天爷,姑奶奶你看清楚点,让位的是我啊!”蒋泰山耷拉着脸。
“可是然美你怎么办?”明娜困扰地抬头,可恨这位置是单人座。
“啊,我没关系!”然美笑着摆手。
“那我们一人坐一会儿吧!”
“嗯。”人生得此一知己,复夫何求。
车子一路行驶,车上还是一样地很热闹,大约半个小时后,蒋泰山身边的小碧开始出现不良症状。
“哎呀哎呀!”害怕小碧一不小心吐到他新买的衣服上,蒋泰山一惊一咋地喊:“小猎猎!不好了!小碧她晕车了!”
他的声音以传墙之势直达车上每个人耳里,并如愿号召来了在最前线的猎。
“蒋泰山!你嚷个头!她晕车了关我什么事?!”猎恼羞成怒地吼回来。
所有人在这时都认定这个火暴帅哥和那块豆腐女有一腿,暗自同情起虚弱得泫然欲泣的小碧。
蒋泰山见小碧被猎吼得症状加剧,慌张地指着靠近自己的小碧,结巴道:“可是、可是、她要吐了!”
“要吐就吐!关我什么事?!”不近人情的猎照例不睬。
然美想起自己包里有橘子,连忙递给小碧:“听说这个可以止晕车!”
“呜谢谢”小碧接过橘子,偷看了一眼冒火的猎,伤心地吸了吸鼻子。
猎的眼里映着正给小碧剥橘子的然美,突然浑身无力。他转向眼皮底下霸占着座位的两个男生,冷声道:“还坐着干什么?给我起来!”
两个男生对望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了座。猎粗鲁地把小碧抓过来按到窗边的位置上,然后伸长胳膊刷地拉开窗户。清新的风灌进来。小碧感激地抬头,仰角下的猎,从伸臂的动作到焦躁的神情,都无比帅气。她红着脸,吐意全无,娇嗲地说:“谢谢,猎,你好细心!”
蒋泰山猛地捂住嘴,差点先吐出来。
“你也过来。”猎转向然美,示意她坐在剩下的座位上。
然美受宠若惊,点点头:“哦,谢谢啊,猎。”
车里人很多,她走过来,擦着猎的身子坐进去的一刻,感到他离得很近的呼吸。
在家里,已经很多天没跟猎打照面,她抓住机会,抬头说:“猎,我帮你拿包吧!”
“拿什么包?”
他没带包,是空手来的,还是穿着蓝黑的机车服,在然美印象里,好像没有人比猎更适合这种冷色调的、带金属拉链的衣服。还有,他的褐色鬈发已经修剪过了,顺风扬起的弧度很熟悉。
后排的明娜趴过来,对然美笑道:“嘿嘿,还是猎最可靠啊!然美,虽然你是坐在这里了,可是我们约好不可以和小碧说话哦!”小碧惊讶地回头,委屈不已:“为什么啊?”
“你本事那么大,去跟猎说啊,看他会不会理你!啊,糟了,我说过不可以跟她说话的,哈哈,然美,我们来讲笑话”
汽车突突突地,沿着countryroad一路颠簸。秋高气爽的日子,到处可见乡村朴素亲切的景象:路旁林立的枫树群,停在小邮局门前的自行车,不超过两层的可爱木屋,马路边晒太阳的狗,以及在屋檐下编制毛衣或是晒棉絮的老奶奶。再远一点是一望无垠的花田和果园,满山的茶树和棉花田,现在正值收获的季节。
叭!叭!叭!
在东林的众人正陶醉在田园风光里的时候,不知道是哪辆车子东风景地从背后疯叫着追来!
“干吗啊?!”学生们嚷嚷着回头,以为是跟在后面的校车,结果一看,是校车不错,但那居然是风华的校车!看样子他们是冤家路窄,风华竟然也在这天来郊游,而且很可能是同一个地方!
那辆风华校车在乡村路上左突右闪,癫痫似的追上来,而且不停地按着喇叭!刺耳的声音让东林的各位都捂上耳朵。
“搞什么?!风华又在发什么疯啊?!”
窗外,那辆嚎叫着好似怪兽一般的风华校车竟已与东林的校车并驾齐驱!
“然美!是我啊!然美——”
然美吃惊地望向窗外,天哪!那个开车的不是流光吗?!不对,仔细看了看,被流光的胳膊圈住的,好像还有一个人那个被箍得脸红脖子粗超级狼狈的,应该是司机大叔吧!然美已经目瞪口呆。
风华的司机大叔快被压迫得喘不过气了,正处于挣扎进行式,但流光还是牢牢地掌控了方向盘和油门。他挥着手朝然美喊:“然美!到时候我来找你啊!”“可恶!”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刷地拉上窗子,然美狼狈地弯下脑袋,猎的身子正位于她正上方,她可以想象他凶神恶煞地瞪着流光的眼神。
蒋泰山带领车上一干人等,开始和风华车上的学生对攻,橘子、苹果、香蕉以及“我是你爸爸”的手势在两车间来回飞舞。
“陆然美,不许跟那家伙说话!”
“什么?”然美缩在座位上,抬头,猎居高临下的表情很是恐怖。
猎叫过刚才让位的一对男生,命令他们把外衣脱了挡在窗户上。
“让开!”他拨开拥挤的人群,朝驾驶室去。
“哎哟,猎啊,什么事啊?!”司机对猎很熟悉,转过头问。
猎瞪大眼睛看着仪表盘上悠哉游哉的60,难以置信:“真窝囊!你就满足于这个速度?!”
有愧于男人的尊严,司机悄悄把速度提到70。“90!”
司机惊骇地喊:“猎,这可不是在高速公啊!我的小祖宗”
于是,在宁静的乡村小镇上,校车拉力赛如火如荼地上演了
目的地,麒麟山。
然美在猎的贴身看守下下了车,还好,风华和他们的最后目的地不同,她松了口气。
“陆然美!”
后面的车还没停稳,莲华已率先跳下车门。
不晓得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表情,然美就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居然站到猎的后面。
“嗨,你好”她心虚地朝疾步走来的莲华打招呼。莲华郁闷地睨着她:“嗨,你还没死啊?”
“你为什么每次都说这么忌讳的话?”不是“想死吗”就是“找死啊”然美欲哭无泪。真的那么想她死不成?
“我给你打了一万次电话,不是死人都该听见了!”
“哎,”然美掏出手机,果然,上面有一串未接来电,她无比尴尬“啊,真抱歉!昨天测验的时候我定了静音,忘了换过来了!”她急忙抬头询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莲华哑然。要说有事,也的确没什么事
猎挑了下眉毛:“没事就请走好。”他以哥哥的架势护住然美,转身就走。
“陆然猎!”莲华伸手按住猎的左肩,压低了声音:“把那笨蛋还给我!”
然美咽了口唾沫,纠正道:“我不是笨蛋。”本来都没打算跟猎走的,可现在她坚定了站在弟弟这边的信念。
“她说了不愿意。”猎得意地耸肩,拂去莲华的手。
“她说的是她不是笨蛋。”莲华朝然美扬起一个魅力十足的笑“陆然美,你前天才说过喜欢我的,忘记了?要不要我把那段感人肺腑的话重复一遍方便你记起来?”
天哪!然美好想哭。真是追悔莫及!那句话果然还是不该说的!以后在这只狐狸面前,她将永远地、永远地英雄气短了
猎的脸色已经越发阴沉。
“啊!莲华!”明娜拉着蒋泰山朝他们三人跑来“太好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明娜的声音听在然美耳里,第一次有如天籁。
然美陪着明娜不辞辛劳地爬山、划船、钻山洞、套圈蒋泰山如同柏林墙,夹在冷战的猎和莲华之间。
一直到傍晚,他们来到一家饭馆。明娜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这家饭馆的水煮鱼很好吃,害得饭馆主人气喘吁吁地赶到半山腰买了条莲鱼回来。
然美的左边是唧唧喳喳的明娜,右边柏林墙看上去即将崩塌。
“啊,好香啊!我开动了!”明娜抄起筷子直奔鱼头而去。
猎不屑地冷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明娜的嘴巴吧嗒吧嗒地嚼开了:“我知道你喜欢打架,这山里野熊多的是,你要去过瘾没人拦你”猎难得地没有发飚,只说:“陶明娜,你待会儿自己付钱。”
“不过,光这么吃的确没有情调!不如我们来划拳吧!猎,你说好不好?划十五二十!输了的就喝酒!”她转身吆喝来一瓶干红葡萄酒,没有,求其次,来了老白干。
于是,在明娜热情的怂恿下,大家闷闷地划开了。
“来!猎!”
“来!莲华!”
“再来!猎!”
“再来!莲华!”
怎么回事?当然美反应过来的时候,猎和莲华已经连喝了数杯,恐怕正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反倒是她这个划拳新手的运气好得不得了。她大惑不解地端详自己的神之左手恶魔之右手。这个划拳,不是一向是男生拿手的吗?
接下来,喝得晕头的两位帅哥好像是卯上了。其余三人都鸦雀无声地退居二线,瞪大了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划拳划得火气冲天!
蒋泰山这堵柏林墙早就倒塌在持续的炮火下,现在正发挥着自己男人的第六感,不妙地皱眉:“哎呀,我看再这样喝下去,这两个人准得打起来。”
“好啊!打起来!”明娜喝得不多,但也有点飘忽。
然美紧张不已:“真的吗?”
明娜:“真的吗真的吗?”
“凭我多年观察猎的经验,他最多还能坚持一分钟!”蒋泰山摸着下巴,琢磨道。
明娜:“最多一分钟最多一分钟!”
又一局分出胜负,猎举起酒杯仰头就要喝,杯子却被然美连忙夺过来。他诧异地看着她。
“我,我替他喝!”然美咬紧牙关,一仰而尽。
蒋泰山竖起大拇指:“然美姐好酒量!”
唔好辣啊她放下杯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过几秒,蒋泰山又惊悚地道:“危险!莲华,最多能坚持一分零一秒。”
“一分零一秒!一分零一秒!”
“为什么,就多出一秒?”她还以为莲华能比猎稍微坚持久点的。
蒋泰山转头,理所当然地说:“就是猎出拳的那一秒嘛。”
“出拳!咻咻!出拳!咻咻!”
又一局胜负分晓,然美连忙端起莲华面前的杯子:“我我来!”她皱着眉头咕噜咕噜灌下去。不行了啊!好辣!
莲华很温顺地看着她:“然美,这局输的不是我”
她傻眼地转向猎,猎很古怪地瞅着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她又拿起猎的酒杯,一鼓作气地灌下去。
三分钟以后,然美是唯一一个瘫在桌上的人。她被两个折磨人的美男和一个煽风点火的蒋泰山打败了,一撅不起。
“喂,你真的喝醉了?”莲华好笑地伸过手来揉然美的头发。居然还想帮他挡酒啊,这女孩有够不要命的!
“莲华,拿开你的手!”猎凶巴巴地说着,一把捏住蒋泰山的手腕,痛得蒋泰山龇牙咧嘴。
“哎哟哟,搞错了小猎猎,这是蒋泰山的手!”
“该死!莲华!少给我来这套!你还不拿开手!”
“啊!然美?!”
咻咻一个身影从饭馆门口袭来,待众人定睛下来,流光已经把他罪恶的手放在然美的肩上。
“啊!沈流光——”明娜抄起桌上能抓的东西,一股脑地朝蒋泰山扔去“快滚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无辜的蒋泰山再次充当了挡箭牌,流光也就可以无视明娜的存在了,赶紧把软绵绵的然美从桌上扶起来,一个劲儿晃着她的肩膀:“然美,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明娜气大:“她还没死呢!你咒她干什么?!”
然美晕忽忽的眼睛里映出卷毛狗一样的流光:“你怎么来了,恺撒?”
流光一怔:“我不是恺撒啊,我是埃及艳后!”
莲华:“”另一方面,因为猎的注意力转向了沈流光这个宿敌,蒋泰山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应付明娜飞过来的酒杯、筷子、碟子和鱼头。
“沈流光,你给我马上出去。”猎从后面猛地提住流光的衣领。
“啊啊!看我金蝉脱壳!”流光居然很机敏地嘿咻一下把校服让了出来!
猎气结地瞪着手上抓着的空外套,一把扔在地上:“那你就脱个够吧!”
流光端起旁边桌上的盘子,挡住猎袭来的铁拳:“陆然猎,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猎收回捏紧的拳头:“好!那就公平一点,我们比赛,谁输了谁就从这里滚出去!”
“比什么?”莲华饶有兴趣地坐山观虎斗。
猎和流光同时哑然。
“扳手劲如何?”莲华撑着下巴提议。
于是,两人摆起了针锋相对劲头十足的架势,决斗一触即发。蒋泰山咂舌,不晓得这两人清醒过来后,对自己幼稚的行径又会有怎样一番滋味。
“然美好像要吐了,”莲华拍了下蒋泰山“你看好他们,我带她出去一下。”便趁机扶着然美出了饭馆。
两大极品帅哥间势均力敌的比赛,吸引了远近来郊游的小妹妹大姐姐的前来观看,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手机摄像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很是热烈。
直到明娜非常杀风景地打了一个饱嗝:“噶?那两人怎么还没回来啊?”
被这么一说,蒋泰山才恍然有种受骗的感觉。
“喂,不要再这样了!你没这么严重吧?”
走到不知哪个山道口,然美突然蹲下来,死活不肯再走了。莲华没辙地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路将她诱拐过来,虽然她不曾哇哇大叫,但看起来却是一副委屈得想哭的样子,似乎真的非常不情愿跟他单独相处。美少年大白天强抢良家少女的一幕,也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连不可一世惯了的莲华脸上也难掩难堪之色。终于,当然美再次歇气的时候,他使出了甩头就走这招。
他沿着长而陡峭的石阶一路往下,走到底了才带着一丝恩赐的意思回了下眸,结果然美那不知感恩的家伙,依然蹲在最上面那棵树下,丝毫不为所动。
她抱着膝盖埋着头的脆弱样子,最终还是让莲华认命地沿着巨冗长的一坡倒了回去。在她面前蹲下,除了没辙还是没辙。早知道她喝醉了会这么折磨人,打死都不会让她沾酒的。他叹了口气,伸手将然美纷纷搭下来的头发一缕缕顺到耳后。
“然美,你好点没有?”天哪,他一定也醉得不轻,声音居然会这么温柔似水?
事实证明美男的温柔一招,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很有市场的,先前一直不肯理莲华的然美,竟乖乖地抬起头来。她离得他很近,脸颊粉红,眼睛里水汪汪的,很深情地喊:“妈妈”
“陆然美!”莲华愤然撒手起身“你给我站起来!谁是你妈妈?!看清楚,你见过这么帅的妈妈吗?!”
“呜,对不起,妈妈隔壁大叔的哮喘犯了,我不是故意的”然美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开始语无伦次。
莲华再度没辙地蹲下来,轻轻抬起她哭花的脸。
她面对这张无比英俊温柔的脸,很感动地又叫了一声:“妈妈”
“嗯,亲妈妈一下。”
然美吸了下鼻子,义无反顾地埋下头去,不再叫他“妈妈”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不该把你单独带出来!”在这深山老林里,莲华真限不得能冒出个神仙传授他一记哄女孩听话的金玉妙计“然美,你在这里会感冒的。”他突然想起这个常识来,越发地担心。
她只是呓语:“嗯,我不想传染给你”莲华苦笑,真不知道她现在有几分清醒。“起来,我背你,”他将她抱起来,认真地说“我们必须快点下山。”
然美终于顺从地趴在他背上。宽阔的感觉和小时候被妈妈背着的时候不一样,但是很暖和很舒服,她迷糊地笑了,手臂把莲华搂得更紧“知道了,是爸爸呀”
“傻瓜。”
一个半小时后。某户农家。
莲华忍受着十三岁的女生,发了疯似的围着他一面转一面嚷:“哇!哥哥,他真的好帅!真的好帅哦!”因为太晚赶路实在很危险,莲华只得带着昏睡不醒的然美投宿到一户农家。农家的主人是个慷慨好心的年轻人。作为答谢,莲华答应帮他修理摩托。不过,这个该死的小屁孩吵得他好烦!
莲华忍无可忍地从摩托车旁直起身子,目光四周兜了一圈,冷笑:“你哥哥呢?”
女孩扑过来:“哥哥在前面院子里喂狗!喂,我可以嫁给你吗?我可以嫁给你哎呀!啊啊!好痛好痛——”
下半夜,她的喊声变成了:“哥哥,他真的好凶!真的好凶哦!”然美浑浑噩噩地睡醒,见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惊吓得跳起来!还好,检查了一下,该在的都还在。那么,这里是哪里?
有人开门进来,是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啊,你醒了!喝口水吧。”
看着他和善的面容,然美也放下半颗心,问道:“请问,我怎么在这里?”
青年把她喝醉了酒和借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并比了比屋外:“他在外面,正帮我修车,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他应该也很累了,不过那小子说他不想欠我人情。”
然美走出来的时候,莲华正站起来换扳手,顺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她。他松了口气,脱下手套走过来,忍不住捏她的脸:“笨蛋,你醒没有?”
“我我能帮你忙吗?”然美迫切地说。
“你去睡觉。”
“可是,我会良心不安”她想到莲华将她一路背下山,这么崎岖的路,就算他体力再旺盛,也一定很辛苦吧!
“摩托车你又不会修,那就给我点精神上的鼓励吧。”
“嗯,你要我做什么?”然美很单纯地点头。
“吻我一下。”
“我去睡觉了”
背后,莲华依旧是无所谓的调调:“好的!不过你最好不要睡着了,不然晚上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然美辛酸地体会着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离开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又弯下腰去修理的莲华,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帅呢!尤其当高高的身子埋下去的那一刻,线条好看得烫人!
上帝造物是公平的,有了这么漂亮的外表,她自然得忍受莲华那差强人意的个性了。
半夜,当然美冲了澡出来,莲华已经躺在地上,还故意翻过身去:“别靠近我,你身上一股酒味。”
然美尴尬地抱着毛巾:“我已经洗过澡了,而且”她望着莲华无动于衷的背影,有点委屈:“而且我也不想靠近你。”
看不见莲华此刻的表情,仿佛他突然之间很能克制自己了。
然美小心翼翼地坐上床,轻轻摁熄床边的台灯。冷战了一个晚上,谁都没有说话。她不晓得莲华为什么生气,但是她也很生气,虽然也气得莫名其妙。说是要赶紧睡着,其实却彻底失眠了。可怎么能不失眠呢?之前在他的背上已睡得够久了,更重要的是,这是第一次和男生在夜里共处一室
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静静地淌在地板上,照着莲华的睡脸。然美忍不住侧头打量他,原来他喜欢趴着睡啊,头枕在手臂上,宽阔硬朗的背一览无余。一想到她就是趴在那样的背上一路睡过来的,不觉会有种特别真实的亲切感,突然很恶作剧地想一拳捶下去试试他的反应。她就这样出神地望着莲华,他桀骜的眉、轻扣的细密睫毛、微抿的嘴唇,每一丝线条都荡漾着流动的美。
莲华,不管什么原因,对不起啊,我已经没生你的气了,你也忘了不开心的事吧
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了吧!
为了赶上全校的集合,第二天凌晨,失眠了几乎一晚的然美又不得不爬起来叫莲华起床。结果他自然是非常生气,在她又推又叫了n遍以后才愤然翻身起来,对她的万千恨意都凝聚在那一刹那的一瞪之中。最后当她把主人的屋子收拾好,在大门前再向主人道了谢,跑出来一看,莲华已经走到马路的尽头。她又连忙小跑步地追上他。
沿着长长的countryroad一直走,中途,有一只小猫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来,抬起头,突然冲然美“喵”了一声。
“啊!你是在叫我吗?”然美惊喜地蹲下来。这是一只淡棕色的长尾猫,脖子上还系着铃铛,看样子是从不远的农舍溜达过来的。它乖巧地坐在然美面前,伸出爪子轻轻往她身上拨了一拨。实在是太可爱了!比某人可爱多了!然美笑着抱起它“对不起,我身上没有吃的,不过我帮你挠挠痒吧!”抓挠开始了,小猫咪歪着头,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漫长隐忍的两分钟后。
“喂!”
然美赶紧回头。莲华大人在叫她呢。
“你过来。”那头的莲华沉着嗓子命令。
那口吻好跋扈,然美愣愣地问:“做什么?”
“我要抱一下。”他硬邦邦地说。怎么也该行使一下身为男友的权利!
“哦,好啊!”然美高兴地正要把小猫抱起来。这算是他们之间打破僵局的契机吧,尽管他的口气很凶。
“不是!我不是要抱它!”莲华抓狂地打断她。
然美蹲在地上怔了半晌,好像明白过来,结巴地开口:“莲华,它软绵绵的,抱起来一定会‘比较’舒服”
“你又想死了是不是?”
“可是,”然美无辜地望着莲华“你不觉得你刚才那种口吻,有点不礼貌吗?”早就想提醒他了,说话时全用祈使句实在不是个好习惯。
“你是我女朋友,我连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话是这么说”
“快点过来!”
不敢想违背他的后果,然美只好怏怏地放下怀里的小猫,头皮发麻地走过去。
莲华恼火地盯着她,皱眉抱怨:“身上都有股猫味了算了,我勉强接受!”然后粗手粗脚地将她揽进怀里。
然美僵硬着身子任他抱住,过了很久,也没见莲华有动静,于是她小声问:“好了吗?”
沉吟许久,头顶传来莲华相当不甘心的声音:“可恶!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没想通莲华为何有此一问,那四个字,她记得那天,她说过总共有三次。
莲华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会很想要和他亲近吗?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你都要躲开?”这场恋爱谈下来,他身为帅哥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
露骨的埋怨让然美脸上一阵绯红。其实被莲华抱着的感觉真的蛮舒服的,他的身体很结实,不算太软也不算太硬,虽然她靠不到他的肩,但是头枕着他的胸膛,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安全且又舒服。但是,为什么他每每靠近,她都会慌着逃开呢?是因为他总是那样毫不避讳就突然靠近,搞得人措手不及?还是因为对亲昵这种经验,她依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莲华,我”
“闭嘴。”莲华闷闷地收紧双臂,下巴重重抵着她短绒绒的头发“可恶,我觉得自己喜欢得好不划算”
哪能这么斤斤计较啊,然美哭笑不得,她可以发誓,她对他的喜欢真的一点也不会比他少的!
与此同时,长尾猫先生开始不屈不挠地咬起莲华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