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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嚣张的凌妃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御书房内竟传来声声争吵与冷嘲暗讽,御书房内似乎炸开了锅般,訾汐不禁讶异,六王竟然敢在暴君面前如此争吵,可见其皇权确实已经被分刮的只剩下那个龙座了。先帝也奇怪,明知受命六王辅政很可能会影响到皇权,可他偏偏就立了这么个遗诏,真是令人费解。
就在此时,冗廊不远处浩浩荡荡迎面走来一名身着金色云缎裳的女子,她身后跟随着四名宫女四名公公,其阵势可见一斑,想必又是哪位正值荣宠的妃嫔吧。
她的眉宇间柔媚娇倩,分外妖娆,只是脸上有淡淡的怒气。走至御书房前一语不发便想要推门而入,訾汐赶忙上前拦下:“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在与六王议事,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她眉目间一凛,细眉轻挑,看眼前这位奴才面生,便冷道:“新来的奴才吧,难怪不懂规矩,闪开。”
“可是皇上他”訾汐为难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迎面来的一巴掌而打断,脸上清晰的印着五个血红的指印,更显楚楚可怜。
“狗奴才,本宫的路你也敢挡?来人,给本宫拖下去仗毙了。”她横眉冷对,玉奴立刻跪趴在她跟前哭道:“凌妃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您就饶了凤姐姐吧,她初来御前,不懂事”玉奴不断磕头哭喊乞求着。
凌妃?
訾汐突然想起那日端木灵对她说的话:六年来,没有人可以在皇上的寝宫过夜,即使是最得宠的凌妃。
原来她就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凌妃,难怪如此嚣张跋扈,也许一个奴才的命在她的眼中就犹如一只蚂蚁吧。
御书房外的哭喊声打断了六王的争吵声,原本心烦意乱的独孤珏更为烦躁,用力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怒斥:“谁在御前吵吵闹闹,不要命了。”
端木矍似乎在争吵中听见‘凤姐姐’三个字,立刻奔了出去,便见两名侍卫奉了凌妃的命令而欲将她拖出去仗打,立刻冷道:“好大的狗胆,放开她。”
凌妃闻此言一张脸都绿了下来,瞪着端木矍正想要大发脾气,却见陵王与华王也步出御书房,顿时气焰降了一半:“本宫进御书房向来自由,这个丫头竟敢拦本宫!”
“没人告诉你她是新来的吗?”端木矍的声音很是阴沉,目光直射寒光。
“新来的也该懂规矩!”独孤珏一来,他们立刻恭敬的退至一旁。他的目光显示扫过半边脸颊通红的凤訾汐,随即转向凌妃,声音微愠:“凌妃,恃宠而骄,以后你不准踏入御书房一步。”
“皇上!”凌妃惊呼。“退下。”
从来没有被皇上这样怒斥过,一时羞愤难当,含着泪转身冲出冗廊,身后的八个奴才赶忙追了出去:“娘娘,娘娘”
凌妃倏然止步,不甘心的问:“那个奴才是谁?”
“回娘娘,她是华王的二千金凤訾汐,数日前被皇上杖责降为汐奴。”一名奴才恭敬的回道。
“原来她是凤訾汐。”难怪端木矍会这样护着她,就连皇上都没有给自己情面。一想到此她便笑了,满腹的怒火也渐渐熄灭。
第三十章:不死也残废
望着凌妃逐渐远去的身影,訾汐方回过神,双膝一弯便跪地而拜道:“奴婢知罪。”
独孤珏的嘴角一扬“不知者不罪,起吧。”
没有想到一向不待见她的皇上竟然未怪罪她,有那瞬间的不解,直到华王一声轻咳她方回神,立刻起身谢恩。
“关于征讨胡夷统帅之事,朕已有计较,便由华王与禹王统帅三军。”独孤珏不在凤訾汐的问题上多做停留。
“这”华王正想说些什么,独孤珏便打断:“爱卿常年征战沙场,屡立奇功,此次征讨胡夷想必不在话下。若非华王是因朕多日前曾杖责你的爱女,故而对朕颇有微词?”
华王立刻惶恐“臣不敢,皇上明鉴,是小女触犯龙颜,该罚该罚。只是让臣同禹王并肩统帅”
独孤珏了然,便说:“禹王是朕的皇兄,智谋与学识在诸人之上,有他在一旁辅佐要击退胡夷简直易如反掌。”
“皇上!”华王眉头紧蹙,仍然想找寻推辞。
“朕知爱卿顾虑何事,想必皇兄不会因个人恩怨而毁了本朝江山。”独孤珏说罢,挑眉看向始终沉默的独孤荀。
“臣自然不会。”独孤荀淡淡应接,语气看不出喜怒。
“那就这么定了,军情紧急,明日出发罢。”独孤珏的声音决绝,不容任何人拒绝。挥了挥手,便将六王遣退。
看着六王远去的背影,訾汐暗暗担忧,皇上此次安排确实令人费解。华王与禹王分属两派,素来不合,如今皇上却要如此水火不相容的二人并肩作战,若有私心,定然大败。皇上他会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又或者皇上他只是想让这场仗赢得更加漂亮?
那父亲他是否能放下成见与禹王共同退敌应该会的,他们必定知其中利害。
可为何心中却隐隐透露着不安,难道真得会发生什么事
在御书房外恍恍惚惚的当完值便与玉奴回到纤尘院,灭了灯,她无力的躺在榻上翻覆不得入睡,脑海中依稀闪过御前宫蔚风对她那淡漠的目光。
心中窒闷不得喘息,她烦躁的由榻上起身,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摸索到案几边,为自己倒下一杯茶水,一口饮尽。
明日父亲就要出征了,虽然记忆中不曾有他,却仍旧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指尖轻轻把玩着早已空下的杯子,思绪渐渐飘远。
直到一阵轻风拂过,她恍然回神,面前已无声无息地站了一名男子。唇抿成锋,目光深邃,不是禹王独孤荀又是谁。
她一惊,才想张口大喊,独孤荀却悠然的开口“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张大的嘴缓缓阖上,她的目光中闪现出迷离的光芒,想从他眼中找出此话的真假。
堂堂王爷,深夜潜入她的屋内,只为来同她讲故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独孤荀望着面前这个正用极为不可置信的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他,心中划过一丝波动,揽过她的肩便带她跃出那扇大敞的窗。
脚底一空,便已飞了起来,她一声低呼逸出口,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腰,生怕他一个松手自己便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