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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
王红茑等了好一会，才听到欧阳倩倩淡淡的道：“……没有办法。”
玛的！
王红茑真的气炸了！
你们一个“主神”，两个“主神”，平时个个那么牛逼，什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纵横四海，笑傲神魔……到现在请你救个人都推三阻四的，你们的本事再大、能力再高，就只会用来作威作福、玩人的吗？！
这一怒，让王红茑也懒得再理会欧阳倩倩了，径自走过去，来到许环身边。
许环现在真的要不行了，整个人枯瘦干瘪，几乎已经看不出什么生命的迹象，那残余的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
“不管怎么说，总是我导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开的头，就让我自己来收尾吧。”
王红茑喃喃说了一声，咬了咬牙，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王红茑！”
欧阳倩倩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脑间响起，王红茑视若未闻，目光从自己伸出的指缝中望过去，望着窗着依稀的景色，心头掠过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不舍。
“玛的……”
也不知道是骂谁，或许仅仅是为了发泄，王红茑骂完这一声，就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纤手按到了许环肩上。
甫一接触，就是一股刺骨的阴寒传来，紧跟着，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将她灵魂都吸走！
虽然闭着眼睛，王红茑仍然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巨大的吸力伴随着无边阴寒，要将她拉扯、吞噬过去，拖入那最深邃、最无边无际的黑暗……
有欧阳倩倩之前的介绍，王红茑多少有了些了解，知道这是许环体内的血脉改造需求过大，不得不内景外展，试图吸纳周围的黑暗能量。
可是这周围哪有什么黑暗能量？！
因此不止是许环，就连这来自血脉最深处，那亘古千万年的苍桑气息都到了强弩之末，接近油尽灯枯了。
这时候王红茑的靠近，并且毫不防备地透露出那一楼黑暗能量的气息，让血脉之力如同溺水者见到海上浮木，自然拼命地拉扯起来。
“也不知道我身上这点能量够不够……”
王红茑如此想到，居然没有一丝为自己担忧的念头，连她自己都不免有些意外。
她本身就有不少自毁倾向，折腾到现在，这条命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甚至究竟还算不算活着，她都说不清楚，“死”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恐怖的东西。
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个女人还不知道是否安全，自己父亲的仇没法报了……
灵魂漩涡的吸力一阵大过一阵，王红茑很快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她身上残余的能量原本就不多，也就是前面那位“主神”赏赐给她的强化点而已，曾经觉得这些强化点很牛逼，但跟种族转化这种事比起来就屁都不是了。
王红茑自己转化成“鬼蝠族”在能量需求上面同样也是个大个头，因此欧阳倩倩帮助她转化的时候，甚至都没看得上眼这几个点的强化能量，自己付出了不少黑暗能量，帮王红茑强化得七七八八之后，将这些驳杂不纯的强化能量都留在她身体里，算是一点尾巴。
因为王红茑的身体转化还没彻底完成，这些能量将会在她体内形成类似鬼域一样的环境，让她一点点慢慢吸收，终会有一天，会自然而然地完美转化成“鬼蝠族”的女性。
而且还是质量很高的那种。
欧阳倩倩这番苦心完全是以威胁的口气说出来的，王红茑嘴上不说，心中暗笑，她年纪可比欧阳倩倩大多了（现实年纪），情商也高不少，欧阳倩倩这种小孩子的做法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因此在全身能量被吸干，即将步入许环后尘的时候，意思渐渐昏迷，心头最后荡漾的，竟然是这个最最凶恶的“主神”留给她的一丝温暖。
极遥远的天幕上，一双巨在原神之眼渐渐远去，带走最后一缕光。
当最后的光芒消失，王红茑的识海就会彻底冰冷，沦为最深沉的黑暗。
王红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主神”冕下，看在我是你唯一信徒的份上，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最后关头，王红茑向欧阳倩倩发出了最后一条传音，随即欧阳倩倩冷冷的声音响起：
“想让你帮你父亲报仇，还有帮你找到那个女人？”
“嗯……”
“去你的！”
““主神”冕下……”
“该死的王红茑！”
欧阳倩倩激动地叫了起来：“你特么地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你人都要挂了，还要让老娘给你办事，这倒也算了，看在你确实是我唯一……暂时唯一的信徒份上，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不过你特么明明说求我一件事，这报仇和找人是特么地一件事吗？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老娘很傻，比较好骗？”
“噗哧。”
哪怕身体都失去了反应，最后一缕精神都快要消逝，王红茑还是荡漾起一丝笑意。
下一刻，一缕无比精纯的黑暗能量从后注入她的身体。
“告诉你王红茑，你特么想死，没那么容易！”
欧阳倩倩气急败坏地道：“浪费了我那么多能量，你居然想要去死？你是不是觉得我付出的都是大白菜，那么不值钱？！嗳！”
““主神”冕下……”
王红茑笑得很开心，虚弱地说道：“现在物价涨了，大白菜也是很贵滴……”
“去你的！”
欧阳倩倩很愤怒：“我告诉你王红茑，别以为我救了你你就得意了，我找你过来是当我的信徒不是当我的妈的！以后你要给我好好的干活，任劳任怨，做牛做马，不然不足以报答我……”
话未说完，王红茑简简单单地微笑着说了一声“好”，就把欧阳倩倩未说完的话全部噎回了嘴里。
欧阳倩倩张了半天嘴，最后只好恨恨地“哼”了一声。
她也是没办法，虽然她有着强大的力量，几乎无穷无尽的黑暗能量，但是她的记忆却是支离破碎的，以致于她想救许环，却是干着急，想不到可以解救的办法。
就好比手握金山，却不会运用一样。
要说完全没有办法也不是，如果欧阳倩倩以力破巧，以自身强大的力量注入许环体内，也是可以的。
她肯定可以保得许环安然渡过转化危机，甚至还从中得到许多好处，可是这么一来，另外那个什么“主神”绝对会发现她的存在。
如果记忆清晰，曾经的思维还在，欧阳倩倩哪会把这种货色看在眼里，让两手两脚都可以打得对方满地找牙，可是她现在并不能确定自己真实的身份究竟是谁……
那场延续千年的梦境给了她许多东西，也带给她带深更重的迷惑，她是谁？从哪里来？她究竟是什么……
在没法明了这些之前，她还不想贸然同一个实力和自己差不太多的对手开战，毕竟，她将来很有可能需要通过对方，来找到自己过去的路。
因此救不救许环，或者说，该怎么救，欧阳倩倩犹豫了。
而王红茑的一时冲动则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