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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证号码查询系统，还有有偿查询……这种查询只能查到当时办理的区域，如果之后迁移过地址，你是查不到的。你还打算用有偿的？最好的办法是去公安局查。”
沈和走过去合上笔记本电脑，不高兴地说：“教授，这里的主人是我。”
陈世昌毫无自觉地捋了捋他那爱因斯坦式的发型，说：“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可以进入有关部门的系统，帮你查个一清二楚。”
“不必了，”沈和冷冷地说，“谢谢您，我不需要。”
陈世昌笑着：“是啊，现在你完全有办法自己解决。”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突然就陷入了沉默。沈和被陈世昌上下打量的眼神搞得浑身不得劲，没好气地说：“你来干嘛？看什么看，有话快说。”
“你的脾气不见好啊，你应该泡一壶茶，或者煮一杯咖啡来招待我，然后我们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聊人生？聊你的疯子科学？聊你的箱子？”
“都可以，我很乐意。”陈世昌一副很愉快的样子。
“我没兴趣。”沈和断然说。
“真遗憾。”陈世昌并不计较他的态度，“我有个很好的提议，就要过年了，我们安排一次旅行怎么样？你还没去过欧洲吧？法国怎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我跟你？”沈和一脸的不可思议，“那有什么意思，不去，过年我要回家看我妈。”
“这样，你可以先回家待几天，然后我们去法国。”
“没有那么长的假期，再说我也不想跟你旅行，感觉没什么好事。”
陈世昌的眼睛里闪动着光，游说道：“再请几天假，肯定可以，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的，拒绝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你找别人吧，干嘛不去找他们。”
陈世昌知道沈和所说的“他们”是谁，是指笔记本里记录的那些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是啊，已经知道你的不少秘密了，怎样，你准备把我怎么办？”沈和挑衅地问。
“也不怎么办。”陈世昌再次捋了一捋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淡定，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任何威胁都不怕的架势。沈和揣测着他有没有怕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软肋，陈世昌的软肋又在哪里。
“你可以邀请李芸熙一起去，旅行可以让爱情升温。”陈世昌抛出一个充满诱惑的建议，“一边谈恋爱，一边完成我们的正事，一举两得，不能再好了。”
沈和果然心动了，这一次他没有马上拒绝。但他习惯性要跟教授唱对台戏，所以他说：“旅行让爱情升温，你这个话可就错了，超过一半的情侣在旅行之后都分手了。我们公司财务部的小姑娘，上个月跟男朋友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就分手了。还有隔壁公司的，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陈世昌微微一笑说：“是有这个说法，说旅行能检验一对情侣是不是合适。不过在我看来，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旅行中所有的突发事件、不顺利、不愉快，全都都可以用钱解决。只要你肯花钱，完全可以把一个不愉快的插曲变成令人惊喜的浪漫。”
沈和哑然，陈世昌说的话他总想反驳，可是想想又总是有道理。
“检验一对情侣是不是适合长久地生活在一起，旅行并不是最客观的方法，应该是同居，同居才是检验一对情侣能不能长久相处的最有效方法。不过你就不要妄想了，能有一次充满美好回忆的旅行就不错了，珍惜吧，千万不要拒绝我的提议。”
“教授，你什么意思？听起来你很不看好我们，难道我们只能有回忆？”
陈世昌定定地看了沈和一会儿，说：“你心里很清楚，你不必问我的，你心里什么都清楚。你拥有第六感应，什么都看到了，何必问我呢。”
“我不清楚，见鬼的第六感应！见鬼去吧！鬼才有这种东西！”
沈和突然发作，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的声音。
陈世昌坐在椅子里没有动，沈和垂手站着，胸口剧烈起伏，但他没有再做出什么更激烈的举动。过了几分钟，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甩了甩头发，平静地说：“旅行，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陈世昌站起来，审视着他说：“不借助外力，你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瓶，放在电脑旁边，“这是接下来四周的药。”
他朝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享受每一天的生活吧，没人要求你什么，轻松点儿。”他拉开房门，又回身对沈和说了一句，“法国之行非常重要。”然后他走出去，门被无声地关上。
“法国之行非常重要”，这个陈世昌又要做什么？反正总不过是把他蒙在鼓里当枪使。
事情自己会发生，事先怎么想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次日，沈和正在处理公事，前台接待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
“沈经理，这是KBN的艾丽萨还你的钱，说是昨天买高跟鞋的钱。”
沈和愣了一下，不是说转账么，怎么又来还现金了。他问：“谁拿来的？”
“她的司机拿上来的，放在了我们前台。”
沈和点点头，小姑娘却不走，八卦地问：“沈经理，你们昨天在逛街啊？还买鞋？她为什么还要还你钱。”
为了不被传得乱七八糟，沈和耐心地跟她解释说：“昨天去城北工厂参观，艾丽萨的鞋跟断了，我陪她去附近买了一双新鞋，她没带钱，我帮她付的钱。”
“这样啊。”小姑娘好像一脸的失望。
晚上，沈和要去桃花源别墅参加一个寿宴。这是早就说好的，是张书胜爷爷的寿宴，所有人都要去，必定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
沈和按时下班，先赶回家换衣服，今天是个隆重的场合，他不敢怠慢。和李芸熙约好一起去，她和潘琳会开车来接他，他自己那辆车就不用开了。
一切就绪，接到李芸熙的微信消息，沈和带上寿礼下楼。坐进潘琳的车，就见李芸熙一脸兴奋地说：“快，快，给你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