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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一两一个晚上目光不曾离开过朱战楫,眼光中注满深思。
“爷?”
“你终于瞧够了?”他放下手中的密函,处理公事之余还得另外分心注意着反常的小佳人。
“爷,你当真想自己当皇帝,君临天下吗?”她忍不住问出。
“一两,我问你,你想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吗?”他反问。
“我?我哪有资格,我不过是一个农家女,是王府的厨娘罢了,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忙摇首,想都不敢想。
他低笑。“你当真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厨娘?”
见她居然点头,朱战楫忍不住暗叹一声。
“一两,这些年来你认真学习,除了厨艺之外,还习琴棋书画,甚至骑马、射箭,天文地理,哪一样不精?若真要说资格,你比那些整日惺惺作态的大家闺秀要强上百倍。”
“可是,这些都是爷让我学的啊?”
“那也要你肯学,学得来。再说,你以为我让你学习这些做什么?”
“爷好心,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肯让我多学习。”银一两理所当然地说。
“是吗?我是这么好心的人吗?怎么王府里其它的人没这个待遇?”
“这个他们没向爷要求学习,不像我老缠着您要求东要求西。”
他斜睨她。“你以为就算他们要求有用吗?”
“没用吗?”
朱战楫笑得轻蔑,轻晃首。“我是个寡情、实事求是之人,若觉得不是人才,就一点心思也不会浪费,相反的,若是让我相中,那人再也插翅难飞。”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模样充满侵略。
“我让爷相中了吗?”她扑哧一笑,天下人都怕他,但就她越来越无惧于他,也许是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吧。
“相中多时。”他说得干脆,眼眸显露出赤裸的情感。
“爷,您喜欢我吗?”银一两问出疑惑。人人都道爷是疼她的,但爷自己却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露骨的话。
他支手托住她的下巴,目光如炬地说:“我爱你!”这是他首次在她面前表露出最明白的情意,当然在床笫间除外。
她由呆愣转为欣喜,两个最教他迷恋的酒窝登时扯动了出来,主动热情地抱向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爷”
他抓下她环着自己的手,表情认真,不若外人见他时那带着面具高深莫测的表情。“我问你,我苦心栽培你多时,你可已深深地爱上我了?”他强调深深两字。相处多时早知她心中有他,但他要索取的不是浅薄的爱,他要他爱她多深,她就得回他多深,方才罢休。
但这阵子,自信的他却尝到不安的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他聪颖过人,料事如神,面对这个鲁直丫头逐渐转变成一位大家闺秀,他竟开始怀疑她爱他吗?像他一样爱她吗?不是因为他的强取豪夺,不是因为他的身分地位,更不是因为畏于他的残暴无情?
越是细思,心中越是忐忑,这想法令他这阵子变得更暴戾了,在朝上不少人遭他牵怒所伤,但回到王府却舍不得对她动一丝怒气,发觉自己对她的喜爱是无法言喻的加深,他也越来越害怕,这只他手中的鸟儿,有朝一日再也不需要他,振翅飞走。
她竟摇摇头,他心倏地往下一凉。“你?”
银一两微微一笑。“爷,我承认一开始不喜欢你,因为你老绷着一张脸,还喜欢拿我寻开心,常常把我吓得半死,又动不动就杀人,经常跟我强调人命蝼蚁论,激得我跳脚,但是,我知道这两年你虽然不改其性,对违逆你的人还是毫不留情地宰杀,但是对小事你不再随心所欲,随便就要人命,你有些改变了,虽然你自己不承认。”瞧见他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笑着说。
“对于我,爷,自从小宗事件后,我才发现爷对我真是特别,开始想着你为什么这么做?真的喜欢我还是捉弄我?想到后来,竟没骨气地发现,不管爷是喜欢我还是捉弄我也好,我都不想离开爷,如果小宗不来退亲,而是要来迎娶的,我该如何是好?幸好他已有意中人,这让我足足松了好大一口气呢!这之后,我便越来越着迷爷了,爷对我也真如外人所说疼若至宝,我受伤时爷细心照顾,衣不解带,我想这辈子您都是被小心伺候着,一定没有照顾过人”
见他闷哼,她低笑地又继续说;“总之,我好感动好感动,爷,我也爱您,若有朝一日您不要我,我大概也活不下去了。”她皱皱眉头。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这辈子都别想!”他一把抱住她,缩紧双臂像是要将她拥进骨子里。
她也爱他,深深地爱他呀!
激动地一扫多日的不安。他在她耳边轻喃“我们成亲吧!”他要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皆知,她银一两是他唯一的爱妃。
“成亲?”她吃惊。
“你都是我的人了,还不愿意跟我成亲?”他挑眉。
“我说过了,我不过是个农家女,出身不足以匹配你,能像这样待在你身边就很满足了。”她红着脸说。
“你没想过当我的王妃,甚至是当上皇后?”
银一两坚定地摇首。“从没有,我是爷的厨娘,专属的厨娘,这就够了。”
“你很容易满足嘛,若是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妃,这王府里总不能没有女主人,我若再另迎新妃,你会如何?”
“我我会尽心伺候王妃的。”她咬牙说。早有打算,他有朝一日会迎新妃入府。
“又倘若,新妃不喜欢你,你又当如何自处?”
“若有这么一日,只要爷一句话,我会离开王府的。”她闷闷又哀伤地回道。
“离开,你说离开?”朱战楫突然暴怒起来。
“爷,是您要我”知道他喜怒无常,不过这会儿也变得太快了一点吧!
“住口,永远不许说这个字!我明白告诉你吧,我早已决定,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都已决定于十五天后成亲,今年过年你就正式以王妃的身分在王府过节,听明白了没有?”他不可一世地说。
“可是”
“听明白了没有?”他以不容违逆的口吻再次问着她,表情含着不容拒绝的怒气。
受制于他的淫威,银一两只得法怯地点头。就如他所言,他决定的事谁也反驳不了。
“很好。”他露出得逞的好笑。“接下来该要庆祝庆祝了,你说是吧?”他神情转为深幽,一只不轨的手指悄悄地伸上她前襟拨弄几下,接着一掌下客气地覆住他专属的玉峰,俯下身,这一次不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也是为满足身下人儿的渴望。
“爷。”李少近身来报。
“嗯,如何?”
“爷,这是尚书大人最后一封密函转交爷您的。”李少掏出怀中信件。
朱战楫接过展读,剑眉微蹙。“地点是在金阁寺,明晚,准备准备。”他沉声交代。
“七嫂,你瞧,这就是金陵最有名的金阁寺,多热闹啊!听我的话出来瞧瞧没错吧?反正这会儿七哥不在,你早该出来走定,不然多闷啊!”九皇子朱战基上王府见七哥,正巧他不在,就强拉着才风光成为王府当家主母的银一两出门,说是要带她逛逛,热闹热闹去。
“是啊,真的好热闹。”银一两四处张望,觉得有趣。
只身来金陵两年多,如今已贵为王妃,但始终无缘逛逛这座名寺,今天托九爷的福才有机会到这参观参观,果然建物壮观,占地也颇广。
“这儿平日香火就鼎盛,但适逢年关将近,参佛的人更多了。”一面介绍,一双不安分的眼也四处瞄有了,标致,漂亮,真漂亮!他瞄到一名姑娘提着香篮娇笑地由他眼前经过,色眼一眯,魂都飞了。
“这位不是九爷吗?”一名僧侣由他身后拍着他的肩膀。
“谁这么大胆哦,原来是主持上人,好久不见。”本想瞧是谁狗胆敢打搅他瞧姑娘,恼怒地转头才发现来人原来是这座寺的主人金薄上人,他这才笑着脸问好。
“九爷今天怎么有空上寺里来?”金薄上人含笑问。金薄寺位于城外,离城内有几里之遥,若无重大法事,很少见得到九爷的面。
“今日我是特地带我七嫂来参观金阁寺的。”他指着银一两说。
“七嫂?”金薄上人眼神微敛,投向了他身旁的女子。
“是啊,你可要好好招呼她了,她正是才成为和宫王妃,又蒙皇上御赐封号的仪和娘娘。”
她就是仪和娘娘?“金薄上人拜见娘娘。”他马上合手行礼。
“上人不必多礼。”银一两笑着回礼,打量着眼前的和尚。见他相貌端正,年约三十,思索着他如此年轻已成为寺主,不觉有些讶异。
“娘娘,第一次来金阁寺?”
“是的。”
“那小僧可要好好招呼您这位贵客了。”
“我随意参观就可以了,不必麻烦上人。”她客气地回绝。不知为什么?她直觉地想与他保持距离。
“娘娘难得大驾光临,怎能说是麻烦,九爷,您说是不?”他将话题转向朱战基,见他一脸色相,眼珠子忙着四处追击漂亮姑娘的踪迹,哪有空听闻他们说些什么。“九爷?”他隐住不屑,再唤一声。
“啊,什么?”朱战基总算回神,仍一脸茫然。
“九爷,今日寺里正好有一场由小僧亲自主持的法会,小僧想邀请娘娘一同礼佛参加这场法会,至于九爷若有兴趣也可一同参加,还是您可以到后院休息,听说今天钱大人的千金也来为大人祈福,此刻人正在后院休息”
“喔?”朱战基小眼瞬间一亮。“呃七嫂,能参加由上人亲自主持的法会实属难得,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他马上对着银一两怂恿。
“可是
“娘娘,小僧忘了说明法会的目的,这可是一场祈子法会啊!娘娘若是参加法会,定能早日祈得王爷的世子出世。”金薄上人进一步说。
“是啊是啊,七嫂,你就去吧,七哥早期望有个孩子,这次法会必定能让七哥得偿所愿,你就不要再推托了,跟着上人去吧!”他干脆推着她进殿参加法会。
银一两无奈,就随金薄上人去了。
而朱战基自己呢,则是搓着手赶紧要入后院找钱大人的千金。听说她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但才转身迈出一步,就教人给捂了嘴,拖到一旁去。
“放肆,谁敢如此无礼,不要命了吗?”来人捂着他的嘴,手才放下,他就大呼小叫地怒骂起来。
“住口。”
身后传来这声熟悉的声音,他惊得猛地转身。“啊,七、七七哥?怎么会是你?”
抬头,才又发现捂他嘴的人正是七哥的心腹护卫李少。
“混账东西,你带一两来金阁寺做什么?”朱战楫二话不说,劈头就问。
“我我上王府见不到你,见七嫂一个人正无聊,就带她来金阁寺逛逛,七哥,难道你吃醋了吗?”朱战基解释。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下慌张,自以为是地猜测。
“真是蠢材!”他怒斥。
“七哥,我真的不是对七嫂”见他怒不可遏,朱战基急着解释清楚。
“住口,再说一字我就封了你的嘴。”他厉声道。
这不可吓得朱战基赶紧将嘴闭上,一字也不敢再多说。
“现在我问你,方才跟你们说话的是谁?”
“是金阁寺的住持金薄上人。”他不敢多说一字废话,直接回答。
“什么?”他露出焦虑之色。
一旁的李少也变了脸。
“你让他带一两上哪去了?”朱战楫焦急地追问。
“今晚有法会,上人带七嫂参加法会去了。”
“该死,你!懊死!”他大怒。
“七哥,我坏了你什么事吗?”任他再愚蠢,这时也知不对劲。
“去,快去将一两给本王带出来,慢了我要你的命!”他怒目催促。
“爷,来不及了,刑大人已经发动攻击了。”李少心急地说。
“大胆,没本王允许谁让他动手的?”朱战楫瞧着官兵不知何时已冲进法会大殿,与一千和尚大打出手起来。
“爷,当初怕人多混乱,说好时辰一到毋需爷的命令即可攻击,所以”李少解释。
“够了,本王知道了。”眼见大殿内越来越混乱,他心急如麻。“李少,去,快去保护一两的安全,定要护她周全。”他紧急下令。
李少犹疑了一下。若他离开,爷谁来保护?
见李少杵着不动,他怒火攻心。“还不去,本王的命令你不听了吗?”
“爷”不得已,李少只好领命速速前往。
只见李少人未冲进殿就教闻风杀出来的和尚给绊住,转眼间也陷入刀光剑影之中,朱战楫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地亲自冲了出去,朱战基见状怎敢偷溜,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冲了进去。
他得要护驾啊!再定眼瞧着,怎么平日所有慈眉善目的和尚全变成凶神恶煞?见着官兵就砍,大殿内已然是一片哀嚎,幸亏殿内并无民众,只有一干假和尚在做法,做着造反的法。
一进殿后,他努力地找着七哥的身影,见他只身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找人,神情几近疯狂,他不由得胆战心惊地跟上去。发现这回自己真的闯了大祸,七哥若有命回去,他大概也要脱层皮了。
朱战楫努力在刀光中找着银一两,就怕她因身分曝光,早已血光四溅地被这群假和尚给杀了。
他手心盗汗,胸口紧缩,终于,他见到了要找的人“一两。”见她被人掳着动弹不得,他不顾危险地快速冲上去。
“爷!”她也见到他了,心急地回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场法会会成为血腥大会?
“是他!他就是人称皇朝皇上皇的和宫王爷,兄弟们快拿住他,只要拿住他,我们复国大业就有望了!”金薄上人发现了朱战楫,高声呼喊,他便立即被围住。
殿内官兵惊闻王爷在殿内,即刻冲上前护主,可惜叛党人数众多,殿外的支持官兵一时还杀不进来,眼下护住王爷的只有不下十人的官兵。
“爷!”银一两趁机摆脱金薄上人的挟持,冲进他的怀里。
“你没事吧?”他不关心自己,只急着问她。
“没有,我没受伤。”她噙着泪说“爷,这怎么回事?”眼见这一切变故,她心慌地看着两人,包括朱战基以及少数官兵,皆已被一群和尚给团团围困。
“一两,你听我说,待会若有机会,九弟会努力护着你出去,你别管我,也别回头看,直接与九弟冲至殿外,李少与刑大人就在殿外,他们会护住你的。”情势虽紧急,但找到她后,他已恢复镇定,朝她低声交代完,立即转向朱战基道;“小心护好一两,若少一根毫毛,你提头来见!”
朱战基不敢犹疑,咬牙点头。这会儿生死关头他就算贪生怕死,也不能在七哥面前表现出来。
朱战楫冷眼瞧着情势。“金薄,你好大的胆子,真敢杀了本王吗?”他气势磅礴,威势无人能及。
金薄及一干假和尚以及所有官兵一时间教他的气势给震慑,厮杀的场面瞬间凝住,大殿鸦雀无声。
“七爷,是你派人先要杀了我们,你忘了吗?”金薄找回声音后说。
“哼,你们这些反贼,敢密谋造反,就要有掉脑袋的准备。”尽管身陷危难,他依然威仪不减。
此人就是前朝皇子,更是此次乱党密谋的头子!他双眼锐利地扫向金薄。
“七爷好大的气魄,难道忘了现在大殿上,我们的人数多于官兵的人数。”金薄虽慑于他的气势,却仍得意地说。令人闻风丧胆的七王爷居然会落在他手上,真是天赐良机,好运得令人不敢相信。
“是吗?你们难道不知大殿外的官兵可是多于你们数倍,你们逞强于殿内,但只要一出殿,马上成为肉酱。”
众反徒惊愕。
“七爷,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殿外官兵并不如你所说的这么多,我们杀得出去的。”金薄强自镇定。
“若不信,你可派人探头看,瞧瞧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一排弓箭手,箭头整齐一致正对着大殿门口,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会有所动作。”
金薄心神不定,立即要人探头看,果然,一排弓箭手正对着大殿,众人皆是一阵惊惧。
“怎么样?本王没说错吧?”
“哼,七爷,有你在我手中,我们怕什么?外头那些官兵绝不敢杀进来。”
“他们不敢杀进来,你们难道不出去吗?”
“这七爷带我们出去不就成了。”
“哈哈哈,是啊,本王带你们出去不就成了,但问题是,本王一向不受威胁,要本王带你们出去,简直是做梦。”
“你!七爷不带我们出去,那我们就杀了娘娘,这样你也不肯?”金薄发狠威胁。人人都知道和宫王爷爱妻如命,本就打算掳来王妃以便日后要挟,哪知王妃自动送上门,而且巧得很,就在今天,这不是老天送他们兄弟的救命礼吗?!
朱战楫脸色阴沉。“你们敢!”
“怎么不敢?为了保命,我们连你都敢杀!”“好,好气魄,要本王放了你们可以,本王要你们先放了王妃。”朱战楫提出条件。
“不,爷不走,我不走!”银一两听闻,立即抱紧他,绝不肯与他分离。
“你忘了我方才的交代了?一有机会,我要你马上就头也不回地走人。”他无奈地低声说。
“可是要我弃你独自求生,我做不到,要死一起死。”她摇头,执意与他同生共死。
他绽出一抹笑容。“傻瓜,我不会死的,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做,我们都可以脱困。”朱战楫耐心劝诱。患难见真情,他已充分知道她对他的真心。
“真的?”她存疑。知道他足智多谋,但眼前情势凶险,他真能脱困吗?
“你不相信我吗?”
“我”
“只有你先脱险,我才有脱险的机会,难道你真要我们都死在这儿吗?”
她一阵挣扎,不想拖累他。“好,我走。”她眼眶含泪。“不过,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若你出事,我也不会独活。”话至此,她已声泪俱下。
他深吸一口气,抚着她满面的泪痕,声音已有些沙哑。“你放心,为了让你活得好好的,我不会死。”
“爷。”她抱紧他,哭得更加忧心。
见他们俩低语不舍,暴虐王爷深情相对,令金薄有些讶异。“七爷,想不到残暴薄情如你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可惜,我不想棒打鸳鸯,放王妃出去。”
“你!”朱战楫沉下声来。
“七爷,你以为我这前朝皇子是傻子吗?若放走你的爱妃,我还能胁迫于你,让你乖乖就范吗?”
“好,很好,金薄,本王从来是有仇必报,与你的这份仇是结定了,本王就要想想将来如何回你这份仇!”他的肃然戾气教金薄由脚底凉起,硬是打了个寒颤。
“少废话,快叫您的手下撤兵,否则我先杀了王妃!”金薄壮着胆子。
他神情镇定且充满不屑,手筋浮出,握着银一两的手微微缩紧。“不送本王至殿门,本王怎么要他们撤兵?”
“可以。”金薄想了一下说。“那就有请七爷移动尊驾了。”他上前请人。
朱战楫冷哼一声,不怒而威的气势仍教人不敢趋近,他牵着银一两的手来到殿门,就见李少与刑景天已心急如焚地立于殿外,瞧见主子安然,身后却多了一群假和尚胁迫,更加心急。
“爷,王妃!”李少不住大叫。都是他护主不力,才会教王爷落入敌手,身处险境,他懊恼自责。
朱战楫未吭声,金薄却已沉不住气地催促“七爷,开金口吧,王妃的命危在旦夕啊!”他再次威胁。
“你以为本王安排的人只有眼前这些人吗?”
“什么意思?”金薄大惊。难道还有更多官兵等着围剿他们?
“本王于寺外还布有重重重兵,没有我的腰牌令,谁也不敢轻撤。”
“那还不将腰牌交出,让他们退兵。”
“要腰牌,可以,你亲自来拿。”他将腰牌轻夹于两指间。
金薄迟疑了一下。王爷向来诡计多端,不会有诈吧?
“金薄,你怕了本王,连至跟前取牌都不敢?”他一脸轻蔑。
“笑话,有什么不敢。”王爷不过是一文弱书生,他武艺高强,没有惧怕的道理,于是迈步走近。“七爷,腰牌”
金薄才一近身,愕然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竟然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霎时情势逆转,他也傻了。
“九弟,快,快带着一两走!”朱战楫疾呼。朱战基惊愕一下后,立即惊醒地拉着不肯走的银一两冲出敌阵,李少更是反应利落地快速上前宰杀追杀上来的假和尚,救下他们,回头要再赶赴救主子,赫然见到恢复神志的金薄,一个翻身,抽出腰剑,一剑刺向身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