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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你?!我约的是冰姬。”
见到来者,千鸟雅子有片刻失神,神情恍惚地像吸毒者,目光先是凝聚,继而涣散,接着精神振奋的恢复正常,容光焕发。
她虽有意外,却不惊讶,原本预定这次会面后她也会去找他,因此早一点或晚一点并无差别,只在于他为何会替那个女人赴约。
“我把她的手表和家里的时钟都调慢了一小时,我想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谈开,不用牵扯到她身上。”负心的人是他,有事理应由他出面。
“你要这么护她吗?一点也不怕我伤心。”她吃味的说道,一脸怪责。
“若是让你觉得难受,我先跟你说一声抱歉,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关系而背上罪名。”虽然她毫不在意,还深感荣幸。
“是罪名吗?她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引人诟病,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在背后说长论短。”那个女人的恶行早该受到抨击。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只要没传进我耳里,人嘴两张皮,总会生是非。”他能做的是防止不实的流言漫天乱飞,杜绝一切伤人言语。
她的笑不再温顺婉约,反而带了一丝冷意。“你指的别人是我吗?认为我造谣生事破坏她的名誉?”
“不,你说的绝大部分是事实,但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没处理好才令你受伤,我愿意做些补偿,减轻你的难受。”他说的是有形的弥补。
“你要回到我身边?”她期盼着,神情为之一亮的猛地握住他的手。
范丹提先是一怔,慢慢地抽回。“你误会了,我想过了,我知道你很想到法国学习花艺,我可以提供你住宿和学费。”
“这是你所谓的补偿?”望着空了的双手,她的语气变得冷厉。
“雅子,我很抱歉”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再道歉。
“我不要抱歉!”她暴吼出声“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将会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一对,你曾说过你要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她梦呓般的自喃。
“雅子,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娶你。”他加重语气道。
“为什么不会,我这么爱你。”在这世界上,找不到比她更爱他的女人。
他苦笑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爱你。”
“因为冰姬?”
“是的,我爱她。”无可救葯地深爱她。
“如果她不在了呢?”就像樱子姐姐,抢她男人的人都该死。
她的一句话,四周的空气似乎凝结了,温度骤然下降的寒气森森,叫人打心眼里发凉。
“我能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范丹提的神情变得严肃,握着咖啡杯的手为之一紧。
她低低的轻笑,好似地狱传来的笑声。“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我警告你,你别想伤害冰喻。”他言辞转厉。
“哼,是她在伤害我吧!丹提哥你要看清楚事实,别再让那女人所蒙蔽了。”
“雅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你吗?”他有备而来的取出一卷带子。“你为什么要放火,唐家跟你真的有非置于死地的深仇大恨吗?”
当迎晞将带子丢给他,要他自己看着办时,他马上明白她的用意,要是她姑姑发现谁是纵火者,雅子的安危堪虑。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他私下收了起来,希望以此规劝她回国,不要再继续痴傻下去。
以爱为名却行伤害人的事,就算是他错在先,也不代表他能纵容她。
神色僵了僵,她干笑地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家前前后后装设了四十二台监视器,其中有二十台录到你潜入唐家的影像,包括你用瓦斯枪点火,见火点燃仍不走,看着火势狂烧还哈哈大笑的画面。”
她愣了一下,随即不在乎的反嘲。“没烧死她真是可惜,下一次我绝不会失手。”
“你”“你最好是不会失手,就像害死你姐姐一样,没人晓得你在她茶水里下安眠葯,趁她昏迷不醒之际割破她腕上血管,眼睁睁地看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光。”
冷嘲的女音从两人身后扬起,飞扬跋扈的娉婷身影翩然而至,恬适悠然地坐到范丹提身侧,与千鸟雅子面对面。
“冰、姬”柔美秀雅的脸庞倏地一沉。
“请叫我唐律师,我和你的交情还不够深,别恬不知耻地乱攀关系,那会让我觉得恶心。”想背着她要阴招没那么简单。
她眼一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千鸟雅子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心慌,虽然她极力掩饰,故作平静,但是不安和恐惧仍由一些细微的小动作看得出来。
“啧!斌人多忘事,你忘了是你约我来谈判的吗?外头的交通有多乱你也晓得,‘才’迟到半小时而已,应该没耽搁你宝贵的时间吧!”唐冰喻睨了一脸心虚的男人一眼,笑得非常亲切。
“你居然能平安地到达相约地点,我很意外。”惊慌之余,她露出阴残神色。
“你是指那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吗?”眉毛一挑,她直接将一张飞往日本的机票丢到她面前。“限你在日落之前离开台湾,不然”
“我不走,没有人可以强迫我,你以为除了找人追杀你我就没其他招式了吗?”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什么,追杀冰喻,你”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嗜血,丧心病狂。
唐冰喻按了按范丹提的手,要他稍安勿躁,先让她说完。
“雅子,樱子的鬼魂不曾回来找你吗?当你割下第一刀时是什么感觉?只为了能用她的身分站上礼堂,你可真是毒辣,难道你以为不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吗?”
樱子和雅子是一对同卵双胞胎,外表极其相似,个性也十分雷同,若穿上同样的服饰,做同样的打扮,连她们的亲生父母也分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那一年千鸟朗夫强逼谷千旭娶樱子,心里不满的雅子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像是对父亲决定没意见的乖巧女儿,对婚礼大小事宜也都积极参与,似乎毫无芥蒂地祝贺樱子觅得良缘。
但是她内心里却怨怼案亲的偏心,认为他只疼姐姐而不爱她,明明是两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为什么一个得偿所愿,一个却希望落空呢?
她很不甘心,越想积怨越深,觉得自己被亏待,于是暗生毒计。
在婚礼当天,她拿着一杯掺了安眠葯的果汁让樱子喝下,趁她神智昏昏沉沉之际,狠心地抬起她细白手腕,用美工刀对准动脉划下。
一开始她没打算让她死,只是让樱子伪装成自杀,好使众人手忙脚乱将樱子送医时候,她再以樱子的身分穿上礼服,嫁给心爱的男子。
孰知此事竟被逃离监控的谷千旭偶然撞见,他十分震怒地指责她枉顾姐妹情谊,大骂对她的所作所为很失望,怒气冲冲的推开她想送樱子去医院。
可是一点也不为忤的雅子反而哈哈大笑,说她早安排了一组人马准备杀了他所爱的女人,也就是唐冰喻,赶在婚礼当天她终于打听到他的消息来到日本,他就算马上赶去也来不及救她。
比千旭震惊极了,不敢相信她的心肠竟是如此恶毒,一边是濒临死亡的樱子,一边是即将面临危险的挚爱,他当时的天人交战可以想见。
“樱子不是我害死的,是你!千旭哥为了赶去救你,他什么都不顾了,就算我抱着他大腿不让他离开,他还是一脚将我踢开,赶赴死亡之约”
车祸,才刚离开千鸟家,就让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个正着,而这一幕让赶来的唐冰喻亲眼目睹。
“千旭哥临死之前一直念着你,还说爱上你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哼!幸福,那她的付出又算什么?
“你对他做了什么?”唐冰喻一惊,咬牙一喝。
“呵我想做什么呢?你不是不要他了,所以我陪着他,陪他到黄泉。”得不到就毁灭,反正救回来也不会是她的。
“我没有不要他,我只是回台湾”他答应过她一定会等她回来,他答应过的,而她也相信他会等她。
但是他没等她,在她离开的隔日伤势急转直下,内脏大量出血,几经抢救后仍告不治,正值辉煌的年轻生命因此殒没。
这样的结果伤她很深,她一直深信他所给予的承诺,认定深爱她的男人一定会为她坚持下去,谁知她竟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千鸟家切断了一切联系管道,不让她参加丧礼,拒绝让她上把香,就连火化后的骨灰去处也不肯告知。
“哈!别用美丽的词藻掩饰你的邪恶,我早看透你了,你是怕受到牵连吧!一个快死的人谁有耐心照护他,快快逃回台湾免得你的丑事被人知道。”
她为千旭哥不值,人躺在加护病房里奄奄一息,最爱的女人却趁机溜了。
“不,姑姑是为了我们才回台湾。”
拿着拖把拖地的清洁妇扯下绑头的花布,清丽娇美的容貌赫然在现。
“你你们是谁?”千鸟雅子指指她身后放下抹布的服务生和调酒师。
另一道清脆的女声好笑的扬起“姐,她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我们都喊姑姑了,她居然问我们是谁。”有病就要医,别拖到无葯可救。
放下书本的“客人”走到唐迎晞身侧,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边笑睇。
“谁晓得,也许她忘了吃葯,我们要同情心理有疾病患者,不能加以嘲弄。”唐家老大一脸正经的说道。
“是的,大姐,我错了,下回一定改进。”唐破晓笑嘻嘻地吐吐舌,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要知道范丹提怎么晓得千鸟雅子约唐冰喻相谈一事,问这几只鬼灵精怪的小猫最清楚,他们闲来无事就爱蹲壁角,偷窥亲爱姑姑的感情事。
所以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一件也瞒不过他们耳目,风速一般地全家皆知,包括在外地求学的老二唐弄曙。
“谷叔叔出事那天,我父母也车祸身亡,姑姑一来是赶回来奔丧,二来是唐家豺狼一般的亲友虎视眈眈的觊觎庞大遗产,她才心急不已的连夜赶回台湾。”
难得严肃的唐晨阳说得感性,令听者闻之鼻酸,他特意看向范丹提,表示这番话是说给他听,让他了解姑姑并非是无情的人,她是情感太丰富,才会让自己受伤。
“哼!你们以为随便说两句我就会相信吗?干旭哥死时冰姬不在身边便是最好的证明,她根本不爱他。”一群演技高超的骗子。
“雅子,不要再说了,回日本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多提无益,只让大家都不好过。
范丹提搂住唐冰喻,给她一个温柔坚定的微笑,表示他在这里,在她的身边,过去的遗憾不会再重演。
见他深情款款的呵护另一个女人,千鸟雅子眼红的狂笑“我得不到,她凭什么拥有,她已经有千旭哥的爱,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你?”
她不甘心,不甘心呀!被同一个女人抢走爱情两次,她怎能甘心让她活着。
唐冰喻想到千鸟雅子方才说谷千旭临死前还一直念着她,忍不住眼眶红了,盈满泪光。
“别去想了,吾爱,他那么爱你,一定希望你获得幸福,你忍心让他死后都为你心疼吗?”温柔的手轻拭她眼角泪珠,轻轻一拥。
抽了抽鼻,她仰起头“你是我的幸福吗?”
“是的,我是。”他坚定的回道,眼中盈满对她生死不离的爱意。
范丹提的自信惹得唐家小猫一阵鼓噪,又是欢呼、又是吹口哨地直喊他姑丈,去掉了“未来”两字,视他为一家人。
但是这过于欢乐的一幕却刺激心理已然扭曲的千鸟雅子,她觉得刺眼的拿出暗藏皮包里的水果刀,发狠地冲向恩爱的两人。
不过一只横出的脚破坏她的好事,她当场脸往下趴跌个五体投地,鼻血直流,脸上还不慎遭手上的刀割出个大口,模样真是狼狈得难以见人。
可更惨的还在后头。
因看到唐家人讪笑和奚落的神情,她愤恨地夺门而出,想找人来教训他们,没想到她走得太急没注意左右的来车,一辆载满小猪的货车迎面而来
这算是报应吗?一道淡淡的清风吹过,空气闻起来像悲剧发生那年的日本。
“啧!她没瞧见红灯吗?”唐家老大手环胸,摇头又叹气。
“唉!交通又要大乱了,待会我还要搭车南下耶!”老二埋怨地说道。
“嗟!我的头发都乱了,她干么走得那么急?”还弄乱他的发。
相较唐晨阳的自恋,小老么就表现得较正常。“要不要先救人?”
这时,四只小猫都很忙的左顾右盼,没人移动半步。
“哎呀!我的手机没电了。”
“唷!不好意思,我忘了充电。”
“咦,有猪在天上飞耶!”
“抱歉,我赶着上课,你们谁把包下餐厅的帐结一结,我先走一步。”
有些傻眼的范丹提愣在当场,竟也忘了要动作,他看看故作忙碌的四只小猫,又瞧瞧正在补妆的唐家长辈,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以为压根没出车祸。
他无奈又苦笑的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号。
“喂,一一九吗?这里出了车祸”
“你就是我儿子想娶的女人?”
急救过后,千鸟雅子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人也疯了,老说自己是樱子不是稚子,她把想抢走自己男人的妹妹给杀了。
她说谷千旭不爱樱子,他要退婚,他恨樱子以爱为名束缚住他,让他无法爱其所爱,所以她要变成他不恨的雅子,和他相守。
但她究竟是樱子还是雅子?dna没法鉴定,同卵双胞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疯子的话本来就颠颠倒倒,因此成了无解的谜。
“妈,你已经退休了,不是训导主任。”语气可以和缓些。
看来仍很健朗的范母斜睨一旁的儿子,要他站远点别开口,而一脸严肃的范父则站在妻子身侧,同样以严厉的眼神审视未来的媳妇,好像只要让他挑到一点毛病就别想嫁进范家。
“你闭嘴,我问的不是你。”大人讲话小孩插什么嘴。
“妈”他无力地一喊,换来她彻底的漠视。
范母十分严格的“审问”“听说你是律师?”
“是。”
“风评不是很好?”由她的敌对那方所评。
“妈,她本性很好”范丹提无奈地喊妈,希望她能少说两句,别用严厉的态度大肆评判。
但是他才开口,接受显微镜放大酌女人将他一把推开,还恶狠狠地瞪他,引来四只小猫的一阵低低窃笑,同情他“夫权”不张。
“没错,我的风评很烂,大家都说我此土匪还凶恶,十步之内溅血。”唐冰喻自傲的说道,把敌手的护骂辱言当是勋章。
范母眉头一皱,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张狂。“你会孝顺公婆吗?”
“不会。”他们孝顺她还比较快。
“尊敬长辈?”
“不会。”尊敬是在心里不用没事表现。
“友爱大姑,堂表兄弟姐妹?”
“很难。”
“善待甥侄?”
“更难。”不一拳打死他们就该偷笑。
“我说唐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心嫁入范家?”尽唱反调,这样的媳妇谁敢要。
“没有。”
“没有?”范母挑起眉,挪挪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范丹提急了,想出言缓颊,但范父的厚掌往他肩上一压,警告他安分点。
“我有四只猫要养,所以没打算嫁人。”这几只猫没人看着会乱跑。
“猫?”
四只小猫很合作的摇摇头,拿出常用的白板写着:请将我们放生,拜托!看得范母差点笑出声。
“而且令犬也没向我求婚。”她嫁辛酸的呀!人家根本连表示也没有,只想“睡”她。
“是令公子才是,你的国文学到哪去了,小犬是自称,没人会称呼别人的儿子叫令犬。”简直不伦不类,糟糕透顶。
“不好意思,还给国文老师了。”希望她不会气死。
“没教养的孩子,我儿子的眼光怎么那么浅薄,看上你这种女人,他的婚事我会再琢磨琢磨。”有这样的媳妇绝非婆婆的福气。
“妈”
一听母亲嫌弃的口吻,范丹提紧张得想跳出来跟母亲解释,但是
“刘女士,请你搞清楚,是我低就了令犬,瞧他一脸拙相、两眼无神、唇薄无财、言语无味又刻板没趣,我能看上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然剁一剁去喂狗,狗都不吃呢!”
他有那么糟吗?被批评得一无是处的男人沮丧的低下头,自我反省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言。
“放肆!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绝对不准你进我范家大门。”果真是没教好的孩子。
范丹提一声妈含在咽喉没喊出口,他想这下子娶妻无望了,婚事还没谱就闹个婆媳不合,他的求爱之路肯定倍感艰辛,两个女人他都得罪不起。
但是出乎意料的剧情急转而下,快得让他有点傻眼,以为自己太心急而产生幻觉,久久难以回神。
“老师,你儿子要被吓死了,你确定他心脏没毛病吗?我看他需要送医抢救。”啧,一点小场面就吓成那样,他是不是男人呀!
老老师?!
“喔!没关系,我有帮他保险,现在火葬、土葬都很方便。”养儿防老是对的,理赔金刚好让他们二老环游世界。
火葬、土葬这是他妈吗?
“老师,你头发都白了,这些年很操劳吧!你儿子真是不孝。”
不孝?
“老喽!身子骨不若以往健朗,你要是不想看到老师一脚踏进棺木还抱不到内孙,就赶紧去生一个。”人老了,就想含饴弄孙。
“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像是当妈的料吗?别忘了当年你拿着鞭条在后头追也没教好我,现在为时已晚了,你认命吧!”她可是考九十九分,故意写错别字还圈起来让她扣一分的唐冰喻耶!
范母欷吁一笑“你呀!从以前就是这么叛逆,丝毫未改,老师没被你气死是奇迹,你来跟我说说我那个笨儿子怎么改正归邪的?我一直想改改他那一板一眼的个性,跟他父亲一样都太严肃了”
案子俩相对一视,一丝不苟的处事态度还真是没两样,不免苦笑。
看着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挽着手相谈甚欢,范丹提真是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始终没办法想象眼前的人是他认识的母亲。
“那丫头是你母亲从事教职以来最为称赞的一位学生,说她天资过人、聪明伶俐,十个丹提也比不上一个唐冰喻,整整在我耳边念了十二年她的好,念得我都觉她才是我的女儿。”
嗄?!
范父一说完,范丹提当场怔成木人。
笑声又扬起,他也跟着笑了,黑羊也好,乖小孩也不错,反正,能相处融洽就好,那么婚礼的钟声应该也快响起了吧!
他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