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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玛莉一语不发地跳下车,对他的无礼报以不理不睬。但在同时,她的心理其实惊骇得不得了。强暴!这种罪行太不名誉、太不可思议了!他还吻了她!她惊骇得只会向他点头道别,并向乔伊说她晚上会等着他,就走进自己房里,也忘了该谢谢他们的帮忙。
终于回到现实,当她独自站在老式的厨房里,她看着乌若饥饿地舔着盘里的食物,边想着那个男人及他的言语,她忍不住嗤之以鼻。“见鬼!如果那个男人是个强暴犯,我以后都喂你吃大餐,乌若。”
乌若显得漠不关心。在玛莉看来,这正是乌若表示同意的意思,而她对乌若判断是非的能力,是给予极高评价的。
毕竟,渥夫并没有说他承认强暴,他只说他因强暴罪名遭到监禁。玛莉想到麦家的人对印地安血统所流露的认命与无奈感,她不禁怀疑渥夫纯粹是受他的印地安血统之累。其实,他并没有做那件事。她涸葡定,肯定得有如面对自己的脸孔。那个在她危急之际解救她,以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冰冷的双手,并以男性的饥渴亲吻她的男人,绝不会以那种方式伤害一个女人。刚才,是他及时煞车,才没使那个吻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那种说法太可笑,他不可能是个强暴犯。
哦,也许停止吻她并不是件难事,毕竟她当时一身狼狈,又缺乏经验不,不对。她也许没经验,但她不笨。当时,他分明难以割舍,她可以感觉得到。也许他只是最近缺乏肉体上的接触,而她正好近在眼前。可是,他依然没有占她便宜。他绝对没有以水手的粗鲁态度对待她。也许渥夫曾经淫乱,也许她会在无意中挑起他潜汱的恶性,但总之他没有占她的便宜。
万一他这么做了呢?
她的心狂跳,双峰开始膨胀,双手不自觉地放在双峰之上。等她明白自己的行为,才猛地放开双手。但万一他真的抚摩它们了呢?光是想到他,她已浑身火热。
她能阻止他吗?她会尝试阻止他吗?或者此刻她该站在这儿回想做ài的滋味,而不是想象?
她从来不知道激情是什么。发现她的身体竟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令她感到害怕,因为,她原以为她很了解自己。突然间,她的肉体脱离了她,她的思想、情感也变得不一样。这简直是一种背叛。
天哪!她竟然对麦渥夫动了心。这实在太奇怪而且教人难为情。
乔伊正如玛莉所预知的,是个反应快、能力强的好学生。经过一整个下午反刍早上的事件之后,她觉得实在没脸再面对渥夫。他会怎么想她?在心理上,她其实已经攻击过他。
幸好乔伊是单独前来,而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玛莉发现她愈来愈喜欢他。他有强烈的求知欲,并且能仔细咀嚼。当他在解习题时,她利用时间制作了一张表,纪录下他解每一题所花费的时间及分数。他们所订下的目标,远高于一般高中毕业生的水准。除非乔伊能进入空军官校,否则,她绝不甘心。他的眼睛里有一些东西在告诉她,唯有能飞,他才感觉圆满。他就像一只被困在地上的老鹰,他的灵魂渴望回到天空。
她在九点叫停,并在纪录本上记下时间。乔伊打个呵欠,用椅子两只后腿撑着斜躺。“我们多久上一次课?”
“每天晚上,如果你能的话。”她答道。“至少要等到你能赶上班上其它人的进度。”
他那淡蓝色、闪着钻石光辉的眸子盯住她,她再一次警觉那双眸子有多老成。“我非得在明年回到班上吗?”
“那样比较好。你可以在班上学习,晚上则在这里加强进度。”
“我会考虑。我不愿让爸陷身困境。我们正要建立一座牧场,这表示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我们所有的马匹数目比以前都多。”
“你们养马?”
“我们养很好的牧场马匹,专门训练来看守家畜。我们不只是自己繁殖,还有很多人把他们的马送来交给爸负责训练。他不只是好训练师,他是最好的。当人们面对训练马匹的事情时,他们就不再介意他是印地安人了。”
那苍凉、苦涩的表情再度涌现。玛莉双肘顶着桌面。撑住下巴。“你呢?”
“我也是印地安人。虽然只是半个,但对大多数人而言,那已经足够。我小时候,情况还不太严重,因为,印地安小孩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但是,当小孩长大,并开始注视那些白人女孩时,他就变得罪大恶极了。”
那么,女孩问题也是促使乔伊离开学校的原因之一。玛莉扬眉注视他。“我猜想那些白人女孩一定也偷偷注视你,”她直言道。“你长得很好看。”
他露出近乎得意的笑容。“是啊!”“那她们真的是对你回眸相望啰?”
“岂止!她们还存心招惹呢?其中有一个装出真正的关心我的模样,可是,当我向她邀舞时,她马上让我吃闭门羹。我猜想,她们的心理,就像一个牛士拿红布招惹牛一样,挑逗可以,但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她绝不可能和一个印地安人约会的。”
“我很难过。”玛莉不假思索伸手握住他年轻有力的手。“你就这样离开学校了?”
“依当时的情形看,我也没什么理由继续上学了。别以为我是对她认真之类的,我们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我只是对她发生兴趣而已。不过因为她使整个情况都变得很明朗,我终于明白我无法进入她们的圈子,没有一个女孩会和我约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在牧场中工作,永远不约会、不结婚?”
“我当然不想结婚!”他愤声说道。“至于其它的,还有许多其它的大城镇可供我发展。我们的牧场经营得很好,我们赚了一些钱。”他不想说出他已在两年前,一次大城之旅中失掉童贞。他不想吓着她,他相信她如果获知他的经验,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位新来的老师不仅是保守而已,她还纯真得不得了,令他不由得生出一股奇怪的保护欲。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与其它教师迥然不同。当她看着他时,她看见的是纯粹的他,麦乔伊,而不是他的混血造成的褐肤黑发。她看进他的眸子里,看见了他的梦想,他想飞的欲望。
乔伊走后,玛莉锁上门准备睡觉。这是多事而疲惫的一天,但她却良久才睡着。
第二天,她找了一堆事让自己忙碌,使自己没时间去想麦渥夫。她拚命刷洗,直到老房子内外光可鉴人,然后拿出自沙芬拿带来的书籍。书可以给房子带来安全的感觉。
礼拜一中午,她打电话到州教育局,探询该怎么做才能使乔伊的学历获得承认。她知道自己具有合格资格,但他要以私人家教方式获得证书,还必须做上一大堆作业才行。她利用教师休息室的投币电话。教师休息室一向没有人使用,因为这里只有三个老师,每个人都要负责四个班,谁也没有休息的机会,这里永远是摆三张椅子、一张桌子、一个小冰箱、一个自动煮咖啡器,还有投币电话。这里实在是太难得有人使用,因此,当有人推门进来时,玛莉真是大吃了一惊。探头进来的,是教一到四年级的魏莎娜。
“玛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怎么了?”
“不,我很好。”玛莉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听筒上都蒙上了一层灰,可见它是多难得被使用。“我打电话。”
“哦。因为你进来很久了,我以为你可能身体不舒服。打给谁的电话?”
她问得毫不考虑。莎娜是在鲁斯镇土生土长的,并嫁给本地人。鲁斯镇每个人之间都毫无秘密,他们也习以为常。玛莉已经知道他们习惯,因此,没让莎娜的好奇给吓倒。
“给教育局。我需要一些教育资格的资料。”
莎娜显得紧张起来。“你以为你还不够资格?如果还有问题,这个学校就完了。你不知道要找到一个愿意到鲁斯镇这个小地方教书的合格教师有多难。万一这个学校完蛋,孩子们就得到六十哩外的地方去上学。”
“不,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想,如果有孩子有需要,我要开家教班。”她没提起乔伊,因为她无法忘记他父子给她的警告。
“感谢上帝,还好不是坏消息。莎娜松了一口气。“我最好在孩子们惹是生非之前回教室去。心满意足地,她挥手离去。
玛莉希望莎娜不要和教五至八年级的赖桃莉提这件事,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在鲁斯镇,一切都是公开的。莎娜年轻、幽默而且热情,玛莉也和她一样不拘小节。但桃莉对学生却显得严格。玛莉觉得不舒服的是,她感觉桃莉只把教书当工作,只是一份必要的维生工具而已,其中并没有乐趣可言。她甚至听说五十五岁的桃莉,已经考虑提早退休。桃莉的想法无疑会使教育局慌乱不已,因为,正如莎娜所言,鲁斯镇几乎无法找到愿意定居下来的教师。这个城镇实在太小,而且太偏远。
上最后一堂课时,玛莉发现自己在寻找班上是哪个女生先招惹了麦乔伊,又在他邀她外出时让他碰钉子。班上有好几个女生都很迷人而且惹人注目,不过,其中是哪个令乔伊着迷?她必须不肤浅,还有一双成熟的眸子。是高挑优雅的奈莉?是金发亮丽的米娜?或是深色眸子的洁琪?她发现,班上八个女生都有可能。由于班上有九个男生,女生少,因此,她们都习惯于被追求,她们都惹人注目。那么,到底是哪一个?
她奇怪自己干么在乎,但她确实在乎。这其中有个女孩,几乎对乔伊造成终生难以弥补的憾事。乔伊虽然没有为她心碎,但他从此认为他不可能打入白人的社会,因而退缩了。他仍然有可能永远不再踏入这个学校,但至少目前他同意接受补习。但愿他没有绝望。
放学后,她迅速收拾好东西,然后开车到贺氏杂货店买书架的材料。
她正在角落选材料时,杂货店门打开,进来另一个客人。麦渥夫一进来,玛莉就看见了。她的皮肤彷佛测知他的存在似地,马上发出讯号,一股热血不由自主地冲向她的脸部。
从眼角余光,她看见贺先生表情马上变得僵硬,她这才相信渥夫是怎样受到人们监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显然贺先生就是不喜欢他来店里。
她连忙收心看架子。她无法面对他,想到自己曾像个性饥渴的女人般投入他怀里,她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全身像着火似地,根本无法和他交谈。他若看见她这模样,会怎么想她?她集中精神阅读书架盒上的说明,假装没有看见他进来。
她直把说明看了三遍,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正如他所描述的那些人:自以为高贵得不适合和他说话,不适合认识他。玛莉一向脾气平和,却忍不住对自己发起火来。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猛地提起书架箱子,差点让超乎意料之外的重扯得脚步踉跄。她回头看,正好看见渥夫把一盒铁钉放在柜台上,同时伸手去掏皮包。
贺先生瞄渥夫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正奋力提箱子的玛莉。“来,柏小姐,我帮你提。”他匆匆从柜台后跑过来,脚步踉跄地提起箱子。“你不可以勉强提这么重的东西,会伤了自己的。”
玛莉想:如果他认为她真提不动它。待会儿她回家要如何提进屋里?但想归想,她并没有戳破。跟着他回到柜台,她吸口气,挺挺胸,注视着渥夫清晰说道:“嗨,麦先生,你好?”
他的黑眸一亮,也许是警告。“柏小姐。”他用手指碰碰帽檐,对她的问候不予响应。
贺先生以锐利的目光注视玛莉。“柏小姐,你认识他?”
“是啊!礼拜六我车子拋锚,人在雪地里站着时,他救了我。”她刻意保持清晰而有力的声音。
贺先生怀疑地看渥夫一眼。“嗯哼。”他不再多说,伸手去提书架箱。
“对不起,”玛莉说。“麦先生先来的。”
她听见渥夫彷佛低声诅咒,而贺先生则红了脸。
“我可以等。”渥夫绷着声音说。
“我不能插队,”她坚定地说道。“我不能那么鲁莽。”
“淑女优先。”贺先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玛莉骇异地看他一眼。“淑女不该占性别的便宜,贺先生。这是男女平等的时代,麦先生先到,他就应该排在前头。”
渥夫摇摇头,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你也是女性解放主义者之一?”
贺先生瞪他一眼。“不准用那种口气对她说话,印地安人。”
“喂,等等,”她按捺住火气,向他摇摇手指。“这种称呼太粗鲁无礼了。贺先生,令堂该为你脸红,她难道没有教你要有礼貌吗?”
他的脸更红。“她教得很好。”他低声咕哝道,眼睛就看着她的手指。
教师的手指自然有其特殊的权威感,可以令成人也为之屈服。她发现教师的手就像母亲的手,具有无比权威。贺先生也不例外,面对她的手指,他的模样彷佛想匍匐在上。
“那么,我相信你愿意使她以你为傲。”她以最低沉的声音说道。“麦先生,你先。”
渥夫发出近乎咆哮的声音,但玛莉盯着他直到他从皮包里拿出钱来。贺先生一语不发地找了钱,渥夫也一语不发地拿了找钱离去。
“谢谢你。”玛莉对贺先生露出原谅的笑容。“我知道你会了解,被公平地对待,对我是何等重要。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教师身份而占人家便宜。”她的口气彷佛教师是个女王似的,但贺先生只是点头。他拿了钱,负责地替她把箱子提到她的车上。
“谢谢你。她再说一次。“还有,米娜是你的女儿吗?”
贺先生显出担心的样子。“是的。”米娜是他的小女儿,他的心肝。
“她是个可爱的女孩,也是个好学生。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她在学校表现很好。”
他满面笑容地送她离去。
渥夫把车停在街角,等着玛莉从店里出来,他气得想把她抓起来摇撼,更气的是,他明知自己不会这么做。
懊死的!他警告过她,但她就是不听!现在,人们知道她和他有接触了,她再也不能为这个社区所接受,而他也无法再不受人注意地做自己的事。
他告诉她,他是个前科犯时,她还没搞清楚吗?或许她以为他开玩笑?
如果他还有理性,他应该开车离她远远地。只要他不理她,人们谈的就只是她为乔伊补习而已,那样人们还可以接受。
可是,她怎么能把那个箱子提进屋?那个箱子大概和她一样重。他要为她提箱子。
得了,他在骗谁?他尝过她的滋味,而他还想尝得更多。他想抚摩她。在吻过她、抱过她之后,他就没有去找欧茱莉,因为他无法将玛莉小姐逐出心田。他的身体还在痛,而且会愈来愈糟,因为,他知道柏玛莉小姐不属于他。
她的车离开店门口,超越他,以稳定的速度朝她家的方向前进。她一定发现他的车在后面追踪,但她没有变更方向,仍然直接回家,小心地停在平日停车的地方。
渥夫摇摇头,把车停在她的车旁,下车。她已经下车,正在皮包里掏钥匙,并对他微微一笑。她忘记他对说的话了?他无法相信,他己经告诉她,他是个强暴前科犯,而她仍在数哩内渺无人烟的状况下,还当他是个神父一般。
“该死的,小妞!”他大吼。“你完全没听我礼拜六说过的话吗?”
“我听了,但我不一定要同意。”她开了后车厢,微笑道。“既然你在这儿,麻烦帮我把箱子提进屋里好吗?感激不尽。”
“我就是为此停车的,”他斥道。“我知道你提不动。”
他的坏脾气似乎没吓着她,她只微微一笑,他扛起箱子,然后带路走向后门。
进屋第一件事,他发现屋里有一股清新的香气,而不是空了许久的老屋子味。他难以抗拒地深深吸口气。“这是什么味道?”
她停下脚步,嗅一嗅。“什么味道?”
“那甜甜,像花香的味道。”
“花香?哦,那大概是我在每个抽屉都放了紫丁香花香囊,很多香囊的味道都太呛鼻,但紫丁香花的正好,是不是?”
他对香囊一无所知,但既然她把每个抽屉都放了香囊,那她的内衣、她的床单必然也会是紫丁香味。想着,他已满头大汗。
“我把暖气打开。”她说。“机器很旧,很吵人,但我没有壁炉用的木柴,只好用它。”她边说边走开,一会儿带着笑容回来。“马上就暖起来。你要喝杯茶吗?”她看看他,又说:“咖啡好了,你不像是喜欢喝茶的人。”
他已经很热了,几乎要着火了。他脱下手套,丢在厨房的桌子上。“你知不知道现在全镇上的人在谈论你?小姐。我是印地安人,我是个前科犯...”
“玛莉。”她插口道。
“什么?”
“我的名字是玛莉,不是小姐。你真的不要咖啡?我需要喝点东西把身体暖起来。”
他脱下帽子,搔搔头。“好吧!咖啡。”
玛莉转身装水煮咖啡。以前她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头发又黑又浓,而且长及肩头。他没有坐下,只是倚着柜子站。玛莉低头,脸色通红,心想他不穿衣服会是什么模样?
“你为什么要让我进屋,还请我喝咖啡?”他以低沉的声音问道。
她惊讶地注视他。“为什么不能?”
他觉得他快气炸了。“小姐....”
“玛莉。”
他握起拳头。“玛莉!你有没有比让前科犯进屋更聪明的作法?”
“哦,那个啊!”她挥挥手。“如果你真的犯案,照你的话去做,是比较聪明。但既然你没有做那件事,我想也就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而且,如果你真的是个罪犯的话,你就不会给我那个忠告了。”
他无法相信她如此轻易就洗刷掉他的罪名。“你怎么知道我没做?”
“你就是没做。”
“你有什么证据?或是你纯粹靠女性的本能进行判断?”
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我不相信一个强暴犯对女人会像你那般温柔。”她的声音渐低,脸上又升起一片红艳。
渥夫咬紧牙关,部分为了她是白人,他无法高攀;部分为了她是如此纯真;另一部分则为了他好想摸她,想得身体疼痛。“不要因为我在礼拜六吻你而产生任何梦想,”他沙哑地说道。“我己经太久没有和女人在一起,而我是....”
“肉欲的?”她说。
他被她突然口出秽言吓了一跳。“什么?”
“肉欲的。她再说一遍。“我听一些学生说过。意思是说..”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哦。那么,以前你是那样的?据我所知,现在依然如此。”
他想狂笑。那欲望几乎超越他的自制力,但他还是勉强改为一声咳。“是的,我依然是。”
她露出同情的表情。“我了解那是个难题。”
“对男人而言很困难。”
她过了一会儿才猛然醒悟,然后,还不及阻止,她的目光己不由自主溜向他的下半身。马上,她又抬起头。“哦,我看见了,我是说...我明白了。”
触摸她的欲望突然强烈得难以忍受。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感觉她的柔软。“我不认为你真的了解。你无法和我交往同时在这个镇上工作。你会被视为瘟疫,甚至失掉工作。”
她抿紧双唇,眸中出现叛逆的光芒。“我倒要看看,哪个人能因我和一个缴纳税金、受法律保护的公民交往而开除我。我拒绝假装不认识你。”
“和我交朋友己够糟,如果和我睡觉,你就别想在这个镇上混下去了。”
他感觉她的身体蓦然紧绷一下。“我相信我没有要求和你睡觉。”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她确实没有说那个字眼,但他相信她应该想过事情的发展。
“你说过,只是你纯真得一塌糊涂,而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嘟嚷道。“我现在马上就可以爬到你身上,甜心。而且只要你真明白你在要求什么,我会真的这么做的。但我最不愿意的,就是有个纯真的白人小女人我尖叫强暴。相信我,一个印地安人在面对嫌疑时,是绝对不占任何便宜的。”
“我不会那么做!”
他沉重一笑。“是的,我也听过那种话。我可能是唯一吻过你的男人,而你觉得想要更多,是不是?但性关系并不美好、浪漫,它是炙热而充满汗水的,第一次你可能一点也不喜欢。因此,帮个忙,去找别的猪仔吧!我已经有够多的麻烦,不需要再加上你凑一脚了。”
玛莉猛地摆脱他转开身,紧闭双唇地猛眨眼睛,以便把泪水眨回去。她绝不让他把她弄哭。
“抱歉我给你那个印象,”她僵硬但平稳地说道。“我没有被吻过是真的,但我相信你没有因此受惊。我显然不是美国小姐的材料,如果我的...反应太过,我道歉。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她转向橱台。“咖啡已经煮好了,你的咖啡要怎么弄?”
他的下巴肌肉在抽动,他一手抓起帽子。“别乖僻啡了。”他戴上帽子,伸手取手套。
她没有看他。“很好。再见,麦先生。”
渥夫摔了门出去,玛莉则手持空咖啡杯,痴痴站着。如果那真是再见,她不知道如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