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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清风徐徐。
萧仲儒伫立于小木屋前,背着双手,看似悠然地注视着夜空,浑身散发出一股与世隔绝的孤立感,仿佛心静如水,不泛一丝涟漪。
“萧大哥。”
一声呼唤让萧仲儒的身体震了一震,心底几经翻腾,但却仍是没有回头。
“萧大哥”玉纭又叫了一声,但这次却低吟、轻细了许多。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害怕身后的那一双炽热的眼神,害怕那对明眸的主人。萧仲儒不敢转过身去面对,因为,只是背对着她就已经令他的心隐隐作痛。
“你不想看我吗?”玉纭的语气小心翼翼。
“不是不想。”萧仲儒轻摇着头。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种身份的人?”语带自嘲,玉纭难过得垂下了眼帘。
“别这么说,我并非肤浅之徒,每一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准则,谁也无法改变谁。”
“是我们的身份地位差得太多了?”问了这句话,却惹得玉纭鼻头发酸,眼眶里也积盈了泪水。
“不是这个问题。”
“那为什么你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萧仲儒无奈地低语。“我是怕自己动摇了。”
“动摇什么?”
萧仲儒没有马上回答,他缓缓地严上眼仰起头,似是想让思绪沉淀,又或许是拒绝痛苦重下决心。
“我坦白对你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也希望与你共结连理,可是”说到这儿,萧仲儒不禁双拳紧握,他的心里苦闷,令他难过得无法接续下去。
“可是什么?”玉纭不了解,她无法体会他内心的挣扎。
“可是做人不能不懂得知恩图报,不能背信忘义,不能不明事理。”萧仲儒猛然转过身面对玉纭,看着她:“凭我一介平民竟能蒙得皇上的赏识、重用,让我一展长才、伸展抱负,这知遇之恩我岂能背弃?皇上对我的信赖,交付予我此次的重责大任,我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道义枉费了皇上的苦心呢?”一下子把话全吐了出来,但却是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
“你这么说是”
“儿女私情只能埋在心底了。”萧仲儒痛心地走向玉纭,伸手轻握住她的双肩,希望借由这个动作让自己重生力量。“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了。为了你,我愿意终生不娶。”
“就这样?”玉纭不信地睁大双眼。
“皇上一直有意要全面扫荡沿海的盗贼,也许我这一次回宫之后皇上就会下令了,你务必要小心一点。”萧仲儒转过头,他无法直视玉纭的眼睛。
“就这样?”玉纭难过地掉下泪来。“你就这样要回宫里去了?回到皇上身边了?”
萧仲儒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惹玉纭伤心,他的心好痛
“我的身份就这么不堪吗?”玉纭感觉心好难过。
“不是不堪。”萧仲儒一把将玉纭紧拥入怀,感情霎时倾泄而出:“我无法背弃皇上,但你能抛下你爹吗?你可以就这样随我入宫,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下令围剿盗贼吗?你不会感到痛苦、不会难过吗?如果会带给你不幸,我宁愿放弃,我不要你跟着我只有痛苦,这样我宁愿放弃我宁愿放弃”
“可是我的心现在就好痛啊!”玉纭哭成了泪人儿,紧紧地抱住萧仲儒不放手。
“只是一时的”萧仲儒皱着双眉,仰望夜空。“这种痛苦只是一时的,久了就会淡了、就会忘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要回宫里去吗?”
“我没有不要你,我必须亲自押送成吉啸进京受审,这该是我的责任。”萧仲儒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他和玉纭之间的距离,不然,他知道自己将永远也放不开了。
“你真的舍得?”玉纭苞上前一步。
萧仲儒只是皱眉紧抿着嘴,低垂着头。
“不要回去好不好?”玉纭要求着。
萧仲儒忍不住伸出双手轻抚着玉纭的双颊。
他怎么舍得?
“不要走”玉纭轻声央求着。
但是
最后,萧仲儒僵硬地背转过身,对玉纭的央求充耳不闻,刻意地对于她滴落下来的伤心泪视而不见。
“夜深了,风变凉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玉纭突然朝萧仲儒的背影大叫“把我丢弃在一旁,你就不管我的感受了?”
萧仲儒咬紧双齿。
玉纭跑到他的面前大声地哭诉为自己委屈:
“你以为我是木头做的,还是认为我是海贼的女儿所以就没有心了?竟然这样伤害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自以为牺牲很多了?”玉纭用力地用手擦去脸颊上的泪痕“你以为你说你终生不娶,我就该感到高兴、感到欣慰吗!那我说我也终生不嫁呢?你开心了吗?”
“玉纭”瞬间,萧仲儒的心中略过一阵刺痛。
然而,为了玉纭,他必须狠下心必须忍受痛苦。
“非得硬生生地把我们俩拆开你才会觉得很美好,才会心安是不是?”玉纭只觉得悲伤,完全看不到萧仲儒眼底深沉的苦痛。
“事情不是这样”
“你刚才说的一切全都是借口,全部都是!”玉纭大吼。“玉纭?”萧仲儒蹙着眉头。
“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是难事!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可是你根本连想都不去想,一味地只希望我们两个分开还说不是为了名利,那为什么你一直想回皇上身边不愿跟我一起生活?”
“我回去是要给一个交代,皇上托付的重任,我必需要负责。”萧仲儒耐心地解释。
“为什么非得你不可?杨冲他也可以呀!他不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吗?他一样能给皇上一个交代,并不一定要你去啊!”“就算是一件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我也一定要亲自启禀,更何况这是一件灭门血案。”萧仲儒轻叹一声。“如果我跟你一起走,我该如何面对皇上对我的信任?”
“说到底你就是因为瞧不起我的身份,因为我是贼,配不上你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玉纭愈说愈生气,音量也渐渐提高,她不顾一切地乱吼。萧仲儒一听,脸色“涮”地一下子凝重起来。
“你说得太过份了。”
“一点都不过份,这就是事实!”
“你根本就不需要在身份问题上作文章。”
“但是你在乎的不就是身份问题吗?”
玉纭的说法令萧仲儒心灰意冷,他强制地压下怒意,口吻冰冷地中止这个话题。
“你愈说愈离谱了,不要再为这件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停止吧!”
“伤了和气又怎样?”玉纭哭着大声质问“反正以后再也见不了面,再也没有瓜葛了,还怕伤什么和气,伤什么感情”
“我”
“不用说了!”玉纭大叫。“既然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对方,那根本就不用再谈什么感情了!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们之间变成了陌生人,我不会再想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我我宁愿从没有认识过你!”
话一说完,玉纭随即掩面转身哭着跑走,留下萧仲儒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飞奔而去,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的身边、他的生命;而他却连轻唤一声她的名字也吝于施舍,只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冲动,情感会冲破了理智
“想追就去追啊!”杨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萧仲儒身后。
“明明眼神那么哀凄、表情那么痛苦,心中有千万般舍不得,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去压抑?去安慰安慰她吧。”
“什么时候你也学着了偷摸行事了?”萧仲儒不理杨冲,径自走进木屋。他的痛苦还没有结束,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面对别人。
一你们俩叫得这么大声,又正值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要叫人听不见,那除非把我打昏算了。”杨冲尾随跟着萧仲儒。
“咱们明天就起程。”萧仲儒突然下了决定,杨冲吃了一惊。
“这么快?小丫头她”
“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差别?”萧仲儒打断杨冲的话,直接走向木床,自始没有回头。
“她爹是海贼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什么差别吗?”萧仲儒掀开被褥。
杨冲一把抓住萧仲儒的手臂。“我不相信你就这样算了,一点办法也不想。”
萧仲儒终于转过头和杨冲对视,两人都不说话,只是互瞪着对方。
最后,是萧仲儒先垂下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万般的无奈。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条完美的路让我们走下去。”萧仲儒一股脑儿地坐倒在床铺边上,双手抱住头。
在这个时候,在杨冲面前,萧仲儒这才把内心的苦楚彻底地显露出来,他再也隐忍不住了,他没那么坚强。
“你要我怎么办?不回宫覆命就带着她一起逃跑,然后被官府通缉,永远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还是带她进宫,先是受尽所有人轻视的目光和嘲讽,再来就是让她亲眼目睹她爹被官府围剿、被擒、被杀?这样就是带给她幸福,这就叫快乐吗?”萧仲儒痛苦的眉结紧纠。
“老皮”
“你告诉我吧!有什么办法可以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不背弃星上却又可以不让玉纭靶受到痛苦地和我在一起的?”萧仲儒反抓住杨冲的手。“干脆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老皮”杨冲先是讶异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又无可奈何地垮下双肩,低垂着头他也无言了。
沉默一下子弥漫了两人之间。
“我能怎么办?”萧仲儒最后自嘲地笑了一下。“除了舍弃这分感情之外,你说我还能做什么选择?”
第一次看见萧仲儒表露出这般的无可奈何,似乎连眼泪也无法倾泄的痛苦慢慢地在他心中沉淀、累积
“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办”萧仲儒顺势倒躺在木床上,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床顶,不停地呢喃着这些话。
“老皮”杨冲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呆站在床边不发一语,静默地看着萧仲儒意志消沉地躺在木床上,而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萧仲儒自嘲地扯扯嘴角“她竟然还说还说宁愿从不曾认识我”说到这儿,萧仲儒的眼中映出了杨冲不曾看过的痛苦。
“老皮,小丫头也只是说说气话,她她”杨冲不知如何接口。
萧仲儒闭上眼,摇着头。
“是我是我逼得她说出了这一句话。”萧仲儒忽然笑出了声。“看哪!看看我把她伤得多深?伤得多重?让她宁可从未认识过我”
“老皮”
“杨冲!为什么我尽忠职守去完成我的任务却令我这么痛苦?为什么我放手舍弃这段感情却让我这么难过?为什么秉着良心做事却是这样伤我的心?”
“老皮总是有办法的”
“她宁可不认识我”萧仲儒双手掩面。“你知道吗这句话也伤我伤得很深啊!”“别这样,老皮你变得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杨冲懊恼极了,心中充斥了万般奈何。
萧仲儒静默了下来。
他没有哭!
他从来不曾自眼里流出一滴透明的水珠,但是此刻,一滴滴染着鲜红色的血珠,却一颗接着一颗地自他的心底渗漏而出,一点一点地带走了他的生气,他所有的感情
萧仲儒放下了掩面的双手,仿似排拒了所有的情绪,以极为平淡的口吻喃喃地念着:“就这样了吧”
萧仲儒侧过身背对着杨冲,他再也不愿暴露出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
“这么快就要走了?”慧德长老语带惋惜。
在偌大的殿堂上众人齐聚,唯独缺了玉纭,在人潮中看不见她的芳踪。尽管萧仲儒的神情平常如昔,但是心中仍被一股失落悄悄盘踞。
“案子已破,我们得赶紧回京覆命。”
“这也是应该。”慧德长老点了点头。“但是,普恩却突然失踪了,一直下落不明,实在令人担心。”
“这些王八羔子什么也不说。”杨冲愤恨地瞪着成吉啸那一群人。
而成吉啸回给了杨冲一个嘲讽的冷笑。
“怕是凶多吉少了。”慧德长老忧心地皱眉。
“师父不用担心,傻人有傻福,凭普恩那种傻头傻脑的模样,只怕连要砍他的刀子也会自动弯了起来,变钝了。哈”杨冲刻意地哈哈大笑。
“什么事笑得这样开心?”
闻声不见人,正当大伙儿四处张望的时候,普恩竟然笑眯眯地出现在殿堂门口。
“普恩?”杨冲先是大喜,但随后见到跟在他身后的玉纭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因为玉纭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而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柄闪亮亮的刀。
“你这是干什么?”萧仲儒口吻冰冷。
“干什么?”普恩大笑了一阵子才又开口“没干什么,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而已。”
“原来真的是你!”慧德长老感叹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普恩机警地收起笑脸。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摄天魂会找上少林寺,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原来就是你出卖了大伙儿。”萧仲儒愤慨地斥责。
“出卖?”普恩撇撇嘴角。“你说得也太严重了,玉泷涎本来就不属于少林寺,我拿走它又怎么能说是我出卖了少林寺呢?”
“难怪一切全针对少林寺而来,你无非就是想要玉泷涎。”萧仲儒的眼中浮现出痛心之色。
“摄天魂里每个人都各取所需,而我只是想要钱财而已,并不想独榄天下,这又有什么大不了?”普恩吃吃地笑“在和尚堆里打滚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你和杨冲那种精通武艺的天分和天大的机运得到皇上赏识,我只有靠自己去找出路,但我并不贪心,只是要钱而已。”
“是你告诉摄天魂玉泷涎在少林寺,还把我们拖下水的?”杨冲怒瞪着普恩。
“你们突然离开宫中出现在江湖上,为了以防万了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喽!”普恩耸了耸肩,还一副怪怨萧仲儒的模样。“如果你们不出宫,一切不就简单得多了吗?”
“普恩,你只是一时糊涂了”
“老皮,别劝我了,我也劝过我自己好几次了,但是埋没在这个破庙里从此长伴暗灯的日子实在令我害怕,我觉得自己快疯了,我知道人各有命,既然无法像你一样大展长才,我至少也要活得快快乐乐。”
“你这样会快乐吗?”杨冲大吼。“哈”没想到普恩竟然大笑了起来。“我不骗你,我现在兴奋得不得了,简直快乐极了!”
“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把咱们骗上少林寺,就是想把咱们一网打尽?”萧仲儒似是放弃般的神情颓丧,眼神无光地直视普恩。
“唉!老皮,你实在太聪明了。”普恩赞叹地看着萧仲儒。
“当你知道了我的计划,见我猜测出了摄天魂的目的之后,你急忙联络老头陪我一起演戏,目的是要把我引离少林寺让我孤立在外,好安排谌天方出现,再叫玉娘子提前上山想立即掌控少林寺来个里应外合。”
“你都说对了。”普恩佩服地点点头“我曾经请求教主将你纳入教中,但是你却冥顽不灵地拒绝了,真是可惜。”“普恩,我不想杀你。”萧仲儒痛心地看向普恩。
“我也是这样想的。”普恩又赞同地点了点头,并朝身后指了指:“我也并不想伤人性命,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我劝你们最好先把东西交出来再把人给放了,别无谓地牺牲了一条人命,更何况这条命是属于咱们老皮心爱的可人儿呢。”普恩暧昧地挑挑眉。
“我才不需要他救!”玉纭昂气地转过头去。
“哟!原来是小两日子吵架啦!”普恩轮流看了两人一眼。
“玉泷涎不在寺里。”萧仲儒面无表情。
“别把我当三岁孩儿,玉泷涎分明就在藏经阁里。”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藏经阁找,干嘛问我们?”
“姓萧的!老娘在藏经阁里找了不止十遍了,除了经书之外什么也没有,你别骗人了。”
“既然没有,那就是不在少林寺了。”
“萧仲儒!你最好别耍嘴皮子。”普恩十分生气,立即伸手扣住玉纭的咽喉。
“你最好小心点儿!”萧仲儒眯起双眼。
“怎么?心疼啦?心疼就快说玉泷涎在哪里!”普恩的语气十分坚决,扣住王纭喉头的手一点儿放松的意思也没有。
“普恩!回头是岸哪!”慧德长老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玉泷涎在哪里?”普恩一字一字地说,一点悔意也没有。
“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萧仲儒轻蹙眉头。
“玉泷涎!”普恩吼道,顺势收紧手指,让玉纭难过得眉头纠结。
然而玉纭却紧咬住下唇不发一声。她不要萧仲儒来救她,她才不要欠他一个人情!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萧仲儒无奈地低下头。
“普恩”杨冲神情悲痛地看了普恩一眼,欲言日又止。
“唉!阿弥陀佛!”慧德长老默念了一声,轻轻地摇摇头。
接着,慧德长老吩咐殿堂外的小沙弥去取出玉泷涎,而这时普恩也命令萧仲儒他们把成吉啸等人放了。
过不了多久,一个小沙弥手捧一只黑木盆快步走向慧德长老。普恩和成吉啸莫不大喜,张大了双眼盯着黑木盒直瞧。
“玉泷涎”谌天方喃喃念着,喜出望外地伸手向黑木盒。
不料,成吉啸却突然出手使劲地一掌劈向谌天方的胸膛,迅捷地抢在谌天方前面夺取黑木盒,身手快速得令人乍舌。
“成吉啸!你这是干什么!”玉娘子大喝。
“哼!做得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成吉啸冷冷哼了一声,一脚踢开已死在他掌下的谌天方;后者的双眼圆睁,似乎不相信自己竟是如此下场。
“你想独吞?”普恩忿恨地大吼。“事情是我起的头,人也是我召集的,玉泷涎不属于我,又该属于谁?”成吉啸阴阴地一笑。
“这跟当初所讲的不一样。”玉娘子和四大天王已经排开阵势。
成吉啸一听,只是止不住地狂笑。
“哈老太婆,你也太天真了!难道你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层道理吗?武林的霸主只能有一个,而那个人就是我成吉啸!”
“你这个卑鄙小人!”说完,玉娘子便下令风火雷电展开攻势。
“我劝你最好别动真气。”成吉啸忽然出言示警。
“什么”玉娘子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雷豹突然猛吐一口鲜血,下一刻便气绝倒在地上。
“你竟对我们下毒?”玉娘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在身上涂满了蚀血散,你们跟我绑在一起有不少时辰,应该吸了不少毒粉,没有我的解葯,若私自运功动到真气的话,可是会像他一样的。”成吉啸指指雷豹又笑了起来。“哈”这时瑛珲突然冲向成吉啸,后者不放在眼里地用手一挥,便将她甩出五丈之外,霎时她七孔流血、五脏俱裂,当场毙命。
“你好狠哪!”普恩不忍地斥责。
“你有资格说我吗?”成吉啸睨了普恩一眼。
普恩红了双眼,迟了一会儿,他突然放开了玉纭冲向成吉啸。
岂料,成吉啸的动作比普恩快一步,他率先对普恩发出暗器,趁普恩翻身问躲之际再运足真气猛地挥向普恩。
这掌力道之猛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普恩当场成了掌下魂,身体还未触地人就早已没了气。
而玉纭也被掌风波及,整个人被震了出去。
萧仲儒大惊,不加思索地冲向玉纭,趁她还未落地之前率先接住她,减低撞击所带来的伤害。
然而,成吉啸并没有就此罢手,接连向萧仲儒发出暗器。
“你真他妈的阴险!”杨冲气得暴喝,飞身出去替萧仲儒挡掉暗器。
在同一时间,一条乌亮的黑影如蛇一般划破空气飞向成吉啸,划开了他的衣服;幸亏他问躲得快,只划出了一条血痕,否则一定当场皮开肉绽。
“风鹰!”
玉娘子惊叫一声。只见风鹰手中紧握着一条乌黑得发亮的铁鞭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条血丝自嘴角汨汨地流出来,两眼中已失去了神采,无神地直视前方。
“成吉啸!你的良心到底给谁蚀了?”红发老怪悲恸地大喊。
“良心值多少?我的雄心壮志无限啊!”成吉啸毫无悔意,为了逃出大殿他又挥出了掌风朝玉娘子而去。
仅剩的火狮和云虎为救主人不顾自身的危险誓死护卫,但却因为身中剧毒无法施展开来,一一成了成吉啸的掌下亡魂,枉送性命。
“我跟你拼了!”玉娘子悲恸地嘶吼。“施主切莫冲动!”慧德长老适时出手点了玉娘子的穴道,并转身和成吉啸双掌相碰击。
一声巨响,成吉啸和慧德长老皆各退了三步。杨冲趁势拿出大刀朝成吉啸直直劈下。红发老怪亦加入战局欲拿下成吉啸一起接受制裁。
“玉纭”萧仲儒忧心地拥住玉纭,并且不断地运送真气给她。
“我我不要你救你都不要我了干嘛要救我”不争气的眼泪一看见萧仲儒那担忧的表情便又流了下来,玉纭难过地想推开他,但却一点力也使不上。
“我没有不要你呀!”萧仲儒为难地皱着眉。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玉纭猛咳了一阵。“还还一直赶我走”
“你要了解我的苦衷,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萧仲儒温柔地拭去玉纭脸上的泪痕。
“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承受不了体内传出来的剧痛,玉纭忍不住抓紧萧仲儒的衣襟。“我不要离开你求求你不要就这样抛抛下我好不好”看着玉纭痛苦地闭紧双眼,却仍不肯对他放手,萧仲儒的心紧紧地纠结在一块儿。
“我也不想呀!”萧仲儒紧紧地、紧紧地拥住玉纭。
“我真的爱”话没说完,玉纭就痛得昏了过去。
而萧仲儒细细地凝视着玉纭,缓缓地将吻深印在她的额上。“我也爱你呀,你听到了吗?我也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