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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灿搂抱着妮妮睡了一宿,翌日早上七点半钟,听见敲门声,高灿松开妮妮穿好衣服下床去开门,忽见茜茜泪眼汪汪地站在门口,诧异地问:“你怎么哭啦,出什么事了。”
茜茜呜咽道:“昨晚你抱着妮妮回房休息后,梁仕达突然身体发高烧,浑身颤抖不已,说着胡话,山庄诊所无计可施,点着火把,打着充电手筒连夜送到县城人民医院抢救,只因满山雪路,行走艰难,去了十几个人,轮换抬担架的,早上才发现少了林瑛。林瑛不见了,不知道昨晚掉入哪个山崖了,早上有好几个人去寻找,还没找到。仕达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急性肺炎,后天就可以痊愈了,而林瑛为了送仕达去县城医院抢救,而自己却出事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哎?”
高灿眉头一皱道:“林瑛是个聪明人,不会有事的,也许回他自己的红星星宾馆了,我打个电话给他。”
高灿连忙拨打林瑛的手机,响了十几声才有人接听。“喂,请问你找林瑛吗?他正在抢救呢?凌晨有人将他送到县城人民医院的,现在还昏迷不醒哩。”
高灿吓得脸色发白,紧张地问:“严重吗?哪里受伤了。”
“昨晚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宿,而不是受伤了,人是完整的,只是体温还没恢复正常,生死未卜哩,不跟你多说了,我们正忙着抢救他。”
妮妮见高灿脸色不对劲,紧张兮兮地拽着他的手问:“林瑛怎么啦?你快说呀!”
高灿泪眼汪汪地说:“昨天傍晚仕达跳进湖里救你,而我再跳下去救仕达,仕达冻坏了身子发高烧不退,昨晚十几个人抬着担架下山,然后包车送到县人民医院急诊科抢救,直至早上才发现一同前去的林瑛不见了。我刚才打林瑛电话,好像是护士接听的,说林瑛还在抢救,生死未卜,我们几个人现在就下山去医院看林瑛,怎么样?”
妮妮浑身抽搐了一下,愁肠百转道:“都是我害的,谁靠近我谁倒霉,看来我的命很硬,我还是远离你们为好。茜茜和高灿一同去吧,我先在这里休息几天,待雪融化了再说。”
高灿紧盯着妮妮的眼睛问:“我能放心留下你吗?万一林瑛活不过来了,你难道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抑或你听到林瑛去世的消息,一时想不通,跳进湖里自尽了,我和儿子怎么办呢?我如何向你父母交代啊?快点穿衣下床,去食堂吃点早饭即刻动身。”
钟茜茜急忙说:“华经理,妮妮姐有气无力的,山路上都是积雪,她能步行下山吗?”
高灿突然大声道:“多吃点早饭就有力气下山了,事情因她而起,连累了三个人,她没有不去的道理,快点起床,甭磨磨蹭蹭的啦。”
毛妮妮听他言之有理,自己是罪魁祸首,岂能不去。连忙穿衣下床,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便去食堂就餐,随后带着一袋食物和水,急急忙忙地拄着拐杖下山了。
三个人来到西岭县人民医院已经十一点钟了,高灿赶忙打林瑛手机。
“喂,谁呀?”
高灿惊闻林瑛的声音,欣喜得大声问:“林瑛,你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哎!你在哪个病房啊?”
“我刚刚到达红星星宾馆门口,你们几个人都回来了吗?妮妮怎么样了?”
“山上剩下的三个人都回来了,我们这就去你那里看你。”
“好的,我叫餐厅准备四个人的饭菜,马上过来哦。”
高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扶着妮妮上车,茜茜跳上车,急急忙忙朝红星星宾馆出发了。
远远瞧见林瑛站在大门口迎接,高灿急忙上前抱紧林瑛问:“你昨晚掉队了,是吗?掉在哪个山沟里了呀?”
“进去说吧,边吃饭边向你汇报好了。”林瑛挽着高灿的胳膊进去了,茜茜拉着妮妮的手慢慢地走过去。
四个人围坐在06包厢里吃饭,林瑛淡淡地一笑,盯着妮妮说:“我昨晚抬着仕达下山,抬了大约三百米,我就力不能及了,他们急忙换下我,我便跟在后面。不一会儿,有个东西仿佛推了我一下,我便被冲到路外一个山沟里去了。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凌晨有个打猎的人过来看见我还活着,便将我送到县人民医院了。我当时被冻僵了,医生抢救了三个小时才将我唤醒。一觉醒来便恢复健康了,打了一瓶点滴后便回来了。”
“哦,幸好没死,不然,我也不想活了。”茜茜直言不讳道。
林瑛急忙说:“关你啥事啊?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甭自作多情了,赶紧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小伙子嫁了。”
钟茜茜盛气凌人道:“你说得轻巧,若你不想让我张扬出去,那你就得乖乖地娶我。”
林瑛怒瞪着她严肃地说:“我不欠你什么,你想耍无赖威胁我,没门。安分点就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不然,立马卷铺盖走人。”
茜茜转而微笑道:“中午不想扫了大家喝酒吃菜的雅兴,先填饱肚子再说。”
妮妮心里琢磨着,莫非他们去农场干了苟且之事,不然,茜茜是不会那么嚣张的,看样子林瑛也是底气不足,男女在一起除了那点破事儿,还能有什么把柄可握呢。
“妮姐,你在想什么呀?多吃点饭菜才能有力气走路。”高灿注视着她说。
妮妮点点头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在大门口的路旁等你们。”
林瑛心儿一沉,寻思着多愁善感的妮妮也许听出弦外之音来了,急忙上前按住妮妮的肩头说:“请你坐下,你喜欢的菜还没端上来哩,饭后,我还有话问你,你别急着离开。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的对白了。”
高灿听得浑身不自在,凝视着林瑛良久,林瑛瞥见他异样的目光瞪着自己,干脆大声说:“看来高灿等不到饭局结束了,而妮妮急着要走,那我就提前道出心里话了。”
妮妮盯着他忐忑不安地问:“林总,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呀?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哩。”
林瑛微笑道:“你我是快餐店的股东,要聊的事儿多着哩。但今天想聊的是个人之事,而非生意场上的事情。”
高灿不耐烦地说:“这餐饭是鸿门宴吗?有话快说,甭卖关子了。”
林瑛盯着妮妮问:“妮妮,我们正式开始交往是取得你的同意的,时间一晃过去了半年,我对你投入了真心真意真诚真情,而你对我投入了多少呢?这半年来你就未曾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好感都没有吗?我不奢望你嫁给我,我只想听到你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抑或是讨厌我也好。我是真的爱你,可惜爱是需要双向互动的,若是你不爱我,我拼命追你,反而被你瞧不起。我对你终于有所了解了,你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永远也抹不去,忘不了的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请你尊重你自己内心的选择和独白,大胆地往前走,义无反顾地嫁给他,这才是一个完美的女神。而我只想送上一条祝福语,祝你和彼此相爱的人结婚,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请你如实回答我的提问,今生对你别无他求了。好吗?”
毛妮妮瞧瞧高灿,瞅瞅林瑛,沮丧地说:“我不想在这里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人非草木,焉能无情。你们先吃饭吧!若是你真的想找到真实的答案,下午去我学校办公室详谈。明天一月四日,我还要上课的。”
高灿忍不住说:“我不允许他去你办公室,就在这里谈,当着大家的面聊个痛快。我自己也先来说几句真心话。妮姐,我爱你,我要与你复婚,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会缠着你不放。你不管与谁谈恋爱都不得安宁的,因我都会来搅局。我知道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就是我,除了我没人能一辈子爱着你的。请你明年五四青年节嫁给我,我要给你一个隆重的独具一格的西式婚礼。”
“好啊,妮妮姐,快答应他吧!你嫁给他了,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我爱的林瑛了。”钟茜茜忍不住鼓掌道。
林瑛直视着妮妮说:“我也支持你嫁给高灿,你心里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的,何必赌气逞强呢?”
毛妮妮扫视了大家一眼,大声说:“我肯定会再婚的,但想嫁给谁,还没有最后敲定。也许是三个男人中的一个,也许是现在学校里的同事,世事难料,男人善变,谁也无法主宰我未来的丈夫。既然林瑛想听到真实的心里话,那我就不妨当着大家的面,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请林瑛听好。我对你从好感到喜欢,喜欢能否发生质的飞跃,进入到爱情,那就看你的本领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身边的三个男人都很优秀,若是我有三个同胞姐妹,我一定平分秋色,皆大欢喜,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林瑛乐呵呵道:“满意,看来我还有竞争的机会哩,高灿,请你别太自信噢,从今天起我和你还有梁仕达,三个人展开激烈的爱情大战,看谁最先俘虏毛妮妮的一颗芳心。”
高灿信心十足道:“好,我迎接挑战,肯定能将你和仕达斗得头破血流,一败涂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