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上海饭店

沧海一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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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送莉莎去医院。”馨雨依然凝视着莉莎“莉莎都和我说了。”

    我没作答,看着莉莎。莉莎在转盘里向我们挥手,我对她笑笑。

    “如果你离开,莉莎会很伤心的。”说完这句话,馨雨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还小,等她长大以后,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林天的爸爸。”转盘里的莉莎那么快乐,逐渐转离我们。

    “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人和人就是这样,聚聚散散。没什么好遗憾的。”

    馨雨扭头看着我:“你好像总是很伤感。除了对莉莎,你不怎么笑。”

    我看着馨雨:“你也不是一样。我们都不是快乐的单身汉。”

    天边的云彩逐渐变暗,带来温暖的太阳缓缓隐去。游乐园里的照明设施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却无法带来温暖。

    馨雨沉默片刻,突然说:“你真的希望莉莎把你忘记?下个月离开德国之后,就再也不会来看望莉莎?”

    “是。”我的回答斩钉截铁。我要回到我的世界,不愿再和这里的生活有任何牵连。

    “这样也好。”馨雨有些自言自语地轻轻吐出这四个字,不再说话。

    转盘停了下来,莉莎踏着一路欢笑回到我们身边,扑到我身上。

    馨雨替莉莎穿上外套:“肚子饿了吧?去吃晚饭。莉莎想吃什么?”

    “我想吃中国菜。”莉莎早已经吃腻馨雨烧的菜,如今准备饱饱口福,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玛利亚广场那里有一家很不错的中餐馆。”我朝馨雨挑挑眉毛“不介意让我开车吧?”

    馨雨嘟起嘴巴,把车钥匙扔到我手里。

    摸着久违的方向盘,仿佛与老友重逢,这份激动自不言说。

    莉莎在游乐园里玩的太累,没多久,靠在馨雨的怀里,呼呼地睡着了。

    “馨雨,把这辆车还给我,怎么样?”经历了一段安静之后,我用商量的口气问馨雨。

    “这是你输给我的,有本事你再把它赢回去。不过,”馨雨得意地笑笑“我怕你又要输给我一辆奔驰。”

    也难怪她那么得意,她的运气总是特别好,迄今为止,在梭哈这个游戏中,我还没赢过她。从最开始输一杯啤酒,到后来输一个月的房租,到最近输一辆奔驰,我已经不敢再和她打牌赌输赢。

    看着馨雨得意洋洋的模样,我无奈地摇摇头:“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你把车还给我,我给你买一辆新的奔驰。”

    “哦,这个可以。不用给我买奔驰,除了上下班,我很少开车。”馨雨爽气地答应。

    在德国,平均每三个人就拥有一辆小汽车。没有车,实在太不方便。前段时间馨雨的车被盗,于是借着打赌,她把我的奔驰“要”了去。

    我瞥一眼后视镜:“馨雨,你不觉得后面那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着我们吗?”

    馨雨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慌张:“不止那辆黑色轿车,还有一辆银色的轿车,也一直跟着我们。你主动要求开车,还故意在路上绕来绕去,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馨雨果然是聪明女人,早就识破我的想法。

    “这些家伙从游乐园就一直跟踪我们,我们要不要和他们玩玩游戏?”既然馨雨也觉察到有人跟踪,我索性和盘托出。

    “我才没兴趣玩什么游戏,我饿了,莉莎也饿了,快点开车去你说的中餐馆。”馨雨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越来越觉得馨雨有个性。

    好吧,那就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直接开车去“大上海饭店”

    慕尼黑有50多家中国饭店,而两个月来,我光顾次数最多的莫过于这家创建于60年代的“大上海饭店”

    提起大上海饭店,德国的华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饭店的肖老板是德国南部华人社团的领袖。

    德国的治安相对良好,虽然肖老板结识大量名流和当地显要,但她领导下的华人社团完全没有黑社会的性质。而身为青龙会的少帮主,我对肖老板敬而远之,不曾拜会。理由很简单:白水里一旦混入黑水,就会将水染黑;而黑水里即便注入白水,也不可能将水染白。

    来这里吃饭,一方面是照顾肖老板的生意,表示我的敬意;另一方面,肖老板身份显赫,在大上海饭店里,没人敢肆意胡闹,莉莎可以安安稳稳地吃一顿生日饭。

    因为只有我们三个人,为免太冷清,馨雨建议在二楼店堂吃饭,我当即表示同意。

    二楼的墙上挂着中国字画,盥洗室的门口放置着古色古香的檀香屏风,地上铺着猩红的高级地毯,天花板上吊着灯笼式样的照明灯,气氛古雅静谧,不愧是一流的中国饭店。

    我们刚刚坐定,明子带着一批人走上楼,她的视线在我脸上快速掠过,坐到我旁边的桌子。

    果然是这家伙我装作不认识明子,开始点菜。

    虽说是中国菜,但其实都夹杂着西式烧法,并非纯正的“中国味道”不仅大上海饭店如此,几乎所有的德国中餐馆都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德国顾客的口味。

    我刚点完菜,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上楼脚步声。

    一个目光利如鹰隼的外国老头,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二楼,走向我们旁边的桌子。

    有人替他拉开椅子,有人替他脱下大衣,有人替他叫来身着唐装的服务员,而他的两道寒光,始终牢牢锁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