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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麻子让我出去一下。
偷拿来玩的。我让他给肖咪咪打电话。特别交代别说我在这里。石八斤没见我这么焦躁过,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他一会儿回来说:我问他上次那个东西还有没有。他很紧张,问我干什么。我说要给猴头拔另一颗牙。他说本来上次给过我之后就没有了,但昨天油条房被窦麻子把门墙拆了后,就又有了。夹层里掉出来好十几瓶,他也正奇怪,上次拆迁队这么厉害,都能掷进夹层油条房之所以叫油条房,因为中间隔了一层夹心木板。窦麻子一拆,撞坏了门墙,那夹层自然就露出来。我比谁都了解油条房,想了一想,那不是拆迁队掷进去的,那违反物理规律。而是有人故意塞在夹层的。那次惨烈的战斗后菜刀妹曾分析,空旷地带空气流通,不是拉开一瓶两瓶就可以麻倒那么多人。一定是有内奸先在长城这边拉开罐子,麻翻守在关键地段的几个人,拆迁队再从那边过来动手菜刀妹分析得有道理,只是还不准确。现在我终于明白,油条房是龙头房,正对着我和菜刀妹在长城上面喝酒的地方。有一个人在油条房夹层塞了十几瓶,拉开后,就走了。他自己风险不大,还可以假装被麻醉了。我认为是包一头。毕然这呆子不会,他有时连厕所在哪都分不清,肖咪咪也不会,否则没胆子送几瓶给石八斤,暴露自己。包一头很少回油条房,但我们被麻醉那天,他神道道地回来了。念在旧情分儿上,我可以帮包一头做个自我辩护。说这是小孩子们淘气塞进去的,或者是麻翻何无畏的那女人为栽赃于我,利用昨天窦麻子拆门墙的时机刚塞进去的。但这无法开脱他的罪过,不是铁案如山吗我想起一件和包一头有关的事情,这件事也许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纠结。[进入下一页][进入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在油条房前,窦麻子说:大家想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出证件?
我坚决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窦麻子一摆手,十几个豆瓣厂的人拿起铁铲等家伙冲向油条房。砖头碎裂。我骂了一声“操你妈”就冲上去。很快被制伏。没想到油条房这么破旧,还很坚强,他们挖了一会儿,只挖下一些门砖。窦麻子一摆手,几个大汉抬着木头向墙撞去。
毕然和肖咪咪从睡梦中被吓出来的。既不敢上来救我,也不敢救房。只听菜刀妹大喝一声就冲出来,拎刀直奔窦麻子。窦麻子看来有准备,菜刀妹还没近身,就被地下的网子给网起来了。平时剽悍的她,这时毫无办法,只在网里叫骂。窦麻子被骂急了,隔着网子吐了一口口水。我大怒冲上去,被窦麻子一脚踹回来。
几个大汉再撞,油条房半堵墙轰地倒塌。我从地下挣扎起来,抱住窦麻子就咬住他的耳朵。他大声惨叫,旁边的兄弟冲上来打我。血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可我决不放口。这时街上的群众越来越多,表情各异,无人帮我说话。
偷拿来玩的。我让他给肖咪咪打电话。特别交代别说我在这里。石八斤没见我这么焦躁过,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他一会儿回来说:我问他上次那个东西还有没有。他很紧张,问我干什么。我说要给猴头拔另一颗牙。他说本来上次给过我之后就没有了,但昨天油条房被窦麻子把门墙拆了后,就又有了。夹层里掉出来好十几瓶,他也正奇怪,上次拆迁队这么厉害,都能掷进夹层油条房之所以叫油条房,因为中间隔了一层夹心木板。窦麻子一拆,撞坏了门墙,那夹层自然就露出来。我比谁都了解油条房,想了一想,那不是拆迁队掷进去的,那违反物理规律。而是有人故意塞在夹层的。那次惨烈的战斗后菜刀妹曾分析,空旷地带空气流通,不是拉开一瓶两瓶就可以麻倒那么多人。一定是有内奸先在长城这边拉开罐子,麻翻守在关键地段的几个人,拆迁队再从那边过来动手菜刀妹分析得有道理,只是还不准确。现在我终于明白,油条房是龙头房,正对着我和菜刀妹在长城上面喝酒的地方。有一个人在油条房夹层塞了十几瓶,拉开后,就走了。他自己风险不大,还可以假装被麻醉了。我认为是包一头。毕然这呆子不会,他有时连厕所在哪都分不清,肖咪咪也不会,否则没胆子送几瓶给石八斤,暴露自己。包一头很少回油条房,但我们被麻醉那天,他神道道地回来了。念在旧情分儿上,我可以帮包一头做个自我辩护。说这是小孩子们淘气塞进去的,或者是麻翻何无畏的那女人为栽赃于我,利用昨天窦麻子拆门墙的时机刚塞进去的。但这无法开脱他的罪过,不是铁案如山吗我想起一件和包一头有关的事情,这件事也许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纠结。[进入下一页][进入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我终于松口,因为已把半只耳朵咬了下来。窦麻子转身拿起一把大铁铲砸向我。我闭上眼睛等死。却听到耳畔一声大吼,是石八斤。他瓮声瓮气地说:差不多了吧。
有人惊呼。菜刀妹已把网子割了一个大缺口。窦麻子一看,架起我就跑。一口气跑到仓库,把我往里面一扔。我开始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后面没声音了。
窦麻子让我出去一下。在油条房前,窦麻子说:大家想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出证件?我坚决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窦麻子一摆手,十几个豆瓣厂的人拿起铁铲等家伙冲向油条房。砖头碎裂。我骂了一声“操你妈”就冲上去。很快被制伏。没想到油条房这么破旧,还很坚强,他们挖了一会儿,只挖下一些门砖。窦麻子一摆手,几个大汉抬着木头向墙撞去。毕然和肖咪咪从睡梦中被吓出来的。既不敢上来救我,也不敢救房。只听菜刀妹大喝一声就冲出来,拎刀直奔窦麻子。窦麻子看来有准备,菜刀妹还没近身,就被地下的网子给网起来了。平时剽悍的她,这时毫无办法,只在网里叫骂。窦麻子被骂急了,隔着网子吐了一口口水。我大怒冲上去,被窦麻子一脚踹回来。几个大汉再撞,油条房半堵墙轰地倒塌。我从地下挣扎起来,抱住窦麻子就咬住他的耳朵。他大声惨叫,旁边的兄弟冲上来打我。血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可我决不放口。这时街上的群众越来越多,表情各异,无人帮我说话。我终于松口,因为已把半只耳朵咬了下来。窦麻子转身拿起一把大铁铲砸向我。我闭上眼睛等死。却听到耳畔一声大吼,是石八斤。他瓮声瓮气地说:差不多了吧。有人惊呼。菜刀妹已把网子割了一个大缺口。窦麻子一看,架起我就跑。一口气跑到仓库,把我往里面一扔。我开始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后面没声音了。仓库缺氧,虽不像上次三虎那样把门缝堵住想憋死我,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眼皮发沉,睡着了。等我醒来,看见的是石八斤那张大毛脸。他抱起我就跑,我问他去哪儿,也不说。穿过仓库大门,那几个人倒在地上,寂静的夜里只有他噼啪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跑进了动物园。他放下我才说:窦麻子正在喝酒,等一会儿就来割你的耳朵,说让你在成瞎子之后再成为聋子。石八斤带着我跑到一辆车前,他打开后厢就钻进去,又拖了只装动物的铁笼子出来。让我上去。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由分说把我往里面一塞,把笼子锁好,再盖上帘子,把我推到最里面。里面黑糊糊的,有一股极浓烈的臊味。我大喊:什么东西?石八斤又跑回来,焦急地说:人都是动物变来的,当一回,活命不吃亏。然后听他在下面哗啦啦地拉着运送笼子的绞锁,听声音十分沉重。一会儿推进来一个大铁笼子,呼的一声粗喘,那气浪跟八级大风一样,气味差点把我熏晕,熊他大概推了五头熊进来。对它们呵斥几场不准欺负人之类的话。又让我别怕,它们不咬人。就把后厢铁栅栏门关上,盖上布帘。那些熊闻到人的味道,开始还咆哮。可能是石八斤呵斥的那几句有用。也可能我时不时去园里逛,喂过熊食,那些熊闻出我的味道,渐渐不叫了,自顾睡觉。石八斤开车带我出门。在大门口碰到窦麻子堵路。石八斤碰到拆迁队从来是万人敌,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本分的饲养员,倒也不会把邻居们一个个扔将出去。窦麻子说:装的什么人?石八斤:不是人,是动物。窦麻子:敢不敢让我查一下,我现在可是街委会委员,搜查叛徒。石八斤:自己看。窦麻子胆大,带着几个人就拉开后厢布帘往里用手电一照,哇吼那些熊很生气。窦麻子悻悻地拉上布帘。他从后厢看过来,虽然铁笼能透过光线,前面有五头熊挡着我,他没发现最后那
仓库缺氧,虽不像上次三虎那样把门缝堵住想憋死我,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眼皮发沉,睡着了。
个搭了半截黑布帘的是我。一路走去,石八斤竟不放我下来。这几天我又惊又急,体力透支,精神状况混乱。我大脑里一直是有个紧急回避装置的,一旦崩溃时,自动开机。我眼皮发沉,竟呼呼地一下睡着。醒来。眼前一片银色的世界,仅剩的一只眼睛被镀上所有的光明。空气清冽,刺激得肺叶隐隐作痛,才感觉到好久不在的身体,又跑回来了。我诧异地问:哪儿?石八斤嘿嘿笑,只是挠自己的胸。一个青年走过来说了声“扎西德勒,欢迎来到美丽纯净的蒙游”放眼望去,山坡上都是积雪,树的身体弯弯的,一副急于要把雪团弹射出去的样子。那两道青黛色的山谷还在,竟有树叶发着铁锈红,像烧着一样。那藏族青年说山谷处很多温泉,所以并不积雪,温暖如春。他们哗啦啦地拉铁门,才发现我还在铁笼子里。走出来,对着山口方向暴喊几声,撒一泡尿,把前面的生活就此解决。操你妈的前面的生活,老子从此在这里不走了,跟动物在一起,才能开始新的人生。上次寻找何无畏,半路上,石八斤发现蒙游这个世外桃源,又跟藏族青年一见如故,这段时间一直在转移动物们。虽是放养,这些常年待在动物园的动物已丧失了很多野生能力,还有一些要分娩的,确也要一些简单的窝舍,让它们渐渐适应,这几天就快全部搭好。世界真古怪,这边在修建,那边在拆迁,那边在杀人,这边在分娩。那个山坳,就是阴阳界。我跟石八斤说以后跟他混了。我无一技之长,城市已不容我,讨口饭吃。石八斤慌张地摆手,说你们文化人可不能这么说,交你这个朋友我开心着。丁香街批斗我时,他是唯一敢帮我解开绳子的,帮我挡了很多石头。我问他怎么知道窦麻子要对我下手。他嘿嘿一笑,菜刀妹说的,窦麻子邀她喝酒说和好,无意中听到,她一时脱不了身让我把你带走,越远越好。石八斤很担心地看着我,说这么多人想杀我,他一定会保护我,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跟动物在一起比跟人安全。这些动物才像人,那些人真像动物。看着他那张毛脸,知道这三十多年来他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没进化的,也就没异化。我说给他添麻烦了,这次又是他救的我,两次都是在仓库救的我,上一次是被二虎、三虎联手把门缝塞上,差点憋死。看来他是我命中的福星。突然想起,我问他怎么放倒窦麻子派来的那些守卫的,七倒八歪的,也没听见动静。他嘿嘿一笑,说这次可没打架,有那个东西,他们一闻就倒了。他拿出一个小罐子。我瞳孔缩小,那是麻醉气罐。我亟亟问他哪里来的。他说知道这次不能硬来,想了很久,想到这东西厉害,就带上了。我追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石八斤有些紧张了,连连摆手说他可不是拆迁队的,更不是麻翻何无畏的人,就是怕被怀疑,他连这个都不敢细讲——上次大家被麻翻后,他带了一瓶回动物园,因为动物园没钱,包子手掌的手术做不了,连猴头长了虫牙没麻药都不敢拔,想试试在动物身上有没有用,可能剂量太小,没用,还差点把他手指咬下来。后来肖咪咪倒送给他几瓶,稍管点用。但还是在人身上最管用。我又问肖咪咪怎么弄来的。石八斤涨红着脸,说千万莫乱怀疑,那次之后街上扔了一些种,有些小孩子也偷
等我醒来,看见的是石八斤那张大毛脸。
他抱起我就跑,我问他去哪儿,也不说。穿过仓库大门,那几个人倒在地上,寂静的夜里只有他噼啪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跑进了动物园。他放下我才说:窦麻子正在喝酒,等一会儿就来割你的耳朵,说让你在成瞎子之后再成为聋子。石八斤带着我跑到一辆车前,他打开后厢就钻进去,又拖了只装动物的铁笼子出来。让我上去。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由分说把我往里面一塞,把笼子锁好,再盖上帘子,把我推到最里面。里面黑糊糊的,有一股极浓烈的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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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喊:什么东西?
窦麻子让我出去一下。在油条房前,窦麻子说:大家想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出证件?我坚决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窦麻子一摆手,十几个豆瓣厂的人拿起铁铲等家伙冲向油条房。砖头碎裂。我骂了一声“操你妈”就冲上去。很快被制伏。没想到油条房这么破旧,还很坚强,他们挖了一会儿,只挖下一些门砖。窦麻子一摆手,几个大汉抬着木头向墙撞去。毕然和肖咪咪从睡梦中被吓出来的。既不敢上来救我,也不敢救房。只听菜刀妹大喝一声就冲出来,拎刀直奔窦麻子。窦麻子看来有准备,菜刀妹还没近身,就被地下的网子给网起来了。平时剽悍的她,这时毫无办法,只在网里叫骂。窦麻子被骂急了,隔着网子吐了一口口水。我大怒冲上去,被窦麻子一脚踹回来。几个大汉再撞,油条房半堵墙轰地倒塌。我从地下挣扎起来,抱住窦麻子就咬住他的耳朵。他大声惨叫,旁边的兄弟冲上来打我。血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可我决不放口。这时街上的群众越来越多,表情各异,无人帮我说话。我终于松口,因为已把半只耳朵咬了下来。窦麻子转身拿起一把大铁铲砸向我。我闭上眼睛等死。却听到耳畔一声大吼,是石八斤。他瓮声瓮气地说:差不多了吧。有人惊呼。菜刀妹已把网子割了一个大缺口。窦麻子一看,架起我就跑。一口气跑到仓库,把我往里面一扔。我开始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后面没声音了。仓库缺氧,虽不像上次三虎那样把门缝堵住想憋死我,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眼皮发沉,睡着了。等我醒来,看见的是石八斤那张大毛脸。他抱起我就跑,我问他去哪儿,也不说。穿过仓库大门,那几个人倒在地上,寂静的夜里只有他噼啪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跑进了动物园。他放下我才说:窦麻子正在喝酒,等一会儿就来割你的耳朵,说让你在成瞎子之后再成为聋子。石八斤带着我跑到一辆车前,他打开后厢就钻进去,又拖了只装动物的铁笼子出来。让我上去。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由分说把我往里面一塞,把笼子锁好,再盖上帘子,把我推到最里面。里面黑糊糊的,有一股极浓烈的臊味。我大喊:什么东西?石八斤又跑回来,焦急地说:人都是动物变来的,当一回,活命不吃亏。然后听他在下面哗啦啦地拉着运送笼子的绞锁,听声音十分沉重。一会儿推进来一个大铁笼子,呼的一声粗喘,那气浪跟八级大风一样,气味差点把我熏晕,熊他大概推了五头熊进来。对它们呵斥几场不准欺负人之类的话。又让我别怕,它们不咬人。就把后厢铁栅栏门关上,盖上布帘。那些熊闻到人的味道,开始还咆哮。可能是石八斤呵斥的那几句有用。也可能我时不时去园里逛,喂过熊食,那些熊闻出我的味道,渐渐不叫了,自顾睡觉。石八斤开车带我出门。在大门口碰到窦麻子堵路。石八斤碰到拆迁队从来是万人敌,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本分的饲养员,倒也不会把邻居们一个个扔将出去。窦麻子说:装的什么人?石八斤:不是人,是动物。窦麻子:敢不敢让我查一下,我现在可是街委会委员,搜查叛徒。石八斤:自己看。窦麻子胆大,带着几个人就拉开后厢布帘往里用手电一照,哇吼那些熊很生气。窦麻子悻悻地拉上布帘。他从后厢看过来,虽然铁笼能透过光线,前面有五头熊挡着我,他没发现最后那
石八斤又跑回来,焦急地说:人都是动物变来的,当一回,活命不吃亏。
然后听他在下面哗啦啦地拉着运送笼子的绞锁,听声音十分沉重。一会儿推进来一个大铁笼子,呼的一声粗喘,那气浪跟八级大风一样,气味差点把我熏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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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麻子说:装的什么人?石八斤:不是人,是动物。窦麻子:敢不敢让我查一下,我现在可是街委会委员,搜查叛徒。石八斤:自己看。窦麻子胆大,带着几个人就拉开后厢布帘往里用手电一照,哇吼那些熊很生气。
窦麻子悻悻地拉上布帘。他从后厢看过来,虽然铁笼能透过光线,前面有五头熊挡着我,他没发现最后那个搭了半截黑布帘的是我。
一路走去,石八斤竟不放我下来。这几天我又惊又急,体力透支,精神状况混乱。我大脑里一直是有个紧急回避装置的,一旦崩溃时,自动开机。我眼皮发沉,竟呼呼地一下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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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眼前一片银色的世界,仅剩的一只眼睛被镀上所有的光明。空气清冽,刺激得肺叶隐隐作痛,才感觉到好久不在的身体,又跑回来了。
我诧异地问:哪儿?石八斤嘿嘿笑,只是挠自己的胸。一个青年走过来说了声“扎西德勒,欢迎来到美丽纯净的蒙游”放眼望去,山坡上都是积雪,树的身体弯弯的,一副急于要把雪团弹射出去的样子。那两道青黛色的山谷还在,竟有树叶发着铁锈红,像烧着一样。那藏族青年说山谷处很多温泉,所以并不积雪,温暖如春。
他们哗啦啦地拉铁门,才发现我还在铁笼子里。走出来,对着山口方向暴喊几声,撒一泡尿,把前面的生活就此解决。操你妈的前面的生活,老子从此在这里不走了,跟动物在一起,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上次寻找何无畏,半路上,石八斤发现蒙游这个世外桃源,又跟藏族青年一见如故,这段时间一直在转移动物们。虽是放养,这些常年待在动物园的动物已丧失了很多野生能力,还有一些要分娩的,确也要一些简单的窝舍,让它们渐渐适应,这几天就快全部搭好。世界真古怪,这边在修建,那边在拆迁,那边在杀人,这边在分娩。那个山坳,就是阴阳界。
我跟石八斤说以后跟他混了。我无一技之长,城市已不容我,讨口饭吃。
石八斤慌张地摆手,说你们文化人可不能这么说,交你这个朋友我开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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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八斤很担心地看着我,说这么多人想杀我,他一定会保护我,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跟动物在一起比跟人安全。这些动物才像人,那些人真像动物。
看着他那张毛脸,知道这三十多年来他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没进化的,也就没异化。我说给他添麻烦了,这次又是他救的我,两次都是在仓库救的我,上一次是被二虎、三虎联手把门缝塞上,差点憋死。看来他是我命中的福星。突然想起,我问他怎么放倒窦麻子派来的那些守卫的,七倒八歪的,也没听见动静。
个搭了半截黑布帘的是我。一路走去,石八斤竟不放我下来。这几天我又惊又急,体力透支,精神状况混乱。我大脑里一直是有个紧急回避装置的,一旦崩溃时,自动开机。我眼皮发沉,竟呼呼地一下睡着。醒来。眼前一片银色的世界,仅剩的一只眼睛被镀上所有的光明。空气清冽,刺激得肺叶隐隐作痛,才感觉到好久不在的身体,又跑回来了。我诧异地问:哪儿?石八斤嘿嘿笑,只是挠自己的胸。一个青年走过来说了声“扎西德勒,欢迎来到美丽纯净的蒙游”放眼望去,山坡上都是积雪,树的身体弯弯的,一副急于要把雪团弹射出去的样子。那两道青黛色的山谷还在,竟有树叶发着铁锈红,像烧着一样。那藏族青年说山谷处很多温泉,所以并不积雪,温暖如春。他们哗啦啦地拉铁门,才发现我还在铁笼子里。走出来,对着山口方向暴喊几声,撒一泡尿,把前面的生活就此解决。操你妈的前面的生活,老子从此在这里不走了,跟动物在一起,才能开始新的人生。上次寻找何无畏,半路上,石八斤发现蒙游这个世外桃源,又跟藏族青年一见如故,这段时间一直在转移动物们。虽是放养,这些常年待在动物园的动物已丧失了很多野生能力,还有一些要分娩的,确也要一些简单的窝舍,让它们渐渐适应,这几天就快全部搭好。世界真古怪,这边在修建,那边在拆迁,那边在杀人,这边在分娩。那个山坳,就是阴阳界。我跟石八斤说以后跟他混了。我无一技之长,城市已不容我,讨口饭吃。石八斤慌张地摆手,说你们文化人可不能这么说,交你这个朋友我开心着。丁香街批斗我时,他是唯一敢帮我解开绳子的,帮我挡了很多石头。我问他怎么知道窦麻子要对我下手。他嘿嘿一笑,菜刀妹说的,窦麻子邀她喝酒说和好,无意中听到,她一时脱不了身让我把你带走,越远越好。石八斤很担心地看着我,说这么多人想杀我,他一定会保护我,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跟动物在一起比跟人安全。这些动物才像人,那些人真像动物。看着他那张毛脸,知道这三十多年来他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没进化的,也就没异化。我说给他添麻烦了,这次又是他救的我,两次都是在仓库救的我,上一次是被二虎、三虎联手把门缝塞上,差点憋死。看来他是我命中的福星。突然想起,我问他怎么放倒窦麻子派来的那些守卫的,七倒八歪的,也没听见动静。他嘿嘿一笑,说这次可没打架,有那个东西,他们一闻就倒了。他拿出一个小罐子。我瞳孔缩小,那是麻醉气罐。我亟亟问他哪里来的。他说知道这次不能硬来,想了很久,想到这东西厉害,就带上了。我追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石八斤有些紧张了,连连摆手说他可不是拆迁队的,更不是麻翻何无畏的人,就是怕被怀疑,他连这个都不敢细讲——上次大家被麻翻后,他带了一瓶回动物园,因为动物园没钱,包子手掌的手术做不了,连猴头长了虫牙没麻药都不敢拔,想试试在动物身上有没有用,可能剂量太小,没用,还差点把他手指咬下来。后来肖咪咪倒送给他几瓶,稍管点用。但还是在人身上最管用。我又问肖咪咪怎么弄来的。石八斤涨红着脸,说千万莫乱怀疑,那次之后街上扔了一些种,有些小孩子也偷
他嘿嘿一笑,说这次可没打架,有那个东西,他们一闻就倒了。他拿出一个小罐子。
我瞳孔缩小,那是麻醉气罐。我亟亟问他哪里来的。他说知道这次不能硬来,想了很久,想到这东西厉害,就带上了。
偷拿来玩的。我让他给肖咪咪打电话。特别交代别说我在这里。石八斤没见我这么焦躁过,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他一会儿回来说:我问他上次那个东西还有没有。他很紧张,问我干什么。我说要给猴头拔另一颗牙。他说本来上次给过我之后就没有了,但昨天油条房被窦麻子把门墙拆了后,就又有了。夹层里掉出来好十几瓶,他也正奇怪,上次拆迁队这么厉害,都能掷进夹层油条房之所以叫油条房,因为中间隔了一层夹心木板。窦麻子一拆,撞坏了门墙,那夹层自然就露出来。我比谁都了解油条房,想了一想,那不是拆迁队掷进去的,那违反物理规律。而是有人故意塞在夹层的。那次惨烈的战斗后菜刀妹曾分析,空旷地带空气流通,不是拉开一瓶两瓶就可以麻倒那么多人。一定是有内奸先在长城这边拉开罐子,麻翻守在关键地段的几个人,拆迁队再从那边过来动手菜刀妹分析得有道理,只是还不准确。现在我终于明白,油条房是龙头房,正对着我和菜刀妹在长城上面喝酒的地方。有一个人在油条房夹层塞了十几瓶,拉开后,就走了。他自己风险不大,还可以假装被麻醉了。我认为是包一头。毕然这呆子不会,他有时连厕所在哪都分不清,肖咪咪也不会,否则没胆子送几瓶给石八斤,暴露自己。包一头很少回油条房,但我们被麻醉那天,他神道道地回来了。念在旧情分儿上,我可以帮包一头做个自我辩护。说这是小孩子们淘气塞进去的,或者是麻翻何无畏的那女人为栽赃于我,利用昨天窦麻子拆门墙的时机刚塞进去的。但这无法开脱他的罪过,不是铁案如山吗我想起一件和包一头有关的事情,这件事也许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纠结。[进入下一页][进入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我追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石八斤有些紧张了,连连摆手说他可不是拆迁队的,更不是麻翻何无畏的人,就是怕被怀疑,他连这个都不敢细讲——上次大家被麻翻后,他带了一瓶回动物园,因为动物园没钱,包子手掌的手术做不了,连猴头长了虫牙没麻药都不敢拔,想试试在动物身上有没有用,可能剂量太小,没用,还差点把他手指咬下来。后来肖咪咪倒送给他几瓶,稍管点用。但还是在人身上最管用。
个搭了半截黑布帘的是我。一路走去,石八斤竟不放我下来。这几天我又惊又急,体力透支,精神状况混乱。我大脑里一直是有个紧急回避装置的,一旦崩溃时,自动开机。我眼皮发沉,竟呼呼地一下睡着。醒来。眼前一片银色的世界,仅剩的一只眼睛被镀上所有的光明。空气清冽,刺激得肺叶隐隐作痛,才感觉到好久不在的身体,又跑回来了。我诧异地问:哪儿?石八斤嘿嘿笑,只是挠自己的胸。一个青年走过来说了声“扎西德勒,欢迎来到美丽纯净的蒙游”放眼望去,山坡上都是积雪,树的身体弯弯的,一副急于要把雪团弹射出去的样子。那两道青黛色的山谷还在,竟有树叶发着铁锈红,像烧着一样。那藏族青年说山谷处很多温泉,所以并不积雪,温暖如春。他们哗啦啦地拉铁门,才发现我还在铁笼子里。走出来,对着山口方向暴喊几声,撒一泡尿,把前面的生活就此解决。操你妈的前面的生活,老子从此在这里不走了,跟动物在一起,才能开始新的人生。上次寻找何无畏,半路上,石八斤发现蒙游这个世外桃源,又跟藏族青年一见如故,这段时间一直在转移动物们。虽是放养,这些常年待在动物园的动物已丧失了很多野生能力,还有一些要分娩的,确也要一些简单的窝舍,让它们渐渐适应,这几天就快全部搭好。世界真古怪,这边在修建,那边在拆迁,那边在杀人,这边在分娩。那个山坳,就是阴阳界。我跟石八斤说以后跟他混了。我无一技之长,城市已不容我,讨口饭吃。石八斤慌张地摆手,说你们文化人可不能这么说,交你这个朋友我开心着。丁香街批斗我时,他是唯一敢帮我解开绳子的,帮我挡了很多石头。我问他怎么知道窦麻子要对我下手。他嘿嘿一笑,菜刀妹说的,窦麻子邀她喝酒说和好,无意中听到,她一时脱不了身让我把你带走,越远越好。石八斤很担心地看着我,说这么多人想杀我,他一定会保护我,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跟动物在一起比跟人安全。这些动物才像人,那些人真像动物。看着他那张毛脸,知道这三十多年来他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没进化的,也就没异化。我说给他添麻烦了,这次又是他救的我,两次都是在仓库救的我,上一次是被二虎、三虎联手把门缝塞上,差点憋死。看来他是我命中的福星。突然想起,我问他怎么放倒窦麻子派来的那些守卫的,七倒八歪的,也没听见动静。他嘿嘿一笑,说这次可没打架,有那个东西,他们一闻就倒了。他拿出一个小罐子。我瞳孔缩小,那是麻醉气罐。我亟亟问他哪里来的。他说知道这次不能硬来,想了很久,想到这东西厉害,就带上了。我追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石八斤有些紧张了,连连摆手说他可不是拆迁队的,更不是麻翻何无畏的人,就是怕被怀疑,他连这个都不敢细讲——上次大家被麻翻后,他带了一瓶回动物园,因为动物园没钱,包子手掌的手术做不了,连猴头长了虫牙没麻药都不敢拔,想试试在动物身上有没有用,可能剂量太小,没用,还差点把他手指咬下来。后来肖咪咪倒送给他几瓶,稍管点用。但还是在人身上最管用。我又问肖咪咪怎么弄来的。石八斤涨红着脸,说千万莫乱怀疑,那次之后街上扔了一些种,有些小孩子也偷
我又问肖咪咪怎么弄来的。石八斤涨红着脸,说千万莫乱怀疑,那次之后街上扔了一些种,有些小孩子也偷偷拿来玩的。我让他给肖咪咪打电话。特别交代别说我在这里。石八斤没见我这么焦躁过,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
他一会儿回来说:我问他上次那个东西还有没有。他很紧张,问我干什么。我说要给猴头拔另一颗牙。他说本来上次给过我之后就没有了,但昨天油条房被窦麻子把门墙拆了后,就又有了。夹层里掉出来好十几瓶,他也正奇怪,上次拆迁队这么厉害,都能掷进夹层
油条房之所以叫油条房,因为中间隔了一层夹心木板。窦麻子一拆,撞坏了门墙,那夹层自然就露出来。我比谁都了解油条房,想了一想,那不是拆迁队掷进去的,那违反物理规律。而是有人故意塞在夹层的。
个搭了半截黑布帘的是我。一路走去,石八斤竟不放我下来。这几天我又惊又急,体力透支,精神状况混乱。我大脑里一直是有个紧急回避装置的,一旦崩溃时,自动开机。我眼皮发沉,竟呼呼地一下睡着。醒来。眼前一片银色的世界,仅剩的一只眼睛被镀上所有的光明。空气清冽,刺激得肺叶隐隐作痛,才感觉到好久不在的身体,又跑回来了。我诧异地问:哪儿?石八斤嘿嘿笑,只是挠自己的胸。一个青年走过来说了声“扎西德勒,欢迎来到美丽纯净的蒙游”放眼望去,山坡上都是积雪,树的身体弯弯的,一副急于要把雪团弹射出去的样子。那两道青黛色的山谷还在,竟有树叶发着铁锈红,像烧着一样。那藏族青年说山谷处很多温泉,所以并不积雪,温暖如春。他们哗啦啦地拉铁门,才发现我还在铁笼子里。走出来,对着山口方向暴喊几声,撒一泡尿,把前面的生活就此解决。操你妈的前面的生活,老子从此在这里不走了,跟动物在一起,才能开始新的人生。上次寻找何无畏,半路上,石八斤发现蒙游这个世外桃源,又跟藏族青年一见如故,这段时间一直在转移动物们。虽是放养,这些常年待在动物园的动物已丧失了很多野生能力,还有一些要分娩的,确也要一些简单的窝舍,让它们渐渐适应,这几天就快全部搭好。世界真古怪,这边在修建,那边在拆迁,那边在杀人,这边在分娩。那个山坳,就是阴阳界。我跟石八斤说以后跟他混了。我无一技之长,城市已不容我,讨口饭吃。石八斤慌张地摆手,说你们文化人可不能这么说,交你这个朋友我开心着。丁香街批斗我时,他是唯一敢帮我解开绳子的,帮我挡了很多石头。我问他怎么知道窦麻子要对我下手。他嘿嘿一笑,菜刀妹说的,窦麻子邀她喝酒说和好,无意中听到,她一时脱不了身让我把你带走,越远越好。石八斤很担心地看着我,说这么多人想杀我,他一定会保护我,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跟动物在一起比跟人安全。这些动物才像人,那些人真像动物。看着他那张毛脸,知道这三十多年来他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没进化的,也就没异化。我说给他添麻烦了,这次又是他救的我,两次都是在仓库救的我,上一次是被二虎、三虎联手把门缝塞上,差点憋死。看来他是我命中的福星。突然想起,我问他怎么放倒窦麻子派来的那些守卫的,七倒八歪的,也没听见动静。他嘿嘿一笑,说这次可没打架,有那个东西,他们一闻就倒了。他拿出一个小罐子。我瞳孔缩小,那是麻醉气罐。我亟亟问他哪里来的。他说知道这次不能硬来,想了很久,想到这东西厉害,就带上了。我追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石八斤有些紧张了,连连摆手说他可不是拆迁队的,更不是麻翻何无畏的人,就是怕被怀疑,他连这个都不敢细讲——上次大家被麻翻后,他带了一瓶回动物园,因为动物园没钱,包子手掌的手术做不了,连猴头长了虫牙没麻药都不敢拔,想试试在动物身上有没有用,可能剂量太小,没用,还差点把他手指咬下来。后来肖咪咪倒送给他几瓶,稍管点用。但还是在人身上最管用。我又问肖咪咪怎么弄来的。石八斤涨红着脸,说千万莫乱怀疑,那次之后街上扔了一些种,有些小孩子也偷
那次惨烈的战斗后菜刀妹曾分析,空旷地带空气流通,不是拉开一瓶两瓶就可以麻倒那么多人。一定是有内奸先在长城这边拉开罐子,麻翻守在关键地段的几个人,拆迁队再从那边过来动手菜刀妹分析得有道理,只是还不准确。现在我终于明白,油条房是龙头房,正对着我和菜刀妹在长城上面喝酒的地方。有一个人在油条房夹层塞了十几瓶,拉开后,就走了。他自己风险不大,还可以假装被麻醉了。
我认为是包一头。毕然这呆子不会,他有时连厕所在哪都分不清,肖咪咪也不会,否则没胆子送几瓶给石八斤,暴露自己。包一头很少回油条房,但我们被麻醉那天,他神道道地回来了。
窦麻子让我出去一下。在油条房前,窦麻子说:大家想最后问你一遍,交不交出证件?我坚决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窦麻子一摆手,十几个豆瓣厂的人拿起铁铲等家伙冲向油条房。砖头碎裂。我骂了一声“操你妈”就冲上去。很快被制伏。没想到油条房这么破旧,还很坚强,他们挖了一会儿,只挖下一些门砖。窦麻子一摆手,几个大汉抬着木头向墙撞去。毕然和肖咪咪从睡梦中被吓出来的。既不敢上来救我,也不敢救房。只听菜刀妹大喝一声就冲出来,拎刀直奔窦麻子。窦麻子看来有准备,菜刀妹还没近身,就被地下的网子给网起来了。平时剽悍的她,这时毫无办法,只在网里叫骂。窦麻子被骂急了,隔着网子吐了一口口水。我大怒冲上去,被窦麻子一脚踹回来。几个大汉再撞,油条房半堵墙轰地倒塌。我从地下挣扎起来,抱住窦麻子就咬住他的耳朵。他大声惨叫,旁边的兄弟冲上来打我。血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可我决不放口。这时街上的群众越来越多,表情各异,无人帮我说话。我终于松口,因为已把半只耳朵咬了下来。窦麻子转身拿起一把大铁铲砸向我。我闭上眼睛等死。却听到耳畔一声大吼,是石八斤。他瓮声瓮气地说:差不多了吧。有人惊呼。菜刀妹已把网子割了一个大缺口。窦麻子一看,架起我就跑。一口气跑到仓库,把我往里面一扔。我开始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后面没声音了。仓库缺氧,虽不像上次三虎那样把门缝堵住想憋死我,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眼皮发沉,睡着了。等我醒来,看见的是石八斤那张大毛脸。他抱起我就跑,我问他去哪儿,也不说。穿过仓库大门,那几个人倒在地上,寂静的夜里只有他噼啪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跑进了动物园。他放下我才说:窦麻子正在喝酒,等一会儿就来割你的耳朵,说让你在成瞎子之后再成为聋子。石八斤带着我跑到一辆车前,他打开后厢就钻进去,又拖了只装动物的铁笼子出来。让我上去。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由分说把我往里面一塞,把笼子锁好,再盖上帘子,把我推到最里面。里面黑糊糊的,有一股极浓烈的臊味。我大喊:什么东西?石八斤又跑回来,焦急地说:人都是动物变来的,当一回,活命不吃亏。然后听他在下面哗啦啦地拉着运送笼子的绞锁,听声音十分沉重。一会儿推进来一个大铁笼子,呼的一声粗喘,那气浪跟八级大风一样,气味差点把我熏晕,熊他大概推了五头熊进来。对它们呵斥几场不准欺负人之类的话。又让我别怕,它们不咬人。就把后厢铁栅栏门关上,盖上布帘。那些熊闻到人的味道,开始还咆哮。可能是石八斤呵斥的那几句有用。也可能我时不时去园里逛,喂过熊食,那些熊闻出我的味道,渐渐不叫了,自顾睡觉。石八斤开车带我出门。在大门口碰到窦麻子堵路。石八斤碰到拆迁队从来是万人敌,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本分的饲养员,倒也不会把邻居们一个个扔将出去。窦麻子说:装的什么人?石八斤:不是人,是动物。窦麻子:敢不敢让我查一下,我现在可是街委会委员,搜查叛徒。石八斤:自己看。窦麻子胆大,带着几个人就拉开后厢布帘往里用手电一照,哇吼那些熊很生气。窦麻子悻悻地拉上布帘。他从后厢看过来,虽然铁笼能透过光线,前面有五头熊挡着我,他没发现最后那
念在旧情分儿上,我可以帮包一头做个自我辩护。说这是小孩子们淘气塞进去的,或者是麻翻何无畏的那女人为栽赃于我,利用昨天窦麻子拆门墙的时机刚塞进去的。但这无法开脱他的罪过,不是铁案如山吗我想起一件和包一头有关的事情,这件事也许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