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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田小勇身畔弥漫的蓝色毒烟之中忽然生出丝丝缕缕的灰气,那正是煞气,只不过灰色煞气透过蓝色毒烟望上去几乎是黑色。
虽然郭师叔并不清楚煞气是何物,可他本能的察觉到这灰色气息十分可怕,于是不敢靠近,抽出两把木尺护在身前。
“前辈,”田小勇轻笑一声,入梦鬼步一瞬之间来到郭师叔近前,右手举剑就斩“我尝了前辈的烟,前辈也尝尝我的吧!”
田小勇此前受制于蓝色毒烟并不敢过分靠近郭师叔,所以才只能催动剑气追逐,那速度自然难以追上郭师叔。
现在的他,发现自己完全不惧怕那毒烟,干脆用入梦鬼步配合剑气,速度骤然快了数倍,而且角度刁钻诡异。
郭师叔往往刚刚往西边一躲,就见虚空里一道剑气斩出,朝东边一闪,虚空里又一道蛇影射来,我方唱罢你登场,逼得郭师叔手忙脚乱。
在用手中木尺挡开一道蛇影之后,郭师叔忽然觉得头顶压力徒增,就见田小勇的剑从半空里斩到,他躲不开便抬木尺去挡,锵地一声,尺剑对磕,火星闪耀,这两件法器立刻成了相持不下的状态。
可下一刻,从田小勇四周涌动的煞气居然好似有生命一样缠了上来,顺着木尺攀援而上。
那一对儿木尺本是不错的法器,名唤“玉木量生尺”虽然材质是木头,却是坚比精铁的碎玉木所制,而木又比金更化生,灵气在其上流转得极快,加上郭师叔修为比田小勇更高,所以才能与雷临五杀剑对拼不落下风。
但当田小勇身边的煞气缠上木尺之时,郭师叔就觉得灌注进木尺的灵气骤然停滞,片刻之后居然被那气息化解得无影无踪!
那木尺没了灵气的加持瞬间发出悲鸣,只一会儿的功夫雷临五杀剑嚓地一声便把其中一柄尺斩断了。
那郭师叔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连忙不惜大耗灵气,用余下的那一把木尺猛地砸开田小勇的剑,接着身子后退出去。
法器通灵,被毁掉了一把木尺的郭师叔立刻受伤,他直到此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怪异的灰气可以化解灵气?是什么毒?为何自己从未得闻?
脸色惨白的他再也不敢与田小勇正面周旋,只能远远逃开,边逃边袖子不断生出毒烟——只不过这次他的毒烟不是为了毒人,而是为了掩盖行踪好自己逃走。
“前辈要玩捉迷藏么?嘿嘿,好极了,只不过前辈难道觉得您那边参加游戏的人多了点嘛?”
郭师叔本是要让毒烟密布广场四周,然后自己好借机逃走,可忽然身后的毒烟里传来声声惨叫。
那些惨叫无一不耳熟得很,都是跟随他的东堂弟子,田小勇此时追不到要遁走的郭师叔索性就在毒烟里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弟子砍倒——不过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大多数此前对他态度不算太差的弟子他只是砍伤了他们,只有几个明显十分阴毒的弟子田小勇自然出手取了他们性命。
郭师叔却哪里能够得知?耳听得那浓不见物的毒烟里惨叫一声接一声,以己度人的他还以为田小勇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弟子全都杀光了呢。
可这郭师叔居然完全无视这些,虽然他内心里把田小勇祖宗都骂了个遍,但这些弟子对他来说完全与一只只狗没有太大差别,大不了自己日后再收几个也就是了。
于是郭师叔居然不管不顾的往毒烟外遁走而去。
就在他马上要逃出广场的时候,忽然一声锐响破空而来,郭师叔急忙抬起木尺一档。
“砰”地一声,一股极强的力道从木尺上传来,只差那么一丁点木尺就被砸得飞出手去,郭师叔虎口一痛,就见虎口已经被刚刚那一下砸裂,鲜血长流。
这可怕的力量绝不是田小勇的!
郭师叔之前与田小勇对攻过好多次,虽然田小勇功法怪异法宝奇特,但这种实打实的力量绝对不是田小勇发得出来的。
稍稍晃神的功夫,锐响再来,这次那锐响从左手边飞来,那玩意儿来得虽然不快,但却不知为何,偏偏笼罩住郭师叔周身上下一切退路,逼得他不能不出手硬接。
郭师叔咬了咬牙,抬起木尺“砰”又是一下,木尺脱手而出,摔落在毒烟里去了,而这次郭师叔也看清了来袭的东西——那是一条方帕!
这方帕飘飘悠悠旋转而来,在空中转成了一个圆形,明明是布料,却偏偏有如此强大的力道——这人的修为好高。
“谁!是谁!”郭师叔吓得急忙大喊大叫。
就听到毒烟外传来嘻嘻地笑声,一个粗声大嗓女人唱到:“老爷们的拐棍儿,老娘儿们的帕,热火炕的被窝儿,高粱地的娃!老家伙,老娘我的手帕好不好玩啊,你的棍儿不够硬啊!老娘都没过瘾!”
这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简直飘忽无定之极!
郭师叔慌张叫道:“何,何方高人!我是药楼东堂堂主,请朋友高抬贵手!”
就听到身后的田小勇传来笑声道:“秧歌戏,你怎么才来,差点让我载在这里!”
来人正是秧歌戏,她粗放的嗓音嘎嘎笑了起来,声音在四面八方笼罩。
“报幕的,谁让你瞎整的,咱们来盗药,你这家伙整的动静儿这么大,盗个啥啊!变成抢了么!”
田小勇哈哈道:“咱们不偷也不抢,这位东堂郭堂主此前被西堂堂主关在牢房里,被我救了出来,本来已经答应把灵药尽数奉上报恩了,谁知道现在居然反悔,还打算把我弄死,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唉呀妈呀!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快快快,让我瞅瞅谁这么二皮脸!”
话音刚落,就见从半空里一阵极强的吸力发出,好似一台巨大的吸尘器一样,这满场的蓝色毒烟随着这长长的一吸居然立刻被吸空了三分之一。
此时站在一座楼台上的秧歌戏这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她依旧穿着那一身亮晃晃的绸子衣服,一手拎着烟袋锅子,另一手抓着一块方帕。
只不过此时的她腮帮子鼓得老大,好似一只大蛤蟆,那毒烟就是被她吸进了腮帮子里去了。
秧歌戏接着扬起脖子,对着半空里一喷,一条蓝色的线直直往半空里射去,那毒烟本就浓稠不易散去,这么望去就好似谁在半空中竖起来一根蓝色柱子似的。
秧歌戏嘎嘎一笑道:“老家伙!你这小烟儿不错呀!老娘那么使劲儿吸都只吸过来这么一点儿!”
原来秧歌戏本打算是把全场的毒烟全都吸走的,谁知道这毒烟如此浓稠也出乎了她的预料,不过这秧歌戏生性直来直去,**辣的透着爱新鲜热闹的劲儿,一下子没成功居然还有点高兴。
这郭师叔此时已经露出身形在广场上了,他脸色极其难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毒烟的厉害,怎么这两个人,一个年轻的不怕毒也就算了,可能身上有什么避毒的宝贝,但这一身绸子的疯老娘儿们居然张嘴把毒烟一口吸走了三分之一!这都是是什么人啊!
他额头上冷汗津津直冒,硬是陪着笑脸道:“二位好本事今天遇到了高手,我郭某甘拜下风,这就找人带二位去取灵药”
“还有您答应我的不泯药火呢,前辈,您记性实在是不好,我不得不给您提个醒。”田小勇笑着走到郭师叔身后道。
“是是是,我这就叫人带二位前去。”
说完,这郭师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哨子,嘟地一声吹了起来,在他刚开始吹的时候,其实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冷笑,不过很快,这冷笑就笑不出来了。
田小勇还没觉得什么,只见那秧歌戏再憋不住,嘎嘎地笑了开来,然后张开大嘴巴子再次吸了两口,把广场上余下的毒烟都吸得干干净净,又吐向半空之后,啪啪地拍着巴掌叫道:“再吹啊!老家伙,可别赖账啊!你的人呢?你的药呢?”边说边高兴得抓耳挠腮。
郭师叔连吹了数下哨子之后,也不见有任何人到来,他明显慌张了,看着四周终于放下了哨子,尴尬地笑道:“我,我的弟子可能,可能走得远了点”
“哎呀呀,哪里话贵派的弟子这不是在这里么?奴家给您带来啦”
一声娇滴滴的叫声从半空里传来,却偏偏见不到人,只是从半天里嗖嗖嗖地丢进来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里有穿着蓝褂有的穿着绿褂,可他们身上统一的事情是,全都脸上没有了半丝血色,双目呆呆望着天空——已经气绝。
“咦?这里还有一个呀!”就见青色身影一晃,就来到了广场上,站在郭师叔不足三步远的地方,正是京戏子到了。
他身穿青衫,顾盼神飞,娇滴滴地好似个姑娘,却不看郭师叔一眼,只是一个劲儿的在田小勇身上打转。
“京戏子,你到啦,你们这两个家伙,现在才出现,是想累死我啊?”田小勇虽然被京戏子盯得还是浑身不舒服,可现在相处久了也算是习惯了一些,打趣地说道。
“哼,俏郎君你见了美娇娘哪里记得奴家的好,奴家到与不到,还不是一个样儿。”说完,京戏子水袖一抖,一个人被他甩在地上。
此人一身蓝褂,眼若秋水,不是冯晚晴姑娘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