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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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牌青翠欲滴,正面雕刻着一些简单的弧线,寥寥几笔却勾画出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发飘飘,长袍垂地,栩栩如生,另一面是一只净瓶,瓶口冒出一朵水花。

    显而易见,这是净瓶上人的信物。

    陈凡心念急转,若有所悟,向净瓶上人一揖到底:“谢前辈。”

    净瓶上人闭目静坐,又变成了一块万年寒冰,令人心惊胆颤。

    陈凡暗叹一声,一面偷看她的反应,一面小声说道:“听说灵龟湾共有六条鲨灵,不知另外两条,嗯,是否被前辈击毙?”

    净瓶上人还是一动不动,陈凡耐心十足,等了半个时辰,最后暗自点头,神色变得极为恭敬,继续说道:

    “海湾里只剩下海龟等四灵,晚辈已与它们结为兄弟,心里却放心不下,特别是容海的龙鱼大王,可能会入侵灵龟湾,晚辈斗胆请求前辈给予照应。”

    “拜托了!”陈凡郑重其事地拱拱手,转身飘然西去。

    惊天动地的海战结束,灵龟湾恢复了寂静,当然,这种平静是相对而言,大海永远不会风平浪静,十几米高的大浪无所不在,永无休止。

    四条巨鲨早已死去,庞大的尸体飘浮在龟王岛的北岸,随波逐流,时隐时现,依然是血流如柱,万米范围内的海水一片殷红,甚至于飘流到数百里之外。

    海豚等四灵盘据在北岸的礁石上,不时向死鲨指指点点,浑身喜气洋洋,花猫定在半空,眼巴巴地看着海里的鲨鱼,垂涎欲滴,又不敢下水。

    陈凡缓缓落下,四灵兴奋得难以自抑,龟灵神采飞扬,王气初露,眼中充满了感激:“谢大哥为小弟报仇血恨,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四弟兄一切听从你的命令。”

    陈凡暗自惭愧,其实他只是拣了个便宜,真正的功臣是净瓶上人,青灵后期与紫灵仙的修为有天壤之别。

    五天五夜的大战,鲨鱼王已是强弩之未,功力消耗殆尽,更重要的是,在净瓶上人的强大压力下,鲨鱼王随时都会魂飞魄散,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强烈的反抗,否则一百个陈凡也挡不住它一成功力。

    其实四灵也是心肚自明,它们佩服的是陈凡的勇气,谁都知道是绝好的机会,但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冒险参加战斗,特别是修为太过悬殊,它们是心悦诚服,

    海蛇将大半身子伸入水中,脑袋挺得笔直,大声说道:“大哥,你干脆在这里开山立府吧,灵龟湾特别清静,海底更是深达上百里,最深的超过两百里,没有人打搅,咱们在一起修行。”

    “对!”海豚、海象兴奋不已,份份跃入海中,来回戏水,欢蹦乱跳:“大哥,你不要小看灵龟湾,海底的物品特别丰富,生有许多天材地宝,最适合水族修炼,哈哈,你也是水族之体,与我们其实属于同类。”

    龟灵嘴唇微动,热切地盯着陈凡,目光充满了期盼。

    陈凡摸摸它的龟壳,摇头说道:“从现在起,灵龟湾只属于你们所有,小龟是十八灵,可以为大王,至于我嘛,呵呵,一半是水族,另一半还是人类”忽见四灵满脸不高兴,不由笑道:“这样吧,我有空就经常来看你们,怎么样?”

    四灵相互对望了一眼,迟疑了半晌,海蛇说道:“大哥,你说话算数,千万不要忘记小弟几个。”

    陈凡心生感动,飘至它们头顶,轮流抚摸:“怎么会呢?我们是兄弟,一辈子也忘不了。哦,小龟,下面的洞府还在不在?”

    “完了。”龟灵神色黯然,默不出声,海象抢着说道:“这几天的战斗,从天上打到海底,最后才到海面,原来的洞府全部被摧毁,唯一完好无损的是龟王岛,因为有环岛山阻挡,风暴没有涉及到岛内。”

    海豚轻拍双鳍,掀起阵阵浪花:“废墟里肯定还有很多物品,只是埋得太深,需要几个月才能清理出来。”

    陈凡想了想,说道:“仙府可以重建,物品也可以慢慢搜寻,不要急,你们还没有开窍,一旦跨入飞仙境界,我负责帮你们与其它仙友交换。”

    “大哥,你错了。”海蛇大笑道:“小龟与我们不一样,到达青灵境界立即开窍,现在有了鲨鱼王的心丹,哈哈,那是一颗紫灵心丹,对于地仙来说万年难遇,它有望在万年劫之前突破。”

    “真的?”陈凡喜出望外,目光转向龟灵,赞不绝口:“十八灵就是不一样,好样的,成灵之后通知我一声。”立马取出一片本命飞符、两块玉简,一块是六艺初级秘诀,另一块当场记录飞符的使用法诀,轻笑道:“有事随时与我联系。”

    龟灵接过玉简,激动万分,凝视着陈凡,久久不能平静。

    三灵围着陈凡,满脸不舍,海豚轻声问道:“大哥,你要走了?”

    “对,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陈凡深深地扫视了一遍,抱拳道:“各位弟兄,如果有强敌来攻,可以向净瓶上人求援,她老人家肯定会出手相助。为兄走了!”说着腾空而起,骑上花猫的后背。

    “大哥,早点回来看我们。”四灵头仰天空,挥手呼唤。

    “各位兄弟,你们多保重。”陈凡一拍花猫的屁股。

    花猫狠狠地看了鲨鱼一眼,强行咽下一口吐沫,双翅急展,毅然决然地奋力向南飞行。

    出了净瓶岭,花猫张开臭嘴巴,唉声叹气:“它们几个都是傻瓜,那么多鲨鱼肉谁也不吃,很快就要气化,白白浪费,太可惜了,更过份的是,竟然也不让我尝一尝。唉,老哥,这几个老弟太不够意思了”

    “住嘴!”陈凡厉喝一声。

    花猫立马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它们是谁?只不过认识了一天,居然称兄道弟,哼,我辛辛苦苦飞来飞去,日夜兼程,没有功夫也有苦劳吧?”

    陈凡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再啰嗦一个字,就是一记天雷。”

    花猫浑身一颤,忙不迭地说道:“老哥,您手下留情不要打了,这一句不算啊,救命啊”没有了无休止的唠叨,陈凡闭目养神,两气快速运转。

    火灵与阳气融为一体,在经脉里汹涌澎湃,奔腾不息,陈凡呼唤几声,没有丝毫动静,立知它已经渐入佳境,也许这是一种特殊的闭关修炼。

    连服四粒水丹,而且一个是紫灵、四个白灵,比鲤鱼精五丹的修为深厚很多,阴气猛长了三成,流速也更加快捷,但水波只在微微颤动,不紧不慢,似乎隐含着深奥至理。

    陈凡暗忖道:“九丹合一,难道会进一步炼化为龙水?不过,龙水是水的至高境界,应该不可能如此简单。”阴气确实有了变化,但绝不是质变。

    沉思良久,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算了,顺其自然。”立即取出墨芒,抛开所有杂念,晋入空灵状态,全神贯注为清波荡通灵,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凡神智回体,炉盖缓缓升起,一个碧绿色的亮点跃入眼前,细如尘埃,青翠欲滴,恍如一个小雨点。

    这就是清波荡?

    陈凡第一次炼制水族法宝,惊喜中还有一丝新奇,又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亮点与黄金匕、青光罩相同,似乎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以随心所欲,如臂指使。

    心念一动,清波荡自动射入眉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像无处不在,全身一阵清凉,转眼间体内恢复如常。

    一举炼制成功,陈凡心情十分舒畅,忽然怔了怔,花猫一直定在空中,纹丝不动,不由奇道:“你怎么啦?”

    “老哥,三天前就到了天鹏岭。”

    花猫哭丧着脸,叫苦不迭:“小弟冒着生命危险连飞三天两夜,又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一动也不敢动呜,老哥,小弟的命好苦啊,从小没爹没娘,又在山里呆了近十万年,好容易出来一趟,不仅来回奔波,还要任人欺负”

    “打住!”

    一听到它滔滔不绝,陈凡就大感头疼,仔仔细细地察看下面的地形,确实已经到了天鹏岭,这里便是最东侧,立即大喝道:“快下降,对,就是那座山峰。”

    落在一座万米高峰的顶部,极目远眺,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崇山峻岭,白雪皑皑,一个个瀑布呼啸而下,犹如一匹匹白练挂于悬崖绝壁,山谷间大河奔腾,咆哮如雷,隐隐传来几声兽吼。陈凡默念地形,恍然大悟,摸摸花猫的尾巴,说道:“你累了吧?休息半个时辰如何?”

    花猫见他和颜悦色,顿时心情大好,嘻笑道:“还是老哥善解人意,哈哈,小弟出去转一会,马上就回来。”说着升上高空,向远处的深谷猛扑过去。

    陈凡眼珠一转,哑然失笑:“这家伙,真是欺软怕硬,唉,不知道它看上了哪一个倒霉蛋。”万鹏岭的生灵修为太低,即便是金丹期也无敌手。

    取出鲤鱼精的其它玉瓶,陈凡抓紧时间配制离水刺。

    陈凡一直在考虑,体内的离水早以炼化为灵水,又有九味真火点火,再加上一滴龙涎,清波荡已经达到极品,威力巨大,离水刺也应该如此,也许称之为灵水刺最合适。

    整整花了一个时辰,墨芒点火成功,陈凡长舒一口气。

    在火焰岭,青光罩连散五道,现在只剩下两道,灵水刺出炉之后,必须继续炼制几张流星网,只有众多法宝齐全,方能确保万年劫安然无恙。

    “嗷!”一阵虎啸传入耳中。

    陈凡一愣:“花猫遇到对手?”连忙腾空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三百里外的一个深谷中,花猫定在半空,浑身毛孔倒竖,对着下面的大河狂吼,聚精会神,虎视眈眈。

    陈凡飘到它身边,却见大河宽达千米,落差极大,水流急促,小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花猫瞥了瞥陈凡,喜滋滋地说道:“那是一条鱼精,乖乖,居然修到白灵初期,好宝贝啊。哈哈,小弟修为高绝,一招就将它击成重伤,怎么样?我厉害吧?这家伙胆小如鼠,狼狈而逃,现在躲进了水底,老哥,帮我抓住它。”

    陈凡奇道:“万鹏岭怎么会有灵仙?哦,应该是从上游或者下游偷偷入境,嗯,我来试一试,到底是何方神圣?”双手连摆,千米之内的河水顿时分开一条水道,清晰地看到五、六百米深的河床,坑凹不平。

    “嗷,老哥,你太棒了!”花猫欢呼雀跃。

    水道迅速移动,整座河床一目了然。

    “看清楚了吧?”陈凡微微一笑,噜噜嘴说道:“它早就顺流而下,也许已经在千里之外,你这个傻瓜,还在守株待兔。”

    “什么?跑了?”花猫满脸沮丧,泪如雨下,捶胸顿足,后悔莫及:“我的命好苦啊,到手的大鱼就这么飞了,我的白灵心丹啊,天啦,我真该死,我是混蛋,我是傻瓜。”

    “咦,那是什么?”陈凡眼疾手快,河床正中心有一个深达千米的小凹槽,一块漆黑的圆石躺在里面,伸手一抓,瞬间跃入手心。

    此石呈椭圆形,只有拳头般大小,入手清凉,漆黑一团,表面光滑,陈凡却大为震惊,此石重得不思议,使出五成功力才稳稳地托住,暗忖道:“这是什么怪石头?呵呵,应该是一件宝贝,也许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先收起来再说。”

    花猫看着灵玉,又见陈凡满脸喜悦,转而媚笑道:“鱼精没了,但老哥收获了一件宝贝,可喜可贺,嘿嘿,小弟也算得上大功一桩,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

    “行,奖你一道天雷。”陈凡似笑非笑,微一挥手。

    “我不要奖品了,救命啊”花猫闻雷色变,头也不回地撒腿就逃。

    “站住,再跑就真的打了。”陈凡暗自偷笑,紧紧跟上。

    说笑间,他们登上西面的另一座高峰,虽然经过罗浮上人的介绍,但还是止不住的诧异。

    眼前是浓雾弥漫,笼罩了方圆千里,浓密得好像一种流质,凝而不散,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山山水水、森林河流。

    此雾一片血红,鲜艳夺目,如同漫天的鲜血,刺眼眩目,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

    又像一团巨大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火势直冲云霄,他们缓缓地飘近,花猫惊呼一声:“烫死我了。”迅速后退。

    红雾百米范围内的温度高得惊人,足以融金化铁,一出此线,又是一切正常。

    确实是雾,陈凡却大为惊讶,雾里活跃着数不尽的火精灵,而且是五味真火。

    这是一道真火屏障,除了十八灵、龙凤之外,如果没有五味在身,修为再深厚的灵仙也只好望洋兴叹,可以说固若金汤。

    花猫悄悄飞近,喃喃道:“这是什么雾?天啦,那个老怪物就住在里面?”

    “放肆,什么老怪物?再啰嗦一句,你就死定了。”

    陈凡轻斥一声,昂首挺胸,神色肃然,凝神运气,清了清嗓门,朗声喊道:“晚辈陈凡,特来拜访烈火前辈。”

    龙吟之音震动四周的山谷,回音袅袅,鸟兽俱惊,红雾稍有波动,很快就恢复正常。

    连呼三遍,雾中毫无动静,甚至于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陈凡早在意料之中,一瞥唠叨不休的花猫,制止它胡说八道,沉声叫道:“晚辈陈凡,携净瓶上人信物求见烈火前辈。”

    出乎意料的是,等待半晌,还是杳无音信。

    花猫浮在头顶,伸长了脖子盯着红雾,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哥,会不会找错了?烈火上人根本不住在这里?”

    陈凡眉头微皱,摇摇头:“不对,罗浮老哥曾经来过。”

    花猫立马改口:“既然是主人所说,肯定没错。”

    陈凡沉吟不语,难道烈火上人在闭关修炼?或者已经外出,甚至于与清水上人在其它地方决斗。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陈凡长叹一口气,回头吩咐道:“花猫,你在此等候,我进去看一看。”

    “老哥,你不要吓我。”花猫看着陈凡,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每次都是那么冲动,我在外提心吊胆,比你还要紧张,天啦,最好不要冒险。”

    陈凡放声大笑:“放心吧,老哥我风里来,火里去,天下皆可去得,即便是龙潭虎穴也不在眼里,这点小小阵势算不上什么。哈哈,耐心一点,千万不要走开。”缓缓地飘进雾中。

    嘴里说不怕,陈凡心里却是不敢大意,行动间异常谨慎,神识扩展到极限,察看两百里范围内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陈凡双目微闭,感应真火精灵,很快就取得了联系,进而融为一体。

    不仅如此,火精灵如飞蛾扑火,从四面八方蜂拥入体,源源不断,转眼间就被炼化成九味,成为体内自身真火,陈凡体外九色火光闪烁,耀眼夺目,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

    有了火精灵的指引,红雾也不再成为障碍,陈凡轻松自如地在雾中穿梭,胜似闲庭信步。

    一刻钟之后,陈凡猛一加速,瞬间在空中连续转换上百个方位,睁眼一看,自己悬浮在一座山谷,午日高悬,晴空万里,没有丝毫红雾的踪影。

    此谷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两、三千平方公里,满谷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没有其它人为的痕迹。

    不过,这里的树木通体鲜红,从树干到树叶、树枝,没有第二种颜色,就连天上的飞鸟也像一团烈火。

    陈凡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到山谷中央,那里有一座山峰,虽说高度只有七、八百米,却是一座活火山,山顶喷出百米高的火柱。

    喷射的岩浆形同一朵硕大的烟花,到达空中之后向四周散落,黑烟直冲云霄。

    陈凡慢慢向火山靠近,心中涌起了一丝怪异。

    下落的岩浆好像有一定规律,不超过万米,山峰四周有一个环形的岩浆湖,如同炼钢炉一般沸腾不止,飘荡的火山灰也局限于万米范围,就连升入高空的黑烟也笔直向上,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显而易见,这座火山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制造,四周布下来了重重禁制,外人甚至于不知道万鹏岭有活火山存在。

    此人应该就是烈火上人。

    陈凡不由心悦诚服,控制一座火山,尽管只是一座小型火山,烈火上人的神通可见一斑,绝对是通天彻地,已经超过一般人的想象。

    烈火上人以火入道,开发火山的就是为了修火,红雾阵既然能达到五味,他自己肯定也是五味。

    陈凡飘至岩浆湖,湖畔竖立着无数块巨石,这是一种幻阵,配合高明的咒术,空中布下了一层无形的五味真火罩,如同一道铜墙铁壁,将岩浆与火山灰挡在里面。

    由此可见,烈火上人已经将真火练到极至,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

    轻而易举地穿过气罩,陈凡飞至山顶的火柱旁,里面只是普通地火,其中又隐含着一些五味,大量的火精灵蜂入体。

    许久,陈凡愣住了,竟然出现了九味火精灵,而且越来越浓,虽说并不是真正的九味,只于九头狮王相当,但是已经极其了得。

    “难道?”

    陈凡念头刚起,火山微微颤抖,火势大盛,连忙急速后退,直到山谷的边缘。

    “轰”的一声巨响,火柱里冲出一条身影,长啸一声,惊天动地。

    陈凡远在数十里之外,却是浑身气血翻涌,难受之极,差一点狂吐鲜血。

    身影冲到千米高空,放声狂笑:“成了,哈哈,我成功了!”猛然打住,身形一闪,出现在陈凡面前,厉喝道:“何方小辈?胆大包天,竟然入侵我的仙府?”吼声巨大,如同凭空炸响了上百颗惊雷。

    陈凡又是一阵难受,摇摇欲坠,幸亏对方手下留情,没有受到伤害,略一调息,恢复如初,他深吸一口气,心情平静下来,飞快地一扫对面。

    烈火上人曾经在天鹏湖短暂出现,与清水上人激战一场,陈凡大饱眼福,可惜当时修为太浅,没有看清真正的面目,现在近距离观看,心中不由暗赞。

    烈火上人身材魁梧,比陈凡足足高出两头,虎背熊腰,雄壮之极,脸形呈国字形,异常宽阔,巨眼大耳,宽鼻浓眉,两鬓长须卷曲,额头上长着一排九个小瘤。

    人如其名,他身穿一件火红色的道袍,皮肤深红,火红的头发,就连胡须、小瘤也是红色,整个人就像一团烈火。

    面对着烈火上人凌厉的杀气、足以杀人的目光,陈凡神态自若,拱手微笑道:“晚辈陈凡,奉净瓶上人之命拜见前辈”

    “什么?净瓶老大?”烈火上人大吃一惊,态度立马好转,急切的说道:“空口无凭,你的信物呢?”

    陈凡捧出玉牌,恭恭敬敬的说道:“这是净瓶上人亲手交给晚辈,请前辈验证!”

    烈火上人一把抢过玉牌,神情异常激动,嘴唇微颤,看了又看,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点头道:“确实是净瓶老大的信物,嗯,你需要帮忙,或者需要什么物品,但说无妨,我保证满足。”

    陈凡加重语气,郑重其事:“晚辈不需要任何宝贝,只是请前辈出山。”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冥王与净瓶岭的事件。

    烈火上人听得非常认真,最后长嘘一口气,目光带着焦急:“净瓶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伤及心丹?”

    陈凡摇了摇头:“净瓶前辈内伤确实很重,值得庆幸的是,心丹毫发无损,调息几日即可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烈火上人松了一口气,挥着硕大的拳头,恨恨地说道:“幸亏如此,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哼,我一定要杀光天下的鲨鱼。”

    陈凡迟疑道:“前辈,您出山的事”

    “既然净瓶老大有令,一切听从你的指挥,干什么都行。”没等他说完,烈火上人脱口而出,似乎理所当然,顿了顿,又冷笑一声:“你到山外等候,我去找清水老儿,哼,他不敢不从命。”

    “晚辈先告辞了!”陈凡心中大定,略一抱拳,转身而去。

    花猫在外心急如焚,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红雾,忽见陈凡拨雾而出,欣喜若狂:“老哥,你可出来了,哈哈,看来真的是命大福大,没有少一根毫毛,嘿嘿,怎么样?”

    陈凡竖起了大拇指,得意一笑:“一切顺利,大功告成!”

    “真的?”花猫喜笑颜开:“那么多高人都空手而归,你一出马就搞定,一个字,牛!咦,他们人呢?”

    “不要急,很快就来。”陈凡盘坐在山顶,静静地等待。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烈火上人骑着一头火红的狮子从天而降,气呼呼地说道:“清水老儿正在闭关,半个月后才能出定,咱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