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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可以打太极,有的人可以对他们耍些小手段,但有的人不行。
能与不能其实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她心里的那根分界线其实很微妙,比如当初的江炜,有些事情她并非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是她当时选择假装不知道,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江炜当时只是把自己当做情感过度阶段的载体罢了,这样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任由他自行淡去才是最合适的。
但于睿的情况和江炜完全不同,漠视、假装不知道、忽悠,这些方式统统不适合用在他身上,只有直截了当地说清楚才是最好的。
于睿还没来得及询问,突然被于爷爷发现两个人正在推车,就不乐意了:“怎么又要走啊,小严今天不是来我家吃饭的吗?还有刚才那个小胖子呢,叫人家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啊!小睿你怎么办事的。”
严朵正要解释,于睿一脸头痛状帮她圆了场:“爷爷,我们明天就要去b市了,他们俩再不回家就来不及收拾行李了。”
于爷爷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便大声说道:“那就算了,小严啊,从b市回来可一定要来我家吃饭啊。”
严朵笑道:“知道了,我有时间一定来。”
离开于家,两个人都默契地一直推着车,谁也没骑上去。
于睿有点沉默,让严朵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什么,所以她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
谁知道还是被于睿抢了先,他忽然问道:“你刚才说有话要说?”
一秒钟之前还很冷静的严朵突然有点小紧张:“是啊。”
“这么巧。”于睿笑道“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严朵有一瞬间的迟疑,该不会是不可能,于是她决定先听一听他的问题:“那你先说吧。”
于睿问道:“嗯你考虑过毕业后上哪个大学吗?”
这个问题啊严朵松了一口气,不过上大学什么的还真没考虑过。
以前成绩不好,没有她挑学校的份,学校挑她还差不多,所以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应该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再决定上哪个学校。
她思考了片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上华光呢,问题是我现在距离分数线还差不少,应该没什么希望考上。”
“就没想过再努力一下吗?”于睿很认真地问道。
“再努力”严朵还真没想过,自从她重生后,成绩进步神速,一直以来只觉得满足,从来没觉得哪里不满,自然也没想过再努力更进一步。
“可我觉得你的成绩距离华光的分数线差距也不算太大,未必一点希望都没有啊。”于睿苦笑了一下“我现在的成绩和你差不多,为了考上华光,现在不也拼了老命去学。”
“那是因为你无路可退啊。”不上华光都丢进部队,不拼命还能怎么办。
“你就当自己无路可退呗。”于睿说道。
“你干嘛一直怂恿我考华光啊?”她奇怪地问。
“就是觉得很可惜啊。”于睿低下头避开严朵的视线“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更进一步,真的就不想去试一下?”
严朵没说话,因为种种原因,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总是太多,所以在学习上花的心思其实不算太多,游戏、家人、赚钱,需要关注的事情多如牛毛,统统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再加上经常性得到年级第一,这样的成绩不仅是她,甚至全家都感觉很满意,所以
轻轻松松混完高中三年,再上个还不错的大学当然好,但是自己重生回来一遭就是为了轻松过日子的吗?
这个学期于睿明显开始发力,成绩方面隐隐有把自己的甩开的趋势,他只是个比较聪明的普通人也丝毫没有放松过,自己有金手指帮忙居然要屈居人下?
如果从今天开始把一切都放下,再不去理会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不再考虑赚钱,父母的生意让他们自己去操心他们本来也没指望她操心,至于游戏,其实也没必要太上心,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是不是就能考上华光呢?
答案是不一定,但是考上的几率会更大一点,为了这么一点点几率放下所有的事,到底值不值得?
严朵突然问道:“这么说你为了考华光准备豁出去了?”
“我已经豁出去了。”于睿说。
“你所谓的豁出去能做到什么程度?”严朵又问。
于睿想了想说:“放弃很多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时间很紧张,而且之前我还浪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所以所有浪费时间的东西都必须放弃了。”
严朵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震惊,又有些释然。
他真正想要说的话,其实就是这一句吧。
为了达到目的,一切次要事物都可以放弃,包括少年内心懵懂而青涩的恋情。
并不是因为感觉无望才放弃,而是因为他有他想要达成的目标。
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有几个人能打从心底里这样郑重地做一个决定,谁不是走一步算一步,目标什么的只是口头上说一说罢了。
严朵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一比简直就像是在混日子一样。
于睿突然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一点。”
“没有啊。”严朵笑道“说得我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回家头悬梁锥刺股,彻夜苦读,以防被你甩得太远。”
于睿也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说,我们到时候华光见。”
严朵忍不住大笑道:“没错,到时候咱们华光见,你可千万一定要考上啊,别让我这句话变成空话了。”
于睿紧紧握着车把,低着头也不去看她,意味深长地说:“这话应该我说你才对,上回模拟考好像我才是第一吧,你可千万一定要考上啊”严朵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说得好像自己一定能考上一样。”
于睿想了想他们俩的话,也觉得有点好笑,长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说?”他突然问道。
“没事了。”严朵淡然一笑“现在没有了。”
“哦好吧。”
古人云一笑泯恩仇,三言两语间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原本还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一点点小别扭小尴尬统统烟消云散了,一时间他们心里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严朵不用再纠结要怎样委婉地表示拒绝,于睿则因为心里的话终于能一吐为快而感到释然。
到家后,顾丽平正在帮严朵收拾行李包。
“等你回来我们说不定就要搬家了。”顾丽平一边往包里塞衣服,一边叹息道。
“都已经卖出去了?”严朵问。
“有好几批人过来看房了,估计也快了。”顾丽平说“到时候我们可能没法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你看你自己那边有什么必须要带的提前收拾好,不要的东西回头都该扔的扔,该卖的卖,特别是你房间那些破烂,太占地方了,回头收拾收拾扔了吧。”
收拾完行李包,严朵回到房间,把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翻看了一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一件都舍不得扔,包括小学的课本和一些小时候玩的画片弹珠之类的旧玩具,甚至墙上贴的明星海报和动贴画,还有自己刚会说话那阵在墙上画的涂鸦,每一件都令她那么不舍。
要是能不搬家就好了,严朵突然对自己提出贷款买房的建议感到些许后悔,然而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老爸也是准备把房子卖掉的。
无论如何,到最后都是会搬家。
严朵坐在自己那张已经掉漆、微微有点摇晃的椅子上,严重怀疑这张椅子恐怕以后也不能再陪自己了,桌子桌子应该还是会搬到新家去的,因为没那么多闲钱买家具。
桌角处摆着一台坏掉的录音机,已经坏了很多年,但是一直没舍得丢,因为在那个家家户户连电视都买不起的年代,这台带收音机功能的录音机是严朵唯一了解外面世界的渠道。
那个时候因为没钱买书,一盘讲故事的磁带反反复复地听,听到最后里面的故事都能背下来,连语气音调都分毫不差地模仿出来。
还有那条缺了一条腿的娃娃,是严朵上小学以前唯一的玩具,就这样她幼稚园的同学都羡慕得要命,因为他们连娃娃都没有。
后来生活越来越好了,这些东西也一样都没舍得丢,算是留个念想,本来还以为能一直留到自己闭眼的那一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扔掉了。
不过这一次还算好的,重生前的那一次分别更加凄凉,因为那一回是因为父母离婚才匆匆离开这个家的,别说小时候的玩具了,就是她的衣服有很多都是后来回去拿的,这些玩具最终老爸是怎么处理的她压根不知道。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又找回这些东西,结果还是得扔掉。
或许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舍不得这些东西,真正舍不得的其实只是这些东西里面承载的回忆,和那点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被不小心丢掉的东西再次找回来的时候人们都总是会格外珍惜。
严朵叹息一声,往椅背上一靠,自己果然不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做的那种人,比如说她虽然现在已经决定要试一试考华光,但其实心里还是有很多琐碎的小事放不下,这种不干不脆的性格真是连自己都嫌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特别想找人说话。
她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阵,虽然朋友很多,但是总觉得这种问题就算问了他们也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他们都太年轻了,未必能体会自己的心情。
翻着翻着,通讯录界面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她点开这个号码,然后输入了一行字——
如果必须抛弃一些旧的东西,但是你又特别舍不得,那你会怎么做?
然而打完之后她皱了皱眉,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太好,感觉很莫名其妙,于是又反悔了,准备删除这行字,谁知道一不小心地点了发送。
呃短信有撤回的功能不?
土豪回短信的速度一如既往得快,严朵早就怀疑这人是不是手机控,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手机。
谢忱:丢掉。
这个人的风格永远都是这样干脆利落,但是严朵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都说了十分不舍,真的能这么果断地丢了吗?
谢忱:因为以后还会出现更多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没必要犹豫不决、恋恋不舍。
严朵呵呵一笑,合上手机。
算了,那就这样吧!
第二天早上的集合时间是六点半,平常六点半大家都才起床,今天足足提前了一个小时,所有参加游学的学生都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得眼泪汪汪的。
“到了车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咱们这一趟车程足足有四个半小时呢!”严朵这辆车的带队老师是曾老师,曾老师自己也是一脸倦容。
虽然规定的集合时间是六点半,但迟到的人还是很多,最后十几辆大巴车浩浩荡荡地出发时已经是七点十分了。
车一上路,郝云舒就把靠背放到底,抱着一件外套往窗户方向一歪,说道:“我睡会啊,有事叫我一声。”
不过大部分同学精神头都很足,一上车就有说有笑,车里热闹极了,要不是座位没法转个方向,估计能组团斗地主。
梅倚梦隔着一个走道和严朵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着聊着严朵也觉得困了,不知不觉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在车里睡觉很不安稳,车身摇摇晃晃一刻也不停歇,耳边也一直嗡嗡作响不得安宁,总觉得好像不断地有人在身旁走来走去,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朵一觉醒来,就闻到一股子鲜香的味道,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梅倚梦正请大家吃她带来的鸭脖子。看见严朵醒了,梅倚梦问道:“鸭脖子要吃吗?”
“当然要吃!”严朵伸手就要去拿,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衣服,而且是自己带来备用的外套,原本应该放在包里的才对。
“你帮我盖的?”严朵问梅倚梦。
“嗯。”梅倚梦点点头,不过她看了看坐在前面的于睿一眼,是因为他的提醒才想起来的,这两个人最近好像又恢复正常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别扭。
“谢了。”严朵一边啃着鸭脖子一边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距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好难熬啊,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