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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朵抬了抬眉毛:“我要是去了又被爷爷打出来怎么办?”
严海阳不高兴了:“又在胡说,爷爷是再和蔼不过的人,怎么可能打你。”
“万一呢?”严朵冷冷地问。
“万一不是有我在吗,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再说了,爷爷真要打你说不定还是好事了,你让他打两下,说不定他就气消了,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严朵被气乐了。
以前她还觉得严海阳这人挺讲道理,没想到一牵扯到爷爷的事天平立马就往那边倒,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你当是哄小孩睡觉那样轻轻拍两下,那可是真打啊!
“行!”严朵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去就去,我满足你的执念。”
严海阳对严朵的语气颇为不满,但好不容易说动了她,又不想搞砸了,所以就没吭声,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坐了进去。
一路上气氛颇为尴尬,严朵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严海阳则絮絮叨叨地叮嘱她到了爷爷家就千万别再摆这么一张臭脸,态度要诚恳、要微笑
下车后严海阳在路边店里买了苹果和中老年奶粉,说是严朵很久没上门了,最好带点东西,如果是他一个人来自然不用买什么。
他倒是考虑的周全,只不过说这话的语气里面带着那么一丢丢的优越感,让严朵很莫名,她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看着,幸好严海阳还算识趣,没叫她花钱。
两个人拎着苹果和奶粉爬上爷爷家所在的那栋楼,一边爬严海阳还一边提醒严朵表情自然点,严朵只好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给他看。
严朵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是重生前,她去小姑家送东西,结果远远看见爷爷坐在小姑家的沙发上,所以她当时就没进去,在小姑的催促下远远地叫了一声“爷爷好”那个时候爷爷的已经很老了,连背都佝偻了。
再往前面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爷爷举着扫帚的样子,简直都成了童年的阴影,这叫她怎么能笑得“自然一点”
严海阳敲了两下门,很快门就开了,开门的果然是爷爷。
老爷子看见严海阳来了,显然很高兴,假意抱怨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你还没工作呢,就那么点零花钱留着自己用吧。”
又看见严海阳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墨镜口罩的女孩子,奇怪地问道:“这是该不会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严海阳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爷爷,这是严朵啊。”
严朵拿下墨镜,隔着口罩闷闷地叫声“爷爷好”
老爷子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房间里突然间静了下来,只听见老式吊扇的啪嗒啪嗒声,三个人同时沉默了,片刻之后老爷子勉强笑了两声把严海阳迎进房间,让他坐在沙发上,问道:“热了吧,赶紧进来吹吹电扇凉快凉快。”然后拿起杯子去厨房倒水,竟是把严朵给丢在门口理也不理。
严海阳无奈,只好自己去把严朵给拽了进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不出所料,老爷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只端着一杯水,他把杯子放在严海阳面前,然后热情地拉着严海阳开始问长问短。
严海阳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水,略微有点尴尬,悄悄地把水往严朵那边推了推。
严朵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摘下口罩开始给自己扇风,看都不看那杯水。
严海阳更加尴尬了。
的确,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去碰那杯水了,严海阳去碰那杯水就好像是默认了爷爷故意冷落严朵这件事,严朵去碰的话就好像在接受严海阳的施舍。
严海阳泪流满面:爷爷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然而爷爷那边却不知道严海阳的内心,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从生活费够不够用问到有没有交女朋友,又从学校的宿舍蚊子多不多问到食堂的饭菜味道如何。
一连问了十几分钟,就是没有一个正眼是往严朵这边瞧的。
严海阳几次想打断爷爷,把话题扯到严朵身上,结果都失败了,他也算看出来了,爷爷他就是故意的。
在来之前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觉得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爷爷大发雷霆,但是只要有自己在场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认为在自己的安抚下爷爷一定会接受严朵,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缓和两边的关系,他从来没想过会失败,因为这么多年来爷爷对他的宠爱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只要是他说的话爷爷根本就没有不允过。
不得不说在他设想的过程中,内心其实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优越感的。看吧!你们十几年没有解决的矛盾在我手中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但是他压根没想到爷爷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漠视态度,而且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刚才他还信誓旦旦的表示有他在,严朵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想到这儿严海阳越发得坐立不安。
不过严朵现在应该比他更加难堪吧!
他用余光看了严朵一眼,然后他噎住了,严朵正拿着一个不知道是游戏机还是mp4的东西玩得正欢
好不容易等爷爷把话说完了,严海阳赶紧把大学生活的话题给刹住,说道:“爷爷,我今天特意把严朵带来看看您,顺便叫她给您道个歉,您就看在她还是孩子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毕竟”
严海阳想说的是:毕竟还是一家人。
结果被爷爷打断了:“你这孩子,下次自己来就行了,别再把不相干的人带来,我也不需要什么道歉。”
严朵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祖孙俩一眼,她几时说过要道歉了,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严海阳还想说:“爷爷,好歹也是一家人”
“你别说了。”爷爷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承认那些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跟我是一家人的。”
“爷爷”严海阳还不死心。
“说得好。”严朵猛然抬起头“您口中的野丫头的爸爸就是你宝贝孙子的爸爸,我是野丫头,你的宝贝孙子是什么?野小子?”
爷爷大怒道:“长辈说话的时候哪有你插嘴的余地,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严海阳吓了一跳,赶紧对严朵说:“你先别说了。”
现在的严朵才不会被人吼两句就吓到,她冷冷地对爷爷说“您当年怎么教我爸的,我爸就是怎么教我的。”
爷爷被气得发抖,指着严朵说:“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二婚不说,生出来的女儿也这么牙尖嘴利,真是反了天了。”
严朵最恨的就是爷爷总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妈妈身上,她呼啦一下站起来,说道:“我妈二婚怎么了?你儿子难道不是二婚?你儿子不但二婚而且还有个孩子我妈也没嫌弃,你凭什么嫌弃我妈二婚,这世上二婚的多了,你是不是每个都要去谴责一遍,你的宝贝孙子的母亲说不定也会二婚,那你是不是还要把她也谴责一遍。”
严海阳被说的一噎,别说,他妈最近还真的就准备二婚。
爷爷被说得一愣,很快又吼了回去:“海阳他妈当年又不是自己想要离婚的,她也是被逼无奈,谁不知道你妈当年是主动要求离婚的。”
“哦”严朵似笑非笑地看了严海阳一眼“这么说你妈妈当年曾经哭着求着要求爸爸不要离婚?我怎么记得他们是商量好了才离的。”
严海阳又是一噎,赶紧说道:“怎么可能,我妈当然和爸爸商量好了才离婚的。”
吴淑君的性格,那叫一个强硬,哭着求着不要离婚?再重新投次胎倒是有可能发生。
爷爷倒也没在意自己被孙子拆了台,依旧满脸怒容地盯着严朵:“反正我是不承认你是我严家人,你爸也是,我就当我少生一个儿子,以后你也不用来了,我家里不欢迎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人家里大呼小叫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哦”严朵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么说我们是陌生人对吧。”
严爷爷也没想到严朵会冒出这么一句,顺口就回了一个:“当然。”
严朵点点头:“那么我刚才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给莫名其妙地大骂了一顿,他还侮辱我的父母,看起来这个人素质也不怎么样啊我是不是应该打110报警说有人对我人身攻击?”
严爷爷被气得火冒三丈,正想跳起来大喊有本事你就去报警啊!谁知道严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飞速地接道:“还有!我记得我三岁那年曾经被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用扫帚把脸上打出一条一寸长的口子,足足缝了六针,那我是不是应该起诉这个人故意伤害罪!”
严爷爷顿时语塞。
严海阳也傻眼了,他压根就不知道当年还有这么一件事,那么所谓的被打出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轻飘飘地打两下,而是来真的。自己眼中和蔼善良的爷爷居然会把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打成那样?而且还害得她差点破相?
一时间祖孙俩都说不出话来。
严朵抬眸看着眼前的祖孙二人:“事实就是,你是我爷爷,我们才这么容忍你,陌生人?陌生人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让你骂爹骂娘?”
严海阳的脑子里很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乱,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远远偏离预期?为什么好像有些事情只有他不知道?他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要阻止他们再吵下去。
所以他抬了抬手,对严朵说:“行了,你别再说了!”
严朵奇怪地看着他:“你叫我别说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呵是你叫我来的,我已经来过了,现在我该走了,免得又被人拿扫帚敲脑袋。”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带上口罩走了。
严海阳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严朵已经走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蠢事,赶紧站起来准备下楼去追,谁知道这个似乎严爷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严海阳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最终感情战胜了理感情,他选择留了下来。
严朵快步跑下楼,她知道自己再不跑也撑不了几秒钟。
别看她刚才气势十足,把爷爷压得说不出话来,其实也就是色厉内荏,全是硬撑的,心里其实相当得委屈。
她来之前虽然很不情愿也没抱太大希望,但也没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这个地步,不是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吗?再多的不满,都十几年过去了,也该忘记了。
刚进去的时候被无视她都忍了,故意只端一杯水来她也无所谓,然后呢?
然后他们祖孙二人就当着她的面,贡献了一出精彩的表演。
是的,故意的。
不像严海阳那个粗线条,女性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她很快就感觉到爷爷和严海阳说话时的那种违和感,刻意强调出来的热情和关心,处处都有表演的痕迹。
她看出来了,爷爷是演给她看的。
她有做错过什么吗?自己的亲爷爷要故意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难受,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当她跑到楼下的时候,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然后她一边哭一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站在一家花店门口,发泄一般大哭起来,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看她。
哭泣果然是最好的宣泄,哭了没多久她就觉得没意思了,不过就是个一辈子也见不了几面的爷爷,哪里就值得这样多愁善感。
但是一时半会又收不住那个后劲,只好站在一个树的阴凉底下吸鼻子,看在外人眼里,比刚才嚎啕大哭的样子还要凄惨。
突然间严朵的眼前冒出一朵波斯菊,只听一个温和的男性声音在耳边响起:“给你,希望你心情能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