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搏弈菲律宾七

我爱黄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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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朝野虽对中**队单方宣判野兽兵团死刑一事,大体是持理解、默许的态度。可这并不妨碍美国的各家报章媒体出于增大报行量的目的,去追寻探访这次极具新闻价值的大规模处刑的内幕、细节。而程家骥所以会不搞暗箱操作,而是冒着偌大的风险公然宣称要彻底解决军第六师团,其本意就是要向全世界显示中华民族在受到欺辱、掠夺时,不但有报复的决心,更有报复的能力。这会儿,人家愿意出钱出力来为中国对世界的表态宣传,程家骥又那里有不竭诚欢迎、全力协助的道理。而存心挑刺的英国记者就不会种好运气了,即便他们中的某些冒险家能有本事闯到战场附近来,只有一经被发现,就会立刻中方以为了保证其安全为由,在军中保护居住。

    在探明主人家的态度后,纽约时报、波士顿环球报等大报驻亚洲分支机构争先恐后的派出精兵强将,从四面八方向小小的圣何塞扑来!一些发行量较小的美国报刊杂志,虽在财力人脉上与大报相差甚远,可他们既然能在竞争激烈的美国报界生存,那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美国小报们通过各种渠道飞速的与美方派驻在四十八集团军各师团的军事顾问们接上了头!

    小报们的这一招说来简单,可却胜在经济实用。单就此事而言,再没有比这些享有职务便利的美军顾问,更适合充当特约记者、自由撰搞人的了。尤为划算的是因这些中低级的美军军官只属临时兼差性质,小报们要支付给美军顾问们的报酬,往往连派记者从美国本土远来圣何塞地成本地一半都不到。

    现任第二百团美方顾问的雷蒙德切尔斯少校,也是在这个时期被纽约的一家名为自由曼哈顿地小报雇用的。

    这个切尔斯。便是之前在新五一零团担任教官的那个粗通汉语的美军上尉。由于切尔斯对中**人不但有较深刻的了解。又能较为精准的迎合美国民众那务实唯利、自命不凡的大众心理。他以一个亲历其事地美**人地视角所撰写的日记体新闻稿,一经发回纽约,就以其平实可信地文风引起了巨大轰动。以致于竟让自由曼哈顿地日发行量,陡增了五倍有余,而该报也因此由三流小报一举挤身为纽约地主流报纸之一。在此后十几年间,食髓知味的自由曼哈顿,干脆将其报纸地主调定为反日、仇日,倒也得到了参加过太平洋战争的美国退役军人及对日作战遗属家庭的大力追捧!

    下面便是切尔斯日记中的几处摘录!

    11月15日。

    ,晚饭前。我在团部的帐篷外。遇见了许中校,他告诉我。他的营队在下午配合师里的坦克营对城内的一条巷子进行火力打击时。有二、三十名日军士兵突然从巷日里了冲出来。在轻易的打死这些日军后。他们才发现这些日本人竟然连一个炸药包、爆发筒都没有。

    上帝啊!用三八步枪和刺刀去硬撼三十几吨重的m4a3中型坦克,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当我向许询问他对此事的看法时。许用很平谈的语气回答,这些想以死来摆脱恐惧的日本士兵,只是第一批,后面应当还会有更多日军走这条路。

    尽管秉性凶残、思想顽固的日本军人会求死心切?!听上去虽很不合常理。可眼前的事实却告诉我,许说的很可能是对的!说实话,要是我是日本人,又处于这样的绝望中,恐怕早就这样干了。

    没有到身临其境的人是很难想象,这些中**人是抱着一种怎样的狂热民族报复情绪在复仇。早占据了战场上所有主动权的他们,好象并不愿意一下子就把他们的敌人都消灭掉。而是不遗余力、千方百计的在心理上、生理上一次次的摧残着日军将兵,务求要让日本人在断气之前,能对生不如死这句话有更多的体验。这一点,也让我这个旁观者深深为之悚然。不过,好在中**人在对待盟友时,还是善良而宽容的。尤其是在你融入他们中间后,你更会感到一种家人似的温暖,这是侧重制度化的美**队所无法比拟的。

    晚饭后,军邮车送来了昨天的泰晤士报,读了上面所载的那篇嚷嚷着西方盟国应该扶值战败后的日本,以对抗的中国,消弥新的黄祸的垃极社论后,我气愤得把报纸给撕个粉碎。就我个人的观点,跟一个恩怨分明的民族做朋友,总比在身边养一条不知何时使反噬的恶狗要好的多。而该死英国人却总是沉迷于肮脏的古老权术当中。在这些撒克逊人的眼中,似乎从来没有正义与不正义之分,有的只是利益。若是这个世界只是由利益一种因素来主宰的话。我们在战争初期对英国无偿支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了。众所周知,那时的德国对美国,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恶意。若不考虑到德、意纳粹政府所追求的社会制度与人类追求进步、民主、自由的历史潮流背道而驰。自上次大战失败后,再次崛起的中欧强国集团,对盟友的回报,无疑会比在全球范围内早已有着广泛利益存在的大英帝国慷慨的多!

    11月16日,16k.。

    连许自己刚才都说,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判断,会这么快就被血淋淋事实所应验。

    从昨日午前到今日拂晓,一队队手持轻武器的日军步兵象是事先约好了似的接连自发的冲出阵地,嚎叫着向以坦克、战车为屏障的中**队,发起了飞蛾扑火式的逆袭。

    许的营队的阵地因位于重要地段,在那几个小时里不仅又取得了一系列的战果,并趁日军兵力大幅损耗之机,将战线又向前推进一大步。

    当于我早上八点到许那里去查验战果时,许很隆重地向我介绍他部下地一位。只有一只耳朵小个子机枪射手。我被告知。就这位郑金陵上士在担负前哨临视任务时,独自操作一挺勃朗宁轻机枪,挡住了近百名日军的冲击。并打死了三十名以上的日军。

    虽说对许地品格,我是很信得过的。可现场堪查及对立有重大战功中国官兵的例行盘问,却是我必须履行的职责。

    无可否认,西南太平洋盟军司令部里那些天生小肚鸡肠的官僚们,为了防止中**队谎报战功,而做出这项该死的硬性规定。虽让我和我的同僚们地日常工作危险性增加不知多少倍,可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它让我们与中国同行之间地关系日益融洽起来。

    要知道。一个老是呆在训练场上、办公室里指手划脚的美**官,是永远无法真正获得与死亡常年相伴地中**人地认同地。比起那三十四具无论从方位、从身上弹孔上看。确实应是被架设在许指出的位置上地一挺勃朗宁轻机枪打死的日军尸体来。更让我震惊的还是这位射手个人资料。

    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竟有着整整七年的军龄!

    许就此所做的解释居然是。在军中收容无家可归的战争孤儿,是中**队里的一种普遍现象!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这些童子军在年满十八岁之前,多是从事后勤工作,或是当军官的勤务兵。而郑上士则是一个特例!

    趁着战场上难得的宁静,许又将郑上士为何会特殊,对满心疑惑的我说了个究竟。我才知道,原来,郑上士不单是这个中国集团军的炮兵指挥郑将军的养子,而且还有着那样悲惨不幸的身世。

    这个故事还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郑将军还在中国当时最精锐的一个师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中里服役。中国首都南京被日军攻陷时,郑将军跟所指挥的德式炮兵连,被截断城内。其后的一周内里,郑将军带着几十个已变成步兵的部下藏在了南京城内,也从而得以见证日军在南京城所做的种种灭绝人性的暴行。

    最后,在他们突出这座快被遇难者的鲜血掩没的死城后,在扬子江边的一座由上万具由被日军屠杀的中国平民、战俘的遗体堆砌成的巨大尸堆的底部,闻声趴出了一个七岁大的男孩,也就是今天的郑上士了!

    再后来,从小就渴望着为朝一日要为死在日军的屠刀下的几十位亲人讨还血债的郑上士,在他觉得自己已长大成*人的时刻,向已身居高位的养父,提出了从军杀敌的请求。对其极为宠爱的郑将军,当时曾极力加以阻止。在他为养子所规划的各种人生轨迹中,从来就没有会危急生命的内容。

    可在少年不惜自残身体的固执下,百战余生的将军屈服了!而那年,郑上士才刚满十四岁!

    当许叙述这一段时,一直站在一侧静听的当事人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想来该是在对他自己的曾经任性,而对救命恩人兼养父造成的伤害而涩然吧!可郑上士的眼睛里的执着与仇恨,却让我明白若是时间倒流,少年依然会做出相同的决择。

    我回到自己的帐篷后,扪心自问要是我与郑上士,有着一样的遭遇,我会不会也选择以血还血了?!答案是肯定了!

    上帝虽教导我们要宽恕世间的每一个恶人,可凡人终不是上帝!再说,日本人手中的屠刀会因为上帝,或是什么别的神灵而放下嘛?

    11月17日

    看来神田中将对他的师团的控制力,又减弱了许多。以我所在团来说,今天一个上午因受不住无休无止的轰炸、随时会落到头上的装甲打击的折磨,冲出来自杀的日军,比昨天全天都多。

    下午二时,老斐尔克(美方派驻新二十军的首席军事顾问。)给了我一个任务。中**队的新三六五团声称他们在适才的突击战斗中,缴获了一些与美军有关的东西。而负责这个团布莱少校,又昨天检查战果时,被一个垂死的日军士兵击伤住院。准将只好让驻地离新三六五团最近的我,去识别是不是需要给他送去了。

    接着,我便在新三六五团的团部里,看到一叠足以让任何一个美国人失去理智的照片。

    这叠照片,虽被日本人烧得残缺不全,可仍能让人看出,这是狗娘养的第六师团,把最近被俘的我国飞行员先斩首处死、乱刀分尸,再召来大群军犬吞噬飞行员的遗体的全过程!

    我恢复意识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拔出佩枪向日军阵地的方向跑去。我想杀人!想把那些比野狼还要凶残一千倍、一万倍的日本野兽的内脏都给他掏出来晒一晒太阳!

    就在愤怒出离的切尔斯,被几个中国士兵制服后不久,神田正种的精神忍耐力也终于到了尽头。十七日晚八时,在零星炮火的掩护下,穿着全套中将礼服的神田,亲率日军第六师团仅剩的三千多官兵排着密集的队形,对新二一二师的阵地左翼实施猪突攻击。

    程家骥闻讯后一面命令坦克、装甲车全体出动,向日军侧后包抄,一面派出两个团步兵杀进日军先前尚占踞的地区去彻底清场。

    未几,中方的这四、五百辆坦克、战车。便将已被新二一二师解决近半的神田残军,硬压成了一个背靠背的大肉圈。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金陵耻,犹未雪。家国恨,何时休?驾长车,踏破富士山缺!壮志饥餐东虏肉,笑谈渴饮倭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平东京!”

    在数万中**人发出的雄浑整齐的吼声中,中**队的坦克、战车徐徐开动了!

    意识到中国人要将自己生生挤死、活活压扁的日军官兵,手忙脚乱的打起了他们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

    这种无助的挣扎,自然是徒劳。

    把身躯藏在坦克、战车身后的一个中**人们没有反击。都到这一刻了,任谁不想赐与样枉披人皮的兽兵,死在子弹下的幸福。

    以神田为首的日军军官们,见未日已被到,纷纷举刀自尽!

    而一些神经脆弱的日军士兵,则当场精神失常,端着刺刀对着身边每一个能够得着的人胡乱捅去。这种颠狂行径,很快就在被无尽绝望笼罩着的日军当中散播开来!

    “轰!”中方的坦克手们把油门踏到了底!

    大群坦克猛然撞上日军人圈的那一瞬间,再也抑制自己的感情的程家骥双膝着地,含着热泪仰天长啸道:“殉于南京的三十万兄弟姐妹!数百年来惨死在日人屠刀下千百万神洲父老!若你你冤魂有知,请睁眼看看吧!这就是辱我中华、杀戮我炎黄子孙、妄图窃华夏神器者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