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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气日渐的明媚,太阳老早就探出了头,散发着咄咄逼人的热浪。数日前春雨还在绵绵,难得今天晴朗,加上家人都说是出行吉日,我一身休闲装,英姿勃勃,整装待行。
说来此时春已阑珊,春色渐凋,桃花梨花大都已经落英缤纷。当然,踏青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感受一方水土的淳朴,看看大山的粗犷是我的想法,不过,胆小如我孤身怯怕上路,所幸,堂哥堂嫂自告奋勇的相陪,让我倍添了豪气,心就如撒欢的小鹿,一路跳跃了开
记得有远方的朋友曾经问我,你们福建的山是否高大,说实话,对于具体的数字我没什么概念,想来几百米的海拔高度总有吧,自从见过某些省份那些低低矮矮的山丘后,总有些惊讶,难免大巫见小巫之感。我自豪自己既是大山也是大海的女儿,吮吸着丰润的营养在广袤的胸怀里长大成人,一种深深的情结始终都揣在心里。
山路蜿蜒,空气渐渐地清新起来,从宽阔的柏油路再到狭小的黄土道,天地猛然变窄。抬眼间满目青山,显得高大雄伟,连绵起伏处也难以辨清山和山的分界处,郁郁葱葱的树木点缀其间,隐隐约约延伸着羊肠小道,若有若无的,像在召唤着什么。看来,想揭开四月大山的面目,不勇敢地探索前进只能徒劳无功地搁浅于山脚。
都说路在脚下,看似有路,但沿途茂盛的灌木却威风八面地阻挡住了脚步,堂哥开路,挥舞着锋利的柴刀沿路劈砍,我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依然有遗漏的枝叶滑过胳膊,痒痒麻麻的有点刺痛。豁然心里后悔了,怎么就穿着中袖t恤衫?手套咋忘了带?这下好了,一道道刮痕浅浅浮着,难道这就是登山要付出的小代价?怎就只想着条条没阻拦的道了?登山应该全副武装才是,唉,都曾经跟登山队的朋友几经穿越,脑袋还拧得拗不过弯来,而今身临其境后暗自责备着却不敢有任何怨言。
也不知走了多久,重重叠叠间放眼都是新绿,偶尔看到白色的山花,零零碎碎地笑着,不禁涌起上前亲泽的冲动,更有顺手采撷的念头,不过想想就作罢了,花开默然,花落寂然,还是让它恬淡地相守于自然吧。沿路草丛间的野草莓红得诱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摘了贪婪地往嘴巴塞,那甜甜的汁儿让我回味,似乎又返老还童了。三人说说笑笑,寂寞的大山因此歌唱起来。
小道走尽,一条稍宽的土路横亘面前,举步寻找方向,居然听见哞哞哞的牛叫声了,烈日下,一群老黄牛正悠闲地在草坪上啃着草,闷热的空气混着牛屎的味儿立即扑鼻而来,不是很好闻,但这也是大山纯朴的气息啊,熟悉亲切,看来青山没有荒芜,依旧有勤劳的人们在耕耘着简单的幸福,炽烈的将灵魂驻守着。堂哥说,从他小时候开始,这山上就有隐居人,自给自足的过日子,现在少是少了,仍旧存在。换做我愿意这样生活吗?与世无争,听松涛鸟鸣,伴日月星辉,没有电灯电视,周而复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想都不寒而栗,都说累了找个世外桃源隐居,恐怕只是理想化了的幻想。你说夜里要我一人独留山中,岂不想七想八后魂飞魄散?于是我自然而然很由衷地敬佩起那些坚强的山里人来。
可惜一路走去,不见山人。山路开始转为石径,蜿蜒而上,看起来比较陡峭,依然杂木丛生,脚下的碎石爬满了青苔,为了防滑,手不由自主地扯住两边的灌木,当然,划伤难免,但不远处就是悬崖峭壁不得不小心谨慎。人在山中,我常常感触很深,徒手空走都会感觉困乏吃力,遥想远古时代,朴实的山里人该用多大的毅力来铺就这些石径啊?挑、搬、砌汗水和着泥土,纵然万般艰辛,憨厚的笑容依然堆在脸上,方便自己的同时也为后人留下了一笔财富,不单单是一条上山下山的路,那坚毅执着的精神难道不值得我们学习和弘扬?然而很多年过去了,生活逐渐好转,上山的人少了,以致草木乱道,终有一天那些守候大山的人老去,是否大山会永远归于沉寂?是人类的福吗?难言说不清。我更希望有一种精神生生不息地流淌下去。
我们一路前行,终于站在青山的高处,此时所有的疲惫都显得微不足道。白云悠悠,临风回望,远山变得飘渺,朗朗乾坤似乎都滞留在了脚下,豪情涌起,感触颇深,人的一生都在不断地攀登和探索,坎坷荆棘难免,沿途也会有鲜花等风景,不要一有挫折就灰心丧气,也不能贪图一时的愉悦就迷失了人生的方向。但人生到底该怎么走了?坚持不懈,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幸福,想来,这就是我的思维吧。
四月的大山是孤寂的,人影稀少,连鸟雀声都销声匿迹,四月的大山却始终是一本深厚的书籍,读着读着,情感跌宕起伏,热血沸腾,我用雄壮来形容我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