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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等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餐馆终于打烊了。
姚财到负责锁大门。过去锁这个门是为了防盗，如今锁这个门又多了一层意义，就是防止程东东跑掉。所以姚财到锁得很认真，很仔细。他锁好后，还要把钥匙一级保密地藏好，放钥匙的地方，只有姚家两兄弟知道。
程东东被姚财来分配负责一天营业终了的收尾工作，包括清洗碗碟，还有清理地面等工作。等他收拾利落以后，已经是夜里24点多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楼上。
程东东上来后，姚财到还在卫生间里淋浴。程东东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等着。在这种潮热的天气里，淌了一天粘糊糊的汗水，即便再累也必须冲个澡才能入睡。
半个小时后，姚财到终于出来了。
程东东将已经晾干的内裤从晾晒夹子上拿下来放在床上，准备冲完澡后换上的。然后他到卫生间冲澡去了。
无论如何，姚财到看到程东东就是不顺眼。
他的两个胸脯里面像装着两块砖头一样，鼓起老高；两条胳膊也是圆鼓鼓的；肚子上还有两排疙瘩肉，疙疙瘩瘩的像个啥嘛；两条大腿上的肉块一坨一坨的。我的妈呀，他长得真是太奇怪了。
更要命的是，像他这样的块头，肯定吃得多，费粮食。就是那天，他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三份菜，还有一瓶啤酒，到现在还没有给钱。
姚财到看见程东东放在床上的内裤，也心烦，灰不溜秋的不说，前面还鼓起一个包，可以放他的那一嘟噜东西，丑死人了！
姚财到趁程东东去冲澡的时候，把程东东放在床上干净的内裤拎起来，使坏地扔进了装着水的盒子里，然后就心安理得的睡觉了。
程东东冲完澡后，习惯性地把换下来的内裤也洗了。他围着浴巾出来，把洗好的内裤挂在衣服架上凉起来。然后走到床边，他发现床上的内裤不见了。四外一找发现内裤被泡在盆子里的水里了。
这下怎么办，没有换的了。他一想肯定是姚财到干的好事，就气愤地把已经睡着的姚财到推醒质问他：
“我的内裤刚才在床上，怎么现在跑到盆子里去了？”
姚财到半睁着眼睛，不以为然地回答：
“我刚才不小心把你的内裤踫到地上弄脏了，所以就扔到盆子里了，你自己洗一下吧。”
说完转过身就要继续睡。
“我现在就这么一条干净的了，现在在盆子里我穿什么？”
“那就光着睡嘛，谁又不会看你，有啥子嘛？”
姚财到无赖地说。
“真是岂有此理！”
程东东生气地嘟囔了一句，便懒的理他了。
程东东只好把盆子里的内裤拿出来冲干净凉起来。
程东东又从包里找了一条外穿的大短裤，套在身上。这条大短裤比内裤厚多了，所以穿起来跟穿长裤睡觉差不多，非常的热，极不舒服。
由于白天干了一天的活，程东东确实太劳累了，尽管不适，但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正在睡梦中的程东东又被姚财到推醒了。
“快起来，快起来，不要再睡了。”
程东东听到他这个声音，心里烦透了。但是没有办法，他得起来。
程东东揉揉眼睛艰难地爬起来，他去拿凉在衣架上的内裤，是湿的。他又去拿另一条，也是一样。
程东东没有想到这里的天气和家里是不一样的，在家里晚上凉的衣服，第二天早上一定就干了。可在这里，一晚上一条薄薄的内裤居然没有干。
程东东埋怨王财到：
“这不都怪你嘛，这么湿，我怎么穿？”
姚财到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程东东，他轻松地说：
“那就不要穿内裤了，光着屁股直接穿外裤。”
“你胡扯。”
程东东气愤地取下一条湿内裤背过身去把湿内裤套在身上。
一穿上湿内裤，程东东觉得浑身上下异常的难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挖抓一样。他皱着眉头，套上外裤，强忍着不适下楼干活去了。
看见程东东痛苦不堪的狼狈相，姚财到非常开心，他偷偷地捂着嘴笑。活该，你还嫌老子洗菜不干净，多管闲事。看看究竟哪个厉害？
程东东强忍着不适，默默地干活。天气本来就闷热，再加上餐馆的后堂里有炒菜的油烟、做饭的热蒸汽，尽管有换汽扇，空气里还是弥漫着很多的烟汽和水分子。
程东东外蒸内湿，汗流浃背，湿内裤将他的身体紧紧的缠绕，他痛苦极了。湿内裤已经将外裤都浸湿了。他的裤子上湿下干，泾渭分明。
大家看着他都觉得很奇怪。
姚财到看着程东东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就大笑起来。
“你们看呢，程东东穿一条湿内裤。”
一个厨师不解地问程东东：
“你为啥子要穿着湿内裤唻？”
程东东难为情地解释说：
“我昨天晚上把两条内裤都洗了，没有干的换。”
“你简直是傻瓜嘛，昨天晚上洗的怎么能干唻？”
厨师无奈地对程东东说。
“哈、哈、哈，他不是傻瓜，是我把他的内裤弄湿了。”
姚财到一点也没有负疚感，程东东的难受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快乐，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杏子听了姚财到的话，以及他那像驴叫一样令人作呕的笑声，气得脸色都变白了，她大吼一声：
“姚财到，你真是坏透了！”
由于张杏子的这一嗓子声音太大，后堂里除了换汽扇的“嗡嗡”声，其他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片刻过后，姚财到撇撇嘴。
“我又不是故意的。”
姚财到为自己辩解道。
“你不是故意的？你干坏事哪样不是故意的。就凭你笑得这么开心，就知道你肚子里的坏水像阴沟里的臭水一样黑。”
张杏子用激烈的语言骂他。
“我看见他的样子好笑嘛，笑都不能笑了吗？大嫂子，你也太偏心了吧？”
姚财到扭着脖子，歪着头，仗着他哥哥的势，反问张杏子。
张杏子指着门口，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声：
“你给我滚！”
“这又不是你的餐馆，是我哥的，你凭什么让我滚？”
姚财到不服气地说。
“姓姚的，他不走，我就走。你看着办？”
张杏子对着姚财来喊道。说完她转身要走。
姚财来急忙拦住张杏子。
“杏子，你不要走，我来收拾姚财到。”
说完，姚财来对姚财到吼道：
“还不赶快给你嫂子道歉？”
姚财到不服气地小声咕哝：
“连那个事都没有做过，她算啥子嫂子？”
姚财到的声音虽小，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这本来就是姚财来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道伤疤，可这个没有脑子的姚财到偏偏要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它。恼羞成怒的姚财来抬起手就给了姚财到一个大嘴巴子。
“啪！”
那声音非常响亮。
姚财到没有想到姚财来为了张杏子向他动手，而且姚财来的一双金鱼眼，瞪得很大，里面还有红血丝。姚财到害怕了，他一边捂着火辣辣的脸，立吸便软下来，对张杏子说：
“对不起了，大嫂子。”
张杏子仍未解气地把头一抬。
“你要给程东东道歉，你太缺德了！”
张杏子用眼睛瞪着不情愿的姚财到。姚财到只好对程东东说：
“对不起。”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程东东大度地说。
“程东东，你赶快去买一条新的换吧，要不然要生病了。”
张杏子着急地对程东东说。
“那好吧。”
程东东转身欲走。
姚财来马上走到他面前，假装好心地说：
“让姚财到去给你买，让他赔你一条内裤，你在这等着。”
“老板，还是我自己去吧，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说话算数，保证给你干够5个月。”程东东知道姚财来的担心，便直白地对他说。
姚财来马上堆起笑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去了？”
程东东直视着姚财来问。
“好嘛，快去快回。”
姚财来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程东东。
“我会的。”
程东东出去买了一条新内裤回来换上，一下子就舒服得不得了。他下楼时，正好碰见张杏子。程东东朝她笑笑。
“杏子姐。”
张杏子眉头紧锁，她埋怨程东东说：
“你为啥子这么傻呢？你应该赶快去买一条新的换上嘛，为啥子还穿上湿的干了那长时间的活，搞病了咋办？”
“不会的，我身体很强壮。”
程东东安慰她说。
张杏子摇摇头。
“大意不得，如果真的生病了，就麻烦了。”
“我怕影响工作，再说我想请假也不太方便。”
程东东解释说。
“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张杏子鼓励他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不怕麻烦，你也不要怕。对坏人，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
张杏子气愤地说。接着她又小声地说：
“你那么大的个子，你不要怕那个姚财到，他再欺负你，你就揍他，他打不过你。”
程东东笑了，他弯了弯自己的胳膊鼓起他的肱二头肌，告诉她：
“杏子姐，我打架可厉害了，我不会怕他的。”
程东东的这个动作，让张杏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弟弟当年也是这样向她展示力量的。
“真的？”
张杏子开心地笑了。
“杏子姐，我干活去了。”
“去吧，不要太累了。”
“不会。”
程东东回到后堂干活去了。
张杏子一直目送着程东东的背影走进后堂。她仿佛觉得可爱的弟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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