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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晴朗的早晨。刚一上班，刘艾娃的副主管，漂亮的阿蒂拉对她说：
“艾娃，这里有一家客户，向咱们行提出了贷款申请，您最近抽空去一下吧。”
这是主管在给刘艾娃安排贷前调查工作。说着阿蒂拉将那家客户的贷款申请报告递给刘艾娃。
刘艾娃接过报告看到这是一份名叫家宝家具有限责任公司提交的借款申请书。
“好的，我现在就联系。”
说着刘艾娃准备打电话。
“艾娃，上次那份报告，您写得怎么样了？”
“写好了，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是嘛，效率很高，辛苦了。”
阿蒂拉高兴地说。
“阿姐给我布置的工作，我啥时耽误过？”
“我们艾娃妹妹做事就是利索。”
“嘻，嘻，那当然。”
刘艾娃根据申请书上提供的电话号码给客户打电话。
“您好，请问是家宝公司吗？”
对方传来一个有点尖细的男士声音说：
“是的，是家宝公司。”
“我是银行的客户经理，贵公司向我行提交了一份借款申请书，我今天计划到你们那里去做一下贷前调查。您看，今天你们方便吗？”
“欢迎，欢迎。当然方便了，我们这就派车去接您。”
“不用，你们申请书上已提供了地址，那地方我知道，我坐公共汽车去就行。”
“我们还是派车去吧。”
“真的不用。”
为了不给客户增加麻烦，刘艾娃到企业调查从来不要企业来车接。
看刘艾娃执意不要车来接，对方也就不再坚持，那连细着嗓子说：
“那就辛苦你了。”
“没事，我们待会见。”
“待会见。”
刘艾娃放下电话。
“阿姐，我现在就去家宝公司做贷前调查，待会益民公司要送报表过来，您帮我收一下。”
“好的，亲爱的。今天天比较热，小心中署。”
阿蒂拉关切地说。
“没关系，我带着伞呢，那我去了，再见。”
“再见，祝您顺利。”
刘艾娃坐上公共汽车，走了1个多小时，经过二十几站在西效下了车。上车后不久，她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一位老人，一路上她都是站着过来的，还真有点累。
刘艾娃下车后又朝南走了大约100米远，就找到了这家公司。
从外面看这家公司的规模不是很大，公司的办公楼是一座三层的楼，就在马路边上。办公楼大门的右侧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家宝家具有限责任公司”。
办公楼的后面是一个用围墙围起来的长方形的院子。整齐的榆树在围墙内又形成了一道树的围墙。榆树个个像站岗的哨兵，守卫着它们的工厂。每一棵都像刚理过发一样，被打理得精神抖擞。体现了主人严谨认真的做事态度。
从大门往里看，在院内还有五座平行排列的厂房。在厂房之间，整齐地堆放着一些原木。院内干净利落，井井有条。
刘艾娃走进办公楼，看见一楼有挂着“财务室”牌子的门，便敲门。
门开了，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男青年开的门。
“您好，我是银行的客户经理，来做贷前调查的，我叫刘艾娃。”
刘艾娃做着自我介绍。
“欢迎，欢迎，刚才是我接的电话。我是公司的会计，我姓周，叫周朋，就叫我小周吧。”
这个周会计脸很清瘦，颧骨略高。有一双小眼睛，还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他皮肤白得缺少血色素。别看眼睛小，但一看就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
刘艾娃礼貌地伸出出手跟他握了握。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我叫你周会计，行吗？”
“行呀，行呀，我的本职工作就是会计嘛。我们到会议室去吧，我们老板在那等着呢。”
“好的。”
刘艾娃在周会计的引领下，上了二楼，走进会议室。
这是一个面积约30平米的不太大的会议室。在会议室里摆放了一个能坐20人左右的椭圆型会议桌。整个会议室布置得很简单，没有刘艾娃之前去过的有些公司的会议室那么富丽堂皇。但会议桌和坐椅制做的都很精美，刘艾娃判断这些可能就是公司自己生产的产品。
一进门周会计就对里面一位中年男士说：
“程总，银行的客户经理到了。”
此时程石时正坐在对着门的桌前看一份报纸，他在等银行的人过来。听到声音他马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过来迎接。
刘艾娃看到这位程总和她父亲的年龄相仿。但和有着浓郁儒雅气质的父亲相比，程总显然强壮了许多。他个头很高，大概有1.80米在右。他理一个平头，头发茂密。两道箭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下巴中间还有一道浅槽，让这个刚毅的下巴显得很有特点。
刘艾娃对程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总，这位是银行的客户经理刘艾娃。”
“您好，程总。”
刘艾娃大方地跟程石握手。
“你好，你好，原来还是个小姑娘，不简单，不简单。”
程石刚才已经听说要来的是一个女客户经理，没想到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我叫程石，工程的程，石头的石，可以叫我老程。”
程石面带微笑地自我介绍说。
“我还是叫您程总吧。”
现在社会上对人的尊称也在发生着变化，有些人明明不是老总，别人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也给他冠以总字。比如某某总，实际上就可以理解为某某先生。刘艾娃想，程总明明就是名副其实的企业老总，当然要称为程总了。
“行，行。天这么热，让你跑这么远过来，辛苦了”。
看着朴实的程总一脸过意不去的样子，刘艾娃赶紧安慰说：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
“快请坐，快请坐。”
程石为刘艾娃拉开一把椅子，接着他对周会计说：
“小周快把瓜抱过来。”
然后扭头对刘艾娃说：
“小刘同志，咱们先吃瓜，然后再谈工作可以吗？”
“好的。”
刘艾娃没有推辞，她爽快地说。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跑这么长的路，让她有些口干舌燥，能吃上瓜当然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刘艾娃觉得这个程总与其说他是个老总，却更像个车间主任。他穿一身蓝色的工作服，人很朴实，很随和。他那双大手很粗糙，不像其他公司老总的手，细腻光滑。刘艾娃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企业法人代表的人品是银行决定授信能否发放的重要考虑因素。
不知怎么的，刘艾娃觉得自己一见到他，就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并且感到很亲切。
那个周会计虽然和刘艾娃也是初次见面，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几句话和短暂的眼神的交流而己，但他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好象有一种不好看透的东西。这是刘艾娃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刘艾娃有一个习惯，初次见面的人，她会在脑海中做一个初评分，然后再在以后的交往中不断充实，最后形成一个较完整的总体印象。
刘艾娃趁周会计去抱瓜的空档，自己在会议室参观起来。
她看见会议室墙壁上挂了许多奖状和证书。有劳动部门发的“下岗再就业先进单位”，工商部门发的“重合同守信用企业”，税务部门发的“纳税先进单位”，还有“家具行业绿色环保证书”等等。
这些奖状和证书都挂在比较醒目的位置，看来这位程总很重视自己公司的声誉。
程石看见刘艾娃很专注地看着这些东西，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刘艾娃觉得这些证书和奖状对一个申请授信的企业来说也很重要，社会声誉也是她考察一个企业能否获得授信的一个重要的方面。
“程总，您的企业获得了不少奖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做我应该做的，也没有做特别的。政府为了鼓励我，就给我颁发了这些奖状。”
“这些奖状很重要呢，我们银行是看重这些奖状的。”
“是吗？”
“是的。您比如这个′下岗再就业奖‵，我们银行信贷的一个方向就是支持扩大再就业。这个′重合同守信用奖‵就更重要了，我们银行把款贷出去以后，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按期收回贷款。只有把款放给那些重合同守信用的企业，我们才放心。”
程石听刘艾娃这样说，他微笑着点着头。
刘艾娃接着说道：
“这个′纳税先进单位奖‵说明您的企业合法经营，没有偷税、漏税现象。这个′绿色环保证书‵符合我行的绿色信贷原则。”
听刘艾娃说的这些，程石自然是很高兴。他原来把这些奖状挂在这里是想鞭策自己不断进步，没想到对取得银行贷款也有帮助。
“让你这么一说，我对自己的企业更有信心了。”
“从您的企业获的这些奖来看，应该是一个值得银行信赖的企业。不过我们还有一个考察重点是您企业的财务情况。”
刘艾娃直截了当地说。
“好的，等一会，让我们周会计好好向你汇报一下我们的财务情况，看看有没有达到你们银行的要求。”
“好的程总，我会客观公正地分析你们企业的财务情况的。”
“你看，你还想了解哪些情况，我们一定好好给你介绍。”
刘艾娃在想，除了财务报表上的数据以外，一些报表上不能直接看到的数据也很重要。它们可以和财务数据相互佐证，证明企业生产经营是否正常。
“程总，我还想看看近三年来，公司电费支出情况。”
“看来你很有经验，从电费支出可以看出我的开工是否正常。没问题，等会让周会计把付电费凭证拿给你看。”
“谢谢。”
刘艾娃刚工作时，偏重于对财务报表上各种指标的计算分析。阿姨蒂拉主管就对她说，财务报表指标计算分析固然重要。但对一些重要数据的掌握更加重要，比如企业的电费支出就能说明企业生产是否正常。财务报表有时会被粉饰，但电费支出凭证是不容易造假的。
刘艾娃觉得这个数据确实是一个判断企业生产是否正常的很好的数据信息，所以每到企业做贷前调查，她都要看这个数据。
他们正说着，周会计抱两只瓜走了进来。
周会计抱来了一只体型滚圆足有十公斤重，花纹清晰皮呈鲜绿色的大西瓜和一只白皮有很多裂纹的椭圆型甜瓜。
程石接过瓜，他亲自操刀，一会就将两只瓜切好了。他的动作麻利，刀法也很好，每一牙瓜都被他切得几乎一样大，那宽度正好和张开的嘴差不多宽，很方便吃。不像有些人切的瓜有的薄得站不住，有些宽得能洗脸，吃起来很不方便。
程石先拿了一牙西瓜递给刘艾娃：
“这瓜看样子不错，吃瓜要先吃西瓜再吃甜瓜。”
刘艾娃接过瓜，轻咬了一口，清凉甜爽、水份十足的红色瓜瓤滑过干渴的嗓子眼，真是舒服极了。
“噢，真甜！”
她不由地赞叹道。
程石也自己拿了一块，咬了一大口。
“不错，不错，小周你也吃。”
周会计没有马上吃瓜，他拿来了一包纸巾放在刘艾娃和程总的中间。这才拿起一牙瓜一口一口认真地吃起来，吃得很仔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们边吃边聊起来。
“小刘，工作几年了？”
“程总，我工作还不到两年，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要向企业学习呢。”
“小刘谦虚了，不过想了解我们企业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好的，想先了解一下公司的基本情况。”
刘艾娃边吃边说道。
“我们这是个小公司，过去我们从没有找银行借过钱，一直用自己的钱和客户预交的定金周转。最近因为把车间和办公室扩建了一下，再加上又购置了一些新设备，所以原来周转的钱就紧张了。最近和边疆大酒店签订了一份合同，我们给他们酒店生产一批家具，这份单子很大，要备原料，资金就有些周转不过来，想从你们银行贷点流动资金周转一下。”
“我这次来先实地看一下，取得一些资料，回到行里后还要对资料做一些技术分析，再写出报告，然后经过一个审批流程后，可能在两周内就有结果了。贷或者不贷，我们会在两周内答复客户。”
“噢，挺快的嘛，原来听说找银行贷款可难了，要有认识人才行。”
周会计说。
“行里对我们的工作时效都是有要求的，不得无故拖延。只要你们企业条件符合我行的贷款条件，都会得到我们的贷款支持，不是很难的。”
“这就好，那么要什么资料呢？”
程石问。
“我列了一个清单，要请周会计准备一下。”
刘艾娃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正吃的瓜要从包里拿出那个清单。
“不着紧，不着紧，吃完再说。”
程石赶紧招呼刘艾娃先吃瓜。
刘艾娃便继续吃瓜。
刘艾娃吃完一牙西瓜，程石赶紧又递上一牙甜瓜，
“来，再尝尝这个甜瓜。”
刘艾娃接过甜瓜尝了一口，简直就像吃了一口蜜一样甜到了心里，她赞叹道：
“真是又香又甜又滑，太好吃了。”
程石也开始吃甜瓜，他尝了一口，很有同感地说：
“嗯，确实不错，这瓜是熟透了。”
刘艾娃吃完甜瓜，她觉得自己的胃快被填满了，便抽出纸巾清洁着自己的嘴和手。
“再吃、再吃，还多着呢。”
程石让着说。
“我吃好了，程总，谢谢。”
刘艾娃从包里拿出那份清单递给程石。
程石接过清单，他看到清单上有：营业执照复印件、验资报告复印件、组织机构代码证复印件、公司章程复印件、连续三年的会计报表、贷款卡。三年来的电费付费凭证。”
“会计报表必须是经过审计的。”
刘艾娃补充说道。
“我们的报表都是经过审计的，可是我们没有贷款卡。”
周会计说。
“因为你们过去没贷过款，所以没有。但你们要去人民银行办一个，向银行申请贷款，必须要这个。”
“那我马上就办。”
周会计说。
“另外，程总，可以把你们和边疆大酒店签订的合同复印件给我一份吗？这是我们认定交易真实性和借款用途以及确定贷款期限的重要依据。我们会为客户保守商业秘密的。”
“没问题，没问题。好，小周，待会你把已有的材料准备一下。”
程石把清单递给周会计。
“是，程总。”
周会计接过清单下去准备材料去了。
“还有程总，向银行借款必须提供担保，最好是由你们公司的财产作抵押，抵押前必须要有中介机构对财产做一个价值评估。”
“这个也没有问题，我们愿意拿财产作抵押。”
程石痛快地承诺。
客户愿意拿他们赖以生存的财产作抵押，表明他们对还贷很有信心。程石的表态，让刘艾娃对做成这笔贷款很看好。
“你看我们要马上就去做评估吗？”
程石问。
“可以，我们行有选定的评估公司名单，你们可以从中选一个给你们做评估。如果这笔贷款可以放，你们要付一定的评估费，如果贷款被否了，就可以不用付费。”
“好的，我们马上申请评估。”
“程总，可以参观一下车间吗？”
刘艾娃想通过实地察看企业的生产线，来进一步考察客户的生产经营情况。
“可以，可以。走，我领你去看看。”
在程石的引领下，刘艾娃先参观了公司的样品间。样品间里的样品种类很多，有各种家具，被分门别类地摆放着，看起来每一样家具都制作得很精良。
周会计准备完材料，也跟了过来。他向刘艾娃介绍说，他们程总几乎每天都工作在生产第一线，亲自把每件产品的质量关。他对产品质量要求很严，只要在他眼里是不合格的产品，他就会要求拆了重做，不能重做的就销毁，绝不能出厂。所以程总几乎不坐自己的办公室，整天在车间里和工人们一块劳动。
程石告诉刘艾娃，自己本来就是工人出身，坐在办公室里他也不习惯，和工人们在车间里一起干活，也有利于日常管理。程石还告诉刘艾娃，产品质量是企业生存的生命线，如果产品质量不过关，企业做不长，所以他必须亲自出马，来把住质量这一关。
公司的管理人员除了程石本人以外，还有两个车间主任。会计和出纳也是身兼数职，还要兼任诸如原料采购、产品销售等工作。所以公司的运转效率还是比较高的。
从样品车间出来，他们来到了生产车间。车间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工人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认真地操作着，显得井然有序。
程石带着刘艾娃参观他们新购置的生产设备，并向她介绍设备的性能。之后程石又带着刘艾娃来到设备间。
刘艾娃指着一个蓝色的像柜子一样的设备问：“这些是什么设备？”
“这是一个喷漆废气处理设备。在喷漆涂装作业中，涂料和溶剂雾化后形成的二相悬浮物会飘散到周围的空气中，污染了空气。这对工人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都会造成侵害。所以要对空气中的漆雾进行收集和分离。这样做既改善了喷漆环境，它反过来又可以提高喷漆质量，最后还能达到环保排放的要求。所以这次我就花了一些钱把一些环保设施都重新更新了”。
“我们公司的环境保护已经获得市环保局的环保验收通过。我们除了生产过程坚持环保不污染环境以外，我们生产家具用的材料也基本上是环保的。所以我们还获得了家具行业绿色环保证书呢。”
周会计补充说。
“我觉得和人的身体接触最多的除了衣服以外，剩下的就是家具了。如果家具不环保对使用家具的人影响很大。所以这个问题我们马虎不得。”
程石对刘艾娃说。
“你们这样增加环保设备投入，选用环保材料，生产成本会增加许多吧？”
“是的。”
周会计说。
“就是增加成本也要做。利润会减少一些，但心里踏实啊。”
程石如是说。他接着告诉刘艾娃：
“不过现在客户买东西也不单图便宜了，环保、质量好的东西终究还是会得到消费者认可的。就是贵一点他们也会买，所以从和远看对利润影响也不是很大。”
刘艾娃想家宝公司坚持绿色生产的理念正好也符合行里绿色信贷的要求，行里目前正在强调这一块呢。
“现在的家具全部都是用机器设备生产出来的吗？”
“这要视客户的要求而定，有些顾客喜欢用传统手工做的家具，所以我们有一个手工车间。走去看看。”
刘艾娃在程石的带领下来到了手工车间。这个车间几乎没有机器设备，除了“叮叮咚咚”的敲击声以外，没有机器工作时刺耳的噪音。
车间里有二十几个工人在忙碌着，有的在打线，还有的在凿木眼，削楔子。还有的在用沙布打磨着家具部件。
一进门，一种木料发出的特有的清香就扑面而来，这股清香让刘艾娃感到很亲切，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总之这是一种让她有愉快记忆的味道。她在车间里边走边看，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在脑海中搜索这个愉快记忆的起源。
几乎就在答案跃出的同时，一个人极大地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人正光着膀子，在用刨子用力地刨着一块木板。只见他前腿弓后腿绷，用力地在木料上推着，随着刨子有力地向前，刨花象浪花一样从刨子的上口中翻卷出来，很是好看。
在木工行业已进入高度机械化的今天，用刨子刨木板在别处已很少见。但家宝家具公司仍然保留了这一传统。
刘艾娃看着那个推刨子的人，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她的心跳在加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他吗？”她在心里激动地告诉自己。
“天呐，是他，绝对没错！”
那个让她朝思暮想，下决心要找到的大男孩，此时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怦怦”地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终于找到他了！”
痴情的刘艾娃兴奋地在心里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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