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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本应该是读大三或大四的年龄,但中南大学的本科生刘路却在一夜之间地被聘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同时“砸”在他头上的还有100万元奖金。理由是他破解了一道在数理逻辑学沉寂了多年的难题——“西塔潘猜想”
刘路的确不寻常,他以小小的年纪破解了国际上的一个大难题,确实令人刮目相看。但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褒奖、培养这样的青年才俊,中南大学采取的巨额奖励及破格提拔的做法,显然有些冲动——过度的功利性奖励不仅起不到正向的激励作用,反而有可能会影响人才的正常成长、提升。
由于种种原因,近代的中国在科学技术领域的发明创造发明的确乏善可陈。特别是在支撑科技进步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基础理科方面,更是少有建树。这也是代表世界学术领先水平的诺贝尔奖,总是与中国隔海相望、可望不可即的原因所在。在众多有识之士心中,这或许是心口一块隐隐的痛。随着中国国力的逐步增强,这种痛则愈发强烈,许多似乎做梦都在想着能在这一领域有所突破。在某些人眼里,刘路的出现使得这一愿望呈现出一缕令人欣喜的曙光。于是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各种超乎寻常的奖励、荣誉、待遇,像天上掉下了的馅饼一样,砸在了刘路的头上。不知中南大学此举是否有“提高知名度”、“增强竞争力”等宣传方面的考量,仅就刘路而言,这样的“馅饼”对其未必是好事。
植物的生长需要阳光、空气、水、肥料,但这几种必需的要素,并非越多越好。阳光太足,骄阳似火,会使植物发蔫枯萎;肥料太多,营养过剩,同样会使植物生长迟滞发黄、甚至死亡。人才同样如此,在其成长的道路上,需要鲜花、掌声,需要单位、同事及家人的支持与鼓励,需要一个宽松、和谐的环境,使其能够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从事自己的研究,但这和功利性的巨额奖励不能划等号。宋朝的王安石曾写过一篇文章伤仲永,说的是一个极有文学天赋的孩子方仲永,小小的年纪便能作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诗作。他的父亲看到孩子作诗有利可图,便每天拉着方仲永到各处拜访,借机敛财。直至最后“泯然众人矣”
鲁迅先生说:“世间有多少人,都是让人拍手给拍掉了头。”功利性的奖励是枚双刃剑,用之适度,能起到正向激励的作用;用之过度,则会束缚、阻碍甚至戕害到人才的本身。
当今的中国,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浮躁之气。追名逐利、哗众取宠、投机取巧等等渗透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刘路不是娱乐明星,不需要所谓的粉丝、*迷们聚集的人气做支撑。相反,他需要一个相对安静宽松的环境,踏踏实实地作研究、钻学问。刘路的数学天赋已崭露头角,我们要做的是千方百计保护他的天赋不受伤害,并尽可能地在硬件配置、名师指导、团队支持等方面为其创造优厚的条件,助其创造力发挥到极致。
小品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冲动是魔鬼!的确如此,它往往与偏激、鲁莽、头脑发热相关联,其结果也往往以“悔之晚矣”而告终。所以,对于刘路的“捧”一定要适可而止,否则,受伤害的绝不仅仅是刘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