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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在西溪休养读书的文人不少,但一提到荀子也曾在西溪读过书,并对西溪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这就有些突兀了。
我们所知道的荀子似乎没有理由跟杭州的西溪发生联系,但他确实曾经在西溪生活过,那儿有他的读书处。当时还建有荀山寺来纪念他。
荀子,名况,赵国人,山西安泽人。在古籍当中,荀字有作孙字者,故亦称孙卿。荀与孙字的互用有两种可能:一是荀孙两字本可通用,世人亦常以“孙荀”并称;二是可能避汉宣帝之讳。荀子生在战国末期,生卒年很难确定。也有学者考证出大约在(约公元前313—前238年)。按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记载:荀卿,赵国人,五十岁时,游学于齐。齐襄时,荀卿为老师。后来他当了祭酒。
荀子为人刚正不阿,虽生于乱世,然怀抱匡正之志,欲在齐国一展济世宏图,谁知他的正直有如屈原,遭到了齐国某些佞臣的陷害,被迫到了楚国为官。春申君重才,让他担任兰陵令。惜乎春申君不久离世,荀卿也随之被废,之后就住山东苍山县的兰陵。
与孔、孟、老、庄相比,荀子的名气似乎不比他们大。但他无愧于集先秦诸子百家之大成、开一代师风的旷世大儒!相当初,荀子五十岁自安泽走出,游学于秦、齐、楚等国之间,如同“海纳百川”般将诸子百家的思想汇于一炉,自成一体。孔子告诉人们怎样做人,庄子告诉人们如何活人,而荀子则告诉那些帝王将相与为官执政者如何治国。孔子讲的五纲五常;荀子讲的是富国强兵,国家统一,执政爱民,三源节流。孔、孟、老庄听天由命,荀子讲的是天人合一,事在人为;孔孟的治国理论是以仁治国,以德治国,荀子讲的是王霸并用,法礼治国;孔子的学生七十二贤人,只限于思想界、教育界、商界等。而荀子的学生,既有治国能臣李斯,又有法可治世的韩非,还有名重古今的思想家、文学家丘浮伯等。
前几年出版了一部名叫十大名相的书,里面有荀子的学生李斯、北宋的王安石、明代的张居正、清代的曾国藩,无一不尊崇荀子之学、效荀子之举而成为霸业中兴之能臣。同时也成就了他们运筹帷幄、革故鼎新的一代风流威名。
荀子的思想了不起!可他为什么没像孔子、孟子那样,被推崇为“至圣、“亚圣”呢?也真应了那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学术思想超越了时代。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生不逢时!东汉哲学家中论•审大臣载:“荀卿生于战国之际而睿智之才,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明拨乱反正之道。然而列国之君以为遇阔不达时变,终莫之肯用也。”
荀子•天论言:“桃李*(*:上艹下倩)粲于一时,时至而后杀,至于松柏,经隆冬而不凋,蒙霜雪而不变,可谓得其真矣。”这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其品操节气如同松柏一般“经隆冬而不凋,蒙霜雪而不变”然而,人生天地间,正直最难行。屈原一身浩然正气,最终还是被朝中佞臣及楚王逼得跳了汩罗江。历史上很多有骨气的文人都走向了理想毁灭后荒芜家园!
荀子针对当时的社会情况,尤其是孔孟之道的脉脉温情培育了世人的虚荣心,他提出了“人性恶”的观点。谁知这一观点却遭致了不良的反应,受到了封建社会的排斥与打击。从而使孔孟之道受到尊宠。中国思想的起源(山东教育出版社,2003)尖锐地道破了天机:“我们认为这是因为孔孟鼓吹的仁论,性善论,温情脉脉,既适合中国的血缘社会,又迎合了人类的虚荣心。荀子对邪恶人性的揭穿,冒犯了人类的尊严,直戳人类所谓自尊的痛处,对社会的批判太尖锐,太深刻了,触犯了时忌。他对名、实等哲学问题的探讨,很难为缺乏哲理分析的同胞理解,曲高和寡,致使一代宗师,划时代的巨星,就这样淹没在黑暗社会和茫然的人群之中”
至于荀子是何时到西溪来的?有人猜测可能是在当兰陵令的时候;也有人猜测是在废除了兰陵令之后。因春申君去世之后,他也落势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到处游走。也许就在这段时间的游走当中来到了西溪。隔年经月,又无史可考,我们只能猜猜测测了。但他确实是到过西溪生活过一段时间,过着耕读生涯。民国丁立中的西溪怀古诗•灵芝乡怀荀卿载:“河渚西北十里为良渚灵芝乡,有荀山寺,相传荀卿流寓之所。史记荀子暮年客春申君或至此欤!见西溪续志,又名荀子读书处。钱塘周龙骐有诗。”
周龙骐的诗可不可寻觅了。但丁立中自己倒为荀卿写了一首怀念诗:
我从良渚望芳尘,辙迹千秋地姓荀。
列传皑皑偕孟子,老师曾此客春申。
灵芝故里原仙窟,善米名言慕德邻。
一掬溪毛荐萧寺,兰陵祠墓失松筠。
如果一个人没有为当地百姓做过什么好事,百姓不会建寺立庙来祭祀他。当时建有荀山寺,说明荀子在西溪生活时,为百姓谋了福利,才会有荀山寺的建立。
如果能够重新兴复“荀子读书处”不只是西溪的一大幸事,亦是杭州的一大幸事,更是杭城百姓的福音!荀子好读书,他写的书又具博大气象,更有大儒风范。他的思想观点仍然符合当今时代。如若有人能够静下心来读一读荀子,那无异于一副济世良药!
荀子早已乘风远去,但愿他这颗读书种子能够在西溪发芽、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