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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来“环保”一词的使用率是颇为频繁的,因为人们意识到了保护人类生活环境卫生之重要性,故提出“生态环保”这个理念,随后又提出了“低碳生活”之概念,这种生活意味着更健康、更自然、更安全,是一种低成本、低代价的生活方式,简而言之,这是一种返朴归真的自然生活。
无论是“生态环保”理念的提出,还是“低碳生活”方式的流行,我都觉得非常好。但问题是,在这两种理念或者说两种口号提出之后,我们的生活环境到底有多少改变?生态环境是不是改善了?低碳生活是不是得到了普遍的流行?我们居住的地球是不是离开了人类的杀伐与破坏?其实,面对“环保”这个词,可以提的问题是很多的,只是大家不愿意多提,也不愿意多说,何则?因为提了、说了,似乎收效不大,于是干脆不说。故在一边厢提倡“生态环保”、“低碳生活”一边厢又继续着对地球的砍伐与破坏。
从整个宇宙来看地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点,一个几乎可以被忽略的点。就在这个点上,居住住我们人类。在这只赖以生存的地球上,人类并没意识到它是一个整体,更没意识到这个星球与自己的一切息息相关,故而让自己的欲望一再地在这个星球上得到满足,譬如毫无节制地砍伐森林、占用土地,使得水土大量流失;又譬如大规模地捕杀珍稀动物,严重影响了自然界的和谐与生态的平衡;又譬如快餐文化的盛行,导致了一次性用品的增加,如纸杯、纸盘、纸巾、纸袋、筷子等;又譬如在注重经济发展的同时,忽略了对自然、对规律的礼敬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罗列下去,可以写出一本书了,我在这里只是举了几个例子。那么,人类的这些举动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不问自知,当然是水灾与旱灾来了;海啸来了;地震发生了,甚而至于金融危机爆发了,股市大跌了,民间借贷出现了,生活的角角落落都发生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原因何在?生态环保其实是环而不保,低碳生活成了一句空洞的口号!
究其原因,所谓的“生态环保”所谓的“低碳生活”无非是一种外在的东西,一切外在的形式终将成为云烟一朵!
那么,在这个非常重视“环保”的时代,我们所要做的“环保”不光是外在的形式,更要讲究内在的环保,即心灵的环保。如果不从内心去改变、去提倡、去力行,一切都是空的。佛家说:心净则国土净,心安,则国土安。换句话说,心不净,何来国土净?心不安,何来国土安?如果没有人类的欲望,那么,这个地球上就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侵略、没有破坏、没有是非,没有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如此一来,这个地球就是一个极乐世界,动物、植物与人类和谐相处,无有纠轧。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山是山,水是水;花鸟鱼虫,各得其乐;人类与动物如同朋友,动物的眼睛里没有惊恐,在他们的心目中,人类就是他们的保护神;人类与植物同样如同朋友,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那是对生命最高的礼赞!一棵树从冒出泥土的那一刻起,便享受着阳光雨露的滋润,直到它枯萎的那一天止,其身上没有刀斧的痕迹;那些生长庄稼的田地,在它们身上只有勤劳的农夫耕作时留下的脚印,并没有厂房、住宅来占用。头顶上的那一轮太阳,照着人类,人类温暖;照着动物,动物温暖;照着植物,植物温暖。阳光普照,这个世间,没有寒冷的生命。那是多么美好的世界!
而其实,在这个地球上,阳光普照,但有的生命温暖,有的生命寒冷。为什么?人类的欲望像乌云一般遮住了光明。在大量的森林被砍伐之后,灾难降临了,而人类居然不闻不顾,仍然坦然地坐在高档的餐厅里享受着各种各样的生猛动物与海鲜。天上飞的,除了飞机、飞碟不吃,其他的动物都吃;海里游的,除了航船、兵舰不吃,其他的海鲜都吃;陆上跑的,除了火车、汽车不吃,其他的都吃。人类在用别的生命来补自己的生命,以命补命!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人家的命不值钱,吃了别人的命,来补自己的命!生命无大小,每一种动物哪怕是小至蚊子、蚂蚁,你去打它、追它,它们都会拼了命地跑!动物跟人一样,都惜命啊!
宋代的陆游满怀慈心地写下了戒杀诗:
血众淋漓味足珍,一般怨苦恨难伸;
路人试各扪心问,谁敢将刀割自身?
弘一大师也撰有劝杀诗,诗曰:
畜生亦有母子情,犬知护儿牛舐犊。
鸡为守雏身不离,鳝因爱子常怀缩。
人贪滋味美口腹,何苦拆开它眷属。
畜生哀痛尽如人,只差有泪不能哭。
有人会说,这是不对的,动物生来就是让人吃的,人不吃动物,营养不够啊。肉食者总会找到理由的,这都没有关系。问题是,肉食者得病率比素食者要高得多,这是事实。
而在心灵环保之中,人的慈悲心尤其重要。而与慈悲心相对的就是杀心。对于动物的残忍,会使一个人的慈悲心消失殆尽。而致使这个世界战争不断的原因,又与人的杀心有关,愿云禅师的戒杀诗揭示了杀生与刀兵劫(战争)的关系:
千百年来碗里羹,冤深如海恨难平。
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夜半声、夜半声,怨深如海恨难平。?
欲消世上刀兵劫,莫把苍生作肉羹。
不但国人提倡戒杀,英国的华尔绪博士也说了:“要想避免人类流血,便须从餐桌上做起。”
在这则文字里,笔者不吝笔墨叙述了戒杀的重要性,无非是说人的慈悲心之重要。人类一旦杀心起来,慈悲心就被掩没,这个时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为了一己私欲,不要说大片的森林被砍伐,就是大批的动物也会被毙命于瞬间,更有甚者,视人命如草芥,手中枪响或刀落,无数条生命就被结束了。地球变成目前的样子,是由于人类的杀心太浓,杀业太重而造成的,种种的灾难均是人心招感而来,绝非自动爆发。
在地球上谈生态环保,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谈了半天,效果如何?毋需问的,就那样:砍伐森林者依旧砍伐;杀害动物者依旧杀害;破坏环境者依旧破坏;伤害他人者依旧伤害。人人为我,私欲膨胀,只要对我有利,他人的死活是不须顾得的。在这个世间,没有因果是可怕的,没有规律是可循的,没有真理是可言的。到头来,被灾难包围着,仍不知原因何在!海啸一来,自己被卷入大海,还怪海龙王太凶;地震爆发了,困于地下,仍怨阎罗王太狠。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作出来的!
近几年来,人们发现许多食物中都有毒,这些毒都从哪里来的?是人放进去的,把毒融进食品中,卖出去以获高利。毒物是毒的,但若不将它拿去害人,那它就是不毒的。真正毒的是人,是人心,人心比毒药更毒。人比毒药更毒,在这种情况下来讲生态环保,就是笑话了。都说人心不古,一点不错,举个例子,现在,老人摔倒在地,许多人不会去扶的,说是扶扶要被反咬一口的,于是,不管谁家的老人摔到了,都没有人去扶。那试问,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父母摔倒了,后果很严重,你会不会怪别人太冷漠?会,一定会的。那么,面对别人的父母摔倒了不去扶,难道不是自己冷漠吗?如果说这个社会到了老人倒地都没有人扶的地步,其哀悲大矣!我们不能因了个别不讲理的人而给自己找任何理由。儒家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佛家云: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
而现在,在许多人的眼中,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若不犯我,我也想方设法地去犯犯人。人家的钱最好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人家的别墅最好让自己去住;人家的位子最好让自己坐上去;人家的车子最好让自己去开。在他们的眼里,没有所谓的因果,所以,他们相信天空不仅会下雨,还会下金子。
行文至此,突然想起星云大师的一句话:“在星斗高挂的夜晚,与萤火虫一起吟诗。在一望无边的原野中,与万物一起生长。”
读这样的句子,一颗心便会干净起来,善良起来。说到底,一切的环保无非是心灵的环保,心灵的环保做不到,其他的环保都是徒具形式而已。有位领导干部在给基层党员上党课时,提到“心静、心尽、心净”真有水准。心静戒浮躁,心尽戒懒散,心净戒贪念。心净,就是把心上的贪、嗔、痴等陋习去掉,把真、善、美等美好的东西提起来。待到心净了,国土自然就净了。到了那个时候,还用提倡生态环保吗?不需要了。
那么,就让我们的心如花一般开放。花开的季节,就是最好的环保。那个季节,有蜂蝶飞舞,有鸟语花香,还有山的影子倒映在清澈的水里温柔地漾动着。
2012年1月2日于杭州比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