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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雨轻敲着地面,好大的房间,好空虚的灵魂,好想能被你温暖的双手揽在怀中,但是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知道你和她手牵着手走了,消失在我的视线,任由泪水打湿我的脸,我的眼,我的手。我只是你受伤时心灵休息的港湾,而你却是伤害我的利剑。
撕开一层层纱布,发现原来伤口还是会疼,就像心也还是会疼。
看着脚上的伤口,仿佛又看见了他牵着美丽的她在我面前走过,扔下一句:“对不起,我根本没有爱过你,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漫雨”的画面。
原来我只是她的替身,一直以来我只是他寂寞时的替身。
再努力看一眼,画面消失。剩下的只有破纱布而出的伤口,心痛的落寂。眼睛干干的,没有湿润。也许身体里的最后一克水,也被记忆抽干。
“小雪,漫雨她走了,她离开我了。”暮西突然有一天抓住我的手说。
“漫雨那么爱你,她怎么舍得离开你?”我吃惊地看着他。
“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小雪,我该怎么办?”暮西痛苦地看着我,那种忧伤地眼神看得我心痛。
从大学开始,我整整暗恋了这个叫暮西的男人四年,想想又有谁能一直默默地爱一个人那么久?可是我却做到了。大学毕业那年正当我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时,我却看到了暮西牵着漫雨的手在校园的小路上从我身边肆无忌惮地走过去,走过去,我一直看着他们走完这条路,直到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消失。我完了,我对自己说,我的爱情完了。它在还没有来得及开始时就已经结束。是谁说过:有一种爱在开始时便已经结束,而有一种爱在结束时才刚开始。
暮西和漫雨毕业后,选择了留在深圳,于是我也跟着留了下来。没有任何目的的只是想留下来,只是想远远看着他们幸福就好。
漫雨是那么地优秀,自己却又那么地平凡。我没有特别的话要说,我不委屈。对于女孩,抑或对于爱情,我已没有什么想做。当你把自己已经隐藏很久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出来给了一个人,当你的手在夏季里依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我不得不选择放弃。
我对自己说,准备放弃。
可是有谁真正知道我是经过了怎样一次痛苦的挣扎呢?我除了成全,我还能怎样?我抢得过她吗?他又可能爱我吗?在漆黑的深夜,谁的眼泪一直在飞?谁的眼泪一直不听话的流个不停?
可是现在,暮西就站在我的面前,他残忍地对我诉说着他为爱情受过的伤。这让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为了他而乱了阵脚。是否我一直都在心里默默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夜晚,而我和暮西躺在同一张床上。
隐约地记得昨天晚上暮西在黑暗中像野兽一样和我纠缠在一起,撕裂,疯狂地沉浸在欲望的大海里,风口浪尖惊涛骇浪,无休止。我知道他是在我身上报复着对漫雨的恨。和他做ài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会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劫难。既是注定,必然没有悔改。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冷。他在沉默中残忍地把自己的心强迫变成坚硬的石头,却抵抗所有的柔软。可是忽然他又仿佛看到了漫雨那如花似玉的脸在对他轻轻地微笑,慢慢地,他的心还是会痛。
“小雪,对不起,昨晚都是我不好。”暮西愧疚地看着我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我把自己在大学时暗恋了他四年的心情一股脑儿的通通告诉了他,而他的眼睛瞪得比熊猫还大。
“可是,我爱的人是漫雨,一直爱着,现在还爱。”许久,他终于开口。
“难道我不能让你忘了她吗?你试着和我相处,你一定会忘了她的。”我为自己的爱情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好吧,我试试,但是这样对你太不公平。”
“在爱情里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又哪来的公平?”
就这样我们成了现在流行的周末夫妻。因为我们工作的地方不在一起,平时聚少离多,见面很不方便,所以只有等到星期天大家都有时间的时候才能在一起。
有时候我会想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们这样像是在恋爱吗?不,不是的,恋爱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是在需要我的时候才肯和我在一起。很多个晚上他在梦里叫的是漫雨的名字,我在夜里偷偷的哭过,可是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星期一的早上我们都是各奔东西,他往南,我往北。有时候我会想,是否我们的爱情也会像这样最后总是要分两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我把什么都给他了,我不能两手空空地一个人离开,这样我会留下恨,而我并不想在我的生命中恨他,我真的不想。
我们这样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我现在还不敢确定暮西他有没有爱上我。他有时候对我很好,让我误以为他已经忘了漫雨,可是每次当我看见他拿着漫雨的相片发呆时,我开始茫然。他到底还是没能走出漫雨的影子。
漫雨无处不在,她随时都会出现,她就像暮西的影子一样总也甩不掉。她随时都可以仅仅凭一张简单的相片就把暮西拉到距离她最近的地方;她随时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暮西,过去还没有真正过去,迟早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的;也随时告诉我或者任何一个正在和暮西在一起的女人,这个男人是她的。
想着想着,那种因爱而生的幸福感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沮丧。
暮西看着我没有任何话想说。
漫雨终于还是回来了。“暮西,我想通了,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你才是我的最爱。”她就这样凭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就把暮西拉回了她的身边,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暮西一样,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给过暮西伤害一样。而偏偏她留给暮西的伤害是我帮他愈合的,老天真的很残忍。她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把她的爱情当成什么了?一件东西?扔了还可以去捡回来了,然后把灰尘擦掉,又重新使用?
“漫雨,暮西已经不爱你了。你走了以后,他爱的人是我。”我不甘心自己的付出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企图用语言说服她自动退出,虽然我知道仍然于事无补。
漫雨的手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是她留下的杰作,而暮西竟站在一边无动于衷,他根本不帮我,他又凭什么帮我?现在漫雨就站在他面前,他还会帮我吗?我绝望。
“你有什么资格让暮西爱你?你这个贱女人,趁我离开的时候就想抢走我的男朋友,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物?你的对手又是什么人物?”说完,她看着暮西又问:“我说得对吧,暮西,你爱的人是我。”
我把目光重新定格在暮西的脸上,等待他的回答,仿佛他的回答就可以决定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可是他的回答让我失望透了。
“对不起,小雪,我爱的人是漫雨。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就是他说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加上“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么伤人的话,他说他爱漫雨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加上后面的话,为什么他连自己仅有的一点自尊也不肯留给我?暮西,你真的太残忍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就这样他牵起她的手在我面前头也不回我消失。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反正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磨破了。可能是因为回来的时候跑得太快,再加上穿高跟鞋的原因吧。反正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漆黑的夜一个人,有谁能为我解开心中的闷?如果一切只靠缘分,你的沉默就像无情的敌人;关上最后一盏灯,让回忆侵蚀是与非的纷争;得不到你真心的心疼,我只是你心中寂寞的灵魂;空气总是悬著疑问,是真是假如何区分?闪躲的眼神不再等你承认,切割我的灵魂怎么可能?其实我是她的替身,所以才会爱我爱得如此蛮横;风干的泪痕延续著你的疼,只怕陷得越深却越冷,谁来为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