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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军营的卧榻里,张宁正看着他,那双习惯平静似水的眸子却充满了柔情,让他感到很不自然。
“我脸上有花?“他试图坐起身来,胸口顿时传来一股刺痛,不由的蹙起眉头。
“别乱动,你的伤刚好,就这样躺着吧!”
“原来我还没死啊!”刘翔苦笑了一下,记得当时只剩下他、李羽、小黑还有五十来个士兵,后来他又中箭了,再然后就晕迷过去了。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活过来了。难道梦里那个美女西施说的是真的?一个人竟然睡了六百六十六年,看来这世界真的无奇不有!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寿着张宁,紧张的问道:“小黑和李羽呢?
还有那些士兵,他们都还好吗?是他们救我回来的吧?”
张宁低头不语,刘翔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出事了?”
“”不管刘翔怎么大吼大叫,张宁就是低头不语,眼眶里溢出了几丝泪珠。刘翔看在眼里,像是什么都明白了,又怎么也不愿意明白。
“不会,这不是真的!你在开玩笑,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他顾不上身体里传来的剧痛,挣扎的从卧榻上滚了下来。
张宁见了,脸色大变,立即扶住他,关心的道:“你伤口还没愈合,千万不要乱动,否则一旦再裂开,神仙也难救你啊!”“不,我一定要先看看他们,让我出去!”他大声的说,用力甩开张宁的手,挣扎的冲出军营。
“贤弟,苍天保佑,你终于醒了!”在帐外守侯多时的赵云一见刘翔出来,幸福的抓住他地手。
“大哥,小黑和李将军呢?”刘翔一边问一边用眼睛搜寻四周,帐外站满了将士,却根本没有李羽的影子,也看不到小黑。
“将军醒了!将军醒了!”原本士气低落地将士们见到刘翔走出营帐,激动的大声吆喝着,相互庆贺着。但刘翔却无心去应酬他们,他只想找到李羽和小黑。
“大哥,他们在哪?是不是都受伤了?”
赵云怕刺激他,只得避开话题,劝慰他道:“贤弟,你地伤还没好,好好休息吧!”
“不,你带我去见小黑和李将军!”他再次大声的吼着,士兵们皆被他的声音震撼住,全都默然的低下头。 见赵云不回答,那份不详预感再次袭上心头,突感胸口一阵剧痛,嘴里忍不住吐出一口浓血,再次晕倒过去。
“贤弟!贤弟!”
“快叫军医!”
赵云惊得俊脸失色,大声唤来军医,同时将赵云抱紧军营。过了一会,军医赶到,又将刘翔救了醒来。“大哥,求求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赵云不语,却摇了摇头,刘翔顿时像凭空里遭遇了一道晴天霹雳,心口如同被刀绞一样。许久许久,都未见他再说话。
第二天,在张宁的搀扶下,他来到李羽和小黑的墓前,看着爱将和爱夫地英灵,痛苦的黯然泪下。
苍茫的天空突然风云变色,像是在演绎着一幕伤情地电影。他地眼前突然许多熟悉的画面,画中的他正在费尽口舌诱骗小黑成为自己地保镖,它是那样的高傲,像是战场上英姿焕发的黑将军。他成功的诱惑了黑将军,带着它在街上散步,享尽世人羡慕的眼光。多少个日夜,它们一直形影不离,从吴会到庐江,再次庐江到襄阳,从襄阳到冀州,从冀州到长沙,黑将军的威名一直深深的震撼着人们的心
他又看到了将军府前的那场激烈打斗,那个八尺高的粗壮大汉,将一把几十斤重的大锤舞的虎虎生威,一连挫倒将军府几十名精英侍卫,又跟甘宁大战了足足两百个回合不相上下,引得他们夫妻互相追逐
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战术失误,他们就这样永远的躺在这孤独的陇山之巅。
“他们都是被乱箭射死的!”张宁的声音一阵哽咽,她虽舟小就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但像那日的惨剧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数不清的箭矢刺进李羽和小黑的身体里,旁边横七竖八的到处是敌人被砸的粉碎的尸体,看的她心里直打冷颤。
顿了一会,她又说道:“你放心,他们也没有白死。李将军杀了敌人将近两百多个士兵,小黑更厉害,一次性咬死了敌方主将阎行和身边的两个参将。等我跟赵大哥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士气全散,被我们杀死和俘虏的人足足有一万九千人。这次战役,只有一个参将和一千多残余部队逃回金城方向去了。”
刘翔心里一怔,对方竟然真的来了两万多人,如果主帅不死的话,只怕这一仗有的打了。
“黑兄啊黑兄,你又立了一个大功,我却再也不能给你什么。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血白流,很快我就会拿弗遂的人头回来祭你!”
“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直捣对方老巢?”
“部队知道你重伤垂危,士气大落,赵将军担心你的安危,迫不得已只好命令部队就地休整,好在你总算吉人天相!”张宁说完又闭上嘴,静静的注视着刘翔,柔情似水,只可惜后者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无心留意身边佳人的变化。
“我服了生命之水,那你以后怎么办?”他突然想起西施的话,情不自禁的蹙起眉头。他们虽然心灵相通,但只是普通的朋友,她并没有义务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张宁摇了摇头,淡淡的笑道:“一切都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刘翔疑惑的看着她,忍不住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半天也没找到答案。
张宁似乎刻意回避刘翔的话题,笑而不答,却掏出怀中手帕为刘翔擦去面颊上的泪水。她的动作温柔,声音更加温和:“别再难过了,不然李将军和小黑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地。”
刘翔闻言,脸色再次黯然下来,顿了一会,他苦笑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带他们来西凉,我真后悔啊!”张宁安慰他道:“战争本来就要付出代价,重要的是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了国家地统一,为了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将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亲人离开你。但我认为,再大地牺牲都值得。”
“值得?”刘翔忍不住失笑起来,他看着张宁,突然觉得是那样的陌生。也许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张宁,而是她的父亲张角,或者是南华老头的化身。“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有面对这种结果地勇气。”张宁轻叹了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太阳已经透过云层跳了出来,柔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祥和。“相信我,他们绝对不会白死地!”
刘翔点了点头,他岂会不明白张宁话中地意思。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张宁道:“扶我去他们死的地方看看。”
“那里风大,你伤还没好,万一出什么变化赵将军又得担心了。”张宁皱了皱眉,犹豫的看着他,双手不由自主地将他扶了起来。
“没事,这么重的伤我都挨过去了,一点小风怎么可能会击倒我。”他笑了笑,心里却是疑云重重。到现在他还想不明白,为何敌人会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而他的高地优势一点都没发挥出来。虽然敌人也遭到重创,但他却几乎全军覆没,一个阎行和两个参将怎么抵的上小黑和李羽的性命呢!
张宁叹了口气,扶着刘翔来到山顶。睁眼望去,那被砍伐的一片空旷的山头,虽然已经被赵云带人清理过,地上还残留着遍地的血迹。他不禁再次想起那晚的惨烈场面,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地面上的已经被晒干的血迹,滚烫的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润湿了一大片土地。
“贤弟,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到这里来了?”赵云正带着马飞在山,顶巡视,见张宁扶着刘翔上山来了,关心的迎了上来。“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没事,大哥你在这里正好,陪我一起去那边看看吧!”刘翔指着山顶靠北的放心,赵云会意的点头,跟张宁一起扶着他走了过去。
“贤弟你看,对面山势险峻,到处都是危崖绝壁,敌人若是要撤退就只能从东、西或者南面你们埋伏的山头三个方向。为兄有点想不明白,阎行明知你埋伏在此,为何还下令强攻,难道他想同归于尽?”
“我也想不明白。”刘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就算后面有赵云的追兵,他们应该往前方逃跑才对啊。这种硬碰硬的打法,除非对手对自己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不然就是根本不懂兵法的人在指挥。
“也许他是担心前方也有我们的人在那里埋伏。”马飞突然插言,指着山下说道:“主公你看,这边的山势比起对面来说要平坦的多,尤其是西面,基本上没什么障碍。这样的地形,除非咱们有对方二分之一的兵力,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守住。”
刘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山的西边果然一片平坦,还有大村做掩护,李羽他们就是用箭阻击都没什么效果。他虽然选了正面的险峻地做防御点,却忽略了敌人还可能从两边强攻。
如此看来,他在惊动阎行的部队后就应该立即带着部队撤离,然后跟赵云的部队汇合,在这茫茫陇山之中跟他们打对搏战。不过这样一来,李羽和小黑或许保住了,但部队肯定会损失更大,而且还不一定能取得胜利。
两种结果,孰轻孰重,只需低头一想立即有了分晓,但刘翔的心却一点舒展不起来。
“报告主公,赵将军,马将军派急使求见!”
“在哪?”
“正在营帐之中等候!”
刘翔跟赵云对视了一眼,转过头对传信的侍卫道:“你去告诉使者,我们马上就到。”
当下众人回到部队驻扎营地,进到军营,里面正坐着一位军官模样的士官,仔细一看,刘翔立即认出是马腾身边的侍卫。
“拜见刘将军!”
“起来吧,马将军叫你来,可有话要传给我?”
刘翔叫起那名侍卫,直接进入话题。
“马将军惊闻将军遭遇不测,担心是敌人故意散布谣言,乱我军心,特让属下亲自前来探寻真实。如今亲见刘将军英姿,属下总算可安心回去禀命。”
刘翔笑道:“刘翔命大,总算躲过一劫,你代我谢过马将军关心。”
那侍卫连声应是,赵云突然紧张的说道:“贤弟,马将军都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其他的诸侯也已经听闻。如今甘兄和庞统他们正跟刘表交战,如果这个消息传到长沙,肯定会影响士气,到时候”他没勇气再说下去,在场的诸人却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啊,所以咱们得以最快的速度灭掉韩遂回去支援长沙。”刘翔说道这里,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既然韩遂以为我已经死了,肯定会减去防备,将主力全部集中对方马将军的正面部队。
咱们索性将计就计,长驱直入,打他个措手不及!”
“嗯,此计甚好,这次一定要拿下韩遂的狗头为小黑和李将军报仇!”赵云点头,现在企军都知道刘翔活过来了,士气正旺。这个时候突袭金城,正是最佳时机。
其他人听了,也都赞成刘翔的计策。既然意见统一,刘翔便对马腾的侍卫道:“你立即快马通知马将军,叫他不惜一切代价强攻金城,尽量拖住韩遂的主力部队!”
侍卫领命,刘翔让属下送他离开,又对赵云道:“大哥,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将我没死的消息泄露出去,违令者斩!”
“是!”赵云领命向外走去,正到门口刘翔又将他叫住:“命令部队即剩做饭,一个时辰后火速出发!”
“可是你的身体?”赵云看着刘翔缠着绷带的伤口,担心的说。
“兵贵神速,你们不用管我,有莫尘照顾我呢!”
“嗯,赵将军你们放心去吧!”
“那好,你们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