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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端把椅子,挨着她身后,悄悄的坐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出牌。吴为在牌桌上其实是很有智慧的,他完全可能打得比曼娜好,可是他比较沉溺于做牌的乐趣,不够现实,求胜心也不切,毕竟是不愁输赢,有些虚无。
他留连于牌的奇妙组合,以及偶然性的神秘,常常将好机会放过,也就比较不容易成牌。而曼娜却不同,她智商无疑是要低一筹,但谁也没她手气好,正应了一句俗话:不会打牌的人最上牌。
她就是这样,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下家伸出一只黝黑的手,把手中的一张牌子甩了过去,瘦骨嶙峋的手指上,戴着一粒卵大的蓝宝石,紫光不停的闪耀着。
“碰。”曼娜轻叱,头往后一仰,发尖触着了吴为的鼻子。吴为猛吃一惊,赶忙退缩,将身子坐正。曼娜回头瞥见他坐在她身后,把手中的牌放下,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又呆坐在这里干什么了?”
“我我在看你打牌呢。”吴为讪讪地说。曼娜娇嗔地说:“我不让你看,让你看着我老是出错了牌的。”
吴为只好站离开。他踱进了爱华的房间,爱华正躺在被窝里看书,爱华已上高中了,真的是有苗不愁长,眼睁睁的她就长大了。
再想以前老是缠着他给她讲故事,当他想着再给她讲白雪公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手捧着大部头的爱情小说在读。现在她背着他,偷偷地长高了一截,高得他都不好意思再搅她入怀,也不能搂得太紧致了。
爱华不好意思地把裸在被子外的大腿收拢进去,他埋怨她别看太晚了,怪伤眼睛的,就听着外头曼娜在声地招呼他,他步出客厅,看见曼娜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翘着,两只耳坠子不停的晃动。
另外三家都放倒下手中的牌,抱着手,在等待着。“快来!吴为!快来看!”曼娜一直催促着。吴为朝她眨了一眨眼睛,曼娜的嘴唇抖动了好一会,却说不出话来。
吴为过去一看,原来曼娜竟拿到了一副天和的牌子。突然间曼娜放声笑了起来,一身轻薄的家常服痉挛的扭动着,曼娜手里不停的摇动那张牌,喘着气叫道:“吴为,快来看这能和吗。”
“当然能和的。”吴为说。便有人说:“曼娜,你也真是的,刚把他打发走了,又吵嚷着让他回来,你是昐着他来还是想着他离开。”
“曼娜他们就这样,在一起时烦着,一会不见又怪想的。”又有人开起了玩笑。“男人不也就这样吗,他要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了出来,他不要时,你就是求他,他都不理睬的。”说这话的显然是一个女的。曼娜一边收拢着桌面上的筹码,她笑着说:“我们家吴为可不会,用得着时就招之即来,用不着挥之则去。”
于是牌桌上的,其他看热闹的人都一齐着了魔一般的狂笑起来。桌子上又恢复了牌局,他们的手灵活的洗着牌,绿色的麻雀牌一张张在他们的手上跳跃。
尽管曼娜拥有了庞大的财产,但她的骨子里还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一生的愿望就是想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一个贤能的母亲。
她除了忙碌地经营着自己的服装店外,还觉得应该让吴为干点事。她把这个意思跟吴为说了,吴为也颇有同感,刚巧那一阵子股市火一般地狂热,大街小巷男女老幼都热衷于这新兴的股资项目,经过了一阵的观摩和探讨之后,吴为便决心投进股海,汲取了上一次吴为经营公司不妥,反倒开起了麻雀场子的教训,曼娜就自己就在证劵交易所开了个帐户,牢牢地掌控着经济的大权,而把具体的操作让给了吴为。
吴为人很聪明,不用一年半载的时间就把股票玩得烂熟,曼娜帮不上忙。他对于买卖股票有一种敏锐的嗅觉,对于股票行市了如指掌,十押九中,拥有一大堆的随从的人,事业上一帆风顺,曼娜对于股票一窍不通,而且不感兴趣,当他在曼娜面前炫耀他对股票的知识时,曼娜总是勉强着自己,装作热心的聆听着。
“呀!怎么还没开灯?”吴为踏进了大门,爱云便跳跳蹦蹦,替他提着公文包跑了进来。吴为穿着一袭最时兴崭新的白色西服,新理的头发,耳后显著两道整齐的剪刀痕迹,脸上充满闻到厨房菜肴的光彩。爱云穿着白色的衬衫,竖着衣领,下身是窄小的短裤,两条大腿光洁细腻。
爱云越长越好看,嘴巴大大的,鼻子尖挺,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乌亮的眼珠子,滴沥溜转,有些猴精模样,十分讨人喜爱。
她激动得满面血红,吴为一进门她就扑到他的身上,吴为跟她站在一起时,突然发觉爱云已经长高到了他的耳边,胸前饱满的双峰比她细巧的姐姐好像要大上一倍似的,吴为呆住了,尴尬的搓着双手。
爱云进了客厅之后,把公文包摔到沙发上,然后便爬上吴为的膝盖,和吴为咬起耳朵来。“怎么了,宝贝女儿,又有看中了什么好东西了?”
吴为爱怜的抚弄着爱云的腮帮子问道。原来爱云班上已有同学带着进口的随身听收录机,她也想让吴为买一个。刚巧曼娜从厨房里出来“吴为,你这样不行,把女儿宠坏了!”
曼娜常常急得叫道。
“别担心,我们宝莉是个乖孩子。”吴为总满不在乎的笑着说。“妈妈坏!”于是爱云便乘机骂了曼娜一句。曼娜只是嘴里说着而已,结婚之前她总担心吴为跟她的两个女儿关系处理不妥,没想到吴为如同对待自己亲生的一样,这使她的心里很是欣慰。
爱云与吴为之间,好像一向有了默契一般。其中一个无论做任何事情,总会得到另一个精神上的支持似的。爱云和吴为有共同的兴趣,有共同的爱好。每天一吃过晚饭,父女俩盘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议论著电视里的节目。
有许多节目,曼娜认为十分幼稚无聊,可是吴为和爱云却看得有说有笑,非常开心。曼娜常常在他们身后干瞅着,插不进话去。爱云的头是吴为洗的,她的书桌是吴为理的,变连爱云的睡衣扣子掉了,不理它,吴为只得钉,晚上睡觉,忘了放帐子,吴为也只好替她放。
爱云更比爱华跟吴为亲近,往往乐得像个坐在塞满毛毯的摇篮里的胖娃娃,整日嬉笑颜开,只要张口,就有大瓢大瓢的果汁奶浆送到口里来了。
爱云爱吃零食,他在床头柜上摆了一只精致的糖盒,里面经常盛着从外汇商店买回来的加应子,陈皮梅,花生糖,杏仁酥。考试时,爱云钻在被窝里,不用翻身,就可伸出手去,把那些喷香的糖果抓来提神了。
爱云爱听音乐,吴为便送了她随身听,她便放在她的枕头边,每晚让温柔的歌曲和轻快的流行音乐送她入梦乡。爱华没有妹妹那么爱闹,爱华属于娴静端庄的那一类淑女,曼娜常常感慨这一点极为像她了。
爱华从来不爱擦胭抹粉,有时最多在嘴唇上点着些似有似无的胭脂,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个夏天,她都浑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
不错,爱华是有一身雪白的肌肤,细挑的身材,狭长的脸蛋儿配着一副俏丽恬静的眉眼,但是这些都不是爱华出奇的地方。
也不知是何道理,无论爱华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别人伸个腰、蹙一下眉,难看,但是爱华做起来,却又别有一番妩媚。
还有让曼娜更加疼爱她的是她学习很是用功,无论是在班里在学校里都是出类拨粹的。通常爱云也跟着姐姐读书用功,天理良心,她真的没有想偷懒。学校里的功课她也都按时交的,就是考试难得及格。
她实在不大会考试,数学题目十有九会看错。曼娜说她不是读书的料,她自己怀疑真的有这么一点。爱华以特别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选择志愿的时候,她还是听从了曼娜的建议,选中了就在自己城市的师范学院。
曼娜清楚爱华的性情,她的脾气有些孤怪,从小就喜欢躲人。在学校里躲老师,躲同学,在家里躲爸爸。
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在小学时同学就起了绰号叫她美女蛇,因为她的腰肢纤细,走路风摆杨柳似的,而且又继承了妈妈的皮肤,白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有人叫她白骨精。
她多么痛恨这些无聊的家伙,常在院子里脱了上衣狠狠的晒一顿,可是晒脱了皮还是比别人白,所以她总不爱穿袒胸露背的衣服,她怕男人那些赤裸裸的目光。她拘谨得厉害,她很羡慕我们班上有些长得一般的同学,她们敢穿小背心,穿无袖的衬衫,她不敢。
人家和她合不来,以为她傲气,其实曼娜知道的,她是因为脸皮薄,生怕别人瞧不起,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直发虚。
爱云没有她姐姐的成绩,能够就读市里的专科院校,还是曼娜跟校长卖的面子,要不然,她连书都没的读,因此曼娜要她特别用功。
她仔仔细细讲了许多诸如此类的话。平常曼娜没有什么和她聊的,她们难得讲上三分钟的话,可是在功课上头她却耐性特大,不惜重复又重复的叮咛。
爱云相信曼娜的话对她一定很有帮助的。爱云上了大专没多久,校门口便常有些穿花汗衫的,或是留着长头发的,他们骑着很稀罕的大功率摩托车,堵在校门口,一见了女生,就像群刚开叫的骚公鸡,个个想歪翅膀,好像乐得了不得,一天要活出两天来似的。
而她们校里的女生,都不大规矩似的。大概看多了外来的电影,一点大年纪,浑身妖气。爱云很快地跟那些男女厮混到一起,一放学便东荡荡,西晃晃。他们成群成伙上公路飚车,不然就到酒吧喝酒。
南面有两扇拱形大窗,透过大窗,躺在床上能看到月亮。是一轮满月,镜面锃亮,于遥远的天际挂着,一动不动。
如同水光华泻入房内,泻到床上,静默无声,却煞是撩人,让人动情。曼娜把双手垫在脑后,依在床头上痴痴地看着月儿,禁不住心头有些暖流涌动了起来。明月当空的时候,她的心绪就极其烦躁复杂,有的念头甚至是秘不可示的。
曼娜就不明白为什么每逢月圆月满月光姣洁就会想念床第之事,而沉寂恬静的夜晚让她的躯体升腾着柔软的欲望,一种欢乐的、暧昧、狂野的坠落,吴为是不会注意到天气对曼娜欲念上的影响的。
曼娜翻过身去,那件睡袍不安份地卷缩做一块,整个下体一双玉腿以及根部的阴阜都暴露无遗,远处那家还放着音乐,支撑着凌晨的倦意,落寞的漫奏着。
麻雀牌愈来愈疏落,间或有几下猛然奋起的洗牌声,巷子里人声已杳,大街还有车的引擎断续的闷吼着,曼娜渐渐合上了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吴为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楼,他抚摸曼娜粉红的微微发烫的肌肤,摸到无数欲望的小兔在她皮肤下面跳跃。
吴为的手渐渐地就狂乱起来,嘴唇也俯到曼娜的身上。曼娜面色绯红地侧身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看见窗外皓月散射进来的光芒,曼娜双目微闭,呻吟道,月亮真美。
曼娜的身体本来是苗条纤细的,经过性欲的历练后,更是增添了许些丰满,这就使她更性感、更迷人、更有诱惑力,她身上那股浓郁的带狐臭味道的香水味让吴为狂躁了起来。
在即将开始的性欲使他的体内酷热灵有一股火焰,有着血液密集博动的呼吸。两个健壮的男女凑在一起,无忌是干柴碰上烈火,他们身上的火苗很快地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