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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本就如此,苦中作乐,乐中尝苦。蒙特和依莲娜两人可算是一对冤家,在这异国它乡的偶遇,燃起了两人间无限的激情,抵死缠绵后,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时间不等人,两人重新穿好衣服后,便相拥吻别,先后离开了小旅馆的房间。
蒙特走出旅馆,同守在附近的其它三个队员汇合后,又拦了辆马车返回到镇子的边上,在镇子边上的山脚处取回了滑雪的工具,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回到距离维莫克镇10公里外的山洞营地。
回到山洞营地时,已经是深夜凌晨时分,蒙特把从依莲娜那里得到的白手帕交给了解码者,解码者融化了一些雪,用得到的水调配了一盒显迹药水,把白手帕泡到药水里。
过了一会后,白手帕上便显露出了地图和字迹。手帕的一面画着维莫克化工厂的内部平面地图,维莫克重水化工厂分为地面工厂和地下提炼车间两部分。工厂位于城西8公里达麦山洼里“重水”提炼车间设在达麦山下的工事中,车间与地面工厂有500米地道连接,地面工厂中有德军1个加强连驻守,把守通道出入口。平面图标的是重水提取车间的布局:电缆管道从地面工厂沿地道通向车间。车间右侧是水槽,左侧是各路水管,中间是大型“重水”提炼机,正面是操控台,四个角各有一名德军监护。敢死队破坏的主要目标便是维莫克化工厂重水提炼车间内的18个不锈钢的高浓缩电池和重水罐。
其实,重水和普通水一样,也是由氢和氧化合而成的液体化合物,不過,重水分子和普通水分子的氢原子有所不同。我們知道,氢有3种同位素。一种是氕,它只含有一個质子。它和一個氧原子化合可以生成普通的水分子。另一種是重氢———氘。它含有一個质子和一個中子。它和一個氧原子化合后可以生成重水分子。还有一种是超重氢———氚。它含有两個中子和一個质子。
重水与普通水看起来十分相像,它們的化学性质也一样,不過某些物理性质却不相同。普通水的密度为1克釐米3,而重水的密度為1。056克釐米3;普通水的沸点為100c,重水的沸点為101。42c;普通水的冰点为0c,重水的冰点为3。8c。此外,普通水能夠滋养生命,培育万物,而重水則不能使种子发芽。人和动物若是喝了重水,还会引起死亡。不過,重水的特殊价值体現在原子能技术应用中。制造威力巨大的核武器,就需要重水來作为原子核裂变反应中的减速剂。這也是同盟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炸掉维莫克化工厂的原因。
这些知识都是“枪手”敢死队队员,在美国时聆听科学巨匠爱因斯坦先生和奥本海默先生,给他们专门上的知识课时知道的。
手帕的另一面用英语详细写明了化工厂外及化工厂内各个岗哨的换班时间,布防人数,及各通道大门的开启方法。这些资料情报对敢死队来说实在是十分重要,在蒙特的主持下,敢死队连夜制定出具体的破坏行动计划。
三天后,便是星期六,这天是个大阴天,没有下雪,但从北极圈方向吹来的寒风,让人体会到冬天还没有离去的意思。这可能是挪威北部靠近北极的缘故,冬天是一年中时间跨度最长的季节。
这一天天刚亮,敢死队的队员便集合了起来。蒙特从腰包中取出一个塑料瓶子,瓶子中装的全部是氰化钾药片,蒙特在每个敢死队队员的手上倒了两片氰化钾药片,慎重其事地向敢死队成员命令到:“今天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前面的路纵然是千难万险,我们也要奋勇向前闯上一闯。为了自由,为了国家,为了全世界生活在战争苦难中的人民,就算我们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每人带两片氰化钾片,任何人在可能被俘时都必须服毒,不能让德国人抓到一个俘虏。”“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所有敢死队队员振臂齐呼。早上八时由狐狸、戏子、天才、解码者四人组成的第一小组,化妆成工人模样,秘密潜入维莫克镇中。前往挪威抵抗组织所说的那个为维莫克化工厂提供燃料的供应商处,由接头的挪威抵抗组织的成员安排,准备给运输燃料的大卡车当装卸工人。之所以派他们四人前去,蒙特是考虑到戏子、天才、解码者他们的体能不是太好,可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攀登完200多米的山崖,毕竟攀崖是需要强大的体能作后盾的。反而让他们化妆成工人混到运输卡车中更好一些,乔装改扮都是这几个人擅长的把戏,应付德军的检查不成问题。
中午十二点刚过,由恶魔、老狼、刀子、火药桶、牛仔、干酪、雪人、山鹰组成的第二小组,携带着武器、炸药、攀崖工具和各种装备,也离开了山洞营地,秘密前往维莫克化工厂所在的达麦山洼地。
为了避开德军的封锁检查,蒙特率领的敢死队员选择的前进路线,都是人迹罕至的山林地区。由于他们都带着敏感的爆破炸药,行进在崎岖的雪地里需要格外小心。
离开山洞营地不久,敢死队便离开了山路,一头闯进了积雪覆盖的森林,森林和积雪一眼看不到尽头,行进在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行进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雪人,他人就像其代号一样,是个冰雪好手,在没有加入敢死队前,一直在挪威以雪地捕猎为生,是个典型的冰雪世界活地图,有他在前面带路,敢死队才不至于迷失方向,按预定路线前进。在无人的森林地带中穿行,只能用披荆斩棘来形容,这时大家体力正充沛,行进起来也能保持较快的速度。
花了近两个小时,才穿越了好几英里长的雪封的崎岖的森林区,出现在敢死队面前的是一个断裂的峡谷。峡谷的对面就是维莫克化工厂所在的达麦山,峡谷之下是急流翻滚的河流,河面上飘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冰块。这峡谷中的河流正是重水化工厂取水的水源,峡谷的河流下游方向,修建了一座拦截的水坝。正是这座水坝的建成投入使用,令重水化工厂的重水产量大幅提升,盟军才急于破坏化工厂。
蒙特下令在峡谷边上休息半个小时。这次蒙特没有犯上次在离开湖边下山时的错误,先让队员生起了一堆篝火后才休息,在这个距离上还无需担心被峡谷对面的德军发现。
休息和进食了一些干粮食水后,敢死队的队员恢复了不少体力。为了能按时到达指定的地点,蒙特又下令继续前进。这次在前面开路的任务改由山鹰担任,与雪人不同,山鹰的特长是攀崖,代号山鹰指的就是他能攀登一些只有鹰才能飞越到达的山峰。要想到达对面山崖上的化工厂,必须先向下爬入深达300多米的峡谷内,再渡过峡谷下的河流,然后再在峡谷底部攀登上对面的山崖。
作为先锋攀,山鹰利索地在山崖旁钉好崖钉,把攀援绳索的一头固定在崖钉上,然后把整捆绳索沿峡谷扔了下去。山鹰用力拉了拉绳索,确定足够稳固后,才背着自己的装备,沿着绳索向峡谷下爬去。峡谷这边的山崖并非太陡峭,而是呈一个大概80-的角度向下延伸,这也是敢死队之所以选择这一段山崖的原因。由于前一段日子连场大雪,山崖上也积了不少雪,把山崖上的一些突出的石头覆盖了,抓着绳索向下滑时,要倍加小心。每下垂一段距离后,山鹰便在山崖上钉上一口安全钉,让后面的队员可以有个悬停的落脚点。虽然是由上向下,但山崖有300多米深,不可能一口气顺着绳子滑到谷底,再加上身上又携带着敏感的高爆炸药,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爆,为了安全起见,敢死队的成员是一个接一个分开来爬,先锋攀的作用就显得特别重要。
为了完成这次任务,蒙特率领的敢死队员,都接受过严格的攀崖训练。现在大家的体力还算充足,又是比较省力的沿山崖向下滑落,蒙特自觉应付起来还是比较轻松。大家都是轻装上阵,一些不必要的物品和装备都留在了山洞营地中。在蒙特的背囊里,只保留了一支长枪,一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相应的弹夹和子弹,一个有短暂防火防烟能力的防护头罩面具,三颗手雷,五天份量的干粮,一捆高爆炸药。当然滑雪工具和攀崖工具是不能少的,军刀也别在了腰间。
顺利地滑落到峡谷谷底后,敢死队略作整队后,便沿着谷底河流的边缘,一脚深一脚浅地前进,寻找那可供过河的地方。这个季节峡谷底部的河流,河面上飘浮着不少冰块,浮冰下的河水却依然奔流不息。如果你认为河流并不是太阔,在飘着浮冰的河流里咬紧牙,游泳过对岸,那你绝对会饮恨在河水中,因为这个时候的河水是最寒冷的,你要是能在这样彻骨冰寒的河水里待上5至10分钟,那么你就是超人。
好不容易,敢死队队员才在峡谷底部的河流河面上,找到了标在地图上的那座“冰桥”的具体位置,所谓的“冰桥”其实是由众多大块的浮冰,在河流狭窄拐弯处堆积形成的,横贯整个河面的,可供爬行而过狭窄地段。
找到“冰桥”后,雪人要求大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羊毛皮把手肘和膝盖包裹起来,这可以起到防冻和增加摩擦力的作用。由雪人带头,在寒冷湿滑的“冰桥”上,小心翼翼地半走半爬地渡河。
对于在“冰桥”上渡河,蒙特也是平生第一次。两只手各拿一把长柄铁冰锥,轮番把铁冰锥扎入浮冰中,四肢着冰,爬行前进,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口中呼出的热气,离口便变成白色水气,反罩在自己的面上,但这一点寒意同身下坚冰和河水中传来的阵阵寒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蒙特的全付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在“冰桥”上平衡身体,寻找下一个着力支撑点上,一个不慎便有滑落河水中冻死的危险。说实在的横渡“冰桥”时,心理上的压力要远比体能上的负担大得多。幸好有雪人这样的冰雪好手在前面给敢死队队员开路,大家沿着他在浮冰上留下的痕印,摸着冰块过河,一步一滑地渡过峡谷底部的河流。
渡过冰块翻滚急流之上的“冰桥”后,来到了河流的对岸,现在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冰封的岩壁,300多米高,几乎是岩石的笔直峭壁。没有多作停留,蒙特便下令敢死队沿着河岸向化工厂的方向走去,找到了那段相对来说要矮一点的200多米的山崖。过这关有三点难度:第一每个人必须独立爬崖,谨防炸药爆炸;第二一定不能碰到分布在崖壁上的警报器;第三必须在2小时之内完成,因为离预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刚才横渡“冰桥”比起现在要攀爬两三百米积满冰雪的笔直峭壁,其困难程度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攀上山崖,才有希望。蒙特让敢死队队员各自拿出贴身携带的一小瓶烈酒全部喝下,又食了一大块巧克力补充热量,短暂休整后便下令开始攀登山崖。
山鹰凭借精湛的冰雪攀崖技艺,再次承担起先锋攀的艰巨任务,为敢死队队员在陡峭的山崖上开路。所谓的先锋攀,顾名思义就是在没有任何安全保护下,为整个攀登队打头阵,第一个向上攀爬,并架设能让后来队员便于攀爬的安全岩钉及安全绳索,让后续队员沿此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