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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凤似乎也想不到聂北会闪都不闪一下,让自己踢了个实,她楞一下,望了一眼聂北,只见他只是对自己微微一笑,这笑容柳凤凤忽然觉得这笑容很动人,英俊非凡的样貌,不同常人的气质这才发现,聂北原来如此迷人,而且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如此好看。
而这时候她那个文文静静的姐姐站起身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羞怯怯的瞥了一眼聂北,然后对妹妹道“凤凤,不可造次!”
接着这文文静静的姐姐转而对聂北柔声道“聂公子,我妹妹脾气直率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给你道歉了。”说着就要弓身对聂北行礼道歉,聂北怎么会计较这些,叫她要欠身给自己道歉,忙伸手去扶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欠身下去。此时周围的人“哦”的一声愕然非常,听到这声类似于调笑的声音,柳柔柔脸蛋忽然绯红一片,微微挣开聂北的双手,似怨似嗔的睇了一眼聂北,见聂北一脸正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装的,一时羞赧无限,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捏着自己的衣角,双眼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要哭了。聂北比那些发出“哦”
声的人还要错愕,不就是不用你欠身道歉吗,用得着哭吗?温文碧恨恨的瞪了一眼聂北,忙站走过来牵着柳柔柔的手,再握着又要动怒的柳凤凤的手,把两人拉回座位上坐下,然后是好一阵安慰。
聂北一脸的无辜,却被慢慢调整过来的温文清白了一眼,心想:你这冤家,都不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装傻,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姑娘家动手动脚的,多羞人,要是起什么流言蜚语,叫柔柔以后怎么见人。
聂北自然不知道这些,应该说是不注意这些,现代十几年的生活习惯忽然间哪能完全改过来,更不知道这扶一扶竟然如此复杂,一时间聂北觉得自己很委屈,真的很委屈,暗道:起码等我真的做些过火的事才哭嘛。
但聂北这委屈在别人眼来就是装傻扮懵,这种人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是最可恨的。“啊”“小心!”这两声惊叫是温文碧和温文清先后喊出来。聂北忽然察觉到自己后脑勺一阵风声传来,忙侧头闪躲,只见一只大拳头一拳揍来,好在聂北闪得快,聂北闪开这一拳后往远处一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回头一看,只看到柳小城一脸愤愤然,恨不得一拳把聂北打趴在地上。
聂北见他还要缠上来干个不死休,忙道“喂,大家都是文明人,动动嘴就好了,何必动拳脚呢,多不雅观!”
温文碧和温文清也算对聂北不要脸的话早就有所领教了,对聂北这种文明的劝导很是想笑,不由得都白了一眼聂北。
众人却心道:你也知道要雅观,刚才倒是轻薄无礼得很,整个一登徒子形象,何来雅观可言!“对我妹妹无礼,我要你好看!”恨声说完,柳小城便又像头发怒的公牛一样冲过来,凭着一股子的怒气和蛮力。
聂北其实很容易就能把这没什么功夫底子的柳小城放倒的,但那样一来自己就真的彻底得罪柳氏孪生姐妹了,不怀好意的聂北又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于是聂北一味的闪躲,而愤怒于聂北当众污辱自己妹子清白的柳小城更是穷追不舍,何来才子风范?柳柔柔见二哥如此失礼,忙娇声道“二哥,我、我没事!”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你要是有事的话二哥我非撕了他不可!”柳小城乘机下台,总不成两个人再这里兜兜转转吧?嘿嘿一笑,却也不愿多话,反正聂北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厚了,柳小城找场子的话对聂北没什么影响,倒是柳柔柔吸引了聂北的目光,她那文文静静柔顺似水一般的恬静性子绝对是个好老婆的人选。
“小心眼珠子滚出来找不回去!”温文碧正好离着聂北不远,一声不轻的娇哼聂北能听得到。
“我眼珠子要滚也只会滚到小碧儿你的裙子里去,那还不好找!”聂北小声的回她一句。温文碧顿时火烧脸,羞羞急急的坐下自己的位置上。
事实上聂北的出现得罪了很多人,基本上这里的才子都得罪个透了,鬼叫聂北那么多手脚,又抚摩文清仙子的粉背,又抓柳氏姐妹的玉手,在一群外表楚楚内心龌龊的才子眼中,聂北简直是败坏风气,有辱斯文,更重要的是他玷污了仙子。
当然,在聂北的眼里,这些人是妒忌!聂北拱手四示,冷淡的道“初来乍到,小弟聂北!”
四下无一人应声,当聂北透明的,而事实上聂北也把他们当透明的。这时候不知道谁在下面忽然喊了一声“姓聂的,你给我滚下来,少在那里丢人现眼碍住我!”
“滚你老母,老子我就喜欢站在这里,你不爽的话也可以上来,少在下面唧唧歪歪!”从小就缺乏亲情的人往往是外表坚强内心脆弱,表现出自尊心特别强,平时大大咧咧无所谓有事,但触及尊严底线的时候就会激烈反应!
“你、你竟然敢骂起小侯我来了,可知道你现在骂的是谁?”聂北微微恼怒,对着下面那个安坐在那里,一身华锦丽裘,态度十分嚣张,下巴都抬到天上去的家伙道“我管你是小猴还是大猴又或是母猴公猴”
“聂北”温文清一声颇大的娇喝把聂北的话喝止了。聂北茫然转身,不解的望她一眼“其实你温柔点我也能听得清楚。”
这次温文清却没被聂北闹红脸,站起身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聂北,转而脸色平缓道“我亲自来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聂北,而那位便是灵州萧府的小侯爷萧邦!”
肖邦?他在欧洲混得好好的怎么滚到东方来了!聂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撇着嘴,对这假冒肖邦没怎么感冒,可这小侯爷聂北也算听清楚、回过味了,众人本以为聂北刚才凶,现在听到这侯爷名头的时候好歹也吓得浑身打颤才对,却不想现代人的聂北对这些封建帝国的特权阶层的能力没有个切身的体会,虽然惊讶这侯爷名头,却丝毫没有惧意,所以依然很悠然的站在那里,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多半是这样。
温文清有些气苦,悄悄的在聂北背后掐了一把,小声嗔道“你这无赖登徒子,还不快点给他道个歉揭过这个节?”
聂北瞥了一眼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的温文清,心里很别扭的拱手道着谦“喔,原来是小侯爷,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嘴快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温文清忙接口道“以侯爷的气度,这点小过节自然无风而飞,再者,聂北是我温家的远亲,初来而文清又未及给各位介绍,导致产生了过节,侯爷要记怪的话文清亦是责无可逃!”
坐在边上的温文碧和柳柔柔、柳凤凤三人都有些愕然,聂北都成了远亲,这都什么亲跟什么亲?柳凤凤忍不住问道“三表姐似乎有意以温家的势力来给侯爷施加压力喔!”
“妹妹聪明了一次!”柳柔柔望着聂北那无悲无喜的侧脸,一时间有些走神。温文碧却在想,三姐姐如此维护聂北,看来姐姐是全心投入了,那今晚这个所谓的灯活也就可有可无了,那以后自己怎么办!
温文碧一时间怅然无助,在她心里,聂北已经是她今生的男人了,因为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碰过了,甚至那羞人的地方都被他不嫁他还能嫁谁?可姐姐她又一时间温文碧芳心烦乱
不单止她们三个愕然,其实很多人都很愕然,或许他们不知道这远亲到底是真是假,但温文清的维护之意却明显不过了,温家自然有不惧怕侯府国舅的本钱,要维护一个人倒也不是做不到,萧邦见温文清如此,倒也大度,眼珠子转了几转才呵呵笑道“既然是文清姑娘的远亲,小侯自然卖这个面子,不过今晚是灯会,对酒当歌,而聂公子又是初来乍到,怎么都得露两手拿手绝活给大家开开眼界吧?”
一时间下面的人都同仇敌忾的开始对聂北落井下石。“对对对”“只要你露些东西出来,萧小侯爷便会原谅你,这可划算”
“或许你在脸上划一刀,相信小侯爷会原谅你,嘎嘎”这个很明显是妒忌聂北那张阳刚帅气的脸。见周围起哄,温文清反而松一口气,缓缓坐下,恨恨的白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聂北,心里悲苦:这个没良心的,亏人家这么紧张他为他费力周旋化解这个实力悬殊的过节,他倒好,感激的眼神都没一个给人家!
聂北不是不感激,而是太感激了,但感激不是靠嘴说的,而此时聂北在想怎么才能脱身,要知道自己对对子绝对没问题,自问ok,吟诗可以作弊,虽然无耻了些,但自己的脸皮够厚,倒也不在乎,这两样都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出现在琴棋书画上,这四样自己一样都不行。
琴,聂北觉得对牛弹琴其实也不算什么,最惨的是牛对人弹琴,而自己要是弹琴的话聂北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做那种残忍的事;棋,聂北倒是懂一些,可象棋他们会吗?聂北自问他们不会,问题是规则不是聂北定的,古人下的是围棋,聂北拿象棋棋子来杀围棋聂北想想都觉得汗颜,这丢人现眼的事还是少做为妙;书,书法这类东西聂北自问已经到反璞归真的境界真的不会!
画嘛自己是抽象派的,古人欣赏惯水墨画,自己那抽象的画技他们不懂欣赏!聂北支吾着站在那里,讷讷道“我除了吟诗作对勉强之外,其他麻麻!”
“那就挑个难度高的灯谜给他猜好了!”这时候李千军出声道。事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这李千军便潜意识里对聂北有好感,这灯谜放在这里,算是最容易的了,起码比被人有意为难好,再怎么说这些题都已经出好的了,怎么都容易些。
温文清自然也懂,便迫不及待第一个附议“好,上灯!”温文清既然都把话说出去了,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这么多人在这里盯着,温文清也不好拿些简单东西出来,只见小环提着一盏飞鱼灯莹莹而来,飞了一眼聂北,见聂北对着自己眨眼睛,她脸色一红,剜了一眼聂北,然后灵巧的把灯挂在灯台上,灯光火亮的,灯台在正中,四周可见,只见其上提有一谜:月落日出雁阵业!
此题一出四下哑然,小环挂着得意的微笑而回,站在温文清身侧的时候被温文清狠狠的剜了一眼,意思就是怪她净挑些难度大的。
在温文清眼里,就应该挑些容易看出答案的。现在她一心所系者聂北也,哪顾什么考究不考究了,反正考究出聂北有多少墨水都改变不了对那坏胚子的心了,反倒是现在让他在这里下不了台自己看着难受。
聂北初一看这题还真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飘渺涣散得很,抓不住感觉。见聂北搔首弄姿一副抓脑样,其他人陷入了思考倒不觉得什么,温文清却是比聂北还急,不时回瞪一眼自作主张的小环,小声嗔道“小环怎可挑这灯出来呢,这不是为难那无赖坏胚子么!”
小环显然被温文清宠惯了,嘟着嘴,委屈的道“谁叫他总是喜欢欺负我们小姐,我刚才还想挑多一盏出来给他呢!”
“”温文清也只能祈求聂北能逢凶化吉了,这题不是自己出的,是自己故交好姐妹田甜所出,难倒了不少人,但愿这无赖坏胚子能通过!
聂北搔头,其他人更是如此,所以还不算很尴尬,而且聂北也来了些头绪,不像一开始那样有无可着力之感,似乎可以猜成个“胭”字,只是这题本身的答案多半也是有些朦胧,所以聂北也不太敢肯定。
“喂,你行不行的?”宋直光嗡声嗡气道。聂北鸟都不鸟他,只是望着让温文清,含情默默的道“我猜想是胭脂的胭字,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温文清向下面的才子中望了一眼,搜索着闺中密友的身影,望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轻轻一点头,温文清顿时巧笑嫣然,眼角都柔媚了几分,众人都在等判决,她却微笑的问道“能否说一下你猜想的理由?”
只见苏丹接嘴道“月落日出雁阵业是一个拆字迷,月落自然月落在前旁,日出的日随后,前月后日,而日又为后雁阵业所修饰,而大雁阵形排一或排人,于是月日一人四个字能组的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聂北有些恶寒,暗道:好一个月日一人!日得好。见苏丹先声夺人,答非己之答,风头尽出,林才知也不甘人后,接声道“而胭可以拆分为月和因,月就不用多说,月落是也,因呢?日出雁阵业,大雁的阵形无非排成一或许人,日字里有雁阵了,再多个人也就成因了,所以聂北猜想是胭脂的胭是正确的!”
从此可见在座真正有大才的也就苏丹、林才知两人而已,至于坐在那里干吃味的那三大上官县才子,他们都差了些,而那小侯爷萧邦嘛,纨绔子弟,肚里哪来什么墨水,倒是一肚子坏水满满的,强抢民女他倒是个好手,但他平时又爱干些附风庸雅之事,到了真刀真枪实干的时候他反又哑了嘴。
聂北连声道“两位果然厉害,小弟佩服,未知称呼如何!”“在下苏丹,上官县人!”苏丹虽然贵为探花郎一个,衣锦还乡随时能做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亦算是功成名就了,但为人还是蛮杉杉有礼的。
“林才知!”林才知就显得孤傲了些,要不是有那小猴子萧邦在这里傲压群雄的话,他多半就是整艘船上最看不起他人的一个。
聂北见伊人无事,亦就无他事,就近原则找个位置坐下。聂北坐下以后才发现坐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何羞他老人家,这个在聂北心里绝对是勤奋学习的好学生,此时竟然也在这里面,当真有些不对劲,再看何羞的一身衣着,哇塞,衣冠沐猴的典型教材。
其实何羞穿着一身华丽才子服饰不算难看,起码比这里很多用华丽衣冠打扮的才子要好看些,但聂北对这何羞也算是了解,他忽然间穿上这么华丽的衣服,聂北怎么看就怎么怪,还是觉得他穿回那件落魄才子袍好看些,起码给聂北的感觉真实些。
“聂兄弟依然风采依旧,放荡不羁,实在令人”“打住!”聂北扫视着他那身衣服,疑惑的问道“你这身新郎官一般的衣服,倒是春风得意,不过这么晚了,应该在新婚洞房里出现才对,怎么”
何修老脸一红,讷讷道“其实这都是文清姑娘的一番心意,是她派人特意邀请我上来的,我自知原因有他,也不敢奢望,我有幸能上这船,能一睹三小姐的真容,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温文清从缘来楼一曾掌柜那里了解到这何修当初在楼下和聂北有些交谈,以为他是聂北的朋友,于是爱屋及乌的邀请了何修,这些原因何修自然是不清楚,而聂北亦是不得知。
看到何修那一副花痴样痴痴的望着坐在主座上的温文清,聂北摇了摇头嘀咕道:“事实上你不死也没药可救了!”
因为聂北的出现,温文清显然热情高涨,巧笑嫣然、梨窝浅浅,那缓缓春风一般的淡雅娴笑,只把何修这类家伙迷得不知身在何处!其他雄性动物亦是心动眼热、色授魂与,特别是那萧邦小侯爷,就差口水没流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