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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途虽然确定眼前之人并非仙怪,但也实在想不出老者从何而来,难道雪仙子他们出去时意外打开了另外的通道?
老者似乎看透了厉天途心中所想,笑眯眯道:“我是昆仑奴阿贵,本就是这昆仑神殿之人,小友莫非把我当成了仙怪?”
厉天途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更盛,忍不住惊呼道:“可是这昆仑神殿已经封闭了近千年。”
阿贵听了厉天途言语,也是有所愕然,只是瞬间又恢复常态,叹息道:“是吗?真没想到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虽然感觉已经过了悠悠岁月,但往昔之事,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短短的时间之内,厉天途的内心被震撼了好几次,站在自己面前犹如半旬老者之人居然是个经历了千年岁月的老怪物。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长身不死之术?
昆仑奴,昆仑奴,世人都以为这昆仑奴只是圣山昆仑的别称,没想到竟然还有另一层意义。虽然昆仑神殿隐世已过千年,但有关昆仑神殿的传说却一直流传下来,江湖传闻只听说昆仑神殿上有神殿殿主和三大堂主以及诸多内门弟子,下有神殿外门徒众无数遍布天下,却从未曾听说还有昆仑奴一说。
“前辈,您已经超脱了自然规律,昆仑神殿果然厉害。”厉天途此刻心底只有佩服,并没有刻意奉承之意。
“往昔之事,无需再提。”阿贵心中明白,自己真的不愿再想起千年之事,目中精光一闪,他盯着厉天途道:“如今我只问你一事,你可愿接我昆仑神殿殿主一位?”
厉天途做梦也没有想到老者会有此一问,千年以前,昆仑神殿是何等风光,是江湖乃至周围各方庙堂的朝圣之地,因昆仑神殿一直不过问世俗江湖之事,神殿殿主权利也许比不上周围几个王朝,但若只论威望,犹在当朝天子和江湖顶尖的那几个天榜宗师级高手之上。
思索了片刻,厉天途问道:“前辈,这殿主都有什么职责?”
看到厉天途没急于答应,而是先问殿主所担负责任,阿贵露出了满意之色,说道:“我昆仑神殿殿主之下辖有三堂。封神堂司职感天观地,维系这一方天地自然之法,不容异物侵扰。鬼谷堂司职纵横捭阖之术,协助众生维系天下平衡。人合堂司职芸芸众生苦难,诛贪除恶,伸张正义。殿主职责就是统筹这三堂之事,以求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听完阿贵所言,厉天途顿觉这昆仑神殿的格局已然超然若仙,竟比江湖霸主和朝堂之主都高,这应该是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要达到的高度吧。难怪昆仑被世人冠之为华夏祖庭,山水龙脉所在,果真是名副其实。
抬了抬无力的双手,厉天途又有些心灰意冷,苦笑道:“前辈,我这一身修为尽废,怕是难当重任。”
阿贵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厉天途心中担忧之事,而是反问道:“你之前所修内力是从何而来?”
“晚辈悟自《道德经》。”厉天途思索了片刻,“似乎跟神殿藏经楼的《道德真经》极为相似。”
阿贵突然想起了千年之前,负气而去的封神堂主和鬼谷堂主,急切道:“小友,你可有《道德经》抄本?”
“有。”厉天途答道,双手朝怀中摸去。十年了,这本《道德经》一直随身而带。
接过厉天途手中的《道德经》,阿贵快速翻看了几页,内容竟然真的是出自神殿的《道德真经》。
“有缘之人啊,天道使然。“阿贵背负双手,一边踱步一边自语道,“修为的事你先不用担心,凡事破而后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厉天途闻言苦笑道:“我这恐怕已经是第二次内力尽废了。”
阿贵倒是突然来了兴趣,微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有了一诉衷肠机会的厉天途滔滔不绝,将自觉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股脑倒给了阿贵。
听完厉天途所述,阿贵也不由为厉天途的心性所折服,言语之中,厉天途并没有刻意吹捧自己之意,只是把自己二十年以来的人生经历作了还原,但昆仑奴阿贵听了厉天途的经历,却感慨万千,感觉厉天途人生虽然波折,但对他而言实乃不可多得的磨炼。
微眯着迷离的双眼,阿贵点头道:“没想到只有历代殿主才能修成的天道之心被你机缘巧合之下练成了。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厉天途能感觉到,直到此刻,阿贵才从内心认可厉天途为新的昆仑神殿殿主。
自怀中拿出了一枚洁白无瑕的玉扳指,阿贵恭敬地放在了厉天途手中,神色肃穆道:“这昆仑神玉戒乃是我昆仑神殿殿主身份象征,请殿主接下此信物。”
厉天途不再推辞,依言从阿贵手中接过神玉戒,郑重地把白玉扳指戴在了自己右手中指之上,盯着这枚看似与普通白玉并无差别的昆仑神玉戒,厉天途只觉这枚戒指附近空气仿佛凝聚着一层氤氲之气,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这枚戒指有何神秘之处。
“昆仑奴阿贵参见殿主!”阿贵朝厉天途行了一礼,心中明白,沉寂了千年的昆仑神殿终于迎来了新主人,要重现于世了。
千年使命完结,阿贵心情大好,对着厉天途笑眯眯道:“殿主可看出这戒指的神秘之处。”
摇了摇头,厉天途说道:“除了感觉这玉戒气场奇特之外,其他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阿贵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赞叹道:“没想到殿主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这戒指气场独特,已是难得。至于其他个中神秘殿主带久了自然知晓。”
阿贵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厉天途收起了好奇心,轻抚着神玉戒,只觉丝丝清凉从玉戒之中通过手指经络直通心脾,这殿主信物果然非同寻常,心中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贵叔,天药园中可还有人?”
阿贵回忆了一会,缓缓道:“园中倒是无人了,最后那两个吐蕃人昨天就离开了。不过,水下倒是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