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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忘掉吗,哥哥,如果你真的忘了,为什么每晚还要做那么可怕的噩梦,晚上的你一点都不像你,你抓着我的手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和你一起掉进黑色的漩涡里,万劫不复,永不复生。
我进宫的确一半是因为你,另一半也是为我白已,你难道忘了我的娘亲也是他们害死的?那时我只有四岁,已经记不起娘亲的模样,可是梦里常常会梦到一个声音在沙哑地喊着,‘你不要管我,快带烟儿和玦儿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娘亲的声音。
虽然忘了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她说的玦儿就是你,耶律重玦,现在的皇上应该叫耶律重玦,而不是耶律重瑱,他不仅占了你的位置,他的母亲还杀死了你的母后,我的亲姨娘,小时候我常常叫她皇后姨娘,她和我的娘亲一样温柔美丽。
可是那个疯狂的女人却为了让她的儿子继承皇位,凭着皇上对她的宠信,借造反之名几乎诛灭了李氏一族,其中就有你的母后,我的娘亲,我们的外祖父,祖母,舅舅,还有我们未出阁的小姨娘,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只有父亲,你和我逃离了虎口
哥哥,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恶毒呢,慢慢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你知道我才多恨她吗,虽然皇上因为太宠爱她,薨前下旨让她殉葬,她到死都没有看到她的儿子登上皇位,这是她的报应!
可是对他的恨太深了,如果没有他的话,她怎么会费尽心思谋害皇后和太子,这么多人的血成就了他的皇位,母债子还他应该替他的娘亲偿还这一切,这个皇位不是他的,他应该还给你”说着说着她的身体颤抖起来,语不成声。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玉无言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我都知道,我都了解,不要说了”她呜地哭着,孩子一样“哥哥,我在他的茶里下了千日香,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玉无言愣了一下,手指又转抚上她的头发,她忘情地哭泣着,可是他不是坏人,他真的不是坏人,他为什么要是她的儿子,如果他不是,的不希望他死”
他的心疼了,很疼很疼,他的唇吻着她的泪,吻着她的湿发,她哭泣地回吻他,他们的身体又交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好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她没有告诉他,她心里压着多大的重负,耶律重瑱笑着往她的圈套里钻还一面为她的计谋添柴加火,而他如月神般温敛,淡定自若。他越是微笑越是淡定,越为她放行,她就越恐俱,越紧张也越喘不过气来。
这些,她都不想告诉玉无言,她只对他说:“当你答应赐婚的时候,我的心都碎裂了,如果你真的和温湘成亲,我就会死去”“我知道,可是当时因为生你的气,不管不顾的什么都答应下来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哥,你什么也不要做,等着我就好,我在宫里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等我找到了九龙玺就会来找你,它会治愈你的魇症,今后你再也不会被无法摆脱的噩梦纠缠,你会是最好最称职的皇帝,如果你不想做也没关系,我们就远走高飞,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玉无言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你想怎么做都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琉璃见到玉垅烟回来,轻嘘了一声“玉姑娘总算回来了。”玉垅烟笑笑“我累了,想歇一歇。”琉璃乖巧地将门带上出去了。玉垅烟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转眼看见自己床上的幔帐低垂着,心里纳闷早晨是不是琉璃忘记挑起来。
想着就伸手过去揭,猛得看见一个人从床上忽地坐起来,她失声叫了一声。“玉姑娘,怎么了?”琉璃的声音隔着门扉传进来。她手抚着胸口“我没事,琉璃,你也去歇着吧!”
心脏仍急急地跳着,看着他深邃的面庞,半是不羁半是嘲弄。她乌黑的头发只梳成了一个大辫子垂在脑后,显得额角特别光洁,身上是蓝色的袍子,稍稍肥大了些,却益发衬得她身段风流窈窕。
耶律重琰上下看了两眼,黑眸乌黑发亮,唇角似蕴着一股春风“这副打扮去哪儿了?”她没有答,只压着声音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眉一挑,慵懒的风情尽显在眉梢眼底“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他能来得,我就来不得吗?你这副样子是去哪儿了,不会是去会情郎吧?”
他眸底流淌着潋滟的波光,好像并不在意,唇角还微微地勾了起来“他也太过舒心了,竟由着你擅自出宫和野男人幽会。”
头上好像挨了一闷棍,言语不由得也尖利起来“还不是拜二殿下所赐,皇上现在哪有心思注意到我呢,二殿下真是费心了,不然我这儿怎么会这么清静。”
他眉一皱“听着怎么这么酸呢,你果然对他动情了,看到他身边围着别的女人,心里是不是很不是滋味?”她撇开头,不理他胡说。心里想让他快点离开,但还是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他拉着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去。玉垅烟动了动“二殿下别闹。”
手指已经触到少年温热光滑的肌肤,他的手带着她沿着结实的纹理向上移,她的手指触到了淡淡的疤痕。好了,她还是松了口气。手要收回来,已经晚了,整个身子被他拢进了怀里,帐幔激烈地晃荡,然后慢慢复归平静。
“二殿下,你该走了。”她挣开他,退到床尾。“我会走的怎么一看到我,你说的最多的就是要赶我走?连你的丫头也染上了这个坏习惯,怎么说我也是客人,琉璃怎么连杯待客的茶都不曾送来?真是忘恩负义,难道她忘了,她第一个主子是谁吗?”
他一语双关,既骂了琉璃又骂了她。她脸一热,知他是无理取闹,琉璃也忒委屈,替她挨骂,他不知用了什么功夫暗暗潜进她的寝房里来,竟还大言不惭地骂她的丫头没有眼色。
她不想和他计较,只说:“上次出了刺客以后,最近宫里严得很,二殿下还是快点走,擅自闯入内宫可是杀头之罪。”
“真是该庆幸,还有人这么担心我掉不掉脑袋。要我走也行,现在口里干的很,你要先帮我润润喉才是待客之道吧?”“我去帮你倒杯茶。”她刚要下去,他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还有更简便的方法不是吗?”说着,修长的指已移向她的胸口。
“不要这样。”狭小的空间她根本无处躲藏,上身的衣服很快滑脱,她的后背抵着墙壁,他按着她的双臂,俯身噙住她的乳尖吸吮,她身子是僵的,他的手指也稍稍用了力道,慢慢的他们都放松下来。
他的头枕在她的膝上,手指握住她另一边乳房,唇轻轻吮吸。就像回到了以前,他还是那个纯真未经事的孩子,每晚他都会这样吸着她的奶水。
小半个时辰后,他松了嘴,嘴唇轻轻印在她的胸口,她一阵紧张,害怕他又不规矩起来。他却轻声说:“他来了。”
果然门响了起来,琉璃的声音“玉姑娘,皇上叫您去御书房呢。”她一惊,好像突然被耶律重瑱撞见一样的感觉。他身子斜倚在墙上,没骨头一样,黑眸微带点嘲弄的笑意看着她忙乱地下床。
帐幔一晃把他掩在了帐内,琉璃也打开门走进来,手里早拿了玉垅烟该换的衣裳。“我换了衣裳就出去,你在门外等着我。”玉垅烟说。
琉璃点头说:“呆会儿我替玉姑娘梳头吧,玉姑娘头发生的好,散着虽好看,但皇上赐的首饰一件都不能戴了,放着怪可惜的。”玉垅烟知道琉璃想替她打扮打扮,也好挽回耶律重瑱的心。
“不用了,他若喜欢,也不在乎这一两件首饰,若不喜欢,头上即使戴满了又如何呢。”琉璃见她这样,闷闷的应了一声出去了。
琉璃刚一出去,耶律重瑱就挑开了帐幔说道:“她可真是个知心的好奴才。”虽然夸,却语带讥讽,玉垅烟知道他是嫌琉璃方才多的几句嘴,也不理他,只是说:“我要换衣裳,你不许看。”
他根本不听,身子一动都没动,她轻轻叹口气,转身把衣裳穿好。这才转过来,轻声说:“你快走,别被人看见。”
他笑笑的“听你的口气好像刚偷完人才说的。”她不由得脸上一恼,正好琉璃进来了,忙掩饰一情绪,错眼间帐幔早又合上了。玉垅烟将头发散开,用原来丝线稍稍系上,就对琉璃说:“我们走吧。”
“玉姑娘等等,我先把幔子系好。”“不用了,琉璃。”玉垅烟这两句说的有点急,缓了缓又说:“晚上有蚊子,以后不用打起来了。”脸不觉红了,抬起脚先走出去,琉璃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嘴里嘟哝了两句才跟了过去。
玉垅烟走进御书房,灯影里耶律重瑱端然而坐,正在案前批阅奏折,一身白衣,静穆素雅,宛若神只。他身边并没有清束子在,她的心舒担了一些,碰到清束子在他身边时,她总无来由的有些不自在。
她跪下扣拜,他让她起来,叫长贵取来一个蒲团让她坐在他旁边。转头看见那只精巧的金丝笼,放在他案前,笼中的小白鼠见到生人,用一双圆溜溜的眼晴警惕地看着她。
感觉一股阴气从背上升起来,她竟不敢与小白鼠对视,这只小白鼠大概寿命会长一点吧,她自嘲地想。屋里格外寂静,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仍在看折子。
“皇上叫奴婢来有什么事吗?”才几日功夫,他们之间的对话竟生疏了许多。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有几日没见了,朕想看看你。”这样直接了当的借口她怎么会信,她只是低着头,等他下一句话。
“朕赐婚于韩誊和湘儿,你觉得如何?”他问。“很好。”她爽利地答道,心里明知道大婚已不能举行。
“朕也觉得是天赐姻缘,郎才女貌。”说完他看了一眼她,她仍低着头,唇角紧抿,心里却在想,郎才女貌还勉强说的,但天赐姻缘就有点牵强附会,难道他赐的婚姻就叫天赐?听到他停了停接着说:“不过好事多磨,韩誊竟染了风寒,朕已叫
御医诊过,说病侯不轻,如不认真调制,倒有性命之虞。朕这些天杂芜纠缠,也没分身去看望。只吩咐御医,好生给他治病,婚事不必急,等病好后再议不迟。”说完,见她一脸沉静地回道:“皇上不必担心,韩公子一定吉人天相。”
“但愿如此。”虽然知道大婚势必延迟,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也轻快了不少。但转念一想,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召她来和她说起韩誉和温湘的婚事,于他们她完全是不相干的人,想到此她又警惕起来。
抬起头,见他望着自己,沿着他的目光下移,看到自己乌黑光润的发丝,因为刚刚散了发辫,每一根都有很规则的弯曲,不像平时顺如流水。心头有点不自在,怕他发现了什么,但脸上也没露出来,如他问起,她照样有话说。
他并没问,目光移开去,说道:“最近朕心里有些疲累,韩誊大婚延期,朕想明日去望龙山温泉宫住几日,朕看你很喜欢男子装束,明日你就扮成小顺子随联一起上山。”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什么喜欢男子装束?这不过是宫里太监惯常打扮。但不出他话里有讽刺意味,却让人不禁暗暗面红,可见他说话比耶律重琰高明了许多。
她自然不会不清醒到以为他只会让她随着,正在热恋中的清束子他怎么舍得抛下呢,既然有她,又何必再叫上她去看风景?久久不见她回应,他温声问“不愿意去吗?”
而她哪里有可供选择的答案,只说:“奴婢不敢。”他轻轻地笑了一笑。又拿起手底的折子。她半跪在蒲团上,脚已经有些麻了,他不再说话,却也没叫她走,她在睫毛下悄悄观察他,感觉腿越来越麻。
“皇上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她终于挨不住出声。他抬起头,似乎才发现她还留在这儿,也没应声,左手揭开旁边一只盒子的盖子,取出一枚印章在朱砂上晕了晕,压按在折子底下,淡淡地说:“听小顺子说你想看看九龙玺?”她身子登时一僵,背上起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