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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二章 嘿,老朋友37
小崽子带着玩还要带着吃,小宁爷手艺不好,只能在家喂了狗再领着孩子上饭店吃饭,也挺民主的,问他们想吃什么。
两个小屁孩举着手发言——
“叔叔我想次汉堡包!”
“小宁叔我要吃披萨!”
“炸鸡鸡好次!”
“姗姗姐姐你想吃冰淇淋么?哈根达斯?”
“要要要!”
“都给我闭嘴。”小宁爷后悔这么民主喽,一言堂开到霍家小馆。
霍青一瞧乐了:“你在幼儿园兼职当奶妈啊?”
“是奶爸。”小宁爷扶着额,“切,赶紧的弄点吃的,这一天我也饿了。”
“成。”霍青还在笑,瞧宁小二一手牵一个进了里间,乐颠颠去厨房端菜。
菜上桌,俩孩子一瞧,齐齐憋起小嘴巴,说不想吃。
小宁爷不管了,兀自吃起来,他对孩子有一套,小孩就不能惯着,爱吃不吃,饿了你们照样得吃。
这道理是对的,只是他未曾想,若跟前是自个亲闺女亲小子,他能不能下得了这番狠心。
珊宝的小短腿坐在椅子上晃着,头一个拿起小勺,小军儿有样学样,举起一只鸡腿。这会儿,小宁爷也囫囵吃饱了,又叹口气,指使霍青领一个,他领一个,各自照看着。
珊宝被宁言书领走,不得不说女孩儿吃饭就是比臭小子秀气,爸爸不在身边,她自己能吃得很好,还仰头冲医生叔叔笑,求表扬。宁言书捻着纸巾,时不时给小宝宝擦擦嘴,见他们乖,也心软,外头拿了两盒哈根达斯进来。
另一边,书展已进行到尾声,这一天,念初陪着闫博与各单位洽谈,聊的都是他手上马上要发行的一本国外作品。这本书目前已在全世界卖出百万本,预计明年年初就会在国内上市,到时候各大书店的堆叠位,各大签售,各大书展位,甚至还有电视节目访谈,纸媒采访,都要一一安排确定。
念初一旁看着,心里不是不吃惊,也不知道自己哪天能成为这样卓越的作家。
等事情都谈完,眼看似乎是要走了,闫博唤她:“念初。”
她在某个展位前停下,嗯了声。
他笑着说:“有个人,你应该见见,瞧,他来了。”
念初放眼看,里头走出来个戴棒球帽的男人,穿很简单的羽绒背心,一身的深色,个头也不高,一旁还跟着个引荐人,冲念初笑着打招呼,说:王导,我们大作家可是恭候您多时了。
念初微微一愣,看向闫博。
周遭有来撤展位的各家工作人员,闫博简单介绍:“念初,这位是王导演,另一位是我的好朋友。王导,这就是我与您提起的作者念初,作品您已经看了吧?这儿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谈吧。”
***
中国人谈事情讲究在饭桌上谈,饭菜先上,酒水备足,但在座都是文化圈的人,酒水则免,为的是一处能说话的包房。
位置也有讲究,落座时闫博将念初安排在了王导的左手边,自己则坐她另一边,是守护的姿态。
好友见状朝闫博揶揄一笑,用过饭后四人谈起正事。
王导演一口粤语,说话很低调,但无需介绍,念初就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这位导演是拍广告出身,港台一圈天王天后没有他没拍过的,有时候为了等他的档期可以二话不说推迟专辑发行时间,成名后王导演一跃成为电影制作人,今年上半年一部校园剧在爱奇艺播出,网络收视破亿,各大卫视的数据更是喜人。
念初在背后攥紧手,命令自己要好好发挥。
可轮不上她阐述故事内容和角色设计,导演的工作室已经拿到了她目前网络连载的所有文字。王导演笑着对她说:“不要紧张,就是聊聊天,我今天正好过来,就想大家先见一面,熟悉熟悉,我与阿伟是老朋友了,也经常拜读闫先生的作品,由他作保推荐的书我一定会考虑,正巧年底我们正在找合适的剧本,不瞒你说,恋爱七年这个故事我来之前看到三分之一,有几句观后感不知该不该说。”
“您请说。”
王导演摘了帽子,一个油亮亮的光头在灯下,人常说聪明的头不长毛,似乎搞艺术的大多都秃顶。
王导演说:“前部分有些拖拉。”
念初张口想解释。
但王导演又笑:“当然,我是以看剧本的角度看的啦,念老师不要见笑。”
念初却笑不出来。她已知道闫博为什么要带她过来了,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会面,她希望导演能喜欢她的作品。
“但是啊。”王导演似乎是个爱笑的人,摸摸脑袋继续说,“我下面几个员工熬夜看完啦,说很好看的啦。”
一旁闫博的朋友操起流利的粤语与王导说了几句,转而向念初传达信息:“王导想提前拿到最后大结局,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念初看向闫博。
这一眼叫闫博十分欣喜,微微对她点头。
于是念初表示会在一周内将大结局部分发到工作室邮箱。
之后,王导演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与念初谈起文中几个主要角色的定位和处理手法,王导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在短短三分钟MV里拿饭碗的小导演,念初也不是当初凭自己喜好随心所欲不打草稿就开文的菜鸡,他们都很清楚在自己的这块领域,什么最吸睛,对于某个情节哪种处理手法最得当。
相谈甚欢,王导演表示在他看来某些情节需要删除,角色需要二次创作,念初则表示愿意配合他,但这些都是空话,看起来他们只不过是在讨论某个作品,并没有上升到拍摄的高度,不涉及版权买卖。
***
末了,王导演看看闫博的好友阿伟,阿伟会意,问起关于《恋爱七年》最近风风雨雨的抄袭事件。
阿伟说:“王导不会要抄袭的作品。”
这个念初知道,她对王导演如此了解恰巧是因为在她中二的学生时代最喜欢的那个台湾歌手大部分的MV都出自王导之手,当时内地粉丝群里称之为双剑合璧。
当然,她们也经常抱怨王导总给偶像塞一屋子的黑丝美女。
那时王导有一个MV被指与国外某个大腕的最新MV撞了画面和设定,事情闹得很大,最后是对方发来了道歉视频。而王导也由此红上加红。
当今世道,能这样注重原创的人很少了。
念初一再要求自己得压着点耐心,可在这一刻,她的双眼发亮,灼灼看着王导演,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她想证明自己是值得他去救的。
她说:“我可以保证恋爱七年是由我本人独立创作,这句话,我也曾与闫先生说过,希望您能像闫先生一样,相信我。”
女孩的语气铿锵有力,但观面相,她不过是个看似才刚毕业的学生,王导微微一愣,似乎是被这气势所撼,这种为自己作品呐喊的画面他也曾经有过,何其相似。
所有人都看向王导,只见王导站起来,带上帽子,迁就念初不方便的右手而伸出左右,与她交握,笑道:“今天聊的很开心,下次我们在出来聚聚。”
闫博接过握住王导的手,也是笑得清风拂面:“下回咱们去泡泡汤。”
阿伟点点念初:“就不带你去了。”
念初笑着点头。
临走,她出来上洗手间,阿伟拿着闫博的钱包出来买单,与小姑娘玩笑:“听阿闫提起你很多次,他为了这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我这么些年就没看见他这样过,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
念初摇摇头:“如果不是我,闫先生也会这样做。”
他总是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阿伟却也摇头,笃定:“他很喜欢你。”
门打开,王导与闫博从里头出来,阿伟将钱包还给他,闫博问:“你们在聊什么?”
念初说没什么,阿伟也只是笑。
***
回程的车上,念初保持安静,闫博看看她的手,算算时间:“快拆石膏了吧?”
“恩。”念初点点头。
“到时候我陪你去。”
“不用了,就在附近找个诊所拆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协和要排队,有那功夫我还能多写点儿。”念初说。
其实她是不想见到某人。
车子从B城市中心驶向偏远的高速收费站,这是念初自离开后头一次回来。
“想不想到处走走?”
“不了。”念初看向窗外,车子绕过长安街附近,她从前常跟宁言书一块经过这里,不敢细想,不敢回忆那时候的快乐。
“行。”闫博没做停留,车子从高速站进去忽然笑了,“今天倒是麻烦了宁大夫。”
念初哼了声:“没事儿,就让他麻烦麻烦。”
闫博分神瞧瞧她:“怎么,惹你生气了?”
“没。”念初说,“我不生气。”
那就是生气了,好歹是有过一任妻子,自由恋爱结婚的,闫博怎么会听不出来。
路上挺顺,到了华迁闫博先回公司拿一份要紧文件再送念初回家,念初跟着上楼,他让她自便,自己则去还在加班的财务室。念初指指顶了天的书柜问:“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闫博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
他带上门,念初抽了一本相对比较薄的外文书翻看起来,不久闫博打电话来,劳烦她帮忙把抽屉里的印章送过去。
他那儿正跟国外开视频会议,走不开。
念初按照他说的在书架深处找到钥匙,打开抽屉,找到了压在最底下的印章,上头是一本很厚的封皮都毛边了的记事本,她费力拎起来,页码一下散开,有些纸页掉出来,其中一页堪堪停在眼前——
上面写着念初的名字。
是她的出院小结。
***
念初捻起来瞧,是她骨折住院的出院小结,当时是安娜负责的一切,她自己根本没在意这个东西,反正不走医保,留了也不能报销。
没想到……
会在这里。
最上头的既往病史叫念初跟被雷劈过三回似的。
她不介意在三年后向老友们坦诚自己的病,但她还不习惯告诉其他人,包括丽莎,包括闫博。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
回家的路上,念初告诉闫博:“刚刚不小心翻到了你的日记本。”
闫博并不紧张,他已很久没有记日记,忙起来连孩子都顾不上,不过……他的脸色倏然变了,似乎想起什么。
念初说:“我看见了我的出院小结。”
闫博:“……”
他想将车停下,可念初却让他继续开,在行驶的车里,说话似乎不会那么压抑。
“是安娜交给我的。”闫博说,“无意窥探了你的隐私我很抱歉,但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你不害怕么?毕竟……”
“SLE么?”闫博说,“为什么要害怕?如果百度百科没出错,这病不传染的。”
念初半晌未出声,她努力保守的秘密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此时,闫博伸手轻轻拍了拍念初的头:“辛苦你了。”
四个字,叫人忍不住鼻子发酸。
旧友们能接纳她念初觉得可以理解,可这是闫博,是与她认识不久的新朋友,原来得到别人的认同如此叫人开心。
“我以为你会害怕……很抱歉没有告诉你就这样靠近珊宝。”念初低头从他车中熟悉地找到纸巾,抽了一张揩了揩眼角。
闫博摇摇头,表示这真的没什么。
车内一时安静。
闫博的告白并没有鲜花礼物,他这个务实的风格到哪儿都一样,车水马龙里,他握着方向盘,仅有手背虬结的静脉显出些许紧张。前方红灯,这是到念初家前的最后一个灯,他缓缓停车,转头看向红了眼眶的小姑娘,对她说:“希望我的喜欢没有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我喜欢你,念初。”
女孩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病了!”
明明知道她生了病,为什么还会喜欢呢?
闫博未语,绿灯亮起,他右转,浮华的灯光掠过他的面容,但他依旧是充满了书卷气的和煦温暖。
身体健康的人可能会因为车祸意外等等突发情况一走了之,人的寿命是最难掌控的东西,若是两情相悦,这个时间即使只有短短几年,闫博也觉得值得。
他这样的姿态让念初也放松下来。仿佛他们现在谈论的不是爱情,而是朋友间的闲聊。
“我想问你。”念初说,“你帮我这么多,是因为想追求我,还是因为我的作品足够好?”
“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念初。”闫博的车驶进路口,“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能帮你一把,我很高兴,这不算违规吧?”
车子停下,两人还在车上,楼上三楼厨房里亮了一晚上的灯,某人来来回回不知探头看了多少回,明明手机就在兜里,却忍着不去打电话问归来的时间。这一次 ,叫他看到了,他扒着窗棂嘿了声。
车内二人仰起头,隔着前玻璃瞧见楼上的男子。
即使光是从背面打过来的,念初也能知道此刻他微微蹙起了眉心,脸上表情淡的很,唇线却抿紧,不肯松懈。
“走吧。”闫博当着宁言书的面拍拍念初,“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我其实很不错。”
三人的爱情战争现在开始,
不,
或许,从宁言书写上病史,闫博藏起出院小结时,就已经宣战。
***
第二日,陆海洋与周雨带着陆小军返回B城,约好了过年再来看念初,小军儿抱着黄蛋蛋不撒手,求念初姨能让他把狗狗带走,孩童的眼睛泛着哀求,念初差一点就答应了,是周雨将黄蛋蛋夺回来塞她手里,拎着儿子上车,说:“你甭心软,小家伙一时新鲜,他就没那个耐心能养好,下回,下回来再一块玩。”
这话,是对陆小军说的。
陆小军趴在车门上依依不舍:“妈妈,真想明儿就过年。”
大伙笑起来,念初张开手拥抱周雨。
“要好好儿的。”周雨叮嘱。
“哎。”念初乖乖答应。
周雨瞧瞧宁言书:“小二啊,交给你了。”
小宁爷点点头,瞧向念初,那天给了他家里钥匙,让他带着两个小崽子过了一天,转头钥匙就收回去了,死活不再让他进门,到现在连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陆海洋带着妻小离开,念初握紧小五的手,宠着她:“走,上楼,姐给你烤饼干吃。”
小五装傻招呼:“好嘞,哥,走着。”
念初不吭声,宁言书就没抬脚,等人都上楼了,自个回了医院。小五搜刮了一铁盒的小饼干,打算待会儿给她哥送去。
念初抢过来,说你要是敢这样我就扔垃圾桶里。
小五也不知她哥是怎么惹她姐这么生气的,问也问不出来,只好把铁盒又抢过来护在怀里:“别扔别扔,我带飞机上吃。”
她要陪陆小勇去欧洲出差几天,人还没走已经准备了一小书包的零食。
念初扒拉她包包看,全是辣条鸭脖子卤鸡翅膀,她掐了小丫头一下,真是操心,又去厨房洗了个苹果,逼她吃下切。
小五走的那天念初正巧来亲戚,也不知怎么吹那么大风,从机场回来人就躺下了,一觉睡到半夜,身上又酸又疼,摸摸头,摸不出热度,只觉得一个劲冒汗,跟慢动作似的爬起来咬了根体温计,看看温度,这才后知后觉知道自个在发烧。
家里药都是备齐的,念初把药吃了躺回床上,小狗崽子睡在外头软垫上,唯有老虎察觉了主人的情况,不安地伏在床边。
“没事儿。”念初一张口,嗓子是哑的。
她没再睡了,把笔记本电脑抱在被子上,补今天的更新。电脑自动登入微博,有个熟悉的名字私信她,她点开来——
【买粉1111:大大今天怎么没更新?】
念初这人,不到天崩地裂绝不断更,一只手都断了还在坚持着,今天突然全无消息,不止是这个粉,其他粉丝也有私信来戳的。
念初赶紧发了条微博解释自己发烧了,更新正在码。
几只夜猫子刷到这条微博,赶紧评论:【大大别写了,去休息吧!】
协和骨科,今晚值班的宁大夫握着手机嚯地站起来,喊来陶小敏,说他要出去一趟。
说走就走,从病房到车库的距离一直低头发消息——
【买粉1111:吃药了么?】
【作者阿初:吃啦,别担心。】
宁言书一脚油门踩出去,吵醒了看门的老大爷。
别担心?怎么能不担心。
***
黑色的大车关了大灯,缓缓无声地驶进小区,停在大树底下,熄了火,男人仰头向上望,三楼卧室亮着灯,她还没睡,真在码字。
【买粉1111:就休息一天吧大大。】
如果宁言书能上去,他则会强势地抢走她的电脑,要不,直接断电也成,可他不能让她发现他就是那个总是在私信里找她说话的小粉丝,这是他唯一能接近她的身份了。
电脑上私聊的窗口没关,念初状态不好,写几行眼睛就飘过来,回复:【你怎么还不睡啊?】
【买粉1111秒回:我值班。】
随后又有一行话:【大大你忙吧,我陪着你,要是夜里还烧一定得去医院。】
念初回了个笑脸,然后关了界面,全心全意琢磨这一章更新,说好了,要在一周内传给王导,怎么能断更呢。
凌晨四点,她终于阖上了电脑,码出满意的一章,传上网站。
重新咬住体温计测了测,人发软地躺下,想想,捉起手机打开微博,给她的小粉丝发消息:【还在么?】
又是秒回,仿佛对面的人总是在等待她。
【在。】
【我退烧了。】她一下一下敲着字,【跟你说一声。】
此时,躺在温暖被窝里的女孩不知,在大树下,被寒风吹了一夜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的肩上似乎落上寒霜,握着手机的手冻得发红,他跺跺脚,钻进车里,开大暖风,好好吹了吹自己,身上返寒,他哆嗦着回消息——
【买粉1111:愿你一切安好,晚安。】
【晚安。】
三楼熄了灯,楼下的人还是没走,他默默仰视,这套破旧的小屋是她在这个城市租住的第三套房子,华迁房价日益上涨,每一次都是因为房东卖房而让她搬家,她本有足够的钱在这里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以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可她没有。
宁言书仍旧盯着三楼的窗户,仿佛成了一尊雕像。
他知道是为什么。
她是抱着随时死去的决心在活着。
尽量简单的生活,不再收集好看的包装袋,不再玩需要许多工具的烘焙,没有书柜,没有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甚至远离人群,对邻居冷漠。
没有了牵绊,就不会舍不得。
她唯一的温暖,只在微博上偶尔乍现,留给了未曾谋面的她的粉丝。
他都懂。
所以没有办法真的跟她生气。
南春碎碎念:
没分章没分章,但你们不能忘记今天的我是优秀的10000+宝宝!需要表扬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