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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象是找到了救星,索性松开嘴唇将另一只袜子也吐掉,对那小男孩说:
“小弟弟,帮忙把这袜子放阿姨嘴里好吗?”那男孩听话地捡起那双袜子,却没往她嘴里放,而是天真地问:“袜子臭,你干吗要吃袜子?”
秦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阿姨犯了错所以罚阿姨叨袜子听话,给阿姨放进来,啊,乖!”
那男孩却厌恶地一把将那臭袜子扔掉了,然后直直地看着她,问:“阿姨你是坏人吧?”
秦楚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阿姨不是坏人。”
“阿姨说慌,你不是坏人干吗要蹲着,我爸爸抓的坏人都是蹲着的,你看你的手还用手铐拷住的。”秦楚让这孩子说的羞容满面,难受的无地自容。
加之她想站直不能,想蹲下也不能,身体弯曲着蠕动,脸上也现出难受的表情。
“阿姨你是不是很累?”秦楚点头“累小弟弟,快把袜子给阿姨放嘴里。”
“我给你拿个板凳你坐着吧。”那男孩不理她的要求,却好心地从床角边拿来一个矮凳,要往秦楚半悬着的屁股底下放。
“不要,谢谢你小弟弟,阿姨不要坐,快把小凳子放回去。”那孩子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她。
“听话,快放回去,叔叔不允许阿姨坐板凳,让他们看到了阿姨要挨打的,听话,快放回去。”那男孩这才慢慢地将板凳又放回了原处。
“谢谢你小弟弟,阿姨渴了,喂阿姨喝口水行吗?”那男孩痛快地点了点头,便跑到桌边,拿了一个杯子,笨拙地倒满了一杯白开水。
可就在这时,那所长的老婆却恰好进来,看到这一幕,便制止那男孩,又冲着秦楚数落:“你还想喝水呀,哼!走,我带你去喝水。”说着话,那女人熟练地解开了她的手铐,揪住她的头发往门外走去。
这时,这个微型的派出所里,已经有十多位村民在排队等着办理什么,看到所长的老婆揪住头发带着秦楚出来,知道又抓鸡了,便好奇地围拢过来,事也不办了,跟随着她们。
那女人将秦楚带到走廊尽头一个自来水洗手处,命她将双手前伸到靠墙的一根大腿粗的下水管子后面拷起来。
因为那管子是紧贴墙面的,而那洗手槽则与走廊侧面墙壁之间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的一条窄窄的地方供秦楚将双臂前伸,在那水管距离地面不到一米处,又有一截用来固定的铁箍,而她的手又被拷在那铁箍下面,这样拷着的秦楚就只能紧紧贴在水槽边沿,双膝跪着,上身向前努力前伸着够着水管难受地在那呆着了。
那所长老婆离开了,秦楚就这样面朝墙跪在角落里,双手抱住那粗大的铁管子,因为她只是穿了短裤和落脐的上装,大腿,细腰,还有那因为高高地撅着而将内裤撑的绷紧的屁股,便全暴露在身后众多村民的眼里。
“哎!你看,那鸡的皮肤好白呀!”
“哈看!屁股都露出来了。”那些村民们,一个个小声地议论着,指点着,还不时有年轻胆大的,借着洗手来到她身边,向下腑视着她。
因为走廊并不宽大,每次有人来洗手,他们的腿几乎就完全碰到了她的后腰和屁股。
更有胆大的,或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还将头向前伸着看清她的正面。
一个坏小子,洗完手后还用力地甩水,水点子溅到她的后背上,尽管是夏天,仍然让她感觉到凉凉的一惊,但她也只是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就不敢再动了。
“你他妈的故意往她身上甩水吧?”“刚才我碰到她大腿了,哎!真他妈的滑溜。”
内个坏小子议论着,尽管他们的议论声音是压低了的,但走廊极短小,她仍然听的清清楚楚。
又有一个坏蛋走来洗手,他先是边洗手边用眼睛强奸着脚下这个缩成一团惹火的肉体,虽然是低头背对着他,秦楚仍然感觉到那眼睛给她针扎一般的刺激。
突然,自来水的哗哗声里,她的屁股一下子被一个毛绒绒的肉体又一次碰到,而且比刚才那坏蛋更放肆的是,这坏小子的大腿是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屁股上,还反反复复地磨着,这还不算,他还竟然大着胆子用手捧起了一捧水,捧到秦楚的正上方,正对着她的后脖胫处,洒下去。
“啊”她小声地惊叫了一声,便任由那捧水洒到自己的身上。天很热,洒点凉水并没有什么,她感受的,是那份说不尽的屈辱。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一个多小时,她的身后又传来所长老婆的声音,听说话,是有人刚刚钓了鱼送给她,这个见钱见物就开心的女人一高兴,声音便又大起来。
不一会,她的声音距秦楚拷着的地方近了,她又怕起来,不知她会不会怎么她。
她走到秦楚身后,给她解开了铐子,又带她到院子里,指着一大盆的鲜活的鲫鱼,强按住秦楚的头命令:“给我把这盆鱼剖干净,哪条鱼弄不干净我让你生吃下去。”
说完便出去赶集购物去了。说真的,从小养尊处优的她,还从没剖过活鱼,那女人走了,她蹲在那里,看着那一盆足有二十斤的鲫鱼,竟然全无所措。
仍然有不少的农民在围观这美丽的卖淫女,她无奈地向一位看上去面善的四十多岁的女人求助“大姐,这鱼怎么剖哇?”
没想到的是,被她认为面善的这位女人,听到她的问话,却只是“呸!”
地一口唾沫来回答她,然后象是躲避瘟神似的走开了。这个小派出所就在一处农村的院落里,院落很小,还和居民混用,因为全所只有五个民警另加五个协勤,这不大的院子却显的很空,又因为该所临街,又是集市,民警们用餐的饭堂其实也又对外营业。
今天是大集,饭店生意忙,所里雇请的那一对夫妻便从早就开始忙活着。
可因为毕竟只有两个人,仍然显的忙不过来,那壮实的女厨工便喊秦楚帮忙“你过来,去把这土豆洗干净。”在这个盛产小姐的乡村集镇,大概是她们经常要被抓的小姐们干活,所以她支使起秦楚来,似乎十分的正常。
秦楚拿着剪刀,却仍然一支鱼也没有剖,正急着,听那厨工要她洗土豆,便可怜地求救:“大姐,我不会剖鱼”
“让你洗土豆!”那女厨工不耐烦地将一簸箕土豆递给她。她只好听命去洗土豆,在这里,谁都可以支使她。
洗土豆,还得穿过那条坐满了村民的狭窄的走廊,她畏难地站在走廊的一头犹豫着,站了好一会,才害怕地低着头,双手捧着那满满一簸箕的土豆,穿过人们火热的视线,走到刚才她被拷住的水池边,将那土豆洗干净,然后又双手抱着往回走。
可就在她正难堪地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到坐满了村民们的狭窄走廊的中间时,脚下不知哪个坏蛋突然使了个绊,全没防备的她一下子向前扑去,一头撞在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的腿裆里,手中的簸箕丢了,土豆滚的到处都是。
她本能地想回头怒骂,但头只转到一半,便停住了,她突然知道自己的处境。
那个壮实的女厨工看到这一幕,气的大骂:“你们行行好积点德,我这要误饭了。”然后又冲秦楚“快点捡起来!”土豆滚的到处都是,而且多数全在村民们的脚底下,无奈的她只好撅着屁股,低着头,在村民们那穿着臭胶鞋和凉鞋的脏脚之间,一个一个地捡拾土豆。
正在她蹲在地上猫着腰去捡一个土豆时,那土豆却被一双从胶鞋里刚刚脱出来的脏兮兮的臭脚踩住了,她只好将手伸到那臭脚下面去取,土豆握住了,可那只脚却用力地踩住,她本可拚力将那土豆取出,但她不敢,只好试探着用力,但那脚踩的越发紧了,她不敢抬头,只好低着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放了我吧。”
正在僵持间,那女厨工走过来,用手中的一把涮锅用的涮子,往那坏蛋的头上打去,大声地骂着:“你第一个流氓,你没看我这等着土豆吗。”
那小伙子把脚拿开了,秦楚捡起了每一颗散落在村民脚底下的土豆,往厨房送去,那厨工对她骂道:“那臭脚丫子踩过的土豆就直接下锅吗?”
她的头全蒙了,这才想起,又重新走过那最使她害怕和难堪的村民们的夹道,再一次将土豆洗干净,然后用象是电影地雷战中鬼子躲地雷一样的脚步,小心翼翼地从村民们的目光中走过去,总算完成了一件任务。
中午,开饭了,五条禁令似乎并没有落实到这偏远的乡镇,在家仅有的一个警察两个协警就和村民们坐在一桌上,猜拳行令。
酒过三巡,村民们的胆子大起来,那个警察和那两个协勤也狂起来,几个坏小子们开始议论起这位皮肤白嫩身材特别好的坐台小姐来。
一位长的象个瘦猴一样的四十岁左右的协勤,竟然走到门外,对着仍然帮助厨工干活的秦楚喊“喂!你,进来!”秦楚厌恶地看了一眼那长的十分龌龊的小个子协警,很不情愿地跟着他来到了他们吃饭的房间。
这个偏僻的乡村小店只有六张八仙桌,因为今天逢集,每张桌全坐满了赶集的村民,秦楚被带到屋子中央站定,那协警又坐回到饭桌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审问:“叫什么?”
秦楚心中不服气,便立在那一声不吭,但也不敢动。这时一同吃饭的一个警察,也就是昨晚抓她来所的警察,见她不回话,便对她说“态度好点,关你几天拘留就算了,不老实,送你三年劳教。”一听到这些,秦楚又要哭,可她不敢出声,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她也不好哭。
“问你叫什么?”“处儿”
“为什么这到来?”秦楚使劲低着头,用只能让她自己听到的声音回答:“坐台”
“什么坐台,说,是不是因为卖淫?”这又是那瘦猴子协勤务在狐假虎威地发问。
“是”这回,她不敢不张口了,尽管她十分地厌恶那个协勤。
“是什么?大声说!”“卖淫”
“再大声!”“卖淫”几个坏蛋满意了,便丢下她不管,继续喝酒。秦楚想离开快点出去,便试探着挪动脚步,可恰恰又被那警察看到,便大声喝斥:“谁让你走的,站好!”她不敢动了。
“双腿并拢,手贴大腿放好!”她不敢不从,只好继续直直地立正站在饭厅的中央,使劲地把头低下去,再低下去,一直低到她的下巴已经够到了胸部,上身便弯成了一个大虾状。
男女老少村民们灼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肆意地侵犯着,男人们的眼睛是色色的,女人们的眼睛是妒妒的。
有几个乡下女人小声地议论开来“听说她们给野男人睡一宿能挣好几百?”
“破货,为挣几个脏钱,随便让人骑,这种人就该先游街后沉河。”这时,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却已经是一个会走路了的小孩的妈妈离开座位去打饭,与秦楚擦肩而过时,象是怀着无比的仇恨,猛地用膀子向她撞去“躲远点,脏货!”
那女人劲很大,她的身子被撞的一歪,撞到了一个坐在她旁边的农民的身上,她害怕地看了一眼那农民,那农民和他一桌子的酒汉们也全部用红色的眼睛看她。
她吓的赶紧将眼睛挪开,重新将双腿并直,双手紧紧地贴在大腿两侧站好。
好在没有谁继续动手干什么。这时,刚才撞她那年轻少妇却已经端了两碗饭对着她直直走过来,走到她身边,却站住了,近距离地两眼怒视着她。
秦楚不敢抬头,也不敢动,但能够感觉到那双眼睛,就象两只喷火枪,正在近距离地烧灼着她。
那少妇看了她一会,突然将嘴对准她的低垂的脸“呸!”地一口,她的脸上便有了粘呼呼的一块唾沫。受了欺辱的她怕她还会做什么,更怕由于她的带头示范作用,其他的村民也会起来对她做什么,便一动不敢动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似地,象个木头人一样,仍旧低头垂手地站在那。
在村民们的小声议论中,她找到了那少妇对她仇恨的原委。
“就是她,五社李元的老婆。”“就是那个跟坐台小姐跑了的那个李元?”
“可不就是他吗,把帮人买化肥的好几千块钱也带跑了,一个多月了,人家天天堵到她家门口要钱。”
好在那少妇啐了一口后,便坐下继续吃饭,其他的村民也并没有响应她的行为,秦楚便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中间,任由那口唾沫顺着她的脸庞流到她的鼻尖,又向下流到她的嘴唇上。
村民们仍在大声吵嚷着划拳喝酒,几个十岁以下的男女小孩,则好奇地跑到她的身边,象是参观一件稀罕的动物一样,直直地抑起头看着她。
她,一个省厅机关的领导,要是在平时深入到这个地方,肯定是会有市县两级的公安局长亲自陪同前呼后拥的,那些羞辱她的民警们协勤们,更是会要百倍谨慎地迎接她的,可是,她这样的身份,却成了胡非玩弄她的一条枷锁,成为她的一条致命的软肋。
她不敢亮明自己的身份,她害怕人们知道她的身份,而一旦没有了那层金色的光环,她这50公斤的弱女子,原来竟是如此的孱弱,孱弱到可以让一个村民任意地欺负。
她无声地哭了,眼泪落到地上。一个小孩子看到了,便小声地对他妈妈说:“妈妈,你看,阿姨哭了。”
“不看她,她不是阿姨,她是害人的妖精、坏蛋。”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干吗不让她吃饭?”
“她有毒,所以不能给她吃饭,让她罚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去做坏事。”这些话,还有那些含着不同心理的目光,象是一万颗钢针刺扎着她,令她感觉到似乎每个毛孔,都正在遭受着无情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