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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刚开着车,载着秦楚、妖儿,离开省城,沿着国道向西,开出两个小时后下道,再转入乡村公路开一个小时,就进入一条深山大峡谷,一条蜿蜒的江水,江衅一条狭窄的乡村公路,进去四五公理后,江水急转了一个弯,就形成一块不大的河滩,万绿从中,掩映着一个较大的集镇,这就是落凤滩。
据说在早先,由于地理位置的险要,这里曾是一个袖珍小国的国都,但现在,却是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所辖的一个乡镇。
但就在去年,因国道的开通和乡道的闭塞,一家为逃避城市扫黄转移而来的档次不低的夜总会,却悄然兴起,生意兴隆。小镇上,就冒出许多高中低档的轿车,就冒出了许多争奇斗艳的小姐。
村民们也渐渐知道了一些他们以前所不曾知道的色情故事。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一家名叫“野花。”的歌城里正在上演着挑逗的歌舞,歌城的一角却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与她的打扮差不多的小姐。
显然胡非她们对这里的人和路已经十分的熟悉,从她们与老板娘及保安打手们的戏闹中可以看出来。
“这是我刚刚认的干女儿,楚儿。”妖儿对众小姐介绍。
“哇耶!好靓耶。”!随着一声夸张的嗲叫,一个个子长的和秦楚差不多高的小姐走上来,一下子抱住了秦楚的头,没等秦楚反应过来,就嘴对着嘴用劲地亲住了她的嘴,弄的秦楚本能地想挣脱开来,可那家伙劲也足够大,她竟然无法挣脱。
“哈哈第一次出来吧,要不说叫处儿呢,还是个处儿吧”
“什么处儿呀,你看她那两个奶子,不知让多少野老公摸过呢。”
“哇是耶,啊这屁股也美耶,妹妹,今天和我搭挡作双飞吧,啊?哈”秦楚象是一下子坠入梦境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妖儿已经事前对她进行了多次的教导,包括如何地与客人打招呼,做ài时如何夸张地叫床,做ài后如何地清理保险套,都已经交待了好多遍,而且她本人也有假冒小姐在夜总会活动的经历,但一想到真的要上床,并且来到这么一个十分偏僻的乡村歌城,她仍然有着十分的不适应。
舞台上,胡非的钢管舞正引起台下阵阵的狂呼
“下面,请我们歌城众佳丽上台亮相,各位大哥,各位老总,看中了哪位,可不要客气哟好!请众佳丽登场。”节目主持人的话音一落,妖儿拉了一下秦楚“走台了。”秦楚蒙蒙懂懂地跟着她走上了舞台。
二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各显妩媚地走上了舞台,秦楚夹在她们当中,紧紧地跟在妖儿身后。
台下一声接一声的口哨,刺耳地响着。聚光灯不断地飞转,刺眼地打在每个人的身上,秦楚对这灯光并不陌生,但那是在省电视台,是她风光无限地面对着全国的观众,可今天,她却和一班坐台小姐站到了一起,面对的却是台下几十双色狼的眼睛。
台子上摆了一会,众人又在妖儿的引领下走下台子,绕场子。她此时真的象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什么也不懂的少女一样,紧紧地跟着妖儿,与众不同地低着头走着。
“啊”她的屁股上被人重重地拧了一把,随着下意识的惊叫,她扭过头来,她身后,一个胖胖的老板模样的客人正对着她坏笑着,并将嘴鼓起,对着她作了一个亲嘴的动作。
她真想冲过去打他几个耳光,然后将他上铐带到局里,可还没等她反应,后背又让一个小姐推了一下,她才继续向前走去。
她突然知道,现在的她,不是省厅的政治部副主任,也不是多年前的派出所长,她现在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小姐。
转了一圈,她们又到了角落里。
“19号,7号桌张大哥要你。”一个服务生过来对着她说。她愣了。妖儿在一边推了她一把“去呀,人家张大哥看上你了,去,乖一点呀。”她害怕地看了一眼妖儿,此时的她对妖儿却忘记了恨,而只是求助,她太怕了,这和她为了抓捕项武团伙到夜总会卧底不一样,尽管形式都差不多,但心理的感受却有着天壤之别。
她就象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被人带入大海,害怕占据了她的全部。她还是随着服务生走到了七号桌前,按照妖儿教的向客人鞠躬,然后坐在一边。
“哎呀,坐你老公腿上呀。”说着话,一个小伙子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一个瘦小个子的中年人腿上,她本能地抗拒,又坐回到沙发上。
这个包桌坐了五六位客人,为首的就是这个称作张大哥的中年人,看来是个老板或者是个领导。
好在那个被称作张大哥的人并没介意,端起一杯红酒,也为她端起一杯“妹妹,干一杯。”到显出有几分风度。她惊魂未定,机械地接过了酒杯,和那张大哥碰了一下,放到了唇边。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娘走过来,故作亲昵地将嘴对着张大哥的耳朵:“大哥,不要她陪你了,我给你换个懂事的。”张大哥情知有变“怎么了?”
“嗯”那老板娘犹豫了一下,又将嘴凑过去,低声说:“牟所点她。”看那性张的略有不快,便撒着娇地用双手推着他“算了,这妞刚刚来,什么事也不懂,别扫了您老的兴,我给您找一个最靓的妹妹。”
她又随老板娘进到一个大大的包房里,这里只坐了两个人,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的平头,秦楚同样地鞠躬。
妖儿走上前,调皮地撒着娇,扑到那平头身上,双腿就那么骑在那人的腿上“干爹,人家第一次出来作业务,就让你给逮到了,你好霸道耶!”说完又对秦楚“这是牟大哥。”秦楚羞答答地坐到了那被称作牟大哥的身边。
那平头腿上承着妖儿,一双肥厚的大手却伸向了秦楚的胸部,毫不顾忌地捏住
“啊你干什么。”她下意识地大叫,用力地推开了那只大手,迅速地站了起来。
这叫声、这动作都太突然了,连那姓牟的也被惊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粗暴地双手挟住妖儿摔到一边“他妈的什么骚逼玩艺,也来这混。”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妖儿被他用力一甩,扔在了沙发上,看着牟要离开,赶忙站起来双手拉住他的衣袖,撒着娇求着:“爸爸别生气吗,人家今天第一次吗”
“滚”又是一甩,妖儿又一次被摔到沙发上,那人气冲冲走去。
随行的另一个老板赶紧上来相劝“算了,大哥,不跟她生气,咱们换个妞玩。”说着又转过身来,对着立在一边发呆的秦楚低低的却又狠狠的说着:“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你不想在外面呆了是吧。”
歌城的老板娘也走过来向着那人陪礼:“哎呀!大哥,跟她致什么气呀,怪我怪我,我给您换一个。”
但那人仍然走了。到了这时,秦楚才知道她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她迅速地理了一下思路,她明白,在这里,她是一个比妖儿她们更弱的弱者,她害怕地看着妖儿,妖儿却来不及看她。
过来两个长的十分高大粗壮的光头汉子,象拎一支鸡一样将她拎到了一间小屋子里,不由分说将她的手脚拷在一张又脏又破的床上,一盆水拨下,将她的全身淋的透湿,然后拿来一根电警棍,轻轻地触到她的衣服上
“啊”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折磨,她象是进了一回地狱,妖儿和那老板娘在一边指挥着,叫骂着,并不断地告诉三个施刑的人不要弄伤了皮肤。
秦楚无奈地哭求着妖儿“小妈妈,亲妈妈,求求情,受不了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此时的她真的把妖儿当成了她唯一可以求救的人。在折磨的同时,她知道了她刚刚得罪的,竟然是这个镇的派出所长。
受过酷刑的秦楚正跪在老板娘和妖儿的脚下听训,门外突然一阵骚动,老板娘正起身去看,却迎门撞到两个身穿警服的民警。
“有人报告,你们这里有个叫处儿的妓女卖淫,我们带她回所讯问。”一边说着,一边正儿八经地亮出了警官证。
秦楚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上了拷。老板娘慌忙地求着“张哥、赵哥,我们正教训她呢,正准备给牟所陪罪去呢。”又忙着打牟所的电话,却关机了。
“什么陪罪不陪罪,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防碍。”不由分说带着秦楚上了警车。警车,这是秦楚从警二十年来再熟悉不过的了,可现在的她,却是以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坐在上面的。
到了所里,那牟所长并不在,两个民警也并没有动她,只是将她拷在了所长的宿舍的床角,便离开了。
她的双手反背着拷在床的架子上,这架子不高不低,她想站直,却站不直,她想蹲下或跪下,双臂又太难受,于是便曲起双膝难受地半蹲着。
此时的秦楚,已经全然不知道怕,她是给弄傻了,她不知道这是在做恶梦,还是在什么处境下,她竟然想到了睡觉,可她的姿势太累了,又不能。
此时已经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因为这个镇是农村的一个集市,而这个派出所又紧靠街边,已经有赶早集的农民先来占地方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镇静下来的她感觉到了害怕,可尽管街道上已经人声嘈杂,牟龙却仍然没有回来,整个派出所里也静悄悄的。
她不知她是不是会被人弄死,可过了一会,她象是突然又感觉到了,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妈妈”她本能地哭叫起来,不知是叫自己的妈妈,还是叫妖儿来救命,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亲妈还是干妈都没有来,却进来了一个妈妈级别的妇人,是一个小孩子的妈妈,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很是富贵却打扮的老土老土的胖女人,这是牟龙的老婆,随她进来的,还有一个胖呼呼的四五岁的小男孩,是牟龙的儿子。
那女人一眼就看到了被反拷在牟龙床角上的秦楚,这个在本地称王称霸已经习惯了的胖女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准又是一个被牟龙抓来的鸡,而这支鸡竟然拷在她老公的房间的床架上,就让她那被惯坏了的脾气一下子暴发起来,她先是怔怔地呆立了一会,然后将儿子打发离开,便气势非凡地走近秦楚“你是干吗的,怎么在我老公的房子里?”
“我我”秦楚难受地半蹲着,害怕地看着这个女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女人一把揪住了她的长发,然后抡起另一支手,狠狠地煽了她一个耳光,加大了嗓门,吼道:“回答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坐台”秦楚也只好如此回答。
“坐台坐到我床上来了,你好大胆子。”说着又抡起手,左右开弓地抽起她的耳光。抽了十多下,又向床上用目光搜去。
真的凑巧,那枕头边上,竟然有一双女人穿过的白色带花的棉袜子,她又飞速地向着秦楚的脚上望去,秦楚穿着的高跟拖鞋上,又恰好没有袜子,便象是拿到了可靠的证据,一把抓过那双袜子,向着秦楚的脸上抽去“好哇,把这么脏的东西放我床头。”
“不是我的”“叨着!”那女人将那臭袜子放到秦楚的嘴边,秦楚不敢不从,便张口咬住了那仍发着恶臭的袜子。
那女人更狠地抽着她的耳光,边抽边骂着秦楚从没听到过的辱没的话,因为咬住了那袜子,秦楚说不出话,只是哭着脸一个劲地摇头。
实在受不过了,她才大着胆子将臭袜子吐掉,然后哭着求饶:“姐姐别打我了,我真的没上床,您问他们吗。”说着话,她无助地向门口望去,想求得什么人来救她,但,她什么也没看到。
“好哇,你敢把袜子吐掉,叨起来!”秦楚努力地向下低头,但她的头距地面太远,够不到。
这时,一个年轻的民警进来“嫂子来了。”那女人只是转过脸看了一眼那小伙子“你们所长哪去了?”
“所长昨天晚上参加清查,一直还没回来。”
“那她是怎么回事,怎么拷在这?”女人用脚踢了一下秦楚,问那小伙子。
那小伙子轻描淡写地回答:“这是早晨刚刚抓到的一支鸡,嫂子您知道,我们这个所就这么几间屋子,所长又没在,就临时拷在这了。”那女人半信半疑“告诉你小丁,你们别联合起来蒙我,我可什么都能知道。”说完又踢了一脚秦楚“怎么不送她劳教?”
“姐姐不要哇”听到送劳教几个字,秦楚吓的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突然间哭叫起来,让那小伙子和那女人都吃了一惊。
那小伙子望了她一眼,对那女人说“还没空问呢,不过不着急,咱们这深山小所,关上几天再问再送也没人投诉什么,嫂子走吧,找人陪你玩几圈。”
那小伙子甜着嘴地哄那女人出去玩,那女人仍然愤愤地,对着秦楚的脸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又拾起那双脏袜子,放进秦楚的嘴里“臭破鞋,你要再敢弄掉,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随那小伙子出去了。秦楚仍然难受地半蹲着,因为难受,她不断地变着姿势,一会将身体上挺,以减轻双腿因弯曲而造成的痛苦,可挺又挺不直,便又弯曲下来,她想彻底将腿蹲下去,可这样一来,双臂便被拉伸着向后上方吊着,没过多一会,便疼痛难忍,便又将身体上挺她真正尝到了以前她任派出所长时给嫌疑人用过而自己并未尝过的滋味。
“妈妈”她本能地哭叫起来,可这一叫,就忘记了正叨着的袜子,因她只用牙齿叨住那袜子的一点点,一张嘴,两只袜子就有一只掉到了地上。
她又怕起来,她怕那女人看到她把袜子弄掉会更加狠命地打她,她想用嘴叨起来,可又够不着。
正在她担心着那女人会进来时,那女人的儿子,一个胖呼呼十分可爱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他一下子跑到秦楚的身边,停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她,象是观赏动物园里的一个好玩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