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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广义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实践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随着民族的产生和发展,文化具有民族性。每一种社会形态都有与其相适应的文化,每一种文化都随着社会物质生产的发展而发展。西方的“文化”一词源于农作物的种植,具有物质功利色彩;而中国的“文化”一词,更倾向于人以及人的精神的发展。
论语中有这么一句:“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句话的本意不是说这个人很斯文,温文尔雅,而是说一个人的美好的言行举止、外表体态,要和他的内在精神相协调、相呼应,表里如一,这样才称得上君子。“文化”一词,正从这句话中体现出来,也反映了人道德的提高。
周易中也有这么一句:“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句话出现在“贲”卦中。“贲”意思和“文”是一样的,都是“美好的装饰”之类。从这里,我们可以理解,文是外在的美好的东西,但是它的美好是代表这某种内在的东西,并且是和内在的东西一致的。甲骨文的“化”字,为一正一反两人正倒相对,其意义是转化、变化。中国人把自然界称为造化,表明自然界的生成和变化。这就是“化”字在“文化中”的本义。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财富。为了赚钱而去劳精费神地炮制种种“文化”的做法,则是把文化对人的作用直接转为对物的作用,这样的结果不仅亵渎了文化,也出卖和贬损了文化。在某些人的眼里,文化象一块面纱,能使一张丑脸变得朦胧;文化象一瓶香水,能给狐臭覆上一层芬芳;文化成了漂亮的道具服装,谁都想穿上风光一把。例如,作为文化载体的书竟成了大款的“装饰品”如领带、戒指。其实他们占有的只是一种财富而非文化。而财富的占有,与文化的占有常常是分离的。
由此不禁想起了曹雪芹笔下那位花花公子薛蟠,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却也要装腔作势地“文化文化”大言不惭地同满腹经纶的宝玉等人一起侃什么女儿悲、女儿愁之类的诗。这样的人也在奢谈文化,就不只是文化的悲哀了。
今天,我们拥有信息但没有文化;我们拥有知识但没有理想;我们拥有技术但没有目标。我们依然不安,因为世界科技发展太快;我们依然焦虑,因为担心我们的观念更新太慢;凯恩斯曾说:“观念可以改变历史的轨迹。”在我国历史,观念与文化也有很主要的关系。文化落后直接导致观念落后,最终带来灾难,例如,在鸦片战争时,清政府还有着相当广阔的改革空间。然而,清政府抱着自己是“天朝大国”的自大观念,不思变革。魏源为让世人了解敌情而编写的海国图志被视为大逆不道,清政府认为“知夷”、“悉夷”本身就是罪过“堂堂天朝”岂能去了解那些蛮夷之邦?结果,对中国人极具启蒙意义的海国图志在中国长期没有影响,而传到日本之后却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短短几年就再版了二十几次。一部旨在启发中国改革的中国人的著作,在自己的国家备受冷落,却在异邦大受欢迎,启发了日本的改革,日本反过来侵略中国。这是中国的悲剧,历史的悲剧。而这个悲剧恰恰就是因为没有文化而致的。
文化不是作秀可以秀出来,煽情可以煽起来。今天的文化就是要创新,就是要以文化野蛮,以文化愚昧,以文化蛮荒,以文化落后,以文化无知为有知。所以,我们都要加强文化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