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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昨天上午,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以强奸罪对郎双平和王簿判处了十一年、十年有期徒刑。
昨天上午八点半开庭,整个审理及宣判过程用了不到半小时。我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手表指针是八点五十五分,旭日正冉冉升起,街上的喧闹也刚睡醒。不时刮来一阵阵冷飕飕的风,我裹紧了大衣,心理却始终像块僵硬的金属物,既沉重又冰冷。
王簿和郎双平是我的学生,特别是王簿,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和那档子事扯在一起,而且他的学习成绩很不错,上学期期末还考到班上第五名。我曾鼓励过他要努力考个重点。至于郎双平,虽然学习成绩平平,但我认为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在这所中学,我是个小有名气的班主任。我带的班级每届高考杂全校乃至全市都名列前茅。我是个很会鼓动学生去学习的人,但发生王簿郎双平他们这样的事情,倒是我始料未及的。除了羞愧和尴尬,我猛然觉得应该深刻地反省反省。我以前太过关注学生的考试成绩了。虽然我绝不是个“唯分主义者”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学生的其他方面知之甚少甚至一无所知,也从来不以为意。
我想,作为一个教育者,我更应该走进学生们的心里去。我询问了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随后又走访了王簿和郎双平的家。
二
同学们的说词:
学生甲:我和王簿、郎双平他们两个关系一直都不错。其实我觉得他们并不坏。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就说郎双平吧,他虽然不喜欢学习,但每次班上组织体育活动什么的,都是他在起带头作用。他能把我们班的人团结起来。特别是球场上,无论篮球足球,他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而且经过他的调度,整个队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
学生乙:王簿高一时还在校园外的水塘里救起了一个小孩,自己却感冒了一个星期。后来他获得了学校里颁发的见义勇为奖。
学生丙:王簿乘公交车时总是把座位让给别人。
学生丁:我发觉王簿和郎双平经常看黄色书刊,他们还常去正义街上一家一个跛脚老板开的叫什么时代录象厅看录象,听说那里经常放些色情片。
学生戊:朗双平喜欢打架,在社会上混得很转,与那些什么什么大哥的关系很铁。学校里好多男生对他都服服帖帖的。
学生庚:王簿有时说话也流里流气的。有一次,我亲耳闻他骂:“妈的骚b”
家长的苦诉:
王父:(捶胸顿足地)造孽,造孽啊,看那禽兽平时低眉顺眼,别人都向我夸那禽兽听话懂事,我也好不高兴,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咋就恁的命苦,养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来。活该,他活该!这短命鬼,稻草包的
王母:(啜泣地)我一直都为养了这个孝顺的娃儿高兴,别人也都说我有福,养了个听话的儿子。平时给他的零花钱,他总舍不得花,常省下来去买草药给他爸,他爸有多年的咳嗽病。和我上街,总是抢着帮我提东西,不让我拿重的,亲戚朋友哪个见了不夸不爱。你说咋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这一生还咋过,我就怎么个儿子,还有什么意思呀?!
郎母:(伤心欲绝地)他爸说他书念不好就干脆别念了,给他找份活做反而踏实。我心疼他人小,你说十八九岁的人,他不读书他能做什么,还不是白白给荒废了。这年头没文化咋行呀!想不到这刀杀的,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那狗屎脑筋早知还不如让他退学了好!
郎父:(低头垂泪,默默不语,欲哭出声来)命,这个就叫命,这个是我的命啊!
郎姐:我弟从小就不听我妈的话。但他很怕我爸,我爸又老依着我妈,才会把他惯成这个样子。但说良心话,我弟心地还是不坏的。他从小就是我们这里的孩子王,爱为别人打抱不平,因此经常惹是生非。
三
在宣判的前一天,我去探望了他们两一次。他们见到我的时候,王簿眼泪汪汪,泣不成声;郎双平则低垂着头,双手烦躁地揪着头发,把眼睛盯着地板,一言不发。
王簿说:段老师,我不是人,我们简直禽兽不如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说
他继续说:前个周省统考后,我感觉非常疲倦,他(郎双平)说真想找个妞来上上(他说这话时脸烧得像猪肝)。我以为他随便说了玩,没有理他。后来他说我们去理个发吧,我欣然同意了。去到那个我们常去的发廊,理发的那个小姐姓周,他平时就叫她周妹。他和她很熟了,经常和她打情骂俏,他还经常对她动手动脚。我们昨晚理完发后出来,他一路说那个姓周的小姐。走着走着,他忽然说,妈的这个小骚b,今晚不上了她我就不姓郎。我以为他随便说说,就说,那你去上呀!他说,你赌我。我说,我赌你。他说,跟着来,我还是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跟着他回到那家发廊门口。他说,你等着瞧。说完就独自进去了。我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他会不会来真的。很快他就出来了。不过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个姓周的小姐。我忽然看见她的脖子上横着一样明晃晃的东西,在昏黄的夜色里发出阴森的光芒。后来看清那是一把剃头刀。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我顿时惊呆了。她不敢挣扎,无助地说,郎双平你想干什么。他说再讲话就叫你完蛋。她再也不敢出声。他朝我狠狠地叫了一声,走。我当时好像行尸走肉,或许是怕他的原因,只好麻木地跟着他走。过了约半个小时,他将她带到西街郊外的荒草地上后,我看着他将她后来他叫我也我也就
四
今天早上,我正准备给我的学生们讲一堂作文课。我住的宿舍离教学楼不过约百米之远。在走向教室的途中,校园依然如往常一样的喧闹、忙碌,一切都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几个男生远远地窥望着一个娇小的女生,其中的一个得意地打着口哨
我想起了王簿和郎双平,到底是谁强奸了他们呢?!
“当,铃——”八点五十五分,这是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我决然地大踏步走进教室,把昨天深夜辛苦准备的备课本丢在桌子上,深深地望着我的学生。
我说;你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