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

段家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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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是春天里醒来的第一株草苗

    我并不是山岚间吐蕊的第一朵鲜花

    我并不是池塘中蜉生的第一只蝌蚪。

    我开放在萋萋芳草中,这里没有奇花异草,只有陌上纯朴的野花,只有田野青翠的蚊子草和酥油草,只有地埂上丛生的野蔷薇和怒放的团团百合。

    这里,是一个童话的王国。

    当童话的国度渐渐模糊,如同早晨渐渐淡忘昨夜的梦。仿佛送走一位故人,目断飞鸿,我立在骄阳中,感觉脸上发着虚汗,有点点苦涩的东西淌进我的眼睛,远方在疼痛中越发模糊。

    身体里某个地方有一片冰凉,绝不属于清如冰白如霜的那一种。

    我来到秋天的树林,这里有无数青年男女和无数青色果子。青年男女们热衷于偷偷采摘那些果子。我也试着选择了一颗,但我不忍心开口咬它,因为它还太不成熟。我想它的味道一定很酸很涩。于是我决定守候着它,想等它长熟以后再慢慢品尝。但它似乎迫不及待,转眼间就落入了别人的手心。

    当温暖的白雪四处飘零,我捧起一堆雪花,试着将之永远放在胸怀,但它却倏地不见了。我思忆着它的影姿,胸怀和手心剩下一片湿。

    我想重新再捧一堆,但发觉世间的白雪都在迅速地融化。我这才发觉,雪花上亮晶晶的片片,原来是天空中挂着的那磐毒日。

    爱人呀,难道我们的爱情,也要像这白雪一样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