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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失眠的人不止一个,躺在床上的云琛儿一样不能入睡,因为白天他的话一直旋在她耳畔。
他说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是吗?当她自己?那该怎么当呢?细细想来,这辈子,她还没有为自己活过呢。向来是周遭的人要她怎么着她便怎么着,怎么为她自己活?她真的不知道。但那还不是她最烦的想那濯小王爷,这些日子来,他总在她身边打转。
她拒吃药,他便来喂;她不吃饭,他就来陪,总是像只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怎么回事啊?这个人不是小王爷吗?可他既没脾气、也没威严,成天就是嘻皮笑脸的,好像她有多重要似的,拼了命地讨好她。
她不懂,以他的财势,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他就这么想得到她呢?侍女们也说了,濯绝尘长得又俊又悄,他的容貌就是美姑娘都胜不过;而且,他似乎在女人面前也很吃得开
既然如此,又何须来招惹她呢?她,不过是一个不幸的人罢了,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美色?年华易逝,就算是再美的花儿也要凋零吧,况且天下的美人又岂她一个?
才情?除了弄琴,她啥也不会;加上身体上的残疾,对任何人来说,她都该是个负担才是吧?
娘不也说了,她这样是一辈子找不到婆家的,只能在家终老一生。
那么,濯绝尘的居心就更令人不解了。
虽然他说那是爱,可云琛儿不信。什么是爱呢?她抓不着、听不见、摸不到、感觉不出来。这东西真的存在吗?想来也许只是他说来骗人的好听话吧?
想着,她叹了气。
黑暗中,有人竟回应着她的声音。
“琛儿,你还没睡吗?”
濯绝尘的语音让云琛儿受惊。又一次,她的耳力失了原来该有的职守,再一次辜负了她的期待,让她的空间被入侵。她懊恼地想着,此刻,她察觉到他在床畔坐下。隔着薄被,她的腿依着来人的身子。那清楚的互动明显地扰乱着她的感官,让她不自在地缩了身子。
“我睡不着,来瞧瞧你,没想到你也没睡。”濯绝尘坦白地说着。“怎么?你也想我吗?”
他的话正中她的心事,但她死都不会承认。“才没。”
“是吗?”濯绝尘问着,那话里并没有多少失望。“可是,我好想你哦,想得都睡不着了呢。”
云琛儿坐起身,虽然看不见,可是她不喜欢这种被占上风的感觉。
“请小王爷自重。”她慢慢地道。
自重?那怎么可能?要他在她面前演正人君子,不如叫他去跳河。
“我说的是真心话,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说好听话,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成天望着她,连搂一下、亲一下,她都要计较老半天了,如果连真心话都不能说,那他怎么能够让她了解他的心声呢?
怎么会妥?她的心都被他搅得乱七八糟了,再不阻止他,她肯定要崩溃了。云琛儿不得不正色道:“现在是半夜,小王爷不该来的。”
她提醒他两人之间该有的分寸和礼貌。
“你在意这个吗?”濯绝尘撩起她的长发。“坦白说,我倒希望你在意,如果你在意这个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你了。”但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一切不过是她在赶他走的借口罢了。
云琛儿靠着枕头,她的眼睫无力地垂着。“既然您知道我什么都不想,为什么小王爷不放过我呢?”
“因为我好在乎你。我不能没有你。”想当初,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想将她从心头拔去,可是,他换得了什么?只是让爱恋加甚、相思增深罢了。所以,他不想再逃了,就算穷一世之力,他也要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给他。
“在乎?为什么?”她不自觉地问了。在乎是怎么样的心情?谁又该在乎谁呢?
濯绝尘微笑。“因为是你。我爱你啊!琛儿,对你,我无法不去想、不去猜、不去在意”他说着,虽然知道她听不懂。然后他问:“琛儿,你还有多少理由来拒绝我呢?”
云琛儿呆了,她还有多少理由?还有多少?她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出。她只能躲着他,不理他,可是她知道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讨厌他这样,她宁可他像别人一样,要她伤、要她死,也不要他对她做那些事,因为他的话、他的情、他的温柔、他的疼惜,对她来说只是寸寸蚕蚀,他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让她的心不能完整、让她的脑子再也想不到理由来拒绝他的存在
“我讨厌你这样待我。”云琛儿呢喃着。他对她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有错,心里好苦。
真的吗?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对不起,琛儿,我只是太在意你的感觉,不是存心要你难受的。”
他的歉意让她的眼眯了起来。这是头一回有人向她道歉。好奇怪的人啊她不能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她呢?
“小王爷,请您别在我身上下工夫了好吗?”她诚心诚意地哀求着他。
濯绝尘的眉儿微扬,他摸了下她的脸,将她扶回床上。“琛儿,别说这种话,你该睡了。”要他放手?门都没有。
云琛儿轻敛柳眉,心情愈来愈沉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放了她呢?她不懂,真的不懂。
几天后,濯王府来了个娇客,这个客人的到来让整个濯王府陷入了忙碌之中。
“娘,是不是你请她来的?”濯绝尘不高兴地看着母亲。
赵采宁头一回为自己感到委屈。“不是我,我这几天都在想法子撮合你和琛儿。我哪有时间做别的事啊?”
是吗?濯绝尘观察着母亲的神色,好像不是说谎,难道这不是母亲想出来的馊主意吗?那她来干什么?
濯绝尘眯了眼睛,心里闪过了千万个想法。没办法,也难怪他这么想,因为他那一大票的表妹们全是个个讨人厌的鬼灵精。平日就已经够惹人厌了,现在他还有琛儿要保护,当然得加倍小心了。想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立刻响在他耳边——
“表哥,你在想什么啊?”
濯绝尘斜眼看着戚恋雪。“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有家不回,偏偏来濯王府呢?”
“哟!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小器了?难不成就为了我那未来的表嫂子吗?”戚恋雪犀利地问着。
濯绝尘咬着牙看着因为多嘴被发现了而掩面的母亲。也罢,就见招拆招吧,反正他也不是被吓大的。
“没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多费唇舌,总而言之,不许你去招惹琛儿,否则我绝对跟你没完!”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状,戚恋雪讶然地看着姨娘,她不敢相信这个花心表哥竟也会有如此痴心的一天。
“我就说他转性了嘛!”赵采宁认真地点点头。
闻言,戚恋雪的好奇心被整个提了上来,她绝对要去会会那个琛儿姑娘,看看她是怎地三头六臂,如果可能的话,或许她会从她那儿得到什么忠告也不一定。唉!忠告现在的她真的好需要啊虽然已经到府好些天了,可是戚恋雪却一直无缘见到云琛儿;就因为苦无机会相见,这使得她更想见她了。
因此,某一天早上,她听说濯绝尘那天会很忙,她特地起了个大早,跃上了迎风馆的梁上候着,这对有功夫的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等啊等的,她就这么睡着了。直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然后,她便听见了一阵好美的琴声
那样悠扬的乐音就像是春风一般的迷人,当它拂着她的发、她的脸时,她的心情也跟着它徜徉在一望无涯的云海里,在连绵不断的山峰间,在淙淙涧涧的泉水里
戚恋雪几乎忘了她来的目的,在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孩提时的自己。
直到琴声戛然停止,她这才从上头轻跃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进了迎风馆,只见那开启的门里有个美得令她不敢相信的凌波仙子。
“你就是云琛儿?”戚恋雪不信地嚷着。她跳进了屋里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传说中未来会是她表嫂的美人儿。
云琛儿抬起头。原先她遣退了侍女就是想好好静静,让纷乱的思绪沉淀的,可她没想到竟会有人闯了进来。她是谁呢?有什么人敢擅闯小王爷的住处?想着,她的脑海里有个人名浮现。
“敢问是郡主吗?”除了戚候爷的女儿戚小郡主,不该有别人了。
“你知道我!”戚恋雪笑了。“说得也是,我都来这么些天了,就算表哥不提,那些个饶舌快嘴的丫头也会在你面前说一说的。”
她的实心眼让云琛儿有了好感,和她相处过的人很少有人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她点头轻道:“郡主有何贵事?”
有何贵事?戚恋雪歪着头想了想,一会儿才道:“对了,我怎么忘了呢?”她是有事,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她大方地走到云琛儿身边道:“琛儿,你真厉害,竟然能把琴弹得这么好。我若有你的千分之一就好了。”
她好?除了濯绝尘外,这是头一回有人说她好,这些皇亲国戚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夸赞人家?云琛儿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怎么是普通人呢?在我看来,你是那么幸福,如果可以,我多想成为你呀。有表哥这样爱着你,而且,你还是个琴艺超凡的大美人。”如果她能像她,一切不就没问题了吗?
她幸福?云琛儿再次摇头轻笑。
“是吗?”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哪里好了。
“当然是真的,琛儿,如果可以,帮我个忙好吗?”戚恋雪说着,她的眼中有着热切。“你愿不愿意”
“她不愿意。”濯绝尘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十分强势地站在她们的中间,那模样就像是怕她对他的琛儿做什么事似的。
“表哥”
“我已经说了,不要来打扰琛儿。你为什么还要来呢?”幸好他中途折回,否则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戚恋雪知道他的脾气,她无奈地摸摸鼻子。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她说着,眼睛却一直瞧着云琛儿。“琛儿,改日再谈吧。”她笑着走出了迎风馆,心里却想着该怎么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濯绝尘看着她离开,他转向了云琛儿。
“恋雪的个性就跟我娘一样刁钻难懂,如果她再来,你别理她,让侍女赶她走就是了。”
“为什么?”他要断了她和外人来往的线吗?云琛儿感到愤愤不平,还有,他为什么这么说戚恋雪?事实上,要不是他来,方才的谈话本来还满愉快的。难道“那戚小郡主不是普通人吧?”
她想起了她方才的话,说什么羡慕她、什么如果她是她就好的话;再加上他不让她和她来往想着,她的心头微微泛着一股酸意。
“她是我表妹啊!”濯绝尘快快地回答,一会儿才又恍然地道:“你吃味了?以为恋雪在我心中算什么吗?”他捧起了她的脸。“傻瓜,怎么胡思乱想呢?”
她她吃醋?她居然不!云琛儿飞快地打掉他的手,她急急地往后退,却摔倒在地上。
“我才没胡思乱想我没有!”他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她啊她明明没有。
“琛儿”濯绝尘从没看过她这般心慌意乱的模样。可她会有这种表现不也代表了她的心已经慢慢地有了知觉,已经悄悄地向他开启了吗?他微笑地走向她,伸手想扶起她的身子。
但云琛儿却躲得更远。“别碰我。”
他看着她发颤的模样,知道要她面对自己是多么困难的事,可是她已经逃了这么久,她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想着,不得不承认她的表现让他有些受伤。他收回了手,轻道:“琛儿,承认你的心里有我是这么难吗?”
“不我不要,我不想在乎任何人!我不想”云琛儿摇着头,往事似乎一幕幕地回到她心头。
过去,她也曾经在乎过人的,爹、娘、姐姐、哥哥可到了最后呢?那些她在乎的人呢?随着时间过去,他们都变了,从那时起,她就在心里发了誓,再也不与人交心,再也不与人交心!只因她明白一旦交出了自己的心,换来的就是背叛与分离而那痛苦的滋味,她已经受够了!这辈子,她绝不要再来一次
但她愈是否认,濯绝尘却愈是相信她对他的心。她绝对是在乎他的,只是过去的苦让她迟迟无法认清自己的感情罢了,也因此,他注定要陪她一起受苦。
他轻笑,在另一头坐了下来。他就这么无语地陪着她在屋里待着,许久后,他听见她的啜泣声从身侧发出。
濯绝尘将她揽到怀里。
他宽大的胸膛让她的心头发热,头一次,她肆无忌惮地躲在他怀里哭着,当她微微发颤时,她感觉到他厚实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几个好事的侍女在发现屋里的异状特来察看时,都被濯绝尘用手势给挡了回去。
“琛儿,别哭了好吗?”他猜想或许这是她头一次哭,也或许这是她长久以来累积痛苦的发泄,可是她这样对身体真的不太好。
云琛儿抖着身子,在他怀里摇头。“让我走,好吗?”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无论他想给她什么,她都不想要。
怎么?经历了这些事,她所想的还是离开?濯绝尘拥紧了她的身子。“我知道整日弹琴是有些无趣。除了弹琴,你还想做什么呢?”
又来了,他又一次想转移话题,可她再也不许了。
“我要走。”她再次说着,语气更加坚定。没法子了,如果她再不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濯绝尘像没听到似的说:“对了,等到一个月的时限满了,我给你请大夫治眼睛,你还没见过我呢;还有,园子也该整一整了,我知道你喜欢那些花花草草,我们来种些其它的东西如何?或许,我该给你养只兔子,或猫啊狈的”“不不你别再说了为什么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呢?为什么你不放了我呢?”云琛儿挣扎着,奋力地在他怀里扭着。
“因为你变了。”濯绝尘抓着她的肩头,正对着她的脸说话。“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曾经说过,你到哪儿都无所谓的,可现在呢?为什么你要逃开我?为什么在你心中,濯王府已经成了一个如此特别的地方了呢?琛儿啊琛儿,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啊!”“不,我不信,我不信”云琛儿捂着耳朵,狂乱地摇着头。
濯绝尘放开了她。“假装听不见就能改变得了你心中的答案吗?琛儿,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信了我好不好?”
云琛儿急急地躲向床脚,那快速的动作就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虽然知道她心里有伤,可是这些日子来,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又怎么能够不让濯绝尘的心头泛疼?他看着她拼命摇头的模样,率先开口制止了她再一次的伤害。“先别那么快回答我,琛儿。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让侍女们过来陪你,好吗?”说完,不待回答,濯绝尘便走出了屋子。
云琛儿听着他沉沉的脚步声,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一会儿,几个侍女们跑了进来,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想从地上起来。
她将头伏在自己的膝上,已经干涸的眼再也挤不出半滴泪水,虽然她真的好想哭
云琛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当她有了意识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环境里,这不停晃动的感觉绝不是在濯王府,倒有点儿像她去京城时所乘的那辆颠簸的马车。
“琛儿,你醒了?”
云琛儿拥有入耳不忘的能力,任何声音只要她听了一次就记得一世,因此,她轻易地就知道身畔的人是谁。
“郡主,我在哪里呢?”
戚恋雪笑着搔搔头。“哈!被你发现了,现在我们在前往塞北的路上。”
“去塞北?”不会吧?虽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可是她很清楚那儿是很遥远的地方。
“是啊!我想表哥现在一定气坏了,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你。”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收买了琛儿的侍女,在琛儿的茶水里下药,趁濯绝尘不在,把她给偷了出来。
“我不懂。”云琛儿说着。
“还记得我说过有求于你的事吗?”戚恋雪叹气。“其实我是想请你去帮我作假的。我”她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从小我爹就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将我许给了我师兄,为了师兄,我学了好多事,无论是文章、煮食、编织、裁衣可不论我习了什么,师兄就是不爱我。我听说师兄的红粉知己是个精通音律的名妓,因此,我想如果我能证明我比她强的话,师兄也许会回心转意的吧所以,我本来是想来杭州找表哥帮忙的,可是我遇见了你琛儿,你的琴声是那么美,我想如果是琛儿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因此,我只能求你了。求求你帮我,好吗?”
云琛儿眯了眼。终于明白白天那一段她意谓何指,也了解濯绝尘为何不让她和她来往。
“琛儿,求求你好吗?”
云琛儿叹气。她以为自己苦,原来这一头也有为情所苦的人啊况且,就算她帮了戚恋雪,但,那之后呢?如果她师兄还是不爱她又如何?毕竟人心是世上最难左右的东西,岂是谁想怎么就怎么的?
然而,她还没有答,马车却突地停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震荡让云琛儿及戚恋雪险些栽了个大跟斗。
“可恶,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戚恋雪说着,她快快地钻到前头去,发现马车旁站着许多横眉竖眼的大汉,其中还有好几个手里提着亮晃晃的大刀。
“我瞧这车为什么选在夜里出城,原来这车上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敢情这是私奔吗?”带头的话让底下的人大笑出声。
戚恋雪怒道:“敢挡本郡主的车,你们好大的胆子!”
“兄弟们本来就是舔着刀口在过日子,哪有什么敢不敢的?怎么,小丫头,要不要跟大爷回家过好日子啊?包你吃好穿好,夜夜春宵啊!炳”
“混帐!”戚恋雪的性子本来就烈,话未完,便拔出了车里预藏的长剑,兀土口跳下马车。
一道剑长,山贼头子一个不慎,让她砍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如往的疼楚让大汉红了眼,没了人性。他吃痛地叫道:“可恶!你这个臭丫头今儿个大爷我不逮着你,让你吃顿排头,就不配在这杭州城称霸!”
毕竟是出生之犊不畏虎,戚恋雪犹笑道:“有胆就来试试啊!”大汉气得冲了上去,十来个人就这么和威恋雪缠斗着,霎时,只见一阵刀光剑影,四周的冷风吹着,车上的车夫吓得拔腿就跑。
就在戚恋雪不济事的当口,一个大汉打中了她手中的长剑,那力道震得她手臂发麻,无力坚持的结果让戚恋雪的长剑落了地。
“死丫头!看你还能耍什么嘴皮!”受伤的大汉正想走向戚恋雪,可下一刻,他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就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俊俏男子,手上握着一根长长的玉笛刀,在众人惊讶得面面相观之时,那犀利的刀法已像闪电般快速地夺了所有人的命。
“好俊的刀法,真不愧是名满江湖的玉笛公子!”戚恋雪大声叫好。根本就还没听到任何人的哀号,便已经一刀让人毙命,果真是了不起的好功夫。
可濯绝尘理都不理她,他只是快步地跑到马车后头掀起了车帘。
戚恋雪跟着跑了过去,可眼前的景象教她大吃一惊!
为什么琛儿会不见了?她不是看不见吗?怎么可能自已下车?戚恋雪迷糊了。
“表哥,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想解释,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
可是,濯绝尘却只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他的劲道让戚恋雪跌在地上,脸也肿了,嘴角也淌着血。她听着表哥毫无温度的嗓音,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如果琛儿出事,我要你陪葬!”说着,他上了马,快速地离开现场。
见状,戚恋雪急忙地解下马车前头的马,跨上了马,紧紧跟着濯绝尘身后。
不能出事啊!琛儿。她想着,她一定要无事回来,否则她会内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