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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奇妙的东西,时而缓如云游,令人心浮气躁;时而快如流沙,弹指间流逝无影。
尽管宫中的日子总在无所事事中度过,无聊得可以让人发疯,甚至忘记一切。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众臣们正互相道喜,为见到两国和亲交好,终于远离战争而欣慰著,丝毫不去考虑这一切是由一个女子的幸福所换来的。
今日,是望月远嫁南陵的吉日,就等时辰一到,队伍便将离开皇城。
然而,此刻新娘子望月却是不顾宫女的哀求,硬是将自己锁在屋内,素净的脸上脂粉末施。
外面喧哗的锣鼓声,在望月听来,彷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她将自己关在屋内,静静地思考著这阵子所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该哭的,为自己以为已经得到却终究注定错过的爱,为自己刚刚体会到却又将失去的亲情;从此远嫁他乡,今生她也许再不能踏上这方故土,将一生寄托于那个素末谋面的南陵世子。
可是她此时却异常的平静,她只是静静地回忆。
匆然,她笑了。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宁致远的时候,惊讶得合不上嘴巴;她想到自己在发现龙继宁在宁致远书房的时候,吓得弄翻了茶水;她想起他唇畔自信的微笑,无声地支持她走下去;她想起他认真地望着她,说要跟她在一起
想着想着,望月脸色一红。
她想到那晚唇畔轻轻的接触,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奇异的感觉,胸中洋溢著胆怯与欣喜交织的复杂情感。于是她矛盾著,不敢接受他的感情。直到那次在后山,宁致远炽热缠绵的吻唤醒她。那时她便知道无论结果如何,白己注定要和他痴缠一生。
她想起她推著他在莲花池边散步的每个下午;她想起她换女装时,他脸上惊艳的表情;她想起她亲手扶著他,助他站起来的每一步
她回忆著关于宁致远的一切。
每当一个场景在脑海中闪过,她便身临其境般的或痴或笑、或愁或嗔,仿佛外面的一切根本与她无关。
在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回想过了所有记忆后,泪溢出眼角,在腮边留下晶莹的痕迹,彷佛是烙在心上的印证。
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忆这一切,从此,她将学会遗忘。
父皇答应不过问她如何对待这桩和亲,所以她选择放弃。
她望向桌上的剪子,缓缓拆下发簪,青丝态意披散下来,荡出美丽的波纹,直至腰际。
十五公主出家,纵是父皇也不得不对这桩婚事另行定夺吧。说来说去,她还是个自私的女子,她无法为父皇分忧,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走来走去,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剪子已经伸入青丝之中,望月闭上眼,缓缓扣动手指。
忽然,敲门声让望月一顿。
“公主,有人要求见,您快出来吧。”
疑虑映上望月眼底,这个时候会有谁想见她?心底窜出一簇小小的火花,会不会是
她随即摇摇头,不可能,况且她也不希望他来冒这个险。
就这样披散著头发,望月踏出房门。
在踏出房门的一瞬,她有些后侮,满屋子的红色让她觉得刺目至极,越来越多的可能性让她开始怀疑也许宫女只是想骗她出来罢了,可是离吉时应该还有一段时候
见到来人的一刹那,望月所有的思绪部凝滞了。
她望着依旧慈爱的上善师太,明白了命运最初便对自己做好的安排。
两年后,我与你还有一面之缘
宫门口,宁致远焦急地张望着。
怎么回事?三哥不是说信使已经进城了吗?
眼看吉时就快到了,宁致远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
“老五。”不行,他得做点什么。
“四哥?”龙继宁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宁致远点头。
“想办法制造混乱,拖住迎亲队伍。”
“没问题。”
事实上,龙继宁早已经准备好一把火,就等著让它在适当的时机烧起来。
反正在他的寝宫兴建的时候,他有好几个地方不是很满意,刚好藉著这次机会整修一下。
在自家放火,实在别有一番乐趣啊。
“不好啦!太子的寝宫起火了!”
找到合适的地方放了一把火后,龙继宁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喊了两声,这才趁乱溜走。
一时间,宫内上下乱成一团。
由于管事都已被龙继宁支走,宫内无人指挥,没有明确的分工,大家只顾忙著救火,望月那边竟然没有人照顾了。
“吉时到!”
一声高喝,粉碎了许多人的梦。
宁致远心一沉,直接朝宫门走去。
不管用任何办法,他绝对不能让望月上轿;而阻止这桩荒唐和亲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面圣。
奇怪的是,老皇帝此时竟然依旧在广德殿议事厅,并没有上朝。
见宁致远神色匆匆,他似乎早巳经预料到会有这位访客。
“皇上,臣奏请拖延吉时。”
他在这边上奏,老五在家放火,两相夹击,他就不信这亲还能按时迎走。
“哦?”老皇帝似乎对宁致远的直言有些出乎意料。
宁致远虽然并非朝内政客,但凭著几次召见,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才华也颇为欣赏。今日宁致远主动面圣,目的他也能猜出八九分,只是末想到他会如此直接。
他长叹道:“永靖侯,朕早已听说你和月儿但与南陵和亲已是不争的事,你又何必执著呢?”拖一时,又能有何改变?
宁致远只是淡然一笑“臣不是执著,臣只是从未放弃,无论zj自己还是她。”
他所做的,不只为她,也为自己。
他不要留下悔恨一生的遗憾,一如平王——他的亲生父亲。
“月儿是朕这么多女儿中毫不突出的-个,而你年少有为,将来必将大展宏图,朕答应你日后定当指一位配得上你的公主”
“皇上!”宁致远沉下脸“臣未曾放弃。”
老皇帝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不禁有些不悦。
“若我非要这么做呢?”他不认为这样的好事会有人抗拒。
“臣唯有抗旨。”
“你大胆!”老皇帝怒-:“宁致远,你不要以为你护国有功,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臣不敢。”依旧是那不卑不亢的语调,毫无恐惧。
好一句臣不敢!
看来,月儿总算是遇对了人。
老皇帝凝视了宁致远好一会儿,眼中是掩不住的赞赏,最后他缓缓舒了一口气。
“给朕一个理由。”
即使是皇帝,他做事也是要有理由。为君、为父,他都很想向这对年轻人伸出援手,但是首先,他得有立场。
因皇上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难以适应,宁致远先是有一瞬间怔住,接著,似是懂了皇上的暗示,心中涌入一阵难以言喻的欣喜。
有了皇上的默许,他也可以放开手做了。
“禀皇上,城门守卫来报,南陵国已派特使来访,并且此行据说是和这桩和亲有关,臣恐事出变故,有辱国体,不妨缓些时辰,尚有余地。”
老皇帝眸光一闪,顿时了然。
这理由说得通。不过
“你今日付出如此代价,不怕朕怀疑你与外邦私通?”
宁致远只是轻轻地说了两个宇。
“值得。”
老皇帝慈爱地笑了。也许他该谢谢这个臣子,给了他这做父亲的一个补偿的机会。
“替朕好好照顾月儿。”
这句话不是出自一位君王,而是一位父亲。
“皇”
老皇帝却止住他的话势,吩咐身边的的太监道:“传朕口谕,吉时顺延一个时辰。”
这时候,更加了亮的声音传来。
“皇上!南陵使者求见!”
宁致远顿时松了口气。
终于赶上了。
南陵小王爷身染怪病,短期内不宜娶亲。
南陵王对此表示万分歉意,但是两国交好的承诺不会改变,因此和亲之事暂时作罢。
几乎任何人也没有料想到吉日当天,宫中竟然会传来这样的消息。
于是,亲事落空。朝臣无不叹息。
也有少数人以此为由,认为南陵小柄居心叵测,但小小的抱怨立即被主和的大势淹没。
更令众人大惊的是,皇上马不停蹄又下一旨。
封十五公主望月为明月公主,赐婚永靖侯,择日成婚。
一时间,众人无不对这位十五公主充满好奇,竟然在退婚的当日,立刻又被赐婚。
这名不见经传的十五公主到底何等魅力,竟然如此抢手?
可是,任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并不只这一件。
当宁致远一刻也不停地赶到太子的宫殿的时候,却得到消息——十五公主已于大婚当日落发出家,随上善师太前住昆仑山。
白雪皑皑,昆仑山上放眼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白雪,空空如也。
在这光秃秃的山头,唯一的一间尼姑庵就显得分外显眼。
修行一定要到这种地方吗?
虽然有内力护体,但单是这无止境的冰天雪地,已经让他由内而外地感到寒冷。
那丫头害他跑了这么远的路,抓到她的话,他一定饶不了她。
竟然快他一步跑去出家!
一想到她那头如绸缎般润滑的青丝再也不存在,宁致远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遗憾。
都说头发是女孩家最心爱的东西,她怎么舍得?
但是很快,他眼神一转,脑海里立刻又浮现出望月摸著小扁头朝他做鬼脸的样子,唇畔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也很可爱嘛!
加快脚步来到佛堂前,宁致远礼貌地询问正行至门口的尼姑:“师太您好,请问此处可是上善师太的居所?”
高人就是高人,住的地方都不一样。
尼姑点了点头“家师正在闭关之中,施主若有什么事,怕是要稍待几日。”
宁致远摆手道:“无妨,在下并非求见上善师太的。”他是来追捕逃妻的。“请问,上善师太前几日可曾带回一女子?”
尼姑微微思索道:“阿弥陀佛!止水师侄的确定前几日由家师带回本院的。”
宁致远眼睛一亮“那就好了!我就是要见她。”
止水?他就不相信她当真能心如止水。
纵是向来自谢看淡“情”字的他,都在遇见她的那一刻著了魔,她又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下?
方要朝尼姑庵后走,尼姑却快一步拦住他。
“施主,本庵皆是女弟子,后院怕是不便进入。”后院是众弟子休息之处。
宁致远脚步一顿。
她说的也有道理。
他一时心急,竟忘了此刻自己身在佛门清静之地,况且又是尼姑庵,自己胡乱行走,确实不便。
“抱歉,在下唐突了。”宁致远施礼道歉“那就有劳师太为我引见止水小师父。”
“这”尼姑似乎又有些为难“止水师侄入院起就说过不见任何来寻之人。”
宁致远皱眉。
也许望月怕是皇上派人来寻她吧。
“那有劳师太帮我传达一声,就说宁致远求见。”
这样说,她应该就会见他了吧?
半晌,尼姑一回来,一开口却是:“对不起,施主,止水师侄还是不想见您。”
什么?宁致远一怔。
她在怨他吗?怨他差点晚了一步?
“您有提到我是谁吗?”
尼姑点了点头“贫尼是照施主的话说的,但是止水师侄说,您找错人了,她并不认识一位姓宁的公子。”
“什么?我自己去问她。”宁致远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也顾不得许多就要硬闯。
“施主留步。”
忽然,另一道淡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宁致远回头,见到的是一位老尼。
“师父。”那尼姑一见此人,立即双手合十。
“晚辈见过上善师太。”看来自己的举动已经惊动院主了。
上善师太并末对宁致远方才的行为有丝毫责备,只是了然地淡笑道:“宁施主,可是来找十五公主的?”
面对德高望重的昆仑神尼,宁致远自知疏漏了礼仪,忙施礼道:“正是。只是不知她为何不肯见我?”
别告诉他她被这老尼的佛法感化,真的从此遁人空门、看破红尘了,这个答案他是不会接受的。
“止水自然不肯见你,因为她确实并非你要寻找之人。”
宁致远一怔。
啊?是这样吗?
“那”他正要询问,却被老尼打断。
“十五公主并未随老尼回来,若老尼没有猜错的话,她人现在应该仍在皇城内。”
什么?宁致远顿时傻了眼。
不会吧,他和她难道刚好错过?
“可是,她不是已经落发出家?”他想她当时八成已经心灰意冷,又遇见心心念念两年的师父,一定会跟她回昆仑,没想到
上善师太含笑道:“那只是权宜之计。十五公主天生独具慧根,也的确曾有出家的念头,但是她的心始终未死。”再见她时,她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一心逃避的小女孩。这一次,她选择了面对,并且做得很好。
无论之前还是后来,那女孩的心中始终留有希望,也因此当年她送她“柳暗花明”这四个字,期盼她能一直如此。
况且,一颗已卷入红尘的心,无论如何也收不同来了。她与望月,注定没有师徒缘分。
心未死?宁致远迳白咀嚼著上善师太的话。
那也就是说,即使到最后一刻,她还是相信著他吗?
想着,唇畔漾起仿佛能融化冰雪的温暖笑意。
“晚辈谢师太指点迷津,告辞。”
他要回去了,家里有心爱的人在等著他。
这次,不会再错过了。
与此同时,在永靖侯府,老管家正在吩咐家丁把门口扫一扫。
侯爷出门了,府内大小事全由他这个管家负责。
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对于宁致远依然如昔的信任,老管家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尤其在女儿回家后,他更是立志要在有生之年为宁致远把府内打理得有声有色。
只是,府内似乎又需要加些人手。
思索间,一抹淡蓝色的倩影雀跃著出现在他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甜甜地唤著——
“老人家,府上缺不缺人手呀?”
老管家一见来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
宁致远快马加鞭的回到皇城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一进家门,老管家便十万火急的迎上来。
“侯爷侯爷,有事禀报。”
“等一下,我先说。”宁致远追不及待地问道:“宫里可有消息,找到十五公主了吗?”
老管家一怔,摇头。“没有。”
“没有?”难道他又猜错了?
“侯爷”
老管家刚开口又被宁致远抢了先。
“等等,那望护卫可有回来?”他想她也许会直接到这儿来也说不定。
老管家又是一怔,随即又摇头。“没有,不过”
“又没有!”
他最近是不是变笨了,怎么什么事都算不对?
不在宫里,也没来他这儿,那丫头会跑到哪儿去?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为了早一天见到她,她竟然还玩捉迷藏玩上了瘾。
“侯爷”
“有什么事梢后再说。”他现在烦躁得很“太子来过吗?”
老管家总算点了头“来了来了。”太子最近经常往这儿跑呢“他现在就在后院。”
“现在?”宁致远微怔。他记得没有发过要提前回来的消息,龙继宁怎么来得这么正好?
想着,他直接朝后院走去,却在经过长廊的时候,听到熟悉的银钤般的笑声,记忆霎时如潮水般涌来
侯爷侯爷,来喝汤。
侯爷侯爷,你热不热?
侯爷侯爷,你累了吧。
回忆缓缓涌现,那画面清晰可见,一如昨日。
那雀儿般聒噪却又奇异地令他眷恋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近一个月朝思暮想的,不就是这声音的正主儿?
他陡然放慢脚步,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朝莲花池畔走去。
眼看宁致远已经彻底将自己忽视,老管家唯有叹气。他想要告诉侯爷望护卫虽然没有回来,但有个自称是望护卫的妹妹倒是来府里当了丫鬟。
随著声音越来越清晰,宁致远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淡蓝的倩影跃人眼帘。
望月倚坐在栏杆上,背对著他,安然无恙的青丝梳理成简单的样式垂在身后;而那一袭蓝裙,正是当日他在后山送给她的那件。
似乎是谈到什么开心的事,她笑得后仰,两脚不停地晃动,像是俏皮又纯洁的莲花仙子。
“九哥,你没骗我吧?”
“当然。”
龙继宁刚才给她讲了许多他们兄弟小时候的事情,其中不乏有老二韩应笑害宁致远出糗的事。望月光是想到宁致远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极了,没想到那家伙也有命中的克星。
突然,龙继宁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对了,皇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宫?”虽说父皇已经赐婚,但是成婚当日十五公主还是得由宫内嫁出去,这一套礼数是免不了的。
“我现在回去有什么用?”望月无所谓地耸耸肩“成亲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另一位主角落跑,她着急也没有用啊。
“说的也”龙继宁点点头,在扫到望月身后那颇具杀伤力的目光后,脸色微僵。“呃不是啊,你还是快回去准备准备吧,也许四哥马上就回来了呢。”他越说声音越小,摆明了是心虚。
望月没有发现龙继宁的异样,继续道:“不可能!昆仑山那么远,他哪能那么快回来?”
言下之意,是嫌他回来早喽?宁致远挑眉。
龙继宁一见便知道不妙,暗暗为望月掬了一把同情泪,同时也有心拉她一把。
“四哥不远万里跑到昆仑山去找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有什么用?错过就是错过了,再者”望月还是没看懂龙继宁快要眨瞎了的眼睛暗示著些什么,迳自说著:“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骗去昆仑呢?”那原本是她用来骗父皇的借口,没想到宁致远会第一个上当。以他平日里那股狡猾劲儿,实在不应该啊。
“他怎么变笨了呢九哥,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老是眨个不停啊,不舒服吗?
龙继宁脸色越来越黑,暗怪他这妹子怎么这么粗心。
“可是,听说昆仑山顶环境极其恶劣。”龙继宁一脸担忧的道“四哥他只身一人,你说会不会有危险?”
这一招果然奏效,望月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声音中透著些焦急。“对呀,他腿伤刚好,又走那么远的路,又爬那么冷的山不行!”她一按拳“我也要去昆”
一回身,四目相对,望月竟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龙继宁则是识相地离开,把时间留给他们这对多日未见的有情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望月暗暗叫糟。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
“刚刚。”
“是吗?那欢迎你回来!”望月粉饰太平地企图蒙混过关。
“谢谢。”
冷场状态持续,某人摆明了是因为刚才的话在记仇。
“我刚才是说著玩的。”好不容易所有事都解决了,她高兴嘛。再者她也说了要去找他呀,还摆著一张臭脸,给谁看呀!
“说著玩的?”他倒觉得她很认真呢。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迫于他的yin威,望月还是状似诚恳地点点头。
宁致远眼底又闪现出狡黠的神色,瞅得望月暗暗发冷。
死丫头让他找得好苦,她却在这里和人嚼舌根。她什么时候和老五变得那么融洽了?一股不快压抑在他心底,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兄妹和好了。
分别多日,望月本以为一见面他会好好安慰她一番,没想到她都退了步他还是摆著一张臭脸。望月不禁觉得有些委屈。
“你都没什么想说的吗?”她那时候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没有。”宁致远的冷静足以浇灭望月心底所有的热情。
“那不打扰了。”一赌气,望月转身欲走,却被宁致远一把拉入怀中。
宁致远眼底闪过一丝邪气。“没有想说的,却有想做的。”
下一刻,所有抗议的言语都被封人唇中。
吻,无声地诉说著刻骨的相思。
吻,缠绵炽热如同亘古不变的诺言。
不知过了多久,宁致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办,俯首至她耳畔。
“我想你。”
望月一怔,甜甜地笑了。
“我也是。”
风正清,云正白,柳条柔情款款,莲花轻轻绽开。
终于,柳暗花明了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