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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赤焰海蛇
凤凰顾不上那条蛇，忙把小狐狸放下查看宋翎的伤势，她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已经一片红肿，颜色在迅速扩散，不多时连她的半截手臂都成了一片红肿。
看来那红蛇毒性非常，为了避免毒性再扩散，凤凰封住宋翎右臂上的穴道，然后毫不犹豫得抓起宋翎的手背就吸起上面的毒血起来。
刚被毒蛇咬到的时候，宋翎只觉得手背又痛又麻，然而片刻之后就没了感觉。但此刻她只感觉两片柔软的唇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的血正不断的流进他的唇中，他吸得那样用力，明明只是在把她手上的毒血吸掉，她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因他这专注的吸允快跳出来了。
一直在边上关注的观看的小狐狸仰起头道：“呀，娘亲的脸怎么也这么红，是不是毒已经蔓延到娘亲的脸上来了？”
凤凰略略抬起头，他的双唇上都沾着鲜艳的血滴，配上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竟有一种嗜人心魂的妖娆之美。
宋翎连忙扭过脸去，再看下去不仅她的脸要变得更红，连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凤凰微微勾唇，倒也没说什么，仍是低下头把毒血吸尽。一般中了蛇毒都会发麻，若是觉得疼痛反而说明毒血快消尽了。听到宋翎发出抽气声，凤凰这才吐出一口毒血，幻出一块白绸仔细帮她包扎好“幸好我的凤凰血可解百毒，否则被这赤焰海蛇咬上一口那可就麻烦了。”
想想刚刚被蛇咬到的情形，宋翎仍是觉得后怕，她摸了摸手背上的患处“凤君说刚刚那条通红的蛇叫赤焰海蛇，既然是海蛇，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呢？”
“赤焰海蛇的确是生长在大海中，而且极通人性一般都是由龙族所饲养，只是不知道这条为何会跑到陆上来？”
宋翎想了一会突然拍头道：“难道是这蛇是从南海跑出来的，他们知道我救了紫儿姐姐所以专门弄条蛇来咬我？”
凤凰皱眉道：“你好歹也是东海的，他们就算对你有所不满也要顾及一下东海龙王的面子，所以应该不会这样做。”
但除了这个宋翎想不出什么原因，她在心中默默哀嚎，善了个哉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以后日日要防备那种可怕的怪蛇，看来以后要随身带几斤雄黄粉在身边才放心。
因为发生了刚才这一变故，他们也再没了欣赏山景的心情，干脆用起法术一跃就到了山顶。
落云观虽是修仙圣地但比起真正的神界还是逊色许多。灵丘道长见凤凰和宋翎顺利帮他们夺回镇妖塔自是十分感激，所以还邀请他们在落云观小住几日。宋翎觉得以凤凰的性子，必定不会喜欢待在道士住的地方。但想不到的是，凤凰居然很痛快得答应住下来。
待道童们帮他们安排了两间厢房后，宋翎便带着小狐狸挪到凤凰房内，见他坐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她在他旁边坐下，道：“凤君怎么会想到在这里住下来？”
凤凰搁下书，轻轻捧起她的右手，细细看了一会儿才道：“赤焰海蛇剧毒无比，若不是我在你身边，还不知道你会怎样？赤焰海蛇不会无端的出现在楚云峰上，必有什么古怪，我岂能让你被白白咬了去？”
宋翎心中一颤，他捧着她手的样子就像捧着一个极其珍贵的珍宝一般，那样的专注让她都不舍得把手抽开，良久才道：“凤君忘了我有水灵珠吗？它可是什么伤都能治的。”
凤凰看着她淡淡笑着“医者不能自医。”
他的魅惑笑容往往羞得让她不敢直视，宋翎低着头“凤君，谢谢你。”
凤凰凑近她几分，唇角轻扬故意道：“小龙儿在说什么？”
宋翎脸一热，嗫噜了几声之后还是觉得难为情，她干脆站起来“我说我去看看我的房间。”说完还没等凤凰说话就急急遁了。
凤凰微微一笑，拿起书准备继续看，却见小狐狸正托着腮帮子正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他。
凤凰道：“小宝，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小狐狸装作老成样把小眉头皱起，但脸上却神采飞扬的“爹爹是不是很喜欢娘亲，可是这样可不行，娘亲太容易害羞了。要不小宝来教教爹爹吧。”
凤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莫非小宝很有经验？”
小狐狸得意的扬起小脸道：“那是，小宝在凡间的时候可是有许多美人姐姐喜欢小宝的。”
凤凰轻咳道：“小凤好像在鸟族呆了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会不会闷？我这个做叔叔的应该带她出来见见世面才对。”
小狐狸顿时别扭的扭了一下小身子，扑通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上“我去找娘亲！”
宋翎说去看房间，但道士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长凳也没什么看的，这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凤凰，只好坐在床上翻起百宝箱来。现在她的百宝箱可是什么都有，宋翎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把百宝箱里的宝贝摸了一遍又一遍还觉得不过瘾。守财奴喜欢数着自己的金子，可她的宝贝比金子还要珍贵，所以她定要比守财奴爱护金子都还要更爱护它们。
“龙女。”
听到外面有人在唤她，宋翎忙把百宝箱缩小塞进怀中，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那个害羞的小道士。
小道士比她还喜欢脸红，一见面就红着脸道：“不知龙女现在可有空？小道有一事想请龙女帮忙。”
正好宋翎现在无聊的要命，自然很痛快得道：“道长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小道士的脸因为高兴变得更红了“那就多谢龙女了。”
出去的时候凤凰的门紧紧关着，宋翎本想告诉他一声，但想到她时刻跟凤凰在一起，好像太过于依赖他了，应该要学会**才行。小道士带宋翎去的地方是他自己的居所，宋翎与他边走边聊道：“认识了道长这么久，还不知道道长尊号是什么？”
小道士继续脸红道：“小道资历太浅，尚未有法号，所以小道现在用的还是俗家名字宋俞，龙女直接唤小道宋俞即可。”
“宋俞？”宋翎眼睛一亮“原来咱们竟是本家。”
宋俞有几分惊奇道：“原来龙女也姓宋？”
宋翎忙点点头，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有人都自动给她取了一个别称，害得她差点连自己本来叫什么都忘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自己同姓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作为人来疯，她马上就对宋俞道：“既然我和道长都是本家，又有缘分，不如我结拜为同姓姐弟吧。”
宋俞先是很惊喜，但想想才发现不对，他看着宋翎有些稚气未脱的脸道：“能与龙女结拜，自然是小道几生修来的福气，可是小道应该要比龙女年长，这姐弟”
宋翎立刻打断他，一本正经的道“仙家们都是长生不老的，你别看我长得年轻，其实我已经有上千岁了，还有跟我一起来的凤君，他看上去虽然顶多二十来岁，可是已经有几万岁了。”
谁知她刚说话，忽听后面传来一声轻咳，然后就听凤凰那厮邪邪得道：“小龙儿，我果真有那么老吗？”
宋翎一颗小心肝抖了一抖，果然在背后说人是要不得的事情。她转过头灿烂笑道：“这哪是在说凤君老，是在说凤君的资历高。”
凤凰若有所思“哦，这么说小龙儿竟也有一千年资历了。”
被一个熟知自己的人戳破自己的大话是一件极其挂不住面子的事情，宋翎不想否认也不承认，幸好凤凰并没有继续这方面纠结，只是看着她和宋俞道：“这都快天黑了，你们要去哪儿？”
在凤凰面前，宋翎自然不好意思再把收小弟的事情进行下去“道长说有事请我帮忙，不如凤君一起去看看吧。”
到了宋俞房外，宋俞从里面捧了一个蒙着黑布的大笼子出来，一边有几分担心道：“这是小道养的小红，可是不知道怎么受伤了，小道不敢拿给师父看怕师父训斥小道玩物丧志，所以不知龙女和这位上仙能帮小道看看小红的伤势。”
宋翎听到“小红”的名字，料想宋俞养在笼子里的宠物是只鸟或者其它可爱小动物，可当他掀开笼子上的黑布，她顿时吸了一口气就差没有当场发出尖叫。
笼子里竟盘旋着一条遍体通红吐着信子的大蛇，不是刚不久前咬伤过她的赤焰海蛇还是哪个？
凤凰知道宋翎害怕，忙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宋俞道：“这条蛇是道长养的？”
宋俞点头道：“自然是。只是小红长得比较怪异，不像一般的蛇，小道怕会吓到其他师兄弟们，所以一直都用黑布蒙着。”
就算是条普通的蛇你老兄养着当宠物，那也是件相当惊悚的事情。宋翎顿时打消了要收宋俞为小弟的念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他比女孩子都害羞，做出来的事情竟如此彪悍。要是以后真收了他当小弟，他时不时得孝敬一两条宠物蛇给她，那还不得把她的魂都给吓飞。
她现在是看都看不敢看笼子一眼，凤凰却眼睛一瞬不瞬得打量着赤焰海蛇，又问宋俞道：“那这条蛇是道长从小养到大的还是不久前才开始养的？”
宋俞虽然不知凤凰为何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老实答道：“小红是在云州水患消褪时，小道在一个泥水坑里发现的，当时看到它蜷缩在泥水中像是涸辙之鱼一样，小道觉得它可怜所以就救了它，可是想不到小红竟然还通人性，所以小道非常喜欢它，干脆就把它带到落云观养了起来。可是今日小红好端端的不知怎么突然受伤了？所以小道就请龙女来看看。”
凤凰微微眯起桃花眼再次打量了一番赤焰海蛇“赤小红是不是一直被道长关在笼子里从来没放出来过？”
宋俞点头道：“那是自然。小红虽然通人性，性格乖巧，但好歹也是蛇，为了避免惊吓到师兄弟们，所以小道一直把它关在笼子里。上仙可以治好小红的伤吗？”
凤凰微微一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可以。”说完他长袖一挥，一道七彩光芒顿时罩在笼子上，过了片刻之后，凤凰收回七彩光芒“可以了。”
回去的时候，宋翎有些不满的问凤凰“那赤焰海蛇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咬伤了我，凤君为什么还要救它？”
凤凰道：“既然是小龙儿小弟的心爱之物，本凤君看在小龙儿的面上也岂有不救之理？”
原来她和宋俞的话全部被这厮都听了去，宋翎有些恼羞成怒道：“难道凤君就没看出那条赤焰海蛇有古怪吗？”
“我自然知道。赤焰海蛇既是宋俞道长在云州水患时看到的，那这蛇肯定也大有来头。所以我方才在给赤焰海蛇治伤时也给它下了禁制，叫它不能再离开那个笼子。”
宋翎这才松了一口气，都说引狼入室，那宋俞小道士是引蛇入室，这样的小弟，不靠谱！
此刻天渐渐变黑，凤凰抬头望了一下天色，忽然道：“虽然赤焰海蛇被我下了禁制，但我仍有预感今晚仍然会不太平。小龙儿，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小宝今晚就和我同睡一个房间。”
“啊？”宋翎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厮方才说什么来着？
凤凰淡淡的看了处在惊愕状态中的宋翎一眼“当然小龙儿如今修为大增，应该不怕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小宝还小，还是要跟我在一起才妥当。希望小龙儿今晚能积极独自勇敢面对各种突发状况。”
这是哪门子的希望，分明是红果果的恐吓！宋翎连忙抚了抚颤抖的小心肝，不就是有点小危险吗？她还有水焰镯呢，紫儿用水焰镯一碰就能将南海龙太子打死，所以她应该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手上戴着水焰镯，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今夜不知怎么回事，外面的山风那样大，呼呼的响声闹得她的心更加慌。宋翎翻了一个身，心里却在暗骂凤凰，他干什么要把小狐狸抱走，要是小狐狸跟她睡在一起，哪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有个伴也不比现在这样让她害怕。
外面的风声好像越来越大，宋翎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整个裹住，然而道观里的被子味道不是那么美妙，她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连忙钻出来，却好像听到房中的角落里传来“嘶嘶”声。
所谓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宋翎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麻，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不顾的跳下床跑到了隔壁房间。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凤凰并没有睡，只是点着蜡烛在那看书。见到宋翎突然推门进来，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嘴里却惊讶道：“小龙儿这么晚还不睡么？”
若是凤凰已经睡着了，她还可以偷偷得躲在他房间里的某个角落将就着睡一晚，等第二日早上再偷偷溜出去就是了，但想不到这厮居然还没睡，宋翎顿时有些进退不得，回去嘛不敢，进来又觉得丢脸，她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道：“凤君，好像有蛇。”
凤凰挑挑眉头“是吗？那我去看看。”说着他真的出了房间，片刻之后又回来对还站在门口的宋翎道：“我检查了一遍，并没有蛇。夜已深，我也要睡了，小龙儿也快去睡吧。”
凤凰打了一个哈欠走到床边，然而宋翎比他更快的迅速的占了除了小狐狸睡得整张床的位置，她还理直气壮得道：“虽然没有蛇，但也不保会有其它危险，我是小狐狸的娘亲，当然要保护他的安全。所以还请凤君去我的房间里去睡吧。”
谁知凤凰不知怎么办到的，竟生生在被宋翎占得满满的床挤出一个位置出来“既然小龙儿害怕，那本凤君就委屈一下暂时跟小龙儿和小狐狸挤一张床吧。”
这床本就狭窄，所以凤凰一挤上来，他的温热的身体几乎贴在宋翎的身上，让她全身上下顿感要被火烧着一般。宋翎捂着通红的脸连忙从床上爬起，本来想骂他脑子却像短路一般突然冒出这几个字来“凤君难道不觉得挤吗？”
凤凰不以为然得道：“今夜风大，好像有点冷。挤点更暖和。”
人间现在是四月天气，他又是仙体就算外面在刮十级大风也不会觉得有点冷，宋翎嘴里刚蹦出一个“放”字，另一个字还没出来，忽听凤凰道：“外面怎么有嘶嘶声？难道真的有蛇？”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宋翎登时吓得把头埋在凤凰怀里。她听到凤凰发出促狭的笑声，才知道他在骗她，直气得一脚想把他踢下床，谁知凤凰把她轻轻按住，然后温柔道：“小龙儿安心睡吧，记住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
他温柔的时候就是永远让人无法抗拒的时候，而且他的怀抱那样温暖，那衣料发出的淡淡清香味不知比有些怪味的被子好闻上多少倍。在这样的怀抱下，她觉得自己已没有必要再逞强，因为它已给了她一个最安全的依靠。
宋翎终于甜甜一笑，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安然入睡。感觉到怀中人儿均匀的呼吸声，凤凰唇角微勾，他侧起身观察着宋翎的睡颜，睡着的她跟孩子一样，淡淡的烛火衬得她脸上的肌肤更加白皙，连一个毛孔都看不到。
凤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真是个傻丫头。”他轻喃一句，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宋翎却好像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吧嗒一下嘴唇转了个身继续酣睡。
凤凰轻轻一笑，眸中更加温柔。虽然怀中拥着柔软娇躯的感觉很好，但他知道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把宋翎小心从自己怀中挪开，然后在她和小狐狸身上结了一个结界，出了房门。
外面的山风依旧很大，凌乱了他的发丝，却让他在夜色下有一种霸道又耀眼的神采。
“嘶嘶！嘶嘶！”
这次当真是蛇吐信的声音，凤凰眉头一皱，方才眸中的温柔之意已全化作了精光。他伸出手祭出七彩光芒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劈，果然就看到几条被他的七彩光击中的赤焰海蛇痛苦的翻腾着长长的红色蛇尾。
凤凰赶过去，看了那几条赤焰海蛇一眼，忽然冷道：“阁下既然出现，何必躲在暗处做个藏头露尾之辈？”
话音刚落，忽听在一处树影旁发出一声大笑“都说鸟族的秃鹰是蛇的天敌，想不到凤君也是。只一下就打死了我悉心养殖的赤焰海蛇。”
凤凰漫不经心一笑“阁下若是心疼也怕晚了，前日大举进攻鸟族的赤焰海蛇，想必也是阁下家养的吧。只可惜那些畜生好好的大海不呆，非要到不属于它们的地方折腾，被全部消灭，应该也是活该。”
那树影下的人并没有任何恼意“没错，虽然凤君不怕蛇，但不保证其它鸟族中人不怕。只怕凤君为了解鸟族族人的蛇毒耗了大量凤凰血。我听说凤凰血极为珍贵，每一滴都是由真气凝成，不知凤君为那么多人解解毒之后，如今真气还有多少？”
凤凰淡淡一笑：“阁下若是想知道，何不现身出来与凤锦比试一番看看凤锦到底有多么不济？”
那人哈哈大笑，然而声音中已杀意必现“如此，那我可就要与凤君好好切磋一番。”那人人还未现出，一道白光就劈了出来。
这白光来势汹汹，但凤凰面上无半点惊色，反而开玩笑道：“阁下养了那么多赤焰海蛇，凤锦还以为阁下祭出的光芒也是红色，却不想是白色的，倒是让凤锦有些失望了。”说完面对白光他也不躲，只是不慌不忙的祭出七彩光芒，当两道颜色各异的白光相撞时，自然是震天的巨响。两道光力量均衡撞在一起顿时又被各自被对方生生给挡了回去。
那人明显很意外“你明明丧失了那么多真气，竟还能受得住？”
凤凰依旧是漫不经心一笑“我好歹是鸟族之王，若真的如此不济岂有资格再庇佑我的族人？倒是你明明身为龙族之人，除了养了那群害人的东西不说，还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不配做龙族的人！”
刚刚那一声巨响早就惊动了落云观的道士，只见许多道士正祭着仙剑朝他们这边赶来。那人虽不怕道士，但也知道若是他们全都来了也必然有大麻烦，他哼了一声道：“凤君不仅道行高，还长了一张厉害的嘴。只是那东海龙女得到了太多世间至宝，三界之内若是有几分贪心的人无不觊觎，凤君护得了她一时我不相信能护得了她一世！”说着只见那片树影微动，再也没了声音。
凤凰眉头微皱，却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灵丘带着几个师弟匆匆赶来，一看到凤凰才停下来问道：“上仙，方才怎么会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发生何事了？”
凤凰收回思绪，笑道：“是我半夜睡不着起来修炼时发出的声音，是不是惊扰了各位道长休息？实在抱歉！”
灵丘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也是贫道多心了。其实自从落云观被魔族来犯过一次后，贫道就忧心忡忡的，生怕妖人再犯污了这道家圣地。”
凤凰点头“如今世道是不太平，道长小心些是自然的。”
凤凰再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宋翎和小狐狸还在呼呼大睡。因为他在他们身上结了结界，所以外面有再大的动静的他们也听不到。
看到宋翎和小狐狸一大一小酣然入睡的模样，凤凰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他轻轻在床上躺在把宋翎和小狐狸搂在怀中，这种感觉，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一般，他的怀里搂着的就是他的妻儿。
宋翎第二日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成了一块夹心饼干，被一大一小两个人挤在中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她想起来然而凤凰把她搂得太紧，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宋翎瞧着从窗子里透进来的满室阳光，这还叫早，大半个早上都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厮昨夜是不是偷牛去了？
说着她又在凤凰的怀中蹭了几下想起床，但还没起身就被凤凰紧紧搂住，他原本平稳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暗哑：“小龙儿，别乱动。”
宋翎猛地才反应过来，脸上顿时跟火烧一般，再也不敢乱动，只得老老实实得躺着。
然而躺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的肚子空得难受。所以身旁两道均匀的呼吸声让她很是崩溃，也不知道这一大一小怎么这么能睡。“咕咕！”不多久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宋翎刚捂住肚子，却听本已睡着的凤凰轻轻笑道：“既是饿了，那便起来吧。”说着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搂住宋翎的手。
宋翎起床站在床边盯了一会，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在装睡，不过眼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她刚打开门，宋俞突然从外面冒失得撞进来。他一见到宋翎，原本脱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中，他先惊愕的看了宋翎一眼，再目光略略瞟到躺在床上的凤凰“原来龙女和上仙真是夫妻！”
宋翎觉得自己的脸又热了，仿佛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她讪讪的答应着，忙转移话题道：“道长这么急有何事？”
宋俞顿时无比焦急道：“是小道的小红，昨夜还好好的，今日一早起来笑道发现它竟僵死在笼中，所以小道来求求上仙，看看上仙能不能救活小红？”
“死的好！”宋翎在心里暗爽道，但面上却故意露出一副惊愣和伤感的神情“怎么好端端的会死了？我以前听说好多蛇类都喜欢假死，道长不妨先回去看看小红是不是真的死了，我马上去叫凤我的夫君！”
宋俞又急匆匆的走了，宋翎回过头，凤凰那厮早就醒了，正用胳膊撑着头侧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妖孽就是喜欢以皮相惑人，宋翎怕自己再次脸红，把头稍稍一扭“原来凤君早就醒了？”
凤凰唇角轻扬，揶揄道：“怎么不叫夫君了？”
这厮果然在装睡，宋翎又羞又臊，恼羞成怒得把桌上一本书砸到他身上“夫君你个头，凤君明明知道我是为了怕影响我的声誉才骗那小道士吧。凤君还是快起来吧，宋俞道长还等着你去给他那只宠物蛇小红救命呢！”
凤凰接过她扔过来的书，懒洋洋得道：“人死都不能复生，何况是蛇。”
宋翎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道：“凤君，那蛇是不是被你弄死的？”
凤凰得意笑道：“你想想一条受了重伤的蛇被下了禁制，一动不动得躺了一夜，要想还能活下来的话，那除非它是条仙蛇。小龙儿，我这可算是为你报仇了，你该如何谢我？”
人家是杀人于无形，这厮是杀蛇于无形，果真是个极端腹黑的主。宋翎道：“那宋俞道长此刻肯定是伤心得很了。”
“这也无妨，只要你这个做大姐的肯舍得送一样比赤焰海蛇更好的东西给他，他应该也能很快释怀。”
好东西？她的好东西的确不少，可是要她送出去还是有些肉疼，宋翎翻了半天才找到一面用七彩宝石打制成的菱花镜，这镜子不仅值钱而且能照出妖怪的原形，这对于一向以捉妖为天职的道士来说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宋翎把七彩菱花镜送给宋俞，原本还在为赤焰海蛇的死伤心的宋俞立刻高兴起来，在凤凰的怂恿下，当场就和宋翎结拜成了姐弟。
虽然对宋俞的小癖好很不理解，但宋翎还是很高兴收了这么一个小弟。想想她在现代社会是个孤儿，没想到来到这个神奇的世界之后竟让她多了这么多亲人。宋翎在高兴之下终于大发难得的慷慨之心，又送了宋俞好多宝贝才和凤凰、小狐狸一起离开了落云观。
到了祥云上，宋翎发现凤凰正皱着眉头看着下方不知道想在想什么，这厮算是她见过的最乐天派的人，一皱眉必定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凤君怎么了？”
凤凰看着她“小龙儿，接下来你想去哪儿，是回东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