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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问道:你干嘛跑这快呀?小山说:跑得不快不行呀!她太重了,我抱不动!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迎亲车队,绕着村子跑了一圈后,回到桂珍家的院子。院子里立刻响起了鞭炮声,人们都围了过来,想看看新娘子的美丽面容。
当小云穿着洁白的婚纱慢慢走下车时,院子里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热烈的鼓起掌来。周五站在小云的左面,小山站在右面轻轻地扶着她,李辉跟在周五的旁边,四个人就这样走进的新房。
屋子里有一群男孩在等着他们,见小山扶着新娘子进来,突然打开彩带猛喷,小山忙挡在小云的前面,怕喷到她的脸上。
李辉却没有像小山一样,挡在周五的面前。周五的眼睛被彩带黏住不能睁开,喊道:李辉!你快点帮我把它弄掉。李辉这才手忙脚乱的帮她拿开彩带,周五睁开眼睛抱怨道:你看人家小山多疼媳妇呀!
村里子的上空飘荡着热闹,欢快的景象。所有村民都在桂珍家,帮忙的帮忙,喝喜酒的喝喜酒。只有小云的父亲一个人仍然赶着羊,站在春天的寒风里。
就在大家狂饮的时候,大海发现妈妈竟然和一个陌生的老头在领,二人有说有笑的。他走过去问道:妈,他是谁?
桂珍介绍道:这是你李叔。大海问道:以前怎么没见过?桂珍看着李毅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毅也尴尬的看着大海,大海好像明白了,也很不自在的在哪里无法离开。
百岁无意间出来见到大海竟然和李毅在说话,因为百岁在范二家见过李毅,所以认识。忙走到他们面前喊道:谁让你来的?你赶紧走!
桂珍笑着说:百岁!你这是干什么?你李叔是来参加婚礼的,不能这样说话。百岁对桂珍吼道:别给我介绍!我不认识!你让他赶紧走,不然别说我不客气?
李毅本来胆子就小,也怕桂珍为难,所以灰溜溜的跑了。小山听见喊声出来看看是什么事,见妈妈和哥哥们都围在那里,好像很不开心。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百岁没有回答,走开了。大海也走开了,只剩下桂珍站在那里。小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妈妈不肯说,也就回到新房招呼客人了。
李辉远远地透过玻璃,看见那个人的背影像是父亲。一想不可能,怎么会来这里那?所以继续和小山一起给客人敬酒,帮着小山阻挡非要把他灌醉的人。
邻居们见百岁轰走了一个老头,都在窃窃私语:那人是谁呀?有的说不知道!有的猜测说:你傻呀!一看就是桂珍找的老头,被百岁轰走了。
天渐渐的黑了,桂珍家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大海、百岁都早早回屋了,剩下桂珍一个人没地方去,站在院子里透过玻璃看着儿子们。暗自落下眼泪,她徘徊了很久,才找个地方坐下来。
小山走出来喊道:妈!你怎么不回屋睡觉呀?桂珍苦笑了一下说:我一会儿去你三姨家住,你们睡吧,不用管我。小云也出来叫道:妈!还是回屋睡吧!您累了一天了,别去我三姨家睡了?
“虽然大海应该把桂珍让到他的家里住一晚,因为杰子这几天的情绪感刚好转,他怕杰子见到桂珍,会像上次一样把她骂出来。”
小凤说:百岁你把妈妈叫道咱们屋里住吧!百岁却说:为什么来咱们屋里住?就因她是今天的新娘吗?我不叫!凭什么呀?就因为她来了,我妈就得出来住。
小凤瞪她一眼说:你弟弟今天不是新婚嘛?你妈能在屋里住吗?就一间屋子,睡三个人?亏你想得出来,还是大哥那?有你这么当的吗?
百岁这个无脑的家伙说道:睡觉!少操心,你不嫌累呀?小凤说:我成了坏人了?我不是替你妈着想吗?她一个人去那里住呀?
百岁愤怒的说:让你睡觉,你没听见吗?你管她去那里住,反正小山不能让她睡到院子里去。
小山和小云也没睡,坐在炕上等待着桂珍,百岁和大海屋里都灭灯睡觉了。她看到大儿子和儿子都只顾自己,心里如同刀搅。她的眼泪流了又流,泪水顺着脸庞落到衣襟上,因为夜晚太寒冷的缘故,眼泪冻在了衣服上。
她此刻内心孤单的像北极的冰川,像宇宙里唯一有生命的地球,有她的存在,却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原地旋转。
小云走到她的身边说:妈,回屋睡觉吧!没关系,虽然今天是我和小山的新婚,也不能因为没有地方住,把妈妈轰出去。您辛苦一辈子了,不应该无处可去。
桂珍握着媳妇的手一时说不上话来,眼睛里仍然滚动着泪水。小云微笑着扶起婆婆回到屋里,小山在已经把妈妈的被铺好,桂珍着上炕躺下睡觉了。
小山握着小云的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欣慰的笑了。当手触碰到小云的手时,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在沸腾,心砰砰的在跳,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小云因为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没那快入睡。她的脑海里在想,为什么新婚之夜,两个大伯子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连老太太都不让去住,到底是为什么?
桂珍看似睡着了,却没有睡着。她还在默默的流泪,心里在内疚对不住小山和小云,把他们的新婚之夜都给搅了。让她感到了自己的多余,感到了两个儿子的冷漠。
养老?会吗?谁能养我的老呀?今天百岁轰走李毅的情形历历在目,今后要真的嫁给李毅,儿子们还会认我这个妈妈吗?这一连串的问题,总是在桂珍的脑子里闪烁。
天终于要亮了,桂珍早早的起来。推开屋门,一股凉风吹进来,让桂珍打了个寒战。她此时脑子非常的清醒,看着右侧屋子,心更感觉寒冷,就像一块冰压在心脏上一样。
东北的春天忽冷忽热,时而有风,而是艳阳高照。有时还会雨雪交加,有时还会狂风暴雪。夜里零下,白天零上,温差相差太大,不是东北人是很难适应的。
福兰早早的从福贵家赶来,是想帮着嫂子干些家务。她突然发觉桂珍的眼睛红肿的厉害,问道:嫂子你又哭了?又在想我哥是吗?
桂珍摇头说:我是在哭自己的命呀!为什么老天这样对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还是老天故意惩罚?我昨晚,竟然落的没地方住了,你知道吗?
福兰吃惊的问:大海和百岁屋里不是都有地方吗?桂珍愤怒的说:别提那个狼崽子!他简直就是傻子,是我把这孩子看得高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让我和小山两口子一起睡,哪有这样的儿子呀?
福兰听了也跟着哭起来,劝道:嫂子别哭了,既然儿子都这样,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干脆收拾东西搬到李毅家住去,算了?桂珍摇头说:那样的话,儿子们还能认我了吗?
福兰气愤的喊道:我看谁敢不认你?我还有福贵,不会坐视不理的,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桂珍摇摇头说:福贵,不会管我这事儿的,他就是第一个不同意我嫁人的人。
福兰大声的说道:我看谁拦着你嫁人?有个人在外面问道:我拦着!能怎么样?我看谁让她嫁人?我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