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来自千里之外

横刀一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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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我把琳子抱起来,轻轻地吻她。琳子有点惊慌地看着我,秀气的脸上泪犹未干,杏花带雨,楚楚动人。“七月七日,”我说“我们结婚。”

    琳子又哭了。

    我吻到了她的泪水,咸咸的,温温的“我不要你哭。”我喃喃地说“我要你做我快乐的新娘,我要让你快乐。”

    琳子仰起脸抱紧了我的身子,任由我热烈而肆意的吻落在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脖颈,她的眼神柔情似水。

    我觉得很热—确实是热,我已经很久不在没有空调的环境里呆过了。

    我解下领带,随手扔到一边,我想把衣服都给脱了。

    琳子松开手,有点不安地看我,样子很窘迫。

    “热。”我说,然后把手上的衬衫扔到了沙发上,手机从衣袋里滑到地上。琳子一声不吭地拣了起来。

    看到那个手机,我突然想到自己好象还有点什么事情没办完。

    好象有人在千里之外赶过来了,要取我人头。

    我叹口气,又把衣服又穿回了。是的,一定要给苏静美一个交待,哪怕她真把我杀了。

    “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对吗?”琳子从来都是善解人意。

    我简单地跟她交待了几句,我说我要出去一会,有人在等我,可能晚点回。

    如果还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边下楼,心里一边想着这个。

    我赶回到之前跟苏静美约好见面的地点,把车停到个荫凉的地方,开始等待—等待秋叶,对于我来说,那是家常便饭,都成习惯了—以前在游戏里,我经常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苏静美来得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得多,而且是自己开的车—这种情况在我印象里很少有过。

    看到她那辆008的黑色奥迪出现,我下意识地抬手看看表,还不到三点—我是上午九点拨她的电话—也就是说,五百多公里,平均110迈,够疯狂的—我还从来不知道她有飙车的爱好。

    我上了她的奥迪,我们转了几分钟,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停下车来。

    苏静美摘下墨镜来,转头冷冷地凝视着我,让我心里直发毛。几个月没见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就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倦意。看来从千里之外一口气赶过来,即使强如秋叶,也会吃不消。

    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我不知道她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想干嘛,但是我相信自己不是在干坏事。我结结巴巴地把伊琳的境况还有我的决定都跟苏静美说了—我并不害怕,只是心里头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苏静美又把她的阿玛尼戴上,她回转脸去不再看我,直视着前方出神。我瞧不见她的眼神,只觉得她的样子更冷峻了。

    又等了很久,她一句话也不说。虽然等秋叶已成习惯,可是现在这种情状,给我的压力也太大了点,我有点吃不住劲。

    “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我挺得住。”我说“琳子还在那等,我想早点回去。”

    “你不能和她结婚。”苏静美突然说。

    “为什么不能?”听她说这个,我有点恼火。“我还以为你是来祝福我们的。”

    “不行。”苏静美说。“你要冷静想一想,我认为你不是出于爱她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是同情是怜悯—”

    “你错了—”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爱琳子,我愿意为她付出。她今天这样,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你可以去帮助她,扶持她—”苏静美说“想办法帮她挺过难关,生活就是这样,谁都不可能顺利。婚姻也不是用来解决什么问题的手段,那是一生的责任,你准备好了吗?一时的冲动往往会带来后悔—”

    “行了够了!”我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冲动,我很理智,我是认真的。苏市长,我不想听你作政府报告,我自己的事我能决定!”

    说过这几句,我有点惊讶—我好象是在对她发脾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甚至好象觉得自己挺委屈。

    苏静美没有生气,她沉吟了一会,又把眼镜摘下了。她转过脸来仔细地观察我,我有点心虚,目光不敢跟她对视。“你看着我的眼睛。”她说。

    她的眼睛永远美丽,永远幽深,象海一样。可是我现在觉得很烦燥,因为我永远也看不懂,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一直在为你努力。”苏静美静静地看着我说。“这段时间在省城,我的每一天,都是在为你努力。”

    我的心在下沉。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的,我害怕了。我宁愿她冲过来骂我打我,把我一脚踹飞,我也不希望听到她说这个。如果早几天的话,我都会很高兴,可是现在,我要结婚了—和琳子。

    “我不知道。哦不不,我知道。你为我做过很多,可是对不起。”我喃喃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从来就这样,一个字都不提—”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必知道。”苏静美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了解,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苏静美冷淡的口吻让我抽了一口凉气,我看着她半天没说话。看上去她是那么高贵迷人,她的美丽无人能挡。是的,没有人能够抵挡她—我的脑袋里开始回旋起那些关于她的流言,我觉得自己的心受到煎熬,深感痛楚,我完全无法忍受。甚至我连问一句的权利都没有—因为那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你马上会去北城区。”苏静美没有意识到我在想什么,她说:“副区长,平职调动,你先适应几个月,再干常务。”

    “北城?常务?”我的脑袋里不知道在转悠些什么,很乱。“不是陈区长在干着吗?”我随口问。那个陈胖子,前几个月经常跟他一块喝酒,难道他要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