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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凯里参加特岗教师面试的第二天晚上,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祥子在开发区请吃饭,回到凯里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凯里固然别具民族风情,夜色撩人,夜景繁华,尽管十点钟了,大十字却依然人海人山,颇为热闹。
但,正如朱自清先生说的那样“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甚至——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得赶回金凯大厦,我得去做特岗面试的练习准备,哪里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理会他们的笑语喧哗?
可是,很突然、很自觉地我停下了脚步——因为一名街头歌者。
这是一名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人,看样子却比我沧桑得多。他抱着一把吉他,旁边是音响,面前摆放着一只行李包,包上面全是些一元、两元的小额人民币。
他说:“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如果我的歌声能够挽留下您的匆匆脚步,也希望能够挽留下您的一点点报酬,谢谢!”-他完全没有一丝儿的扭捏做作,那份真诚我毫无理由地感觉得到。
我并不讨厌乞者——街头歌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在表现着乞者的行为,但我一向讨厌那些身强力壮四肢健全却想不劳而获的“乞丐”所以我从来没有从我寒碜的口袋里摸出几文钱来施舍他们。因为我坚信,任何一个人的财物,都绝不是无偿地取得的,也绝不会无偿地去付出。
但,这是一个出卖青春、热血和歌声的咏者——抑或说勇者,因为他自弹自唱,美妙高昂的歌声声声入耳,和着他动人的故事,打动了多少行人的心。他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自己近于卑微的行为,履行着“劳动”的意义,他用付出来索取回报,无可厚非。于是,许多人像我一样“留”下了匆匆的脚步,我也少有地像许多人一样留下了不多的“小钱”
在我看来,因为——他是真正的歌者。
我相信,一个真正的歌者,在任何地方——即便街头,也是他体现价值的舞台。我也相信,一个真正的勇者,在任何地方——即便绝境,也能够绽放生命的光彩!
存孝2010年5月25日晚于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