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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我感到一阵热风
穿过高地的牧草
呼啸而来
一辆火车穿过
像一条蛇一样光滑
所有的野牦牛四散逃跑
恶梦中，我突然醒来
我感到一辆火车从我的枕上驰过
七月，所有的牧草在干旱中枯萎
所有的野牦牛流离失所
在火车通过的晚上
我开始流浪
没有谁可以逃脱流浪的命运
没有谁注意牧草在暗中滋长
滋长一种反叛
终于有一头黑色的牦牛
撞向飞驰的火车
他的血染红车头
他的毛皮粘在铁上
一如当年铁轨上的诗人
他在呼啸的风中呼喊：拒绝
秋风中的牧草飞舞
他在煽动新的叛乱
我就是那种不可遏制的叛乱
那个穿越高原的魂
马背上的自由
我就是那个出没在牧草中的马贼
夕阳中，他隐入牧草
弯刀一样狭长的眼神中藏着隐秘的微笑
2006-9-11于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