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真实的感情故事

曹海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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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粟:

    你好!执笔思绪万千,真不知何从下笔。姑且就从你的电话谈起吧!那晚,我独自在家正在焚香哭诉着我的哀伤之情时,晓红(化名,干兄的女儿)来电话,诚然我又在电话里哭着、讲着。

    一星期多的港澳深珠之游并没有拂去我的痛苦,靠着安定片、感冒药入眠。人在闲暇中就容易想起悲苦的事,有什么办法呢?!去岁,我从深圳返韶关。三十的那天,晓红与我说:“有一个郴州的阿姨想认识你”说什么其父亲生前与你提起过我,或许出于好奇,或许更出于向你探听他与你说了些什么,于是我同意了晓红的请求。将我的电话号码与地址与你。

    记得那天上午,我听嫂子说湖南郴州粮食局长一行来了,挺好的。那时,我和好些人正站在我哥的遗体前,郴州人来了,我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点燃了香,叫了声:“老陈”也看到了你,你对着我哥的遗体伤心的哭泣,且还上前掀开覆盖在其脸上的纸,你用手摸了他的脸颊,我一旁暗暗地觉得你大胆,多么好的乡情,多么好的朋友关系,没往其它方面想。

    与晓红通话不久,你来电话了,我还在伤心的哭泣。谢谢你告诉我,你与我哥还有你们的局长三人结了桃园之义兄妹。

    我因此也简短地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我与他是成人高考入校的大专同学,八七年相认的。我们相识于八六年的秋季,一学期很快过去了,我们没叙说过一句话,倒不是我坎坷的生活,而是我自幼很自尊、心性高,我对班的男生,能叫我一眼望去就顺眼的,即外形、气质、风度的没几个,除了年小的。我没想过要与异性同学产生什么情谊,而我哥在我当时的印象中,还有点乡土气,是不能将我吸引。何况,以我的眼光、心性,这个班不会有我能钟爱的人

    我那时是个带着女儿生活的离异者,我是要远走高飞的。可在八七年的四月间,我班的女同学邓某某时常地与我学习一起,言谈中,她在我面前不时地赞扬陈hai yan这个没曾引我注意过的人,或许赞扬他的言谈在我脑海里潜移默化吧,又之邓常邀我与乐昌同学玩扑克,有趣的是,玩扑克时他向着我,尔后,我们学习作业也开始言谈讨论了,渐渐的,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我们的两颗心牵到一起,我们不用语言,凭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自幼,我看到别人有哥哥,而自己没有,总想有一个好哥哥。其实,我自幼到今,都会遇到好些喜欢我的人,他们不是说认我妹,就是姐的,还有要认我作女儿的,我一直默然。

    而遇到我哥,却是与他交往后,发现他美好的为人,谈吐、见解后,使他悄然地走进了我的心房,我陷入剪不断,理还乱之中,而且感觉到他非常爱我,而我当然喜欢上他。是一种自然、默契的喜欢。所以在一天晚上的作业后,我终于憋不住在他面前轻声地说出;“我希望有一个哥哥。”他接着说:“不是找到了吗?”我欣喜地说:“是你要作我的哥哥?”“是的,我会非常疼爱你的,而且是永远的爱着。”我们就这样在精神上结成了兄妹情谊。以后,我们一块学习,交谈人生,倒是蛮愉快的。是八七年的十月间,他带着其妻子前来公开认我作妹妹,一位男同学前来我家为我与哥嫂的相认作炊事员呢!我也将这事告诉了班里能理解的三、二男女同学,他们理解这种真情。

    八七年的暑假,想为我那漂亮的女儿转学,我们相会乐昌,漫步河堤,尽管月色朦胧,但理智使我们从不越轨、越雷池,到他逝世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干兄妹之情。

    记得八八年在校的一晚,在他的宿舍里,其同房同学出去了,剩下我们俩,突然间,他温柔的伸手想拥抱我,且泪水汪汪深情的望着我,我多么想上前为之拭去泪水,可又不得不理智的狠心马上离去、离去。我怕撞见同学,后果不堪设想。出去后,我的心在抽搐,泪水也扑簌簌的滚落,为此我在日记本写下了一首诗。毕业后的几年,我们常互相通讯的精神交流,那也是一种欣慰,我们是精神的兄妹情。

    这么多年来,我哥非常疼爱我,书信电话方面的精神安慰外,就是为我送些米油,还有书籍,还汇点款与我,帮助我解决些小经济方面的困难,节日,一家来探我。真是一个难得的同学哥哥,让我一生都感念他的真情实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爱屋及乌的乃至延伸到他的全家人。就这样,他给我的款物,我全用回到他家人的身上,甚至不止的更多。

    是的,我有点怨他毕业后,每次来都是与妻或是与同事匆匆来去,与我嫂子来时,见我嫂子上厕所的瞬间,就想来yong bao 、qin 我。可我是个很自尊的女性,我觉得这简直从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施舍一点与我,我当然不愿接受的摆手示意不要这样,即使我哥嫂在我家住宿,我也安排他俩形影不离。可是,我的心是痛的。

    一次,哥嫂来我家,哥感冒了,发烧。在嫂子转身有事时,他泪水汪汪深情地望着我,(我却装傻,可扭过身也落泪。)因为嫂子很快转过身来了。可以说,我每每书信与他,几乎是流泪写的,信寄出,我就急切地盼回信,或许他工作太忙不能及时复,有时我是望眼欲穿太惆怅痛苦了,于是我强迫自己不盼。渐渐的,他来信,我也不回了。我理解他对单位经济收入操劳、累,还有无自由的苦衷。

    去年,他送女儿到‘韶大’上学,一般星期六星期天,其女儿晓红不回远在坪石的家,所以均在我家吃住,这当然是她的家,我们相处融洽,谈得来。

    此时,我居住的环境已是关起门来独家独户,没有邻里往来什么的,他送女儿上学的机会而要求在我家留宿两天。我马上说:“不行!”实话,我不想将兄妹情转为,是情爱也不能释放出来,这样会让我难以面对他的妻子、孩子。因为我是有良知、理智的人,我,不能将感情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更不能恃能欺弱啊!我一定要将感情的闸门紧紧的闸住。况且我生命里有一个不能言说的身影总在左右我,我怎样也无法进入角色。

    今年九月初,他与其妻及他的陈妹来,其妻与陈妹到附近的一个诊所看病了,他先到我家一步,他好高兴深情地又想拥抱我,而我却冷冷坚决的推开他,然后扔他一个人在家,我到市场买菜。买菜回来,嫂子已端坐在我家。实在话,我讨厌这种从牙缝里偷出的一点情爱与我,这会令人压抑、屈辱,我宁愿不要。当然我知道他的无奈,而我也是不能接受的。总之,不管爱情与否,今生绝不能使我进入那种世界。

    有时我打电话过去,嫂子接到,话毕,她问我,哥在旁边,是否要他听电话,我说不要。待他打来,我没两句话就问他还有什么,便放下了话筒。只有在今年九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十分的苦闷,去电话哭诉着:“我不想活了。”没想到他语音沉郁哀伤的说:“我怎么办?”我方知道我哥依然深深的爱着我,要我为他而活。想起我曾经的信里也流露过死的念头,他怆然地在信里叫我:“不要将我孤独地留在人世。”还要我记住:“你不是属于你个人的。”

    在他临死的前一个晚上,他给我来电话,我感觉到他想说点情感的话,可我却岔开,与之讲的是米、油的话,然后就问他还有什么,便放下了电话。我自己都觉得这一、二年来对他有冷落,可不冷落又能怎样呢?!真的,他为人善良、豁达、信用,是个很有文化修养内涵的人,是现今世界少有的好男子。况且他对我的情感真挚深沉深邃,尊重我的拒,是个很有抑制力的人。我爱他,爱得凄惶、痛苦,矛盾。但确实无奈,我怎样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他的亲近。

    他逝世之前的二天晚上,他给我来电话说:“你做晓红的妈妈好吗?”我听了这话,很是闷、奇,心想晓红的妈妈好端端的活着,何以叫我做其女儿的母亲呢!嫂子听到得了?所以我默然不答。尔后放下了话筒。

    这话没两天,嫂子就电话告诉我哥他走了,我不明白的追问“去哪了?”她说“去世了。”突然的噩耗,令我即时心疼的泪水涌了出来。这是怎样也料不到的事啊!他的父母都活到了八十多岁,而他竟然四十几的就仓促走了。我不知他是否情感上的长期压抑成疾导致心肌梗塞,还是。不知是否因我对他情感上的冷落伤心,还是其工作的累、疲惫而致,前者,会使我心里充满了自责、内疚、悲痛。

    得到我哥去世的噩耗,我马上向单位请假了,近两个小时的火车就到他家了。

    此时,他的遗体已摆放在他家的厅里,着装好了,身上盖着一块黑布,脸上盖着几张黄色的纸。他的亲友及单位都来人了,我和他的一个男同学也在那里。那同学与他是同行,负责办丧事的,再是来法医了。因为他突然猝死在家,嫂子当晚上夜班到天亮,是清晨回家才发现其夫‘走’了,有呕吐物,所以需检验有否他杀。法医解开了他胸襟上的衣服,只见他胸膛上有三巴掌紫红、紫黑的手掌印,每巴掌的五个手指条纹都非常清晰,紫红紫黑的颜色就像刮痧那样;其右肩胛上有三个紫色的深陷点。尽管法医检验的结论是心肌梗塞导致死亡。但我总去不了怀疑一个多么好的人啊!莫名其妙的走了,他走的凄惨,悲凉,无奈!他是不幸的,他的情感世界是悲怆的。失去了一个如此深情疼爱我的哥哥,我伤心的放声哭了,哭了好久的天数。从此,我再也没有可以诉说心里苦衷的人了,悲伤啊!

    小粟,你不应该怀疑是其妻子害死我哥的,我怎样也不相信他的死是其妻所为,因为我与其妻及两个孩子一直都有接触,感觉他的妻子虽然没有文化,但人还是蛮善良,通情理,且勤劳很能理家、理财的。我与嫂子还蛮说得来。

    谢谢你告诉我有关的事,我不想探听了,无论怎样,我都相信我哥的美好为人,他在单位是有口皆碑的,而且我和我的好几同事及朋友都去过他单位活动,是亲眼所见的,接触过他的人,对他的印象都挺好的。他,是我永远的同学哥哥。

    不多写了,不妥的请海涵。

    祝你合家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老乡:曹雷

    一九九六年元月二日晚九时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