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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朋友那儿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给她讲了个女护士的故事。
有一个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有心理障碍,因此需要修养治疗。她来到海边,住在海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故事还差一点点就要开始了,这时候故事的场景是这样: 在海边,有间小屋,小屋里住着一个女孩,一个女病人。
因为她需要治疗,所以就从城里请了个女护士来,仍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于是故事开始时的场景就变成了这样:在海边,有间小屋,小屋里住着两个女人, 一个女病人,一个女护士。
女病人来到海边的小屋里,是为了治疗;女护士来到海边的小屋里,是为了给病人提供治疗。可实际的情形远不止这么简单。
这时候,朋友突然插话说:我知道了,那个人自杀了。
对,那个人自杀了,在就要解脱的前一天,死了。可故事还是会复原,等待新的主人公掉进故事里,然后继续。
那你接着往下讲吧。朋友冲我点点头。
女病人来到海边的小屋里,是为了治疗;女护士来到海边的小屋里,是为了给病人提供治疗。可实际的情形远不止这么简单。
屋子里有一面镜子,巨大的镜子,几乎占了整个一面墙。女病人常常站在镜前,缓缓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注视镜子里自己几乎完美的胴体。 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着,甚至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女护士是个热情,思维活跃,信心十足的人。虽然她的病人几乎不和她做什么交流,很少和她说话,甚至很少用眼睛看她,可她还是很努力的想着各种方法打破她们之间的隔阂。
她想接近她的病人。
于是她开始模仿她的病人。她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她的病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她在镜子看到自己美丽的躯体时,脱衣服时的那点儿模糊的羞涩很快就消失了。她也像女病人一样仔细的端详起镜中的自己来。起先,看一会儿就会觉得有些厌烦, 所以下次看的时候只好把以前看过了的地方再仔细些的重新看。过了几次以后,女护士竟然掉进了自己的旋涡里,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部分都变成了自己过去的某一段经历的疤痕。 回忆,不断的回忆,女护士整天整天的站在镜前,甚至忘记了她的病人。
那些她曾经努力想忘掉的东西又重新占据了她的大脑。
女护士曾经有一个男友,她第一次的男友。她的男友拿去了她的贞操,留给她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受虐的回忆。她的男友正常时,柔弱的象沙翁剧里多愁善感的王子, 对她也非常好,可几乎每次做ài时,都想尽办法摧残她的身体。她不知道他究竟算什么样的人,可这个人折磨的她痛苦不堪,她甚至想,如果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也倒简单了, 那样她会在第一时间离开他。
当女护士再也无法继续一个人陷入痛苦的回忆里时,她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她的病人。
这时,镜头奇妙的颠倒了过来,女护士变成了女病人,女病人呢,则变成了护士。
呵,朋友轻轻的笑了声,你继续讲。
为了好讲,我还是把以前的女护士称女护士,以前的女病人称女病人,好吗?
恩,你就这样讲吧。朋友说。
女护士把自己的经历仔细的讲给了她的病人听。女病人听的很仔细很认真。大多数时间都是女护士在讲自己的事。讲完了她的男友,又继续讲她的父亲, 她的童年。女护士是热情开朗的,可她居然有这么多的不幸。她不断的讲啊讲啊。女病人只是很仔细的听。
女护士越来越觉得自己非常需要自己的病人。开始时是精神上的需要。随着自己讲的越来越多,慢慢的,女护士已经无法离开女病人了,于是她们同吃同睡, 共同生活,心理上互相慰籍对方,身体上互相取悦对方。女护士又重新看到了生活的乐趣。海边孤独的小屋已经无法容纳她了。有一天,女护士向女病人建议搬会城里去住。
女病人默默的答应了。女护士兴高采烈的计划着未来的生活。很快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把小屋里的东西用车搬到她们在城里的新居里。
这天,女护士开着从城里借来的车,来到小屋旁,打开门。看到女病人赤裸的躺在镜子前,从手腕处的伤口流出的血染了一地,她的女病人,死了。
于是故事又重新开始了,开始时的场景是这样:在海边,有间小屋,小屋里住着一个女孩,一个女病人。
在吃完饭回朋友的宿舍的路上,她告诉我,去年的时候,她常常去看望一个给其他人做心理咨询的朋友。